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針......是何物?”劉太醫原本要出聲阻撓的,可話到了嘴邊,就被張氏所說的金針吸引過去了。
芷蘭從頭上扯了一根發絲“如這發絲一樣細的金針。”她想說最好帶點弧度或是彎曲,話都到嘴邊了還是咽進肚子里了。
這金針制作已經不容易了,要是再加點難度,怕是給了他們圖紙,他們都不一定能制作出來。
等金針做出來了,她掰彎一點得了。
“你是成心與我們說笑?哪有這般細的金針?”一名侍醫嗤笑。
衛延蹙眉盯著張氏手中的發絲,一時之間不知該不該信這女娘。
這麼細的金針整個大夏朝也找不出一根,究竟是她信口開河?還是確有其事?
可看這張氏篤定的神態……
衛延瞥頭看著胡床上依舊不見甦醒的曹牧謙,他思忖片刻後頷首“好,本侯這就命人去做。”
他不是十分相信張氏的法子,但此時的確沒有其他法子能讓謙兒的傷勢盡快好起來。
不能讓謙兒這樣昏迷下去,一定要盡快想辦法讓他甦醒。
劉太醫想要張嘴再勸,長平侯卻似知曉幾個侍醫的擔憂。“本侯會向聖上稟明,劉太醫無需擔憂。”
衛延的果決出乎芷蘭意料,沒想到這位長平侯只听她說這麼一嘴,竟然就接受了。
雖是古代人,可這接受新奇事物的能力卻很現代。
長平侯說到就做到,不在殿內多做停留。先是去了一趟宣室求見陛下,將需要給曹牧謙縫合的事情稟明了。
李胤听完忍不住皺眉問道“天下間還有這般救人的法子?”隨後他又不贊同道“一個孺子的話你竟也能當真?”
長平侯跪坐在席墊上,上身面向李胤的方向,語氣恭謹謙卑“陛下,張氏孺子治好了臣的腿疾,在醫術方面,臣認為這張氏應是有些技藝的。”
李胤還是不贊同“吾不能拿他的性命冒險。”說到這里,李胤看向春陀“讓尚方局兩日內制造出來,再找幾個人,用箭矢射一與冠軍侯同樣的傷口,讓那張氏先用她那法子給吾演示一遍,倘若可行再給冠軍侯做什麼縫合。”
與李胤來說,誰的命價值千金誰的命不值一提,他心中自然有數。
春陀忙躬身行禮“喏,奴婢這就讓人去少府傳陛下旨意。”至于隨便找幾個人,罪奴多了去了。別說幾個,就是幾百個也沒問題。
衛延輕合眼瞼,人命分貴賤他打小就知曉。就算他是長平侯,能否安然活到壽終正寢也要看陛下是否開恩。
“既來了,今日就留在吾這用飯食,讓太官廚做你最喜歡的羊肉煲。”李胤話鋒一轉,語氣也柔和不少。
衛延躬身“謝過陛下。”
春陀低著頭躬身退了出去,他要趕緊去少府,除了去尚官局還要去太官廚吩咐菜品。
芷蘭本以為長平侯既然答應了,這事很快就能操作。
沒成想一等就是兩天,芷蘭是如坐針氈。可她不斷的安慰自己,畢竟制作金針也是需要時間的。
劉太醫這兩日倒是一直與芷蘭探討縫合之術,芷蘭本就沒有實操的經驗。
她巴不得這劉太醫如果能听懂,代她操作就更好了。
劉太醫听芷蘭講的詳細,越听越覺得這縫合之術可行。
等待金針的這兩日,朝中還發生了一件大事。
群臣聯名上奏,黃河賑災一事懇請李胤暫緩,將幾百萬災民轉移至其他諸侯國。
這一次李胤出奇平靜的接受了群臣的建議,並下旨命黃河的災民轉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