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臣顫顫巍巍地走出隊列,激動地說道︰“陛下如此厚愛,臣等粉身碎骨,也難報皇恩。定當恪盡職守,不負陛下所托。”其他官員紛紛附和,誓言之聲響徹太和殿。
楊毅看著滿殿忠心耿耿的臣子,心中充滿信心。
他深知,新朝的未來,在這群志同道合之人的共同努力下,必將充滿希望和美好的未來。
另一邊,距離北幽關內五十里的一處小鎮上,前朝皇帝李逸風、皇太後以及禁衛軍統領吳忠一行人,在經歷了近一個月如同喪家之犬般的東躲西藏與亡命奔逃後,終于輾轉來到了這處偏僻的落葉鎮。
曾經的他們身處皇宮,盡享榮華富貴,出行時前呼後擁,排場奢華至極。
然而此刻,往昔的輝煌早已煙消雲散,他們的模樣簡直狼狽到了極點,恰似一只只落湯雞、喪家犬,你看到了敢相信這其實是曾經高高在上的皇帝嗎?
李逸風原本華麗的龍袍,早已經換成了普通的粗布麻衣,由于顛沛流離,早已已撕扯得破破爛爛,上面滿是泥污與血跡,只能勉強能夠蔽體。
那件粗布大衣松松垮垮地披在他身上,怎麼看都透著一股滑稽與落魄。
他頭發凌亂,如同一團亂麻,臉上滿是疲憊與滄桑,曾經高傲的眼神,如今只剩下了惶恐與不甘。
皇太後亦是不復往日的雍容華貴。她的鳳冠早已不知去向,一頭銀發隨意地挽著,幾縷發絲垂落在布滿皺紋的臉頰旁。
身上那件粗布大衣顯得格外臃腫,與她曾經身著的精美宮裝形成了天壤之別。
她的腳步蹣跚,每走一步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眼神中滿是對未來的迷茫與恐懼。
禁衛軍統領吳忠,往日里威風凜凜,身姿挺拔。可現在,他的鎧甲早已經扔掉,只穿著一件髒兮兮的衣衫。
那件粗布大衣並不能為他增添絲毫威嚴,反而讓他顯得更加落魄。
他低著頭,眼神閃躲,似乎不敢直視旁邊的路人,往日的自信與豪邁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們就這樣衣衫襤褸地行走在小鎮的街道上,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然而,他們此刻已無暇顧及旁人的目光,只想著能盡快找個地方暫時安頓下來休息一下,或者能夠吃上一頓飽飯,才有力氣躲避那如影隨形的追殺。
這處落葉鎮並不繁華,街道兩旁只有一些簡陋的店鋪和民房。
他們一行六人猶如逃荒的難民一樣,拖著沉重的步伐進入鎮內,四處尋找著可以免費棲身的地方,每一步都寫滿了曾經高高在上之人如今的無奈與淒涼。
六人邁著沉重且疲憊不堪的腳步,在小鎮中緩緩挪動,每一步都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他們四處張望著,眼神中滿是焦急與無助,不知走了多久,終于,在小鎮的邊緣,他們發現了一處無人居住的茅草屋。
幾人如獲至寶,急忙簇擁著皇帝和皇太後朝茅草屋走去。
進入屋內,一股腐朽的氣息撲面而來,屋內陳設簡陋至極,除了幾張破舊的桌椅和一張搖搖欲墜的床榻,再無他物。
但此刻,對于他們來說,這已是難得的容身之地。
眾人小心翼翼地將皇帝和皇太後攙扶著坐下。皇太後面色蒼白,身體微微顫抖,眼神中滿是疲憊與茫然;皇帝則緊抿著嘴唇,臉上寫滿了不甘與無奈。
禁衛軍統領吳忠看著這淒涼的景象,心中一陣酸楚,猶豫片刻後,他囁嚅著開口說道︰“陛下,太後,咱們現在的處境實在艱難,昨晚突然遭遇追殺,情況太過緊急,慌亂之中什麼都沒來得及帶就跑了出來,所有錢財都遺落了。
如今,就連今日買食物的錢都沒有了,這可如何是好啊?”
吳忠說完,低垂著頭,不敢直視皇帝和皇太後的眼楮,自責與愧疚之情溢于言表。
屋內一時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眾人都被這殘酷的現實所籠罩,一種絕望的情緒在空氣中悄然蔓延。
听到這里,皇帝李逸風,拳頭緊握,青筋暴起,他的內心充滿了憤怒與懊悔,卻又無處發泄。
思緒不由自主地飄回到昨晚那場驚心動魄的刺殺。
夜幕如墨,四周靜謐得有些詭異。他們一行人好不容易在一處偏僻的驛站落腳,本以為能暫得安寧,卻不想,危險正悄然降臨。
好像是子時左右,毫無征兆地,四面八方突然涌出四五十名高手,個個身著黑衣,蒙著面,只露出一雙雙冰冷而銳利的眼楮。
他們行動敏捷,如鬼魅一般迅速將驛站包圍,緊接著便如餓狼般撲了上來。
剎那間,喊殺聲、兵器踫撞聲打破了夜的寧靜。
李逸風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臉色慘白,心髒仿佛要跳出嗓子眼。皇太後更是嚇得花容失色,癱倒在地。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禁衛軍將領吳忠展現出了非凡的果敢與忠誠。
他目光堅定,毫不猶豫地迅速做出決斷,大聲下令讓其余兄弟拼死抵抗,為他們爭取逃跑的時間。
吳忠深知,此刻稍有遲疑,所有人都將性命不保。
隨後,吳忠親自率領幾名身手矯健的禁衛軍,護著李逸風與皇太後,一路浴血奮戰。
黑衣人如潮水般涌來,每一次攻擊都凌厲而致命。吳忠和手下的禁衛軍們毫不畏懼,他們揮舞著手中的兵器,左沖右突,身上不知何時已添了多處傷口,鮮血染紅了他們的衣衫。
李逸風在混亂中,只感覺四周全是黑影晃動,耳邊充斥著兵器的呼嘯聲和同伴的慘叫聲。
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雙腿發軟,幾乎無法站立。若不是吳忠等人拼盡全力地保護,他早已命喪黃泉。
他們一路且戰且退,在黑暗中倉皇逃竄。不知穿過了多少條狹窄的小巷,翻過了多少道圍牆,才終于擺脫了那些如影隨形的殺手。
幾經周轉,每一次以為擺脫了追擊,卻又會在不經意間發現危險再次逼近,那種恐懼如同跗骨之蛆,緊緊纏繞著他們。
直到此刻,李逸風回想起昨晚的經歷,仍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