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集︰墨門遺舟
第二章 墨舟殘翼
金星厚重的硫酸雲層如黃沙般翻涌，張玄駕馭逍遙界凝聚的靈氣護盾，懸浮于雲海之上。陳麗手握星紋羅盤，指尖劃過盤面，一道青光穿透雲層，照亮下方若隱若現的青銅巨影。
“是墨家飛舟！”劉芒低喝一聲，手中長劍嗡鳴。他身形瘦削，眉眼凌厲，此刻卻難掩激動——那殘骸尾舵上，“兼愛非攻”四字古篆斑駁卻清晰，宛如跨越千年的嘆息。
飛舟殘骸橫亙于酸雲深處，表面爬滿青黑色脈絡，細看竟是無數生物電路交織而成。電路如活物般蠕動，時而泛起幽藍流光，時而收縮成蛛網狀。吳妍輕撫腰間玉笛，蹙眉道︰“這些電路……像是將墨家機關術與活體經絡融合的邪法。”她話音未落，一道酸雨颶風驟然襲來，護盾劇烈震顫，靈氣如沸水般蒸發。
“先登船！”張玄咬破指尖，以血為引畫出遁空符。眾人化作流光沖破酸雨，落至甲板。腳下青銅早已銹蝕成墨綠色，裂縫中滲出腥臭黏液。陳麗蹲身觸摸紋路，忽覺掌心刺痛——生物電路竟如毒蛇般纏上手腕，吞噬她的靈氣！
“離火焚邪！”張玄掌心騰起赤焰，火舌順著電路蔓延。電路發出尖銳嘶鳴，縮回甲板縫隙，卻在退卻時凝聚成三頭六臂的青銅戰傀。戰傀胸口嵌著暗紫色晶核，雙瞳迸射血光，六臂各持刀劍斧戟，攻勢如狂風驟雨。劉芒縱身躍起，劍尖點出七星寒芒︰“我來破它關節！”劍光如銀河傾瀉，卻只在戰傀臂膀上留下淺痕。
“這戰傀融合了暗盟的能源核心！”陳麗疾退數步，羅盤飛速旋轉，“弱點在晶核左側三寸！”吳妍笛聲驟起，音波凝成鎖鏈纏住戰傀右腿。張玄抓住瞬息破綻，離火化作長槍貫穿晶核。戰傀轟然倒地，晶核碎裂處飄出一縷黑煙，凝成黑袍虛影。
“黑淵商會的走狗……”虛影冷笑，聲如金鐵摩擦，“墨門遺寶豈是爾等螻蟻能染指？”話音未落，甲板尸骨堆中驟然飛出三千傀儡鴉，鴉喙泛著毒芒，遮天蔽日撲來！
“結陣！”張玄暴喝，逍遙界虛影自眉心展開，靈田清氣化作屏障。傀儡鴉撞擊屏障，濺起陣陣漣漪。陳麗趁機沖向尾舵，指尖劃過“兼愛非攻”四字。古篆突然迸發金光，甲板裂開一道暗格，一卷玉簡緩緩升起——正是《天工譜•殘卷》！
玉簡展開剎那，飛舟殘骸劇烈震動。生物電路瘋狂增殖，甲板隆起成山岳，齒輪與青銅骨骼交錯重組，竟化作百丈高的機關巨人。巨人仰天咆哮，聲波震碎酸雲，露出穹頂血色星河。張玄瞳孔驟縮︰“它要自毀！快退！”
眾人化作流光疾撤，機關巨人胸膛晶核卻猛地膨脹，血色篆文“清除模式”浮于半空。千鈞一發之際，吳妍笛聲陡轉清越，音波如絲線纏住玉簡︰“張玄，用離火煆燒殘卷空白處！”
張玄心領神會，咬破舌尖噴出精血，離火裹挾血霧灼向玉簡。空白處逐漸顯形——竟是深海漩渦星圖，旁書“歸墟海眼，潮汐為鑰”。玉簡震顫欲飛，陳麗雙掌合十，太素玄經靈氣如網縛住星圖。
“轟——”
機關巨人自爆的沖擊波席卷而來，逍遙界屏障寸寸龜裂。張玄一把攬住陳麗，劉芒劍光劈開氣浪，吳妍笛聲凝成風翼托住眾人。待煙塵散盡，飛舟殘骸已化為廢墟，唯有一塊青銅殘片懸浮于空，刻著半幅巨龜鎖鏈圖騰。
“潮汐石的下落……”陳麗握住殘片，眸光幽深，“看來得去會會歸墟里的老朋友了。”
酸雲再度合攏，將一切秘密吞入昏黃迷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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