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戰場邊緣,滿臉滄桑的武士正站在高台之上。
武士的頭發被簡單地束成一個馬尾狀的發髻,發髻用一根普通的黑色發帶隨意地扎著,沒有過多的裝飾。
穿著一身寬松的深灰色外衣,外衣的衣擺隨風輕輕飄動,外衣的前襟隨意地敞開著,露出那飽滿而結實的古銅色胸膛,
腰間系著一塊黑色皮革腰帶,腰帶的兩端垂下,右端掛著一個酒壺,左端掛著一把暗紅色玄紅色的刀鞘。
下身穿著一條黑色的褲子,褲子的褲腳被隨意地挽起,露出他那結實的小腿肌肉,腳下穿著一雙暗藍色長靴。
面容算不上精致——一張輪廓分明的臉龐,高挺的顴骨和堅毅的下頜線條,宛如用刀刻般清晰,雖不驚艷,卻透出無盡的灑脫。
臉型偏長,額頭寬闊而飽滿,只是不知那雙略顯憂愁的眼神中藏匿了多少哀傷。
下巴上留著一撮短而濃密的胡須,微微泛著一些胡茬,不過他並不在意那些瑣碎的細節。
這便是秋本九泉。
他凝視著遠方的激烈的戰場,緩緩拔出自己的刀,仔細注視著這把早已被無數血液染得鮮紅的不祥之刃,如今它卻有些黯淡了。
它似在顫抖,似在渴望著那片戰場的一切血肉。
這把血魔之刃須以血肉養之,才能時刻保持著最強大的狀態。
它因秋本九泉而生,為秋本九泉所成就,陪伴著秋本九泉吞噬了不知多少亡魂。
一團團的冤魂在刀上環繞,似要掙脫,卻又無可奈何。
“已經很久沒有大開殺戒了。〔パよ長ゆアシ殺意メ開ゆサゆスゆ。〕”秋本九泉將刀舉在自己眼前,他的眼中滿是堅定,“但這一次的承諾絕對不可失信。〔ウろウ、今回ソ約束ゾ �ズ信用メ失ゲサゾスヘスゆ。〕”
另一邊的魔種軍陣營。
渾身燃燒著火焰的炎魔•焚心毫不在意地點燃了手中那張聯盟紙條,一臉不屑地看著那戰場中的極夜教武者“想要與我們結盟?呵呵,若不是心生恐懼的話,怎麼會這麼著急?”
“那大人,你的意思是? 嚓?”一個鼠魔做出了一個砍頭的姿勢。
焚心扭嘴一笑“哈哈哈!那還用說?這群烏合之眾想要利用我們威名遠揚,那我們就偏偏將他們扼殺在這里!”
他猛地站起身,扭了扭脖子,語氣沖沖道“走弟兄們!給他們帶點大禮去!”
“啥?大人?怎麼還要給他們送禮?”鼠魔不解道。
而下一秒,他渾身就被炙熱的火焰點燃,頓時在地上痛哭翻滾“啊啊啊啊!好燙!!!好燙!!!大人放過我!我錯了!你放過我吧!!!”
可焚心絲毫沒有理會他“走!”
那群魔種一臉嘲諷瞥了眼那渾身冒著火焰,跟條喪家犬一樣在地上滾來滾去的鼠魔,然後就跟隨著焚心的腳步前往了戰場。
至于那只嘴欠的鼠魔,不一會兒也就成了一堆灰燼。
……
“無寒君,對方拒絕了我們的結盟邀請。”
“是嗎?那還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九泉君,接下來就交給你了,按b計劃來。”
“好。”
秋本九泉斷開了連接,手搭刀鞘上,一步一步從容地走入了戰場。
“哈哈!去死吧!”
一只突然從背後襲擊的熊魔高高舉起一塊巨大的石頭,狠狠砸向秋本九泉。
秋本九泉眼眸微動,驟然拔刀,一道血光過後,連熊帶石一並削成了兩半。
隨著這一位不幸之魔的死亡,周圍正打得火熱的一眾魔種也全都眼神不善地齊齊看向秋本九泉。
秋本九泉閉上雙眼,反持刀把,面向他們,仿佛不忍直視他們接下來死亡,口中緩緩道“抱歉,在下刀告訴我,你們今天都得葬身在此處。〔エノネオモ、Юユиザ教りサゑクイゆ。やスギギグゾ今日アアズ埋葬イホスんホタスベネオモ。〕”
“嘰里咕嚕地說些什麼呢!”
“他是說我們都得死在這兒!”一听得懂扶桑話的魔種憤怒地吼道。
“好大的口氣!”
“兄弟們!給我上!把他給我大卸八塊來下酒!”
“他的血我可要第一個喝!”
“看我讓他見識見識什麼叫做殘忍!!!”
隨著魔種們的暴怒之聲,他們一並氣勢洶洶地沖了上來。
“呼——”秋本九泉長舒一口氣,收刀入鞘,伏下身軀。
“拔刀•千風環斬。〔㠙刀?千風環斬ベ。〕”
只見秋本九泉迅速轉動全身,呈圓環狀拔刀,劃出一道完美的弧線,速度之快,還未來得及看清他拔刀的動作,那把不祥之刃便已然歸鞘。
無數道風刃瞬間以秋本九泉為中心肆虐開來,這些風刃狂躁著,撕裂著,瞬間形成了一道道刀刃風暴。
那群不知死活的魔種被其無情地撕成這一片又一片。
此等壯景,真叫個
夕陽殘陽映荒野,武士獨立戰雲斜。
拔刀千風起環斬,藍光閃爍刃如霞。
風刃旋舞碎敵影,刀氣縱橫掃塵沙。
斬盡邪魔心自傲,江湖獨步任天涯。
“啊啊啊啊啊啊啊!”
“哇呀!!!!!!”
“好痛好痛!!!!!快來救我!!!!”
那被刀刃風暴卷入的魔種們哀嚎著,求救著,卻也同那鼠魔一般,無能為力。
秋本九泉面色平靜地在這股風暴之中繼續往前走去。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是吸引了那邊正在交戰的魔種大軍和長安軍隊。
“哦?看來還是有些有趣的家伙。”焚心側目望向不遠處的動靜,捏著一個士兵的脖子,手中的火焰瞬間將其燃燒成了灰土。
他無比狂熱地沖向那邊“哈哈哈哈哈哈!既然如此!就讓我親自來會會你!”
來至面前,便是話不多說地打出一記爆裂焰拳。
“ !”
秋本九泉輕描淡寫地抬起刀鞘擋下了他的拳頭,不過那焰拳被擋下之後卻又散出眾多爆裂著的火星,炸向秋本九泉。
“哎——”仿佛帶著冤魂的煞紅色霧氣環繞于秋本九泉面前,盡數擋下了這些爆炸火星。秋本九泉微微嘆息一聲,“你本來,是可以活的。”
“哈?”焚心先是一陣疑惑,接著便是無盡的癲狂的嘲笑,“哈哈哈哈哈哈!就憑你?少說大話了!”
他用力一推,將刀推開。
兩人雙目冷漠地對視了一眼,電光火石之間!
秋本九泉拔刀,焚心揮拳,二人瞬間展開了大戰。
只見
不祥魔刃血洗魂,浪子熟用劊子手。
詭幽刀勢霸且利,難擋難逃誰知愁?
烈焰焚身不焚心,自號乃是炎魔王。
火巧翻飛隨心舞,已是天火共鳴人。
兩人大戰了十來回合,焚心猝然察覺不對,連拋出一記火球拉開了距離。
他低頭察看了一下自己的身體,卻發現有很多處已經被明顯地割開,流淌著岩漿般的火焰,又抬頭看向一臉從容,毫發無損的秋本九泉。
“怎麼會……”焚心不禁懷疑道,“你到底是個什麼境界!”
他雖因已經元素化的身體而感覺不到疼痛,不過卻少有受傷,這世間擁有能直接攻擊元素體的強者,他見過的,只有凌奈何,他那蠻不講理的天咒魔體。
可眼前這位普普通通的流浪武士,為何能夠傷到他?憑何能夠傷到他?
“只因在下信任著手中之刃,而你卻不信任自己的身體。”秋本九泉輕描淡寫道。
“胡言亂語!看我這就讓你墮入深淵!”
焚心本就是個火脾氣,如今被這話成功地徹底激怒了。
他高舉雙手,周圍的場景瞬間變化,成了一處滿是火山岩漿的地方。
“無盡煉獄!”焚心興奮地狂傲道,“哈哈哈!就讓你徹底感受一下!什麼叫無限恐怖!”
只見那一座火山之中奔涌出一條條岩漿巨流,地上的岩漿也匯聚于其中,很快便成了幾百上千道岩漿火蛇。
焚心一把將雙手猛然一甩,那些火蛇便一並向秋本九泉襲來。
“你確實值得這一刀。”
秋本九泉緩緩伏下身軀,暗紫色的火焰瞬間自刀上迸發而出,他的身體也被這暗紫色火焰所覆蓋。
“九殺絕奧義•一式•幽冥獄羅魂。〔九殺 奧義?一式?幽冥獄羅魂〕”
秋本九泉斬出一道幽紫色的斬擊,這道斬擊之中蘊含著無盡的幽冥之火,充斥著殘酷而絕倫的殺戮之力。
當斬擊觸踫到那千百道火蛇的一瞬,毫無停息地將其斬斷,直沖焚心。
焚心看著那急速向自己飛來的斬擊,驚恐地張開大嘴想要說什麼,卻是臉部抽筋什麼話都還沒說出來,身體便被其無情斬斷,整個領域空間也被一並強行破碎。
“還有很多麻煩要解決啊。”秋本九泉有些無奈地看向那邊眼中帶著惶恐的魔種大軍和長安軍。
他跑了起來,越跑越快,越跑越快,最後竟是直接化作一道血光。
周圍的環境瞬間被血色所覆蓋,所有人,魔,妖都驚慌失措地望向四周。
“人呢!那個人呢!”
“這到底是什麼!他的領域嗎?怎麼一片血色?”
“好!好恐怖!我們快逃!快逃!”
“將士們!不要畏懼!為了我們的家園!”
“找出他!把他找出來!我們一起殺了他!這個魔鬼!”
“今天敢像那群畜生一樣逃跑就是孫子!”
這番血色帶來的不安回蕩在所有生靈心中。
“修羅宴•饕餮。〔修羅ソ宴?美食〕”
忽然間,那血光穿梭在整片戰場中,時而出現在這,時而出現在那,而且每一次出現,就注定了一個生靈的死亡。
“大家別怕!把護盾架起來!”
長安的防衛軍皆是團團架起了能量盾。
可盡管如此,依舊又源源不斷的士兵被殺死。
“可惡!他到底在哪里!”
“呀 呀 !真是幸運啊!沒想到能在這里遇見你。〔イサイサ!ьЧワ ザエゼ!アアザやスギズ會りペシゾ思マスろゲギ。〕”
正當人心惶惶之時,一道藍色身形忽地從天而降。
令所有人驚訝是,那人莫名地拔刀,卻是正好找出了秋本九泉。
秋本九泉有些艱難地抵擋著來人的刀,被強行打斷招式,令他體內的王者能量完全紊亂了。
“沒想到啊,過了這麼多年,你還是喜歡玩這種躲貓貓的游戲。〔ネイろ、何年パ ゲサパ、やスギゾアソプよス貓メ避んペヴ уゎ好わクシゾ思マスろゲギ。〕”藍衣青年道。
他一頭藍色短散發,略顯邪魅而潔白的臉與秋本九泉形成了鮮明反差。
“你是誰?”秋本九泉用力一踢。
藍衣青年迅速反應過來,身體往後跳數米,他眼神帶著微微笑意道“哦?不知這麼多年來你是又殺了多少人?竟是忘卻了這麼多?呵呵,那麼便重新自我介紹一下吧。〔り?何年パ何人殺ウギソろ分ろヘスゆ。アモスズ忘ホサウネゲギソろ。ツツ、ガホザゾ改バサ自己紹介ウネウブよ。〕”
秋本九泉不知為何,雙手不自覺地顫抖。
“我名為中藤月上緣,一個一定要殺你的人,是中藤月花願的親弟弟——〔私ゾ中藤月上 シ申ウネエ。やスギメ必ォ殺エ人ゾ、中藤月花願ソ灍弟ザエ——〕”他特意延長了尾音。
秋本九泉瞬間呆愣在了原地,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就跟個完完全全的樹木一樣站在那里。
“阿願……〔阿願〕”秋本九泉失神地自言自語。
月上緣看著他呆滯的模樣,繼續道“啊,也對,那時我總是遠遠地望著你跟姐姐,你當然不記得我。也還真是可笑,姐姐明明跟我說你是個危險的人讓我不要靠近你,結果自己卻一天天地為你死心塌地!最後還白白地被你所害!〔や、ガよザエゼ。ガソ時私ゾゆコパやスギシれ�イモメ遠ゑ見サゆネウギ。やスギゾパグボモ私ソアシメ りサゆネオモ。れ�イモゾ私ソ所ソやスギシ危 ス人スソズ私ズやスギズ近ゴろスゆプよズシ言ゲサ、結局自分ゾ鷀z柵 勝郡韋郡幛摔 槨幛皮ゆ蓼梗 鉞幛宋揆jズやスギズ殺イホギ!〕”
“抱歉……〔申ウ やベネオモ……〕”秋本九泉不敢抬起頭道。
月上緣卻覺得萬分可笑“哈哈哈!這是怎麼了?曾經幕府的第一劊子手?曾經人人畏懼的‘神泣修羅’?你這是在道歉嗎?原來你還會道歉?你配道歉嗎?〔ггг!ジよウギソ?ろコサ幕府ソ第一人斬ベ?ろコサ誰パゎ恐ホサゆギ“神泣修羅”?アホゾ謝ゲサゆペソザエろ。謝罪エペソろ?謝罪エペ資格ゾやベネエろ。〕”
面對對方近乎嘲笑般的質問,秋本九泉能做的,也僅僅只是低著頭,靜靜地听著。
而周圍的人全都絲毫不敢靠近。
“要不是我今天這麼幸運地遇見你,我還真不知道要如何,找到你這個該死的家伙!〔パウ私ゎ今日アモスズ幸運ズやスギズ出會ゲギヘ、私ゾ本當ズジよエホタゆゆろ分ろヘスゆ、やスギソアソヱЛ野郎メ見コんペ!〕”
月上緣手持一把太刀,眼中浮現出一對灰暗色六片殘月旋轉圖案。
“就讓我!把你的罪惡數清!〔私メ!やスギソ罪メ數りボ!〕”
月上緣持刀急速沖向了神情恍惚的秋本九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