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瞎子面帶戲謔地看著伍邪和王胖子,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對他們的反應早有預料。他緩緩地說道︰“我就知道你們看見了照片還是會狡辯,所以我這兒還有其他的證據,你們要不要看!”
伍邪和王胖子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地回應道︰“當然要看!不然怎麼讓我們相信,你這照片里的真的就是我們呢?”他們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滿和懷疑,顯然對黑瞎子的說法並不買賬。
黑瞎子見狀,嘴角的笑容越發明顯,他做出一個邀請的手勢,示意伍邪和王胖子上前查看。然而,伍邪和王胖子卻並沒有立刻行動,而是嘴硬地表示需要商量一下。
伍邪皺起眉頭,說道︰“我們怎麼知道你拿出來的這些圖片是真是假?我們總得好好看看吧!要是這是假的或者又是假扮我們兩個的,我們就這麼傻乎乎的相信了,豈不是我們蠢?”他的話語中帶著些許挑釁,似乎在挑戰黑瞎子的可信度。
黑瞎子無奈地兩手一攤,解釋道︰“雖然我也很想相信你們,但是這些照片我都拿過去鑒定了,全部都是真的!”他的語氣堅定,似乎對自己的證據充滿了信心。
伍邪和王胖子最後的退路都被黑瞎子阻斷了,也只能硬著頭皮的答應了黑瞎子的邀請,前往了謝瑜臣的書房中一探究竟。
伍邪和王胖子跟隨著黑瞎子一同離開院子後,那些潛伏在院子外負責監視的人,便立刻將院子里剛剛發生的所有事情,毫無遺漏、一五一十地向上頭的人做了詳細匯報。
然而,令這些監視者意想不到的是,他們的上司听完匯報後,竟然告訴他們說,那些照片其實都是他們特意安排人手去拍攝的,甚至連黑瞎子口中所說的所謂“證據”,也都是他們事先就精心策劃好的。
就在伍邪和王胖子跟著黑瞎子走進書房後,一開始,書房里還顯得異常安靜,仿佛時間都凝固了一般。但沒過多久,突然間,一陣激烈的爭吵聲打破了這片沉寂。
在外頭人看來,這顯然是黑瞎子想要給伍邪和王胖子留些顏面,所以才會在進入書房後,特意關上了房門,以免讓他們難堪。
可實際上,真正的原因卻是黑瞎子覺得,如果就這樣大張旗鼓、毫不掩飾地敞開大門演戲,實在是太過礙眼,而且任何一個細微的動作,都會像慢動作回放一樣,被那些監視者放大觀察,這樣一來,這場戲恐怕就很難演得逼真了。
伍邪和王胖子在門關上的那一刻,瞬間沖到了黑瞎子面前,“黑爺,這些照片是怎麼回事?”
王胖子那張胖臉也滿是汗珠的詢問道︰“黑爺,這些照片都是從哪兒來的?我咋記得,那天我和天真可在外頭閑逛呢!怎麼可能會出現在花兒爺的書房中呢?”
而伍邪和王胖子沖到黑瞎子面前的那一幕,落在了外頭監視的人眼中,就成了按耐不住想要聯手給黑瞎子打架。
黑瞎子給了他們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這些照片是被人寄到謝府門口的,我也已經讓人去徹查這件事情了,不過可能結果不太理想。”
伍邪和王胖子一個勁兒的給自己解釋,“黑爺,你是知道我們的!小花對我們怎麼樣,你也是知道的!我不可能說拿著我的錢途去搏一把!”
王胖子更是就是查對天發誓了,“黑爺,你也是知道我王胖子的!我雖然貪財了點兒,但是我還是知道什麼該拿,什麼不該拿的!”
黑瞎子則是表示自己肯定是相信他們的,“伍邪,胖子,你們就放一萬個心在肚子里,這照片是真是假,我還能不知道嗎?”
“那這照片是怎麼回事?”
黑瞎子繞過伍邪和王胖子坐在了沙發上,順手替他們倒了杯茶,“先喝口茶潤潤嗓子,剛剛那一番演給外面人看的戲,不覺得嗓子疼啊!”
伍邪和王胖子一人佔了黑瞎子的一邊坐了下來,“謝謝黑爺!我都忘記了剛剛咱們還大吵了一架呢!這嗓子眼兒都快冒煙了!”
“還得是黑爺想的周到!我因著這照片都快忘了我這嗓子的事兒了!”
黑瞎子心疼的看著伍邪和王胖子兩個人跟牛嚼牡丹一樣的,一口氣就把杯子里的水給喝光了。
“黑爺,這什麼誰啊!簡直就跟靈丹妙藥一樣,這一口下去,我這嗓子眼兒瞬間就不疼了!”
“是啊是啊!黑爺這啥水兒?這麼神奇!咱都是一家人,就別說兩家話了!告訴我們唄!”
黑瞎子在伍邪和王胖子面前顯擺道︰“這可是小說中有靈氣的水!就你們剛剛灌下去的那幾口, 是外頭那些大富商們打破了腦袋,求爺爺告奶奶都求不來的水!”
伍邪和王胖子一口水含在嘴里,咽也不是吐也不是,含含糊糊的說了句,“可麼肯起?”
黑瞎子看著兩人那一口水恨不得含到地老天荒的樣子,“趕緊把你們嘴里的水給咽下去吧!這點水小花還是能夠供得起的!”
伍邪和王胖子趕緊咕咚一聲的,將嘴里的水給咽了下去,只感覺他們的小腹處傳來了陣陣熱氣,好像整個身體都被洗滌過了一樣。
兩人只覺得渾身舒爽,伸展手臂時,關節發出嗶哩啪啦的聲音,“黑爺!這水真神奇啊!我這一口下去,感覺全身舒爽啊!我現在渾身充滿了力量,即便是出去跑個五公里都不在話下啊!”
黑瞎子起了壞心眼兒的打算逗一逗伍邪,“那你現在就去外頭跑個五公里吧!我給你計時!”
伍邪一听要計時,瞬間就慫了,“黑爺我也就是開個玩笑,你還當真了不成?”
黑瞎子饒有興致地看著伍邪,那心虛的模樣讓他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他心里很清楚,伍邪這副脆皮鴨式的身體,自從從學校畢業後,就被塞進了那家古董店,過著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後趴在沙發里的懶散生活。
伍三勝啟動計劃的時候,伍邪不過是個剛剛從學校跑出來的大學生,身體脆弱得像個瓷娃娃,一踫就碎。如今這一身肌肉,也不過是被他三叔用一根胡蘿卜吊著,東奔西跑才鍛煉出來的一層薄薄的肌肉而已。
王胖子見狀,趕忙看了一眼伍邪,又看了看黑瞎子,最後搓著手掌,露出一臉諂媚的笑容,討好地對黑瞎子說道︰“黑爺,您看我和伍邪現在可真是苦啊!天天被他們盯著,感覺都快被監視得喘不過氣來了。您看,他們這是要把我們逼到絕路啊!”
然而,黑瞎子卻完全無視了王胖子臉上的諂媚神情,他依舊淡定自若地端起茶杯,輕輕地抿了一口用靈水泡的靈茶水,然後不緊不慢地說道︰“胖子,你覺得在我這麼一個眼楮不好的人面前提‘看’這個字,你覺得這合理嗎?”
王胖子那眼楮還死死的盯著黑瞎子手里的茶杯,驟然間听到了黑瞎子說的話後,眼神瞬間就清澈了不少。
伍邪瞪大眼楮,眼睜睜地看著黑瞎子像逗弄小孩子一樣,把胖子耍得團團轉。他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終于忍不住開口說道︰“黑爺啊,您看,我們也沒別的意思,就是想厚著臉皮跟您討點兒那靈水。您瞧,這段時間我們被各種事情折磨得夠嗆,精神都快崩潰啦!所以呢,就想請黑爺您高抬貴手,給我們點兒這靈水,讓我們能好好睡個覺,改善一下睡眠質量。”
伍邪一邊說著,一邊還眨巴著他那雙圓溜溜的大眼楮,那模樣要多可憐有多可憐,仿佛黑瞎子不答應他,他下一秒就能哭出來似的。
黑瞎子被伍邪這雙圓眼死死地盯著,感覺自己的心都快化了。他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咬咬牙,忍痛割愛地說道︰“這靈水可不是我的,是小花的。我得先去問問他的意見才行!畢竟,我向來都是最听小花話的嘛。”
伍邪一听這話,瞬間眼楮從圓眼變成了豆豆眼,眨巴了兩下,然後結結巴巴地說道︰“黑爺,您……您還會這活兒呢?那……那我們有沒有機會見識一下您的本事啊?”
黑瞎子完全沒理解伍邪的意思,還以為伍邪知道小花還沒死,並且知道他要通過水鏡和小花聊天呢。所以,他想都沒想就隨口答應道︰“行啊,等我跟小花聊完,就給你們展示一下。”
王胖子和伍邪對視一眼後,彼此心領神會,異口同聲地對黑瞎子說道︰“黑爺,您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這件事情包在我們倆身上,絕對給您辦得妥妥當當的!”
話音未落,兩人便像腳底抹油一般,一溜煙地跑出了書房,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只留下黑瞎子一個人在原地,如墜雲霧,摸不著頭腦。
黑瞎子苦思冥想了好一會兒,也想不明白這兩人到底是怎麼回事。最後,他只能無奈地搖搖頭,將這一切歸結于兩人可能即將見到一些超乎常人理解的東西,所以才會如此興奮異常。
伍邪緊跟著王胖子,穿過一條條街道,最終來到了古玩一條街。這里人頭攢動,熱鬧非凡,各種古玩琳瑯滿目,讓人眼花繚亂。
王胖子顯然對這里非常熟悉,他輕車熟路地走進了一家店鋪。伍邪見狀,連忙快步跟上,緊緊地跟在王胖子身後,生怕跟丟了。
進入店鋪後,伍邪環顧四周,心中不禁犯起了嘀咕。這家店鋪看上去有些年頭了,店內的擺設略顯陳舊,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霉味。伍邪越看越覺得這里不太對勁,于是他壓低聲音,在王胖子耳邊嘟囔道︰“胖子,你確定這個店鋪靠譜嗎?我怎麼感覺像是進了騙子窩呢?”
胖子一臉自信地拍著胸脯,讓伍邪盡管放心地跟著他走,還信誓旦旦地說道︰“天真,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這家店我都不知道來過多少回了!每次接活兒前,我都會先來這兒找大師給我算上一卦!你猜怎麼著?大師每次都說我會發大財呢!”
伍邪听了王胖子的話,心中暗自冷笑,他對這種神神叨叨的事情本就嗤之以鼻,現在更是確定這里就是個不折不扣的騙子窩。然而,他目前還沒有確鑿的證據來揭穿這家店鋪主人的真面目,所以也不好在胖子面前直接戳穿。
沒辦法,伍邪只得強壓下心頭的不滿,繼續跟著王胖子朝店鋪里面走去。不過,這一次他的膽子明顯比之前大了不少,再看向周圍那些稀奇古怪的道具時,眼神中甚至還流露出些許的挑剔之意。
走著走著,伍邪突然眼前一亮,只見王胖子正虔誠地雙手合十,向著對面一個身著破舊道士袍的中年男子行禮。
“天真,這位就是這家店鋪的上師,姓陳。”王胖子壓低聲音,悄悄地告訴伍邪對面那人的身份和姓氏。
王胖子恭恭敬敬的從兜里拿出一沓紅鈔,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陳上師面前的桌子上,“陳上師,這是我這次的供奉!還請陳上師笑納!”
陳上師抬了抬眼皮,一副視金錢如糞土的樣子,隨意的嗯了一聲,“王施主,此次前來所為何事?”
伍邪突然拉住了王胖子,頗有些輕佻的開口道︰“陳上師,我之前就一直听我這兄弟說了你的厲害!這次也是我遇上了一些麻煩,所以這才拜托了他帶我過來尋求你的幫助。”
伍邪說著,從口袋中拿出一張黑卡放在了桌子,緩緩推了過去,抬眼的瞬間,伍邪就看見了這個陳上師眼中一閃而過的貪婪之意。
伍邪更是暗中堅信,眼前之人就是三教九流中的下九流的其中一員,不過臉上卻看不出分毫的鄙夷之色。
“還請陳上師幫我瞧瞧我身邊可有什麼不妥之處?我之前也找了不少的人,不管是寺廟的,還是深山老林中的那些名盛道館,我都去看過了。可是他們沒有一個人能對我身上發生的事情,說就個所以然來。”
王胖子有些搞不懂伍邪這是何意,但是他也沒有拆穿自己鐵哥們的謊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