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從大友的嘴里說出了意想不到的話語。
“那場雪崩我也看到了。”
十個月前。當大友雙手合十在真希的墳墓前祭拜時,突然听到山頂上傳來了類似地鳴的聲音。那是雪崩的聲音。
幸運的是,雪崩並沒有流向真希的墳墓和炭燒小屋所在的方向。
當雪崩平息後,大友前往了現場。在齊膝深的積雪里艱難前進時,腳下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倒了。大友扒開積雪一看,是被埋在雪中的大和。
“那麼,救了小敢的人原來是……”由衣的聲音顫抖了一下。
將被卷入雪崩的大和救出來,並使用山腳下的公用電話叫來了救護車的人,原來就是大友。
大友的臉上出現了似乎放棄一切的黑影。
“我通過司法交易出賣了御廚,最終被判緩刑。遭到怨恨是理所當然的。”
“所以接下來你還要等嗎?等待御廚出獄後,來殺你。”小五郎話音剛落,舟久保就喃喃自語道︰“我不會原諒的。”
“無論是你還是御廚,我都絕對不會原諒。”
舟久保抓大友胸腔的手力逐漸減弱,最終無力地低下了頭︰“可是……可是,我絕不允許你被他殺死!殺死你的……只能是我!這八年來我一直!一直都在想!”
舟久保抓著大友的胸膛垂下頭來,肩膀微微顫動著。掉下來的肩膀和蜷曲的背讓舟久保看起來顯得渺小,也讓大友毫不留情地感受到了,已經過去了八年如此漫長的時光。
“這就是……這就是我的八年!你的、你的八年怎麼樣……”
“死了真希之後,你是怎麼生活的?”
舟久保的眼中溢出了淚水,掉落的眼淚從鼻尖向下滴落。大友也哭了。像要忍住鳴咽一樣,緊緊地抿著嘴唇。
“你是出于什麼目的供奉花的……告訴我你這八年的經歷……”舟久保從大友的胸前滑落摔到了地上。
大友也崩潰得忍不住跪下,深深低下了頭︰“對不起……對不起……”
經過八年的漫長歲月,大友終于能夠向舟久保道歉了,大家在一旁靜靜地看著雙膝相抵痛哭流涕的兩人。
“啊,找到了!小蘭!柯南!”
越智從觀測樓里揮手跑了過來。
“因為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在露營地沒能進行觀測,所以我就用激光制造了星星,為了能讓大家觀測到而特意做了準備哦。”越智指著激光樓屋頂上的銀色圓頂道。
這時,小五郎看著越智走出來的觀測樓開口道︰“在那之前,先對這里進行一下現場檢查吧。”
梯狀的座位中央有一台投影機,從樓梯上走下來的小五郎他們聚集在了投影機周圍。
“那麼,我們要開始對鮫谷警部和大和警部遇害事件進行現場驗證了。”
听到小五郎的話,越智一臉驚訝︰“遇害,為什麼會在這里?”
佐藤回答了越智的疑問︰“那是因為殺人事件和這里研究員的遇襲事件是同一人所為。”
“什麼?!”
“這樣,可以開始了吧?”佐藤轉過臉來詢問,小五郎點了點頭。
“鱷魚肯定是‘隱藏公安’。所以才會被卷入到案件里!”小五郎手背在身後緊握著手機,如此說道。
手機屏幕上顯示新一發來的短信。
柯南看向座位之間的樓梯。只見在樓梯中央站著長谷部。
“那個人,一定也是。”柯南指著長谷部道。
“我說的對嗎?大叔。”被指到的長谷部,往後看了一眼。只見長谷部的背後站著——林。
柯南剛剛伸手所指的人,其實是林。
“等等,你不是保證不會說出去的嗎。”
“不,現在說了也沒關系。”從門口傳來了聲音。
眾人回頭望去,看到一臉嚴肅的風見站在那里。
“是你……”小五郎嘟噥了一聲,由衣問道︰“他是誰啊?
“……是公安部門的刑警。”風見一臉嚴肅地看向了林。
“林警部補,你被分配到山梨縣警局的警備科後,又被公安部門挖掘作為‘隱藏公安’被分配到了地區科。”
“的確如此…”林有些迷惑地答道,風見繼續說道︰“那個部門有權力處理沒收的槍支和爆炸物。”
“我已經問過大和警部了。”
柯南開門見山道︰“幾年前在縣境的國道上,曾經沒收過一把可以使用步槍子彈的手槍吧?那把槍可以藏在衣服里。”
“只要蓋上防護罩,應該很容易就可以偽裝成步槍。”柯南和高明相繼說道。
和槍身很長的步槍不同,這把槍可以很輕松地藏在上衣里面,而且只要把槍身加長,再套上步槍罩,在旁人眼中就只會認為那是一支步槍。
“你就是用那把槍射殺了鱷魚吧?”小五郎怒瞪著林。
一旁的佐藤聞言小聲喃喃道︰“原來如此。”
“之後,你把摩托車扔在地鐵的出入口處,獨自逃走了。”
“說起來,那條路上還有警視廳和警察廳呢。”
柯南這麼一說,高木就猛地反應了過來︰“如果是警察,就能逃到那里!”
長谷部默默听著柯南他們的對話,像是贊同般微微點了點頭。
“難怪了,明明一收到緊急信號就立刻封鎖了通往山里的路,但無論怎麼搜索就是找不到凶手,原來是混進搜部隊里了啊。”
高明想起了自己掉下懸崖時,果斷扔上去的p3終端︰“我的緊急信號之所以很快消失,也是你干的吧。清楚知道p3i的緊急通知功能,並且可以準確關閉的,就只有警察。”
被大家齊齊用懷疑視線凝視的林,很顯然內心已經產生了極大的動搖。
“不,我其實……”
“鱷魚…”小五郎像是故意打斷林的話開口道。
“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是這麼跟你打招呼的。”
——今天關于鱷魚的案子,承蒙您的關照了。
——那麼,你也是警視廳的刑警嗎。
“當時你對‘鱷魚’這個稱呼沒有表現出任何疑問,但其他的人肯定都會問。因為那是只有我才知道的綽號。”
听到小五郎這麼說,蘭想起了鮫谷中彈遇襲時的情景。
——鱷魚?!你怎麼了,鱷魚!
——鱷魚,指的就是這個人嗎?!
那時,小五郎把鮫谷稱作“鱷魚”。
“原來如此……因為你就是在現場的犯人!”
“是啊。所以你才知道鮫谷就是‘鱷魚’,我沒說錯吧?!”
但即便小五郎深入追究,林也沒有要認罪的意思︰“全部都只是間接證據。僅憑這些就說我是殺害警察的凶手,也太——”
“那副手套,很暖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