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保收回視線。
“看樣子,太女殿下這事應該不會節外生枝了。“
太傅這老頭子則是嘴巴咧的大大的︰
“等繼位儀式之後,太女得開始上朝了吧?哈哈哈哈……想想還覺得有點子期待呢……”
太保頓時和太傅一起笑了起來。
“上了年紀了,腌 事看的太多了,就喜歡看點簡單的人,高興的事兒。”
“是啊,不管怎麼說殿下品行是很好的,且是陛下血脈,繼位本就是名正言順……能不見血,那就最好了。”
兩老頭議論的時候,滿臉笑意。
太保開口︰“我听聞殿下能辨別人的善意惡意,這以後上朝,那些大臣豈不是得一直膽顫心驚了……”
太傅摸著胡子,揮手讓宮女退開,自己給自己把酒杯倒滿。
喝酒的時候,偷偷瞥了一眼宋時慕。
“不知道太女殿下繼位儀式之後,太女正君的人選,陛下是否也留了旨意?!”
“若正君是咱們大邕的第一神仙子,那咱倆就再干個幾年,順便把太女殿下討厭的人一起帶著入土!”
宋時慕︰“……”
這時候表演結束了。
滿堂喝彩。
林玉邇自然是一如既往,驕傲的,目空一切的。
有種全天下只有我最牛逼,其他一切都是小弱雞的既視感。
小鴿子臉蛋兒通紅的跑回戈尚書身邊,捂著臉︰“娘,你說這輩子我還能嫁得出去嗎?”
戈尚書憐愛的揉了揉自己女兒的頭發。
“嫁什麼嫁,我戈秋荷的女兒不嫁,只有納夫!”
戈湘妃頓時眼神有些躲閃︰“娘……女兒知道。”
戈尚書趁機道︰“女兒啊,那婁驚風春闈之後估計要入仕的,納不了了,你……換個人喜歡吧。”
戈湘妃點頭。
“娘,我知道的,我今天突然發現他好像也不咋滴……”
他們宴席不遠處的,阮尚書嘆息一聲。
阮飛魚︰“娘,你的表情看起來好酸。”
阮尚書︰“不是酸,是羨慕!六大尚書里,只有我和戈尚書都是女子,只是她運氣好,女兒早就和太女殿下搞好關系了,偏偏你一門心思都在婁家小公子身上。”
阮飛魚臉上頓時有種少女懷春被戳破的不自在。
吃著桌上的東西掩飾著。
她喜歡婁驚風,這不是秘密。
喜歡婁驚風的人很多,平日里她和戈湘妃也是一直暗戳戳在競爭……
可現在,阮飛魚看了一眼戈湘妃。
……這里是沒有她在意的人了嗎?居然上去唱那什麼亂七八糟的歌。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
最了解你的人,永遠是你的情敵。
阮飛魚突然有種感覺︰戈湘妃不喜歡婁驚風了!
而婁驚風今日的表現,更是讓阮飛魚皺起眉……她總覺得婁驚風表現的太明顯了,他明顯對太女殿下有意思。
就因為這個,阮飛魚對林玉邇抱有敵意。
一個顱內有疾的人,即便是太女,又有什麼好的?
婁驚風怎麼會喜歡她?
阮尚書還在對自家女兒說︰“你呀,好好和戈湘妃那孩子學學,以真心換真心的和殿下走近一點!!”
阮飛魚心里頓時有些抵觸。
但還是悶悶的“嗯”了一聲。
此刻的宴會中,不止阮尚書,諸多官員幾乎都叮囑了自家家眷和孩子,要和林玉邇處好關系。
大邕的天,變了啊!
……
與此同時。
殿宇角落中。
惠長公主了︰……???
她被柏棠捆了起來,蹲的地方正好又可以看見大殿里的一切。
很想問一問揪住林玉邇的耳朵,靈魂質問︰你的善良是次拋的嘛?
你突然就那麼熱心,主動出手幫我解決那個冒牌貨娘親,然後呢,你倒是把我放出去啊!!
太女?!
皇妹居然立她為太女了!
听到宋時慕宣讀聖旨之後,惠長公主身子像是泄氣的皮球,保持著一個動作許久許久,臉上露出苦澀的笑容。
……娘啊。
……妹妹她算無遺策,早有安排,方方面面毫無紕漏,你讓我怎麼爭啊?又要讓你失望了!
惠長公主朝地上一躺。
想到回去後會見梅太妃,她頓時心里一陣心煩意亂。
就在這時。
一個腦袋出現在視線上方,瞪著黑溜溜的大眼楮,一臉好奇。
“你干嘛躺這里了?”
惠長公主看著她就煩,語氣陰陽怪氣,“喲太女殿下了,還記得這里有個人啊。”
林玉邇掀開裙擺朝她邊上一躺。
“哦,不用謝。\"
林惠先是一愣,隨後心里無名火起︰“誰和你說謝謝了?”
那冒牌貨可是自己的人!
找人頂替,為的就是擔心自家親娘那極端的性格在外亂來,才找了個溫和懂事的。
林玉邇的手朝邊上一伸,從邊上大臉盆里摸出一個月餅,吃的腮幫子鼓鼓的。
“祁局長說了,為了避免被別人情緒左右,我只需要听我想听的……”
林惠︰“你想听的是,我對你說謝謝,我又沒說。”
林玉邇理所當然的開口︰“不影響,不影響,我可以當你說了。祁局長說這是我的拿手技能,叫︰無中生有。”
媽的。
原來你也知道這叫無中生有啊!
林惠氣的想要爬起來,離這個神經病遠一點。
結果蛄蛹了兩下,沒爬遠不說,腦袋還撞到一個鐵盆上。
鐵盆撞到圓柱上,duang~duang~的響,掉了幾塊月餅在地上。
“啊對,我給你帶的月餅,你吃不吃?”
林惠蛄蛹著,抬起脖子,一下子看見鐵盆里摞的高高的月餅︰“給我拿的?這麼多,你喂豬呢?!”
林玉邇踢掉鞋子,翻了個身,拿起一個月餅塞她嘴里堵住。
“吃吧你,不用謝。”
林惠被一個月餅險些塞到喉嚨,噎的直翻白眼。
她只能細細嚼碎了慢慢啃了。
氣勢洶洶的吃完,脖子里都是稀碎的屑,一點都不文雅 ,頓時火氣噌噌暴漲。
“給我把繩子松開!!!”
林玉邇腮幫子鼓鼓,瞟了她一眼,“咦,你什麼時候被綁起來了?”
林惠︰“……”你走之後。
嘴里叼著個月餅,林玉邇邊嚼邊給林惠松綁。
“你為什麼想要解決那個冒牌貨?”安靜了片刻後,林惠突然問了一句。
“不知道。”
“什麼?!!”林惠聲音猛然拔高︰“……你不知道你就行動了?你就不怕她有後手?就不怕來的朝臣里有她的人?就不怕這是陷阱?你做事之前都不考慮一下後果的嘛?你再厲害都只有一條命!”
林玉邇隨手在衣服上擦了擦手小碎屑,抬眼瞧了一眼林惠急躁的樣子,鄙夷的給了個眼神。
“有啥好怕的?”
“本大仙只有一條命,但這條命集其天地靈氣、日月精華,女媧偏愛,矮人國的國王那大錘子千萬次鍛造……硬的很!”
林惠︰“……”神特麼的矮人國國王嗎,這牛皮都吹得沒有一點邏輯。
早知道不問了,簡直是給自己添堵。
她站起身,丟掉捆綁自己的繩子。
隨意瞥了一眼手腕上的紅痕,並不在意,熟稔的扯住衣袖遮蓋住,轉身就要走。
林玉邇在身後喊了她一聲。
“姑姑,我特意給你搜刮來的月餅你不多吃點嗎?”
林惠腳步猛然一頓,轉過身,“你喊我什麼?!”
“姑姑啊。”林玉邇嘎嘎啃著月餅,聲音含糊不清的︰“魔尊昨晚特意傳話和我說的,你就是我姑!不過魔尊還說了,我才是魔尊繼承人,你休想和我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