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邇繼太女位?!
林玉邇是誰?
是那個顱內有疾聞名盛京的瘋子啊!
她她她她她成皇太女了?!!!
所有人心里都只有一個念頭︰……這麼突然的嘛?!
在場一些大臣紛紛抬起頭,打量同僚們的臉色,就等著這時候冒出一個出頭鳥。
結果左等右等。
沒等到。
有的人急了!
開始眉來眼去的催促︰
趙大人,你同意嗎?不同意的話,站出來表個態啊?!
寥尚書,你身為戶部尚書,德高望重,您就沒點話要說?
那個什麼大理寺卿錢大人……
你不是說什麼要以蜉蝣之身,妄圖春華,最看重君子死節,覺得江山社稷大于一切等等什麼亂七八糟的嘛?這時候怎麼不說話了?!
還有那個什麼方大人,權大人,史大人……
你們怎麼都啞巴了?!!
眉來眼去無果之後。
更多的人則是把視線落在了這次聖旨的主角,太女林玉邇身上。
結果,這一看讓不少人直接滿臉黑線。
她正趁著大家都跪著,端著一個不知道從哪里摸出來的大臉盆,正在偷摸的把那些席位上的好吃的月餅都倒在自己的大臉盆里。
剛剛念完聖旨的宋時慕︰“……”
……夫人啊夫人,這天下馬上都是你的了,你能不能出息點?
還有,跟在夫人身邊那個侍衛長,又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不阻止就罷了還幫著她一起偷拿?
薛硯舟一看。
嘿,樂了。
……這不是自家千戶長柏棠嗎,听說現在升官了,沒想到成禁衛軍了,那盔甲款式一看就是個小頭頭。
“喔,原來是柏棠在幫忙啊,干得不錯!都給夫人包圓咯~”
嘴上這麼說著,眼光跟隨。
甚至恨不得親自上前給林玉邇打包。
諸位大臣︰“……”
當我們死了嗎,听不見你喊話?
倒不是介意月餅的問題,作為侍君,你不覺得太女這樣有點掉價?
恰巧這時,傳來一陣議論。
“娘,你看見了嗎?”
“看見了,太女殿下愛吃月餅。”
“娘,你打算怎麼做?”
“今晚回去就做!娘打算做板栗餡兒的、咸肉的、牛肉的、鮮花餡兒,五仁餡兒的,水果餡兒的,簡簡單單的做一點,到時候你給太女殿下送去!”
“好的娘。“
眾人扭頭一看。
對話的正是工部尚書戈秋荷,和她的女兒。
諸位大臣︰“……”
你可是工部尚書啊,你骨氣呢?這態度轉的會不會太快了?
咱就是說,隨隨便便一開口就是那麼多種餡兒,這叫簡簡單單做一點?
有的大臣難免覺得心酸。
畢竟,
辛辛苦苦討好攝政王那麼久,以為攝政王都攝政了,上位是遲早的事,誰知道風向標猛地一轉,太女成林玉邇了。
他們若是知道戈尚書早就給林玉邇做過吃食,肯定會更震驚!
宋時慕看了一眼挨著宴席桌游走的林玉邇,頭疼的搖了搖頭。
“諸位大臣,請起來吧。”
霎時,所有人這才慢慢起身。
御史台的趙大人開口︰“太師,下官能不能看一看這聖旨?!”
宋時慕把聖旨遞出︰“請。”
邊上的老臣一窩蜂的涌上去。
“的確是陛下的字跡!”
“尾部這里的玉璽印也沒問題,看來封太女之事不假!”
諸位大臣傳閱之後,頻頻點頭。
刑部尚書婁城突然冒出一句︰“只是之前陛下給林夫……殿下賜婚的時候,本意……難道不是把她邊緣化嘛?怎會突然……”
諸多大臣抬起眼。
隨後這這那那的不敢說話……眼神飄忽半天,無人接話。
賀九凜冷的如同結了霜雪似的聲音傳來。
“婁尚書是想說,陛下當初覺得殿下顱內有疾才不傳位,而現在夫人病還未好,怎麼突然就傳位了?!說到底,你是質疑這聖旨是假的?”
婁尚書扭頭一看,面若冰雕的賀九凜就頭皮發麻。
“侯爺誤會,我沒有這個意思……”
賀九凜眉頭壓低,較真的追問︰“那你是什麼意思?”
婁尚書︰“我只是覺得有疑點?”
賀九凜神色更冷了幾分︰“什麼疑點,你指出來。”
婁尚書心里暗暗咬牙,這賀九凜表面看著矜持清冷,實際上就和瘋狗一樣,只要咬住人就不放。
現在關鍵是,他不知道怎麼指出來啊。
陛下聖旨是真的,字跡也被確認是陛下自己,還有玉璽落印……三師,三公都沒質疑,明顯是知道內情。
正在想著如何回答的婁尚書沒有看見,原本趴在林玉邇座位兩邊的白虎和雄獅,慢慢走入朝堂,朝婁尚書而去。
“爹,爹,爹你在想啥,你快表態啊。”
“老虎獅子都來了,爹——”婁驚風看見這一幕,膽顫心驚的喊了起來。
婁尚書听見自家小兒子的聲音,回神看見圍著自己兜圈子的兩只猛獸,嚇得面色一白,腿開始哆嗦。
白虎︰吼!!
雄獅︰吼!!!!
兩聲獸吼,把婁尚書吼的眼楮閉上,心髒險些叫停了。
他夾住腿,哆哆嗦嗦的開口︰“聖旨沒、沒有問題!!我就隨口一說,並無質疑的意思。”
峨峨玉樹般的男子,眼神依舊冷冷的。
“你最好是!“
瞧見婁尚書只說了一句話,就遭遇侯爺逼問逼問,遭遇凶手包圍恐嚇,誰還敢出聲質疑。
全都歇下了心思。
六侍君安排的己方友軍,搓手等待ing……
許久後,全都一臉問號︰?
咋回事?不是說了要干架的嘛?
怎麼除了婁尚書跳出來蛐蛐了一句,就沒人跳出來了。
甚至還有己方友軍,總覺得三天不干架就渾身刺撓,挑釁的跳出來。
“下官覺得太女殿下很好,有人反對嘛?!”
無人應話。
誰敢站出來說不滿意?
友軍不滿意了,到處挑釁。
“那個趙御史,你剛剛是因為什麼心思要看聖旨,是懷疑太師假傳聖旨?還是懷疑太師手里的聖旨是假的?還是你覺得太女繼位出乎意料,你並不認可?”
那趙御史頓時滿頭大汗。
這就完了?
沒有。
友軍還在挑釁。
“祭酒大人,您的官職是從三品,可為啥看見聖旨那麼著急啊,太尉、司徒、司空大人還未傳閱,你就迫不及待的湊過去看,這是為何啊?”
“翟大人,您之前似乎很驚訝,還嘀咕了一句‘怎麼會是她’是什麼意思?采訪一下,您是覺得太女殿下不好嗎?
“錢大人……”
“寥大人……”
太傅走到宋時慕身邊,笑呵呵的開口︰“我還是第一次看見聖旨落下後,我們的人追在後面挑釁百官的……”
太保也跟著忍俊不禁。
友軍瘋狂輸出之後,滿朝官員都閉口不言,友軍感覺一拳拳打在空氣上,時間一長,就覺得無趣了。
這不。
那一邊,中秋宴會又開始繼續了。
林玉邇還指了小鴿子和自己一起唱歌。
林玉邇把白虎叼來的東西朝小鴿子懷里一塞。
“碗,吐,碗,吐,狗狗狗……開始!”
小鴿子接住一個掃把,手扒拉一下,扭捏的唱了起來。
“是誰~哦哦~~在敲打我床?”
林玉邇杠鈴般的鵝叫,跟被鬼追似的響起︰“嗷嗷嗷~~是我~~在敲打你床~”
有殿下的鵝叫,小鴿子稍稍放開了一些,繼續唱了起來。
“是誰~~哦~在撥動琴弦~”
林玉邇啪.啪.啪敲著鐵盆,臨時改詞︰“是我~~是我~~是主角邇邇我~~哦啦啦~是我在敲打著臉盆~嗷咿呀嗷咿呀~~~~der啊der~~”
黎思政雖然不知道在唱什麼,還是在跟著搖頭晃腦︰“嗷咿呀嗷咿呀~~”
冉千秋不唱,專注拿著筷子敲著桌面的碗,陶醉伴奏。
龔洋看了一眼柳乾,瘋狂拉踩︰“瞧瞧你家小道士,以前多正常一個人啊,現在也開始間接性發病了!”
柳乾白了他一眼︰“你家的小天師又能好到哪兒去?”
諸位大臣︰“……”你們也好不到哪里去啊喂!
龔司主,你有本事身子別跟著節奏晃動啊!
柳司主,別以為我們看不見你的手在桌面跟著打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