“戲劇?!”
汪達看著懷恩手上的門票難掩驚訝。
這可是他們費盡心思都無法得到的東西啊!
“是的,奧爾斯汀先生,我的兩位朋友因為急事無法前往,所以這兩張門票就空置下來了。我很喜歡戲劇,我想我的身邊沒有人能和我交談我喜愛的戲劇一定是不行的,以往我總是和我的朋友們一同前往,你們也是我的朋友,在此我邀請兩位今晚同我一道前往‘阿門提斯劇院’。不知意下如何。”
懷恩將兩張門票遞出,示意兩人收下這份邀約。
汪達和季阿娜對視一眼。
汪達︰怎麼辦,要接下嗎?
季阿娜︰想接下,可是心中很矛盾。
汪達︰那接下?
季阿娜︰接下吧!
短短一兩秒,兩人就靠多年以來的隊友默契完成了交流。
季阿娜深深呼出一口氣,重復確認道︰“懷恩,你確定你要把這兩張珍貴的門票給我們嗎。我們這段時間一直都在撒伯里烏,知道這兩張門票的珍貴之處。”
懷恩微笑搖頭,低眉道︰“雖然這兩張門票的確價格不菲,但如果能讓兩位喜愛上我所喜愛的戲劇,連帶著喜歡上整個撒伯里烏,一定是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情。今晚演出的劇目與劇院同名︰《阿門提斯》,這是這片地區數千年來最長盛不衰的戲劇,一個季度也就演出兩場,每次觀看一次劇目都能從中獲得新的感悟。”
季阿娜只好按照兩人商量的那樣,接下這兩張門票,她鞠躬致謝︰“謝謝你,懷恩。之後我贈予你禮物時也請不要推辭,就像現在你贈予我這兩張無價的門票一樣。”
懷恩點頭微笑︰“當然不會拒絕,卡爾洛芙娜女士。拒絕女士的贈禮並不是紳士所為。”
汪達也對懷恩道謝︰“謝謝你,懷恩。”他想不出更多致謝詞。
“不用客氣,奧爾斯汀先生。”
三人的交流在咖啡店門口解決。
懷恩站在店門口,杵著手杖對兩人微笑︰“收到朋友們不能來的消息,原本我還在店里發愁,這兩張門票真的就要這麼被浪費了嗎。沒想到你們兩位恰好從我的店門前路過,我就想著兩位作為外地人一定沒有看過這出經典戲劇。所以我才要感謝你們讓我不再發愁。”
“你太客氣了,懷恩。”
季阿娜哈哈笑道。
季阿娜繼續和懷恩寒暄著,並且懷恩提出要請他們在店里吃晚飯,他已經叫好了馬車,稍後可以一起過去。
看這架勢,今晚無法回去吃飯了。
汪達想。
“阿門提斯劇院”的總負責人西里爾•歐西菲爾也是五位嫌疑人之一,他和季阿娜必須得去劇院里面看看,探查一下劇院環境,以及調查劇院里工作的人們,看他們是否對西里爾這個人形成了“愚忠”。
不回去,隊友們應該會知道他們正在延長調查時間,是不會擔心對方的。
西區據點。
當、當、當、當、當。
一條街外的鐘塔的鐘聲響了五下,許安才從睡夢中清醒過來,看見二樓的瑞文西斯和麋鹿在清點這些天他們在下水道收集的資料,和他們打了招呼就下到一樓,準備給隨便自己整點吃的將就一下然後就去外面繼續調查。
晚上才是她的主場,如果白天出門就會看見一只大貓貓在屋頂上竄來竄去,那絕對會引起警衛騎士團的警惕。
咚咚。
大門處傳來敲門聲。
他們回來了?
許安認為是汪達和季阿娜或是李時雨和莫莫奧德哪一組人出門沒有帶鑰匙,所以只能敲門。
打著哈欠,許安打開門。
“許安女士。”
一位蒙面類獸人站在門口,他的五官全部被遮掩了起來,只露出一雙眼楮,高大的身形擋住了整個門的空間,還精準地叫出許安的名字。
要不是許安現在呈放松狀態,她也不會和類獸人平視,絕對會比他高很多。
不過這個類獸人出現在這里她並不感到奇怪,她平靜地問︰“我要的東西搞到了?”
“是的。”
類獸人即刻從腰包里掏出三張紙票,遞到許安面前︰“三張‘阿門提斯劇院’的門票,這是我們能搞到的最大數量了,其余門票全被購票人登記了信息,這三張是漏網之魚。”
許安接過紙票。
她隨意清點和驗證真假,發現數量不對,質疑道︰“我當時委托你們不是給我搞六張門票嗎?”
如果她帶著汪達小隊全員五人一起前往完全不夠啊……
“這是我們能搞到所有的無登記門票,你確定不要嗎?”類獸人眼楮變得危險,威脅道,“還是說你想直接當著我的面吞下這三張門票?”
“听你這語氣,似乎很不服我啊。”
許安再次抬頭。
她的琥珀色眼楮那圓圓的瞳孔瞬間豎成一條黑線,耳朵與尾巴高高立起,毛也炸起,盯著類獸人。
充滿危險的氣息。
讓人想到弱肉強食的原始森林。
類獸人被這眼神嚇了一大跳,身體不自覺顫抖一下,霎時氣勢減弱許多。
類獸人妥協道︰“三張門票,就按照原定的價格付一半的尾款,再減去之前定金的一半。不多要你的。”
“這才對。”
許安收起氣勢,將包里總是揣著的錢全部拿出來,當著類獸人的面數出一半的錢遞給了他︰“喏。拿著回去交差吧。”
類獸人的手伸過來,想要接過交易的錢。
手剛剛踫到錢,他的身體就突然猛沖過來,另一只手從上而下襲來,目標就是許安另一只手上的錢和門票。
他要全部搶走!
類獸人之所以是類獸人,是因為他們是帶有野獸顯著特征和強壯力量的人類,他們長得都很高壯,依靠純粹肉體力量就能壓制大多數人。
但也只是像野獸的人類罷了。
獸人比起類獸人,他們這個人類種族卻更是像人類的野獸,就像野獸擁有了人的神智,但依舊保留著野獸的特征——不只是外貌特征,還有野獸的本能。
因此,許安只是輕松一躍就躲過了在她眼里被無限放慢的一招突襲。
這對金錢豹獸人來說太慢了。
她輕松躍到的類獸人背上,兩只手上的東西往旁邊一丟,然後雙手撐著門框,借力將類獸人猛踹倒地。
砰!
之後她立刻將類獸人雙手反扣在背後,一腳踩著他的腳踝一腳蹬著他的背使他無法使力。
“想干嘛呢,搶錢?”
許安抓住類獸人的右手手腕,找到骨頭的連接處。
。
骨頭碎裂的聲音。
不是折斷骨頭,而是將骨頭捏碎了。
樓下發出了這麼大的動靜,瑞文西斯和麋鹿趕忙拋下手上的所有資料匆忙從樓梯口跑下來,一下來就看到許安在門口處按住一個耶拉希爾手下的人。
瑞文西斯還以為是她想要的東西這麼快就有了結果,這是來給自己傳遞消息的人。
“怎麼了?!”
瑞文西斯急忙跑到面前,來到扭打的兩人跟前,發現類獸人的右手手腕被彎折到不自然的角度,全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噫”一聲,迅速退遠。
麋鹿趕過來,手上握著劍柄,詢問許安︰“需要我幫忙嗎。”
他看到了周圍有散落的錢幣,想著一定是這個類獸人先做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才會讓許安這麼做的。
許安沒有放過這個類獸人的打算,她的手又捏住了他右小臂。
。
“嗚哇——!”
不是類獸人疼的叫出聲,而是瑞文西斯被這嚇得亂叫然後藏到麋鹿身後——她可不敢看這些東西。
骨頭碎裂聲如此清晰,可見許安瞬間用了多大力氣。
看著仍舊不吭聲的類獸人,許安笑笑︰“那麼痛都沒有叫出聲,一句話都不說,耶拉希爾就是這樣讓你們做事的?好骨氣。”
說完,許安不知道從哪里抽出一把短刀,她反手握在手上,輕笑著抵在已經折斷的右手手腕上︰“是你自己的臨時起意,還是耶拉希爾讓你這麼做的。趕緊說話!否則你就要和你的右手告別了,然後我就提著你的右手到耶拉希爾面前,問問她到底是怎麼教導她手下的人的。”
麋鹿往後退一步。
類獸人終于顫著聲音開始說話︰“我自己的臨時起意,和老大無關。”
“這回就回答得這麼快?”許安輕蔑道,“一個食肉獸人,你竟然還想把主意打在我身上?!白長這麼大個子!”
許安從類獸人身上跳下,隨意一腳就把他踹了出去。
類獸人捂著右手吃痛起身。
好幾捆錢連帶著被丟出來,正好砸到了類獸人身前,許安站在門口說道︰“小子,好好練練去。你有勇氣,但有勇無謀總有一天是會丟命的。還好這次你遇到的是我,下次遇到其他人就沒這麼好運了。”
砰!
門關。
類獸人將地上幾捆錢用左手撿起。
他發現多了一捆錢。
門開。
許安補充︰“多的錢去找教堂的修士給你治好,你的骨頭還沒成型,不抓緊治好會留下後遺癥。”
砰!
門又關了。
類獸人什麼話都沒說,拿著錢跑了。
麋鹿知道許安早就看出了這個蒙面類獸人還未成年,所以只是給他一個教訓沒有真的殺他。
但他還是對許安提醒道︰“是耶拉希爾指使他這麼干的,你不用給他多余的醫療費用。他們會給他治療的。”
“我給他的這些錢是我對他勇氣的贊賞,也能讓他在耶拉希爾面前有說道的資本。”許安拍拍手上的灰塵,叉腰笑道,“他將門票遞給我的時候我就知道他有想找我打一架的念頭了,小孩根本藏不住自己的欲望,不像大人,他們實在是太好懂了。就算我用獸人的威壓壓制他,他也沒有退縮,勇氣可嘉,值得鼓勵。”
麋鹿知曉了許安的想法,沒有過多評價。
現在許安才是雇主,佣兵最好不要過多揣測雇主的想法。
瑞文西斯撿起地上的錢,還有那三張門票。
看著門票上明晃晃的“阿門提斯劇院”,瑞文西斯倍感意外︰“我還以為是我的那個禁忌魔法陣這麼快就有線索了,沒想到是劇院的門票啊!哇哦!看上去就很值錢!”
瑞文西斯即刻轉頭,看向許安,興奮問道︰“許安,這個門票賣出去值多少錢?!”
“未登記的門票的話……”許安隨意掃視周圍,最後將眼神定格在麋鹿腰間的雙劍,指了指,“一張門票就值麋鹿腰間一把劍的價格吧。”
麋鹿為自己的劍正名︰“我的劍不是普通的劍,它們很值錢。”
“是啊,沒說你的劍不值錢啊。”許安對麋鹿的呆愣感到好笑,“我是蒼狼伐出身,當然認得武器的好壞。你的雙劍我能看出不是尋常物件。我只是在用這個方式類比門票值錢罷了。”
是這樣嗎。
麋鹿撓撓嘴邊的絨毛,以為是自己錯怪許安了。
瑞文西斯的眼楮更亮了。
“這麼值錢?!”
“當然。”
“你從哪里搞到的。明明我們之前怎麼去買票都買不到。”
“那你就要去問問耶拉希爾了,畢竟我是花了大價錢直接委托她購買的嘛。”許安聳聳肩,無所謂道,“如果今晚這三張票一張都進不去的,那我就要去下水道當著她的面質問耶拉希爾為什麼賣我假貨,如果她不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我就會去她的黑市大鬧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