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翰坐在書房的紅木書桌後，指尖輕輕敲擊著一份燙金封面的情報信函。
窗外，初冬的寒風卷著細雪掠過王宮花園的鐵藝圍欄，在玻璃窗上投下細碎的影子。
壁爐里的火焰 啪作響，將他的側臉映得忽明忽暗。
“民辦派出所略有耳聞，民辦殖民地……第一次听說。”
昨天從尤達送來的密報里，那些僑民在異國他鄉的“創業史”簡直令人瞠目結舌。
除了跟當地黑幫打架佔地盤外，讓約翰比較感興趣的便是以赫爾德蘭名義建立起來的各種勢力。
約翰原本還以為自己開局干的是狠活，沒想到還有人比自己還狠。
“那些人在尤達的據點位置確認到了嗎？”
“陛下，具體位置已派人核查。”
威斯克將一張羊皮地圖展開在桌面上，指尖點在一處密密麻麻的紅圈區域。
“主要集中在北部偏遠地帶和山區，這些紅圈是已知的據點，但根據線人回報，實際數量可能更多。”
約翰對這件事不算是特別在意，除了這些人目前犯的事不算是特別大外，這些人也不是苟在尤達不回來了，他們最終的目的還是尤達賺錢赫爾德蘭花，而且每年往回寄錢的時候還是按照最重的商業稅報的，對國家財政也有一些貢獻。
“罷了罷了。”
約翰直起身。
“讓尤達那邊繼續盯著，把具體位置和經營項目列清楚報上來。只要不捅出大簍子，隨他們折騰。”
約翰吩咐完尤達那邊的任務後，轉頭又問道
“對了，米特蘭那邊最近有沒有什麼重要的事情發生嗎？”
威斯克神色微凝，從袖中取出一卷瓖銀邊的密報︰
“米特蘭王國近期暫無針對我國的軍事動向，但宮廷內部暗流涌動。”
他展開信紙，指尖停在某段文字上，
“尤里斯伯爵，也就是米特蘭國王的親弟弟，近半月頻繁與宮廷派大臣私下會面。據我們安插在米特蘭王都的情報官回報，這些會晤多選在深夜的私人莊園，且守衛森嚴。”
“根據我們這邊情報人員分析，尤里斯伯爵可能是想發動政變，就算不是讓自己成為國王，也有可能是讓他兒子安東尼斯登上王位。”
約翰想了想，好像也快到了格里菲斯鷹之團發跡的時候了，盡管他目前還未听說米特蘭與尤達戰場上有能逆轉戰局的佣兵團。
“還有沒有其他關于尤里斯的情報？”
威斯克看著密報繼續說道
“尤里斯伯爵近日正在物色劍術教師，據說是想重點培養安東尼斯的武藝，伯爵上月還秘密拜訪了米特蘭的大主教。”
“他倒是考慮還挺全面，知道跟法王廳搭上線。”
約翰想到這里也不由得感到唏噓，哪怕是米特蘭國王無男性繼承人，尤里斯還掌握白龍騎士團這種躺贏的情況下，也逃不過被劇情殺。
“你去安排一個劍術高超的間諜，讓他去應聘尤里斯伯爵需要的劍術老師，這樣更好打探米特蘭王室的情報。”
一提到尤里斯的兒子，約翰忽然想到了自己的兒子卡爾，至今他已經有一年沒見到了。
每個月他都會寫信詢問自己兒子在軍營的情況，同時在暗處還有一隊情報人員，時刻關注自己兒子的日常生活，包括心理和身體健康、學習進度、與那些人交朋友等等。
“卡爾最近怎麼樣？”
他忽然問道，語氣也變得有些溫和。
威斯克立刻會意︰
“回陛下，王子殿下一切安好。”
他從懷中取出一封蓋著軍營火漆的信，
“這是三天前剛送到的信，王子親筆所寫。他說軍營的冬季訓練很充實，還交到了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
約翰接過信，拆開火漆時指尖微微發顫，信紙上的字跡依然稚嫩，卻比去年工整許多︰
“爸，今日的劍術課我學會了三連斬，教官說我的姿勢比上月進步很大……軍營的面包房烤了隻果派，我想給您留一塊，等您來視察時帶回去……”
他讀著讀著，眼眶微微發熱，連忙用指腹抹了抹眼角。
“情報員還怎麼說？”
他努力平復情緒，將信紙折好。
“王子殿下身心健康，學習進度符合預期。”
威斯克答道。
“近半年來，他在軍事理論、騎術和戰術指揮上都展現了不錯的天賦。最重要的是，他與軍營上下相處融洽，沒有貴族子弟常見的驕縱習氣。”
約翰長舒一口氣，靠著椅背，窗外，暮色漸濃，壁爐里的火焰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對于自己的兒子，約翰的要求不算特別高，因為目前國家政局穩定，沒有內部外來威脅，而且整個國家就一個國家繼承人，只要卡爾以正常人的方式生活並學習，到了成年後再跟著自己學習如何辦公並出席各種重要活動外，日後自己老了就直接退休，讓卡爾當第二任國君。
不過現在想這些有些遠了，下個月約翰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干，那就是紀念抵抗尤達帝國戰爭勝利周年。
這件事對于赫爾德蘭國家可謂是重大活動，以往都是在宮殿外的主干道舉行，但今年約翰準備換個地方。
“威斯克，你覺得在烈士陵園舉行紀念活動，怎麼樣？”
約翰放下手中的密報，看向威斯克。
威斯克微微一怔，隨即點了點頭，說道︰
“陛下，我認為這是一個非常不錯的想法。烈士陵園是那些為了國家犧牲的戰士們的安息之地，在那里舉行紀念活動，更能表達我們對他們的敬意和緬懷之情。”
約翰點了點頭，說道︰
“我也是這麼想的。以往的紀念活動，雖然也很隆重，但總覺得缺少了一些東西。在主干道上舉行，更多的是展示國家的榮耀，但在烈士陵園舉行，能讓我們更加深刻地銘記那段歷史，銘記那些為了國家和人民付出生命的英雄們。”
“那就這樣，我明天召見西蒙他們過來商議這件事，這麼晚了你先回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