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集 黑淵暗流
冰川呼嘯，寒風裹挾著細碎的冰晶，將木衛二蒼白的天空割裂成無數碎片。張玄站在崩塌的冰崖邊緣，掌心佛光忽明忽暗，腳下是深不見底的�d字形裂谷。陳麗操控著星艦懸停在半空，全息屏幕上的數據流瘋狂跳動，映得她臉色青白。
“不對勁！”她突然低喝，“能量讀數在扭曲空間！”
話音未落，一道黑影從裂谷深處沖天而起。那人身披暗紋袈裟，面容隱在兜帽下，手中捧著一卷泛著藍光的經文。他每踏一步，冰面便浮現出金色梵文，字跡如活物般扭曲蠕動。
“是暗盟的執事！”陳麗指尖劃過操控台，星艦炮口凝聚出熾白光球。
張玄卻抬手制止︰“等等，他念的……是佛經？”
果然，執事口中吐出晦澀音節，聲浪如洪鐘震蕩。冰原上的梵文驟然升空，化作億萬數據流交織成巨杵，杵身纏繞著量子態的雷霆。那降魔杵尚未落下，威壓已碾得冰層寸寸龜裂。
“《量子金剛經》……佛門秘典竟被改寫成數據武器！”張玄瞳孔收縮，周身佛光暴漲，背後隱隱浮現大日如來虛影。
“汪！”一聲犬吠突兀響起。
冰崖陰影中竄出一道黑影，正是皮毛油亮的中華田園犬扣肉。它縱身躍至張玄身前，犬軀在佛光中急劇膨脹——利爪化作鎏金龍鱗，額間裂開第三只豎瞳，尾尖拖曳著星河光點。
“本尊忍這蠢狗形態很久了！”嘯天神獸口吐人言，聲如金石相擊。它抬爪拍向虛空，冰川間頓時浮現七十二道青銅門，門內傳來滄桑梵唱︰“三千婆娑界，一念即永恆！”
執事冷笑，降魔杵悍然砸落。數據流與青銅門相撞的剎那，時空仿佛被撕開裂縫。陳麗抓住時機，星艦炮火化作八百羅漢虛影，手持激光戒刀劈向執事後心。
“雕蟲小技。”執事袈裟翻卷，竟將炮火盡數吸入經文。卷軸展開，浮現出劉小波被黑紋侵蝕的畫面︰“爾等可知，降魔杵認主之日，便是修羅機甲甦醒之時？”
張玄心頭劇震，如來虛影隨之搖晃。執事趁機屈指一彈，數據流凝成鎖鏈纏住他脖頸，梵文如毒蛇般往皮肉里鑽。
“汪！禿驢看招！”扣肉暴喝，豎瞳射出銀白光柱。光柱所過之處，冰層顯現出古老壁畫——正是三十六重天崩塌的場景。執事身形微滯，鎖鏈出現片刻松動。
陳麗抓住破綻，機甲背後展開陰陽魚陣圖。她咬破舌尖，將精血噴在操控台上︰“太素歸一，因果倒轉！”星艦突然解體重組，化作太極羅盤壓在執事頭頂。
“沒用的。”執事指尖劃過經文，羅盤竟開始數據化消融，“這卷《量子金剛經》采自歸墟海眼，承載著……”
轟！
冰川深處突然傳來鐘鳴。扣肉撕裂的時空裂縫中，一座青銅浮屠塔緩緩升起，塔身刻滿被抹去的佛陀名號。塔鈴搖響時，執事手中的經文劇烈顫抖，數據流如退潮般縮回卷軸。
“逍遙界的佛獄遺跡？”執事首次露出驚容，袈裟卷起狂風就要遁走。
“想來就來？”張玄七竅溢血，雙手結出大金剛輪印。如來虛影與他肉身重合，一掌拍出萬朵金蓮。蓮心射出業火紅蓮，將執事右臂焚成灰燼。
殘臂墜入冰淵時，隱約傳來機械運轉聲。陳麗正要追擊，卻被扣肉攔住︰“那禿驢身上有暗星盟的因果標記，殺不得！”
冰原重歸死寂。張玄癱坐在雪地里，看著掌心潰爛的梵文苦笑︰“這執事不過是個馬前卒，暗盟究竟在謀劃什麼？”
扣肉恢復黑犬形態，懶洋洋舔著爪子︰“沒听見他說修羅機甲？劉小波那柄降魔杵，怕是捅破天的鑰匙。”
陳麗正要開口，腳下突然塌陷。三人墜入冰窟，卻見浮屠塔底藏著九丈金身——佛首低垂，心口插著半截降魔杵，黑血已凝成晶簇。
“這是……未來畫面中的我？”張玄渾身發冷。金身腳下的冰尸，赫然穿著陳麗的星艦制服。
扣肉突然齜牙低吼。金身眉心睜開第三只眼，瞳孔中映出八臂機械佛的身影︰“歸墟海眼將開，佛魔終歸一統。”
塔鈴再響，幻象消散。只余降魔杵上的黑血，在冰面上匯成四行偈語︰
業火焚界非我願
量子佛國證菩提
若得修羅三千斬
不負金剛不負卿
陳麗撫過冰尸幻影消散的位置，輕聲道︰“這偈語後半句，倒像是情詩。”
“汪！這時候還酸什麼文人！”扣肉一爪拍碎冰偈，“趕緊找劉小波，他那黑紋要壓不住了！”
星艦殘骸中，警報聲與犬吠漸行漸遠。冰淵深處，執事斷臂處的機械零件悄然生長，暗紅佛光如呼吸般明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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