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
“夠了,母後該說的都說了。你若還是冥頑不靈,休怪母後對你不留情面。”李嬡還想要求衛鶯兒,卻被衛鶯兒無情的打斷了。
擔心李嬡不听話會偷偷跑去中殿,衛鶯兒干脆直接把李嬡留在椒房殿,不許李嬡出殿內半步。
縱使李嬡再不情願,也被王女官強行帶著去了內殿。
衛鶯兒看著女兒離去時還哭泣的模樣,既心疼也無奈。
此刻她也有些後悔,當初她看出苗頭時就應該及時掐斷女兒的念想,也不至于如今這麼令她頭疼。
王女官回來後,衛鶯兒示意她“看好公主,這些日子別讓她鬧出亂子,你再去挑些物件送去給張氏女。”
王女官躬身行禮“喏。”
一個孺子而已,本不值得皇後特意打發人去安撫一二。
可衛鶯兒待人素來寬和,她本無意刁難張氏女。更何況,今日見到這張氏女,衛鶯兒也是有幾分滿意的。
倒是王女官覺得皇後對張氏孺子似乎格外的寬和,試探的問道“張氏女能得到娘娘的偏疼,這可是她天大的福氣。”
衛鶯兒淡淡道“也說不上偏疼,她也的確很出色。看在牧謙的份上對他的妾室好些,畢竟他如今身邊也只有這麼一個可心的人。”
王女官不置可否,但還是頷首“娘娘說的是。”
王女官派了兩名侍女去中私庫,找私府令隨意拿了些賞賜用的珠寶,就讓兩名侍女直接去中殿送給張氏。
雖然皇後對這張氏女有幾分不同,可王女官對芷蘭的印象說不上好,也說不上不好。
她覺得張氏就是命好,要是給她扔在宮中,以張氏這般沒見識的,怕是熬不過一年,小命就要交代在這里了。
而中殿內此刻算是消停了,芷蘭在內殿繼續照顧曹牧謙,太醫攜侍醫繼續熬藥。
令劉太醫欣喜的是,冠軍侯似乎有退熱的跡象,因為已經開始發汗了。
發汗是好事,芷蘭只怕傷口被汗水浸濕反而傷口腐壞的更嚴重。
能發汗,應該和白石井水脫不了關系。要是這水能讓人起死回生,甚至快速愈合傷口就更好了。
芷蘭一邊拿著帛布給曹牧謙擦汗,一邊想著如何才能讓曹牧謙的傷口好的更快。
之前陪曹牧謙出征廊西,他身上那麼多的傷口,她都用井水給他擦拭甚至泡澡。
那時候傷口小她敢,可現在的傷口這麼深,她不敢輕易用井水試驗。
她出神的凝視著曹牧謙病弱蒼白的臉,腦海里浮現他從盛京出發時的英姿勃發,忍不住輕輕揚起唇角。
她不敢想象,那麼肆意張揚的大男孩,如今卻毫無生機的躺在這里一動不動。
她動作很輕,像一只小貓一樣,輕輕挨著他的身邊躺了下來。
他的身上不是她熟悉的味道,而是濃郁的血腥味與中藥味。
他的胸膛起伏並不明顯,她甚至害怕他隨時沒了呼吸。
這一夜,芷蘭壓根不敢睡。她就這樣靜靜的陪著他,期間夏竹勸她好幾次,想讓她去歇息,都被她拒絕了。
她怕,她怕自己離開一會,倆人就再也沒有相見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