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愛麗絲花了三四個小時安頓好生病的孩子們。
她發動人脈,請杰克柯根菲利普幫忙找個醫生,拜托伊萊與菲歐娜炖點肉湯送到甜蜜之家做晚餐。
安東尼奧與戚十一就不必出現了,愛麗絲讓杰克給他們帶句話——
希望大師和戚能夠盯死威爾三兄弟,別讓激動的他們合體變成輪子跑到外面橫沖直撞,把污水濺到每一個路人的衣服上,讓里德警長的工作量史詩級暴增。
記住,一定要在危機發生時看好三兄弟,不能因為他們小,就低估他們的破壞力。
手頭的事忙得差不多,克利切騰出空來,帶愛麗絲輾轉于幾家在賭棍之間赫赫有名的地下賭場。
是的,淑女不能進入台球室,不能觸踫賭桌,更不能在沒有監護人的情況下獨自出現在任何公共場合。
同一片藍天下,斯特林宅邸嚴格遵守著社會隱形的秩序,而窮人雲集的東區只想吐口痰,問良心和道德秩序能換幾個面包?
身為記者的愛麗絲會被馬仔拒之門外,跟在克利切身後,皮膚黃黑,滿臉雀斑,穿著一身綴滿補丁衣服的洗衣婦愛麗絲低眉順眼地走進賭場大門。
“皮爾森,你好久沒來了,今天想玩點什麼?”
“嘿,獨眼的皮爾森,出獄這麼久,手上有沒有什麼好活計?要是找不到事做,要不先來我們場子打發點時間?晚上踫到鬧事的,你就悄悄過去,狠狠拽掉他的皮帶!”
“一晚價錢還是兩個先令,但你懂的,杜松子酒管夠!”
地下賭場在某些人眼里是禁止談論的惡劣存在,是里德警長深惡痛絕的法律止步之地。
但從小就作為一個扒手,一個混混長大的克利切卻對此很熟悉。
他當過各家賭場的客人,當然是那種掏不出什麼油水,只能擠最廉價賭桌試一兩把的劣質客源。
也當過賭場的打手,看門馬仔,還有放風人,能拿著廉價的杜松子酒順著邊角在各個賭桌之間流竄。
踫上一些輸錢輸到傾家蕩產,往地上一坐,哭著喊著指責賭場出千毀了他的賭鬼,克利切也能光明正大擼起袖子,狠踹上對方幾腳,居高臨下耍一回威風。
克利切順著那些或是打趣或是戲謔的呼喚望去,眯起眼楮,吆喝
“幾年沒見而已,怎麼多了這麼多生面孔?瞧瞧,我以前可是能把每個人的名字倒背如流,現在都認不出幾張臉啦!”
僅剩不多的賭場酒肉朋友咧嘴,哈哈大笑
“皮爾森,你都多久沒回來了,忘了我們這行人員更替的速度?喝酒拿錢又混一天,我都沒想到還有活著再見你的這天。”
“你不是說要去當大人物嗎?現在在哪里發財?”
其實這些賭場的人消息靈通,他們都知道克利切在經營著甜蜜之家。
但固有的觀念,讓他們認為這不是一條發大財的路子,只是克利切模仿學習別人,手里捏著幾個還能討到錢的好苗子,得過且過的方法。
“別提了,最近倒霉死了。”
克利切知曉這些人在想什麼,呸了一口唾沫,訴苦道,
“這場該死的雨,讓所有人的日子更不好過了,乞討也變成了一件困難的事。”
“我手底下最可憐的那個小女孩,那顆搖錢樹。唉,今天下午忽然拉起了肚子,真怕她就這麼把我財路斷了,偏偏手頭沒得錢治,只能願上帝保佑她了。”
幾人听克利切過得一般,眉眼寬松許多,語氣和善的安慰幾句,還遞了克利切一杯酒。
“那這是?”
有人注意到安安靜靜的愛麗絲,用眼神示意克利切介紹下。
“她啊,哼,跑來找她弟的,你就當一投奔我的破落親戚。”
克利切接過酒跟他們干了個杯,眨眨眼,一副推心置腹的模樣,混賬道,
“年紀這麼大了,模樣也不出挑。也就干點漿洗的活,搓搓別人臭襪子了。我給她找的活,她全干,收入還得分我八成!”
賭場的人驚呼“這麼多?皮爾森,你是真不怕她跟你翻臉啊。”
有人咕噥“掙這麼點不穩定的零碎便士,還不如直接拿去換一筆整錢……”
克利切賤兮兮比了一個拿捏的手勢,嗤笑
“放心啦,她不敢跑,也跑不掉的。她那弟弟啊,兩條腿都沒了,怎麼跑?”
賭場打手恍然,紛紛夸贊起克利切的高招。
一番交流下來,雙方對彼此都頗為滿意,深感歲月手下留情,多年後熟人重逢,熟人還是那個壞壞的社會渣滓。
就這個畜生味,純正!熟悉!可以聊一聊的半個自己人!
“啊哈哈哈哈,皮爾森,你小子啊,真是越來越像那些貴族老爺了。”
“哪里哪里,都是您當年教的好啊。帶我守夜場的第一天就搶光了我的工資,還讓我去賭場外偷錢包上貢,好多招數都是跟您學的。”
一來一往,克利切終于有了一個位置坐。
愛麗絲照舊站他身後,一副卑微懦弱,含胸駝背,不敢抬頭的緊張畏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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