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如同踱步的獵豹,在會議室中央緩慢行走,他的聲音低沉而充滿壓迫感︰“重點在于,全世界其他主要國家都信了。”
他目光掃過眾人,“印度、德國、韓國、英國……這些國家都選擇了相信這個關于鑰匙的傳聞。”
“但卻沒有一個人——”
他驟然停頓,聲音里淬著寒意︰“就連我們最‘親密’的盟友,各個地區的組織分部,都沒有向我們透露過只言片語。”
“這恰好證明,”他猛地抬手,指向身後屏幕上那十字形的鑰匙,“全世界都在暗中發力,都想得到這把鑰匙。無論是外部勢力,還是組織內部的某些人。”
“參與這場角逐的每一個國家,目標都不是為了‘除掉’它,明白嗎?”
琴酒的目光如冰錐般刺向金發男人,“而是都想將它變成一件終極武器。”
“並借此力量,建立一個全新的、無人能夠制衡的全球統治秩序。”
“各位高層們,”琴酒的眼神如同手術刀般掃過在場每一個人的臉,“你們沒有選擇背叛組織單干,難道不也是覬覦‘智體’所能帶來的絕對力量嗎。”
“你們留在這里,並非出于對組織的忠誠,”他半眯起眼楮,話語如同毒蛇吐信,“而是想借助組織的龐大資源,去奪取那把鑰匙。”
“等到鑰匙到手之時……”琴酒的手無聲地探入風衣內側,掏出一把泛著冷硬金屬光澤的手槍,手指看似隨意地搭在扳機護圈上,“……免不了又是一場腥風血雨的內部清洗。”
他充滿殺意的眼神緩緩掠過每一張面孔︰“我不希望……到時候不得不親手解決掉你們中的任何一個。”
“喂喂,別把氣氛搞得這麼僵嘛!”野格酒抹去嘴角的酒漬,將空酒瓶隨意踢到牆角,“趁現在大家還沒撕破臉皮變成仇人……”
“抓緊時間想想怎麼把那該死的鑰匙弄到手才是正事!”他打了個響亮的酒嗝,“你說得對,拿到鑰匙後,肯定還得打一場硬仗。”
“所以趁現在各位還是‘同事’,”野格搓著手,臉上露出一種近乎天真期待的、與現場氣氛格格不入的笑容,“有誰願意發發善心,再幫我拿兩瓶威士忌?”
金發男人無奈地擺擺手,自動過濾了野格的醉話。
“雖然你滿嘴廢話的時候,我也想掏槍,”金發男人輕輕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架,語氣轉為嚴肅,“但有一點你說得沒錯。”
“我們當前的首要問題是如何找到鑰匙?具體計劃是什麼?”他直接切入核心。
“我們收到情報,”琴酒接回話題,聲音恢復冷硬,“有一個買家會在接下來的72小時內,途經中東的某個特定區域。我們相信,他已經拿到了其中一半的鑰匙。”
“你們‘相信’?”一向沉默的自衛隊負責人忍不住提出質疑,語氣中帶著謹慎。
琴酒淡然地解釋︰“當然,目前我們還無法百分之百確定那半把鑰匙的真偽。”
“那麼,要怎麼驗證?”金發男人立刻拋出關鍵問題。
“驗證其中一半鑰匙真偽的唯一方法,”琴酒的回答清晰︰“就是找到並拿到另一半鑰匙。只有兩把真正的鑰匙才能完美契合。”
波本非常有眼力地將屏幕畫面切換,展示出兩把鑰匙如何嚴絲合縫地拼接成一個完整的十字形。
“這算是一種古老卻有效的安全機制。”琴酒淡然道。
他的眼中看不到絲毫對權力的貪婪,只有一種近乎純粹的、找到目標的堅毅決心。
“那麼,我們要怎麼找到另一半?”金發男人追問。
“我們相信,另一半鑰匙……”琴酒用遙控器切換屏幕,一張女人的高清照片赫然出現,“在這個女人手里。”
“對于這個女人,我想在座的各位並不陌生。”琴酒面色沉靜。
屏幕上的女人擁有令人驚嘆的精致五官,氣質神秘而冷艷。
“怎麼會是她?”野格皺緊了眉頭,低聲嘟囔。
金發男子不由感嘆著上帝的不公。
為什麼有人能美得如同墮落人間的天使,而另一些人……卻長得如此……嗯……隨心所欲?
思索間,金發男人的目光下意識地瞥向野格,但立刻又迅速移開,岔開話題問道︰“她是誰?”
“貝爾摩德,”琴酒的聲音沒有任何波瀾,仿佛在介紹一個無關緊要的代號,“組織里最神秘的女人。”
“她曾短暫隸屬于我的行動小組,後來轉調加入了其他的小組。”他的語氣平淡得像是在陳述一件與己無關的舊事,這位曾經的組員,此刻在他口中如同陌生人。
“貝爾摩德……?”金發男人細細品味著這個名字,看他的神情,似乎是第一次真正注意到她,“她現在人在哪里?”
“她已經死了。”琴酒面無表情地宣布,語氣平淡得像是在報告一名無名小卒的死訊,“她死在了沙漠里。”
“死了?”會議室里同時響起幾聲壓抑的驚呼。
然而,波本和雪樹的臉上卻露出了耐人尋味的表情。
他們默契地半眯起眼楮,若有所思地交換了一個眼神,又迅速移開視線,似乎在暗自揣摩著這則消息背後的真相。
“臥槽!”野格猛地一拍桌子,情緒激動地站了起來,“誰他媽干的?!這麼漂亮的女人也下得去手?!”
“要是換了我!”他揮舞著手臂,醉醺醺地嚷著,“我肯定發揮我的紳士風度!放過她不可能,但至少……絕對不會殺她!”
“是啊,”詹姆斯冷笑著插話,“以你的習性,肯定會把她‘請’回你那所謂的‘秘密基地’里好好‘款待’吧?”
“你他媽信不信我現在就揍死你!”野格像個被激怒的孩子一樣攥緊拳頭,不知是真醉了,還是本性如此。
“安靜。”琴酒一個冰冷的眼神掃過去,那煞氣足以讓空氣凍結,“我不想像個幼兒園老師一樣在這里維持秩序。”
“抱歉,抱歉……”野格立刻慫了,聳聳肩癱回椅子上,“你繼續,你繼續……”
“根據任務報告,她是被一群雇佣兵殺死的,”琴酒依據手中的情報平板陳述道,“也就是所謂的‘賞金獵人’。”
“誰懸的賞金?”金發男人如同一個好奇寶寶,緊追不舍。
琴酒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鑒于她特殊而復雜的身份……誰都有可能。”
“想讓她消失的人,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