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以禍是這麼說的,林樂知也听得很清楚,但林樂知確實也笑不出來了。
左肩處鑽心刺骨的疼。
此刻林樂知的神智已經完全回來了,林樂知強忍疼痛,沒有血色的臉微微側向清川的方向,聲音微顫道“清川兄,麻煩你幫我簡單包扎一下就行,不用太仔細,等回去再說。”
要是剛才自己是清醒的,便會阻止清川等回去再說了。
“那怎麼行!”
清川聲音嚴厲道。
這傷口必須得馬上做處理才行,若不及時清創,胡亂了事,傷勢只會更加嚴重。
“阿煦,你扶穩他,別讓他亂動。”
清川不由著林樂知胡鬧,拿著刀片到火堆旁,給醫藥箱中的刀片用火消毒。
若真的听清川的,此時處理傷口,他多半會真的暈過去,但現在沒有等自己暈過去再醒過來的功夫。
到那時就晚了。
“肖煦,放開我……”
見蕭以禍並沒有松手之意,林樂知強行掙脫了幾下,沒掙脫開不說,還牽扯到暴露在外的傷口,疼的林樂知臉色愈發蒼白,額間的細汗落下,呼吸也變得愈發急促。
“別胡鬧,先好好治傷!”
蕭以禍的話因急切有些重了,但眼中卻也隱著心疼。
眼看著清川要回來了,林樂知看向蕭以禍,神色堅定,卻又掩蓋不住眼中的急切與慌亂,泛紅的雙眸中透著一絲乞求,帶有些許哭腔道“我沒胡鬧,放開我,我之後一定好好配合治療。”
蕭以禍自然知道林樂知此刻的執拗是為何,要是他執意要讓林樂知好生治傷的話,只需將林樂知拍暈,或是封住林樂知的穴道。
但若真的那麼做了。
林樂知恐怕不會原諒自己。
就在清川準備在林樂知的肩頭落刀時,蕭以禍看向清川道“清川,就依他所言吧。”
一個兩個都這樣,清川也只能暫且退了一步,但不能等回去再處理,在林樂知答應後,才簡單為林樂知進行了包扎,尚未做處理的傷口,很快便浸染了新替換的白布。
待傷口包扎完,蕭以禍才放開了林樂知。
林樂知輕道了聲“多謝”,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
起身時,身形有些晃動。
屋子里重新點過柴火,屋子里再度亮堂起來,亮堂刀林樂知可以看清每個將士死時臉上痛苦的神情。
在看過滿地的將士們的尸首後,憤怒與悲傷交織下,當即紅了眼眶。
來島的將士中,就只剩下程肅、崔岩,還有賀宇還活著,崔岩入軍營比較晚,且身上無傷,應當沒有中毒,洪明旭帶他來此應該是想直接殺了崔岩,以消除隱患。
林樂知有些不穩的步伐,快步走到洪明旭的面前。顧不得自己肩膀處的傷,蹲下身雙手緊抓住洪明旭的肩膀,讓洪明旭看著自己,憤然道“解藥在哪?”
林樂知方才暈過去了,沒有听到洪明旭說沒有解藥的話。
看到林樂知憤然又滿是悲傷的眼神,洪明旭的眼底漫出猙獰又含有惡意的笑意,他笑著說道“我剛才就說過了,沒有解藥。”
“怎麼可能沒有解藥,配方是什麼?”
洪明旭就好像听到了可笑的笑話,在笑了好幾聲後,神情略帶挑釁道“我既動了殺人之心,又豈會備解藥和配方,沒想到鼎鼎大名的姜詭探,居然也這麼天真。”
“你…!”
“怎麼?氣不過,想殺了我?”
林樂知看不慣洪明旭這副嘴臉,又想到無辜死去的百姓和將士,氣急之下,一拳打在了洪明旭的臉上。
這一拳,林樂知失了十足的力氣。
“你以為我不敢殺了你!”
洪明旭被林樂知一拳打翻在地,雖然被封了穴道動不了,但他仍然叫囂著,沒有任何悔意,眼楮看著林樂知,啐出了口里的鮮血,嘶吼道“那就來啊!反正我早就殺夠本了,黃泉路上有這麼多兄弟陪我,怎麼都是賺的。來啊,殺了我!”
看林樂知遲遲未動,洪明旭嘲諷道“你也就是嘴上說說,何必裝的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實則也是個沽名釣譽之輩,你很享受世人對你的追捧吧。你說我放不下權勢,你跟我又有何不同,你連殺了我都不敢,不就是怕髒了自己手,你還不如我,起碼我敢殺敢認!”
“洪明旭!”
林樂知憤怒的喊著洪明旭的名字,疾步走上前,把洪明旭從地上拽起來,就要再在洪明旭的臉上揮拳落去。
但還沒落下去,手腕就被一道突如其來的力量給抓住了,緊接著將自己拉了起來。
“姜憐安,你冷靜一點,別听他胡說。他這麼做無非就是為了激怒你,你若真的殺了他,才是如了他的意讓他死的痛快,要讓他活著,讓他活著接受審判,將真相大白于天下,才足以慰藉那些逝去之人,不讓他們白白冤死。”
蕭以禍的勸慰,多少令林樂知冷靜了下來。
蕭以禍說的這些他何嘗不知。
可是……
難道要他眼睜睜的,看著程肅和賀宇在自己面前死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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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明旭說的沒錯。
要不是自己自以為是,若他能跟蕭以禍他們商量一下,或許,便不會到現在這樣,這些將士們便會有一線生機,不會毒發在這土廟里。
“早知道,之前就該連他的啞穴一道封了,竟說出這麼多惡心話來!”柳雲赫上前封住了洪明旭的啞穴,憤憤道“你這種品行敗壞,心腸惡毒的小人,也配跟姜憐安比,你連他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洪明旭被罵了卻絲毫看不出憤怒,反而還咧嘴大笑起來。只是這大笑並沒有聲音,看起來更為扭曲和滲人,笑容癲狂。
柳雲赫只覺得惡心,懶得再多看一眼。
但只要有人仔細看他,便能看到他的眼中並沒有笑意,藏在癲狂的笑臉下是不甘,還有一絲羨慕和嫉妒。
看著面色蒼白、雙目呆滯仿若失去了靈魂一般的林樂知,蕭以禍知道林樂知定是被洪明旭的話,影響到了。
他將林樂知拉向自己,看向林樂知眸色堅定又含有安慰之色道“姜憐安,你听我說,我或許有辦法可以救他們。”
听及,林樂知失神的眸子起了一些波動,眼中閃起一抹微光,還有一絲不確切。
看著蕭以禍的眼神好像在說。
真的嗎?
坐在地上的洪明旭也在听到後,亦止住了笑,眼楮緊緊的盯著肖煦。
蕭以禍神情鄭重地注視著林樂知,隨後轉向清川,喚道“清川。”
只是叫了名字,清川便當即知道了蕭以禍想要干什麼,神情當即變得十分凝重,因為神情太過凝重,所以根本無法藏住清川的真實想法。
清川沒有說不行,只是握緊了手,眉宇間更顯凝重道“你可考慮好了?”
蕭以禍沒有猶豫,點頭道“救人要緊。”
听及,清川雖臉上不願,但還是尊重蕭以禍的決定,從衣袖中掏出了一個小木盒,遞到了蕭以禍的手里。
掏出木盒的瞬間,柳雲赫也知道了蕭以禍想干嘛,他抬手想制止,可手剛微微抬起,便又收了回去,臉微微撇向一側,神情中帶有不願和糾結。
若非事關蕭以禍的安危,他們二人很少會露出如此不冷靜的表情。
“你既做好了決定,我不攔你。”
清川的表情雖看不出什麼異樣,但語氣中卻有些置氣和無奈。
說完後,清川便不再多說些別的,轉而去看洪明旭身上的傷。
看到洪明旭眼中生出訝異,清川冷臉說道“別誤會,我是醫者,凡傷者我都會醫治,更何況你必須要活到被正法的那一天。”
看到木盒的瞬間,林樂知愣在了原地。
林樂知記得此木盒。
來湖島的第一晚,蕭以禍被體內的毒侵身的時候,他便是在這土廟里,取了里面的藥喂給了他,才將他體內的毒素壓了下去。
在他的逼問下,蕭以禍才總算說出地室中被銷毀的花,關乎他的性命。
是救命的藥。
總共就只有三粒,吃了一粒,便只余兩粒。
“不…”
還不等林樂知說出拒絕的話,蕭以禍便以眼神提醒林樂知,暗示他不要暴露州慶鎮的事情,隨即笑著說道“藥本就是救命用的,若不能發揮它的用途,便是無用。況且我也不知這藥能不能起效,權當死馬當活馬醫了。”
蕭以禍說的輕易,好像事不關己。
可萬一在這里尋不到那骨荷花,要怎麼辦?
知道林樂知心中有猶豫,蕭以禍不再等了,手持木盒直接走到了離自己最近的程肅面前,將木盒打了開來。
木盒中只余兩粒。
“將軍,這是集山川靈藥所煉成的丹藥,對解毒有些奇效,或許可解將軍身上的毒。來此鎮的路上,草民曾拿他救過一人。草民不敢保證能解去將軍身上的毒,將軍若信得過草民,不妨姑且一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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