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墨門遺舟
第一章 酸雲虹橋
金星的大氣層翻滾著硫黃色的濃雲，如同一鍋沸騰的毒湯。張玄操控著靈能探測器，在雲層中緩緩穿行。吳妍坐在副駕駛位上，指尖輕點全息屏幕，淡藍的數據流映在她蒼白的臉上︰“輻射值異常，西南方向有能量波動，像是……人造結構。”
“人造？”張玄眉頭一挑。這顆被酸霧籠罩的死星，連仙盟都未曾建立據點。
探測器沖破雲障的剎那，兩人同時屏住了呼吸——
數千枚青銅齒輪懸浮在空中，彼此咬合，組成一道蜿蜒向上的天梯。齒輪表面刻滿蝌蚪狀的符文，每一轉都蕩開漣漪，將腐蝕性酸雲隔絕在外。更詭異的是，天梯盡頭隱約可見一艘巨型飛舟的輪廓，船身布滿青苔，桅桿斷裂，卻仍透著磅礡威壓。
“墨家機關術！”吳妍聲音發顫，“《天工開物》記載，唯有墨門核心弟子才能造出‘懸空千機陣’……”她話未說完，探測器突然劇烈震顫。
一團酸雲如巨蟒般撲來，防護罩發出刺耳的碎裂聲。張玄猛拉操縱桿，探測器險險擦過齒輪天梯，艙內警報紅光狂閃。“抓穩！”他低喝一聲，逍遙界靈氣從掌心涌出，灌入探測器核心。霎時間，艙壁浮現龜甲紋路，竟是臨時模擬出玄武防御陣。
酸液潑灑在龜甲紋上，騰起腥臭白煙。吳妍趁機抽出腰間玉筆，凌空畫出三道避毒符。金光流轉間，她忽然指向天梯某處︰“那里有缺口！”
只見三枚齒輪偏離軌道，導致整段天梯扭曲變形。張玄毫不猶豫地躍出艙門，足尖在齒輪上借力飛縱。酸雨打在他護體罡氣上滋滋作響，逍遙界中的靈田突然共鳴震動，一縷青色靈氣順著經脈涌入雙眼——
破妄瞳術，開！
齒輪內部的機關脈絡縴毫畢現。張玄並指如劍，精準點向三枚錯位齒輪的榫卯節點。隨著“ 嗒”脆響，天梯轟然重組，酸雲被徹底隔絕在外。
“小心身後！”吳妍的尖叫撕破寂靜。
一道黑影從飛舟殘骸中暴射而出，竟是具三丈高的青銅戰傀。它六條手臂各持刀劍，胸口瓖嵌的暗紅色晶核嗡嗡震顫，揮出的劍氣將酸雨都劈成兩半。張玄凌空翻身，袖中甩出七枚銅錢，落地即成北斗困陣。
戰傀撞入陣中，動作陡然凝滯。吳妍趁機拋出墨斗線，金絲纏住它脖頸關節︰“這是墨家守墓傀！看它眉心！”
血紅豎瞳在戰傀額間睜開，瞳孔深處浮現金烏圖騰——正是黑淵商會的標記！
張玄瞳孔驟縮。三日前火星礦脈之戰，那些克隆士兵戰甲上也有同樣圖騰。他雙掌合十，逍遙界靈泉噴涌而出，在空中凝成冰錐暴雨︰“既然是死人，就該老老實實躺著！”
冰錐刺入戰傀關節縫隙，寒氣順著經絡蔓延。就在它動作僵硬的剎那，扣肉從陰影中躥出，利爪泛起銀芒，竟生生撕開戰傀胸甲。暗紅晶核滾落，被黑犬一口叼住，喉間發出威脅的低吼。
戰傀轟然倒地，化作一堆廢銅爛鐵。吳妍蹲下身，用玉筆挑起晶核殘片︰“能量回路被改造過，墨家機關術里混入了暗盟科技。”她指尖發顫，“能駕馭這兩種技術的，只有三百年前叛出墨門的公輸絕……”
張玄望向天梯盡頭的飛舟，逍遙界中的建木枝椏無風自動。方才修復天梯時，他隱約感應到舟內有股呼喚——像是沉寂千年的星火，等待著重燃的契機。
“進去看看。”他收起銅錢陣，扣肉立刻躥到前方開路。犬爪踏過青銅甲板時，銹跡斑斑的“兼愛非攻”四字在酸雨沖刷下時隱時現，恍如一聲跨越時空的嘆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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