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月後……
倉水府曲江縣,平海鎮,江河客棧里
整個客棧里什麼人都有,有民間的百姓,還有一些帶著兵器的,一看就是經常行走江湖的江湖人士。
有一桌百姓,嗑著瓜子敞亮的交談著,身上穿著以野獸皮毛做的衣衫。
“誒,你們听說臨南府的事情了沒?”
“你是說臨南府的那兩件案子,還是給流民恢復戶籍的事。”
“都有,听說現在好多無家可歸的流民,知道這事之後,都紛紛往臨南府趕呢,沒想到這臨南王身子骨這麼弱,還能為民辦福事,可真是北齊百姓的福分啊。”
“對啊,听說幫臨南王處理此事的臨南府楊翰采楊知府,經辦這兩次大案,外加處理流民一事得當,現在被調到紹天城任職了,皇上給他封了個翰林學士,這誰都知道,翰林學士那可是天子的心腹。”
“心腹是不假,可這楊學士本來就是官宦子弟,有個當宰相的爹,這下又辦了這麼長臉的大案子,怎麼可能不升官。”
“是,咱們可就沒這好命了。”
旁邊的人將嘴中的瓜子皮吐出,神情無比贊同的說道︰“咱們要有那好命,就不用在這說閑話,嗑瓜子了。”
“這楊學士的命確實好,會投胎,可是那三皇子臨南王可就沒那麼好命了。”
“別瞎說,人家可是龍子,就算命再不好,那也比咱們強。”
“我可真不是說閑話,你們沒听說嗎?”
“听說什麼?”
那人看了看周邊,然後神經兮兮的說道︰“听說皇帝這第三個兒子,從出生身上就帶著不祥,出生在皇帝登基的前一天,恰逢天色異象,經宮里的國師算過一卦,說此子有令朝局動蕩的可能。”
“噗——!”
此時,坐在他們身後的角落里,不疾不徐正喝著茶水的男子,被剛欲喝下的茶水嗆到了。
此人身穿一身淺藍色的衣衫,頭上戴有一根木制的梅花簪,梅花簪的鏤空的地方還纏繞著一圈明艷的紅色細繩,腰側掛有一根平安結。
因為離得近,也打斷了那些人的交談,旁邊的人一臉不悅的朝後看了過來。
听到身後突然安靜了下來,此人沒有回過頭,只說道︰“這茶水怎麼這麼燙,還讓不讓人喝了。”
見此人這麼說,說話的那人挑了挑眉,可能覺得是自己想多了,然後繼續回過頭去小聲說道︰“就是因為這樣,皇上對他非常不好,連帶著臨南王的生身母親欣妃都不受寵了,在臨南王五歲的時候就因病去世了。”
說到欣妃,身後身穿淡藍色衣服的人,正欲倒茶的手停滯了一下,耳朵也有意向說話人的方向偏了一下。
“什麼呀!你這都是對外的傳聞,為了保護皇家顏面的,听說真實的情況好像是臨南王的母親,在宮中犯了大錯,被秘密處死的。”
“此話當真?”
“我看啊,這小道消息多半才是真的,所以我才說這臨南王命不好。”
旁邊的人接話道︰“是啊,從小沒了娘,爹又不疼的,出生在帝王家又有什麼好的,這為百姓做了這麼好的事,功勞也全都被那楊學士搶去了,自己半點好處沒撈到,哪里比得上從出生就備受寵愛的太子。”
那人煞有其事的說道︰“我看多半就是被忌憚了,說不定身上落下的病,也不是娘胎里帶出來的。”
“噗——!”
這次鄰桌的人受不了了,這人擺明了就是在偷听啊,剛才主要講蕭以禍閑話的男子,直接到後面那個桌子上,拍桌子不悅道︰“你要是想听,直接說不就是,偷听算怎麼回事。”
林樂知往茶水的方向看了一眼,話還沒說出口,就被男子截斷道︰“從剛才你就說茶水燙,怎麼現在還燙啊!”
林樂知連忙擺手,解釋道︰“這位大哥,我真沒偷听,真的是這茶水太燙,你們繼續,繼續……”
“繼續……”鄰桌的男子咬牙說道︰“你不是說你沒听見,沒听見你讓我們繼續什麼……”
林樂知面露尷尬,往門口瞥了下眼神,而後笑了笑說道︰“大哥,我真不是有意听的,而是想要提醒下幾位大哥。”
男子隱著怒火說道︰“我們還需要你提醒。”
林樂知把眼神往門口的方向擠了擠,鄰桌的幾個男子往門口的方向看去,看到門口坐著一些身穿兵卒衣服的人。
男子回過頭來說道︰“那又怎麼樣,還不讓人說話了。”
林樂知站起身,勾住男子的肩膀將男子拉過來,湊到男子的耳邊低語道︰“大哥,小弟來這里有幾日了,據我觀察那些兵卒都是定遠大將軍的人,這定遠大將軍在朝中的威望可不小,萬一要是傳到皇上耳朵里,可就不是閑語幾句的事情了。”
林樂知用手在那男子的脖間比劃了一下,男子立刻嚇得不敢說話了,連呼吸都止住了。
林樂知捋了捋男子的胸脯說道︰“大哥呼吸,呼吸。”
在林樂知的安撫下,男子的臉色才好轉了一些,呼吸也漸漸恢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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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的,我看他們應該還沒听見,而且這定遠大將軍外出幾日了還沒回來。”林樂知又離得近了點煞有其事的說道︰“但咱們要是把事情鬧大了可就不一定了,小弟我剛才真是好意提醒,沒有別的意思。”
鄰桌的男子,連忙抱拳感激道︰“多謝,兄弟提醒,兄弟你今天中午的飯,我請了。”
林樂知一听,心里樂開了花,連忙恭敬的說道︰“那既然這樣,那小弟就卻之不恭了,謝謝大哥。”
說完,鄰桌的男子便指著林樂知的桌子,對著店小二喊道︰“小二,這兄弟的飯我請了,記我賬上。”
“好 。”
跟男子同桌的人,看的雲里霧里不明所以,就看著男子一臉後怕的坐了回來,在听男子解釋過後,也不由的嚇得臉色一陣鐵青,噤了聲。
林樂知摸著鼻子,差點憋不住臉上的笑,趁露餡前,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蕭以禍的故事,林樂知這一路上听的不少,尤其是近一個月來在民間傳開之後,既然他都听到了,想必那高坐龍椅的人自然也不會不知曉。
蕭以禍的事,他是管不了了,他自己自求多福吧。
以為那男子應該不敢再說了,可屁股還沒坐熱呢,鄰桌的男子又說道︰“我們還是聊回案子吧,這次案子說到底,還是得歸功于那個姜憐安,听說這案子都是他破的,不過,破完案子人就不見了。”
這次林樂知有經驗了,把差點噴出來的茶水咽回了肚子里,不過咽的太急,還是有點小嗆到,只能捋了捋自己的胸膛緩和一下。
“這就叫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那姜憐安本也不是在乎功名利祿的人,不然百姓也不會評價他,不為權貴,只論于心了。”
林樂知在心里反駁道︰“誰說我不在乎,要不是怕死,誰不想腰纏萬貫啊,剛才都那麼嚇唬你們了,還堵不上你們的嘴!”
“買…買來了,買來了……!”一個書生模樣的人,一路叫喊著進了客棧的大門,手里抱著一個包裹,沉甸甸的。
許是包袱里的東西太沉的緣故,跑的氣喘吁吁的,即便正值爽朗的秋季,額間也遍布著豆大的汗珠。
前後的衣服因為汗,濕了很大一塊。
隨著他的叫喊聲,在場的所有人全都看了過去,有的人一臉期待,有的則是一臉不明所以。
林樂知並未隨著眾人的視線看去,不疾不徐的喝著自己杯中的茶水,難得有人請客,正盤算著一會吃點什麼好吃的。
來人顧不上喝水,走到一個還空著的桌前,將手中的包袱打了開來,很快周圍的一些人便一哄而上。
有年輕的男女,有老人也有小孩,還有很多一看就是飽讀詩書的文人墨客。
拿的時候還分的清清楚楚,一時間大家伙說話的聲音,充滿了整個大堂。
“我的,我的,這是我的,別搶。”
“這是我的,你拿錯了,這個才是你的。”
“…………”
找到屬于自己的那樣東西,小孩子背過身去,蹦跳著說道︰“終于拿到啦!”
包袱里的東西,還來不及看清呢,就被拿沒了,然後將東西的錢都給了那位書生,沒一會,書生手里的錢袋子,就變得鼓鼓囊囊的。
一個身穿兵服的男子,也從人群中擠了出來,回到了自己該坐的那一桌。
一桌同坐的兵卒,不解的說道︰“小賀,你這買的什麼東西?”
這個小兵也沒有藏著掖著的意思,大大方方將自己買的東西展示了出來,從一旁的視角來看,可以看到是一本書。
離得最近的兵卒,湊上來看了看說道︰“四大什麼……誒,小賀,這後面這倆字念什麼?”
“詭案,四大詭案。”
一旁的兵卒拍了拍這位小兵的肩膀,夸贊道︰“要麼說,這念過書的就是不一樣,得閑的時候還能讀讀書,鎭,小賀這書講的什麼,能不能給我們也講講。”
旁邊一個年齡稍小一點的兵卒,好奇的問道︰“賀哥,這書講什麼的呀,好看嗎?”
這位叫小賀的兵卒,將書舉在了手里,言辭肯定的說道︰“好看,當然好看,這就要說三個月前橫空出世的,無憂客,無憂先生了,文筆可謂一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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