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娘妥妥執行力超強,只要交待給她的任務,就沒有她做不好的。
這點上她不得不說,二娘真是個人才,她都想問問二娘是什麼星座了。
說來也奇怪,她回長平侯府也住了有一旬了,可卻一次都沒有踫見曹知謙。
她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或許曹知謙比她還害怕彼此見面。
但她心中也好奇,為何周顯沒有來院子里尋過她,總覺得不太像周顯的性格。
曹牧謙日日傍晚都會回來,許久不見的趙破奴這幾日也時常能踫見。
二娘可算是抓住了機會,這幾日抓著抓著趙破奴聊他的終身大事。
“啥?那見我就要哭的女娘?”趙破奴一臉哀怨“二娘,你成心的吧?那女娘每回見我都躲得遠遠的,我要多和她說一句話,她就跟個兔子一樣嚇得雙眼通紅。你說,就這樣的我咋娶?”
二娘蹙眉不信“小米是羞澀一些,可也不像你說的跟個兔子似的。
那丫頭雖然羞澀,可和她阿姊學了一手的好廚藝。我覺得你要是娶了她可有口福了。”
這話正中下懷,不說別的,趙破奴這人的確好吃,別說他好吃,這整個大夏朝誰人不好吃。
趙破奴摸了一把胡子,還是有些拿不準主意。
二娘再接再厲“且,芷蘭如今跟著侯爺,你瞧侯爺多寵她。我听說侯爺還想聘芷蘭為正妻呢。小米是芷蘭的家妹,你娶了她不虧!”
趙破奴撇嘴哼了一聲“二娘這張嘴死的都能說成活的,我倒是不挑別的,就是這庖廚技藝要好。”
二娘重重點頭“這點你放心,小米不僅庖廚技藝好,她還和我學著紡織的手藝,可以說小米這女娘是出得廳堂入得廚房。”
趙破奴再次摸了一把臉,心里還真有點活心了。男人娶息婦自然是要娶能執掌中饋的,不僅要庖廚技藝好還要會紡織。
這兩樣是多少郎君求娶的條件,趙破奴經過一番思慮“行,那這事有勞二娘幫我過個話了。”
二娘高興點應了一聲“成!”
二娘轉頭興高采烈的去找了芷蘭將事說了,芷蘭還挺訝異“這就同意了?”
二娘嗔怪道“自然要成啊,小米是個多好的女娘,嫁給趙破奴是他的福氣!”
芷蘭心中一塊大石頭也算落下了“好,那這兩日麻煩你去和小米說一聲。說到小米,我都好一陣子沒回去看阿母了。等著船修葺好了,我想著讓阿母和小米都去幫著忙一忙,在府里成日待著也是無趣。”
二娘卻是笑道“小米你就甭想了,這門親事小米要是同意。那可有她忙的了,哪還有空閑去忙酒肆的事。”
芷蘭是有些舍不得的小米的,畢竟她年紀還小。
可趙破奴無論是身份還是家世也的確是難得的好良人。無父無母,又任司馬的職位。小米要是不嫁給他,她還真想不出還有什麼樣的郎君,能好的過趙破奴的。
修葺酒肆,小米說親,芷蘭再次進入忙忙碌碌的日子里。
听趙破奴說衛延近日腿疾犯了,日日都在府里休養。
據趙破奴說,衛延在漠北打仗時,騎馬受的風寒。每次腿疾犯了,膝蓋都腫的老高。
風濕?老寒腿?這不妥妥的類似現代騎摩托車腿受了寒麼!
這病不好治,可她以現代人的經驗,倒是多少知道一些調理的辦法。
例如熱敷、艾草泡腳、艾灸……對,艾灸!
她空間里還有不少艾草呢,想到這,她抽了兩天的時間做了不少艾絨。
做艾絨其實挺簡單的,就是費胳膊,要一直搗,直到搗成艾絨再去除渣滓。
她不方便去衛延那里照顧,也不能讓自己身邊這幾個十幾歲的孩子去給衛延艾灸。
所以傍晚曹牧謙回來吃過飯,她就笑嘻嘻的纏著他“你有沒有腿疾?”
曹牧謙蹙眉凝視她諂媚的笑臉……“有。”
“那太好了,來,今個我來給你治治腿疾!”芷蘭迫不及待拉著他圍著火塘邊坐下,還特意給他放了好幾個蒲團讓他倚靠舒服些。
曹牧謙蹙眉看她忙忙碌碌的樣子,心中狐疑越深。
直到她挽起他的褲子露出腿,他有絲不自在,腿下意識想要收回來……
“啪!”芷蘭毫不客氣的打了一下他要往回縮的腿“別亂動!”
曹牧謙肅穆的臉微愣,下一瞬被她氣笑了“膽子越發大了”
芷蘭理睨了他一眼,理所當然的道“給你治療腿疾,你亂動當然要打你!你與長平侯都有腿疾。你為何不對我說呢?”
曹牧謙慵懶倚靠著蒲團,凝視著她手里一團奇怪的東西,不以為意“騎馬之人大多有腿疾,算不得什麼緊要。”
芷蘭翻了個白眼忍不住訓他“如何不緊要,你如今年輕自然不覺得什麼。可你舅父腿疾犯了,听說連路都沒法走。你是想以後老了我成日推著你走啊?”
曹牧謙心中微震,眼神深邃而沉穩地凝視著她,嘴角微微上揚,流露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他並未言語,只是默默地注視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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芷蘭心中嘖嘖了兩聲,曹牧謙這腿毛也太重了,好像穿了一條羊毛褲。這要是艾灸時一個不小心,有可能燒了他這一腿的毛。
她將艾絨揉成豆粒大,她記得足三里,陽陵泉,委中,膝眼這幾個穴位都能治療老寒腿的。
一個穴位最少艾灸五六壯,要是有紙的話能做成艾條就更省事了。灼燙感只是令曹牧謙的腿下意識動了一下,可他面上卻沒有任何異樣。
雖然不了解這是什麼治療方法,可曹牧謙卻任由她胡鬧,即便偶爾腿上傳來陣陣的燒焦味,他也並未出聲制止。
半個時辰後,發沉寒涼的腿卻有了好轉。他眼中有一絲不解“這是何物?我從未听說。”
“這是艾草搓成的絨,將它搓成豆子大小,放在腿上的穴位,點燃灼燙以緩解祛除腿上的寒濕。”提到艾灸她可有很多話說。
曹牧謙眼神中透著審視,緩聲道︰“你會醫術?”
芷蘭故作思考“醫術?不太會,只是會一些養身體的方法。”她看向曹牧謙眼神充滿期待“你的腿覺得如何?有沒有感覺好一些?”
曹牧謙緩緩點頭“不似之前那般寒涼。”
芷蘭有些小竊喜“這法子對腿疾很有療效,不如我教你如何使用,你去你舅父那里為他治療如何?”
曹牧謙總算知曉她今夜這般殷勤的原因了“你既關心我舅父,為何不帶著婢子親自去?”
芷蘭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我有何身份去看望你舅父,派我身邊的婢子去,你舅父如何能相信?
我是打定主意讓你去的,所以才先讓你試試這艾絨對腿疾是否有所緩解。
既然你也覺得腿有所緩解,那就由你去吧,艾絨我都裝好了。”
曹牧謙心頭涌起一縷暖意,沉聲道︰“你既有此心,那我便走這一遭。”
芷蘭趕忙又教他認了一遍穴位,不得不說曹牧謙真聰明,記性也好,說一遍就記住了。
看著她認真教他認穴位的模樣,他搖頭失笑。
曹牧謙出了院子,直接吩咐婢子叫府中的醫工去衛延的院子。
衛延這幾日連胡床都不上了,每日就是躺在火塘邊,木炭帶來的暖意讓他的又疼又腫的腿多少好受那麼一些。
衛延見他進來不由得脫口而出“這麼晚了,不早些歇息來我這里,是有何急事?”
曹牧謙走過去坐了下來,瞥了一眼衛延腫脹的腿,收回目光將盒子放在一邊給自己倒了杯茶“舅父這腿疾比客歲又重了些。”
衛延也坐了起來,瞅了一眼自己腫脹的腿嘆了口氣“老了,身子不中用了。”
曹牧謙面色沉穩,卻出聲調侃︰“老鰥夫。”
衛延瞪眼抬手一個蒲團朝他扔了過去“沒大沒小。”
曹牧謙微微一個側身躲過了蒲團,不疾不徐的喝著茶。
“侯爺,醫工到了。”門外奴婢的聲音響起。
衛延挑眉剛想問誰叫醫工來此的?
“讓他進來。”曹牧謙已率先開口。
衛延皺眉“你不舒服?”
曹牧謙沒回答,這時醫工已經推門而入,朝著上首兩位恭敬的行了一禮“拜見侯爺、公子。”
“起來吧,劉醫工來看一眼這是何物。”待劉醫工走過來時,曹牧謙將盒子遞給了他。
劉醫工打開盒子,拿起一撮艾絨仔細看了看,又聞了聞,臉上的表情時而不解時而凝重。
衛延皺眉瞥了一眼自顧自喝茶的外甥,又看向劉醫工手中的盒子,不知外甥葫蘆里賣的什麼藥?
好半晌劉醫工皺著眉看向曹牧謙,有些不確定的回道“回公子,聞著像是艾草,可奴婢從未見過這樣的艾草。”
曹牧謙點頭“吾來做一遍你看著。”曹牧謙起身來到衛延身邊跪坐。
衛延皺眉“做甚?”
曹牧謙“治療你的腿疾。”雖是惜字如金的回答,倒是讓衛延停止了追問。
可心中卻是好奇,外甥何時會治療腿疾了?
連劉醫工听聞公子要治療侯爺的腿疾都驚詫不已,侯爺這腿疾他治了多少年都不見成效。如今公子拿著這像艾草的東西,說要給侯爺治療腿疾?劉醫工又驚又不解。
可幾刻鐘後,隨著衛延腿因灼燙而面部有些微變,劉醫工卻是越來越驚“公子,這是足陽明胃經……
這是足少陽膽經……
足太陽膀胱經……”劉醫工滿臉震驚,公子何時學過醫術?
“只是……”劉醫工見公子灼燙最後一個地方卻表示不認識。
“吾的腿……竟能感到暖意了,且不似之前那麼疼痛難忍了。”衛延驚奇不已。
劉醫工听侯爺如此說,心中更是震撼不已“公子,這是何物?為何要用如此灼燙的方法來治療腿疾?這最後一處灼燙是何處經絡?”
曹牧謙卻是睨了他一眼“記住吾如何為舅父灼艾的?”
劉醫工忙點頭“奴婢記得了。”這是艾,確實是艾草!
曹牧謙看向此時臉色舒緩不少的衛延“芷蘭說,舅父腿疾如疼痛難忍,這灼艾一日可多做幾次。不可空腹灼亦不可飽腹時灼。灼艾後多喝熱水,不可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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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延舒緩的臉色一僵,神色復雜看向曹牧謙“她?”
曹牧謙一臉肅穆“當然,我的側夫人自當與我一同孝敬舅父。”
衛延一頓,撇過頭去。
曹牧謙側首望向劉醫工,沉聲道︰“明日起,你來為舅父灼艾,艾絨若有不足,便去尋側夫人索要。”
劉醫工早就听聞公子帶了名女子回來,听公子自稱是側夫人,不想這側夫人如此了得竟還會醫術?“是,公子!”
曹牧謙凝視著舅父,面無表情地說道︰“那我便先回去了。”說完起身離開了內室。
劉醫工笑道“還是公子有心吶,侯爺這腿疾困擾多年,如今這公子的側夫人還真是不一般,竟然習得醫術。公子的眼光果然不一般吶!”
衛延微微頷首,若有所思道︰“有此女子相伴,于牧謙而言,亦是幸事。單就習得醫術這一點,便至關重要。”
劉醫工也感慨的點頭“侯爺說的是。”
自古世人難有長壽者,四十歲就已老態盡顯。
往往一場高熱便能奪走多少人的性命,更不必說在戰場上用軍功換爵位的將士們,其危險程度可見一斑。
兩日後這劉醫工親自上門來討要艾絨,其實還剩下不少,只是劉醫工實在忍不住心中的好奇。
他要見見公子這側夫人,好好討教一番。這艾草如何成為這樣的?為何侯爺這幾日腿奇跡般地漸漸消腫?還有那最後一處到底屬于哪條經絡?
帶著一堆疑問,心中又頗為激動。劉醫工被請進內室時,第一次見公子的側夫人原來如此貌美!
皮膚白皙身材高挑,倒不像大夏朝的女娘那般矮小皮膚略黃。
劉醫工行了禮,忍著心中的好奇,先是道明艾草用沒了。
芷蘭吩咐秋霜將她艾絨盒子取出來給這醫工。
秋霜領命而去,等待的過程,這劉醫工實在忍不住心中好奇,再次拱手行禮“奴婢心中有幾個疑問,想請教側夫人。”
側夫人?芷蘭愣怔了一瞬,回過神來倒也沒糾正這醫工,淺笑道“您請講。”
劉醫工慌忙再次行禮“不敢,不敢。側夫人稱呼奴婢一聲劉醫工就好。
奴婢是想問側夫人,侯爺這腿疾近兩日極快的消了腫,不知這是為何?這艾草如何能做成這種絨妝?”
芷蘭听他問這事倒也沒什麼可隱瞞“艾草采摘回來曬干後,搗碎就能成為這樣的絨。
這艾有通經絡除寒濕的效果,至于為何侯爺腿消腫的迅速,應該是灼燙的穴位有效果。”
“穴位?”劉醫工不解追問“奴婢只听過經絡一說,何為穴位?”
芷蘭……啥意思?大夏朝的醫生只會看經絡?不懂啥是穴位?
芷蘭試探的問道“劉醫工不知曉穴位?”
劉醫工臉色凝重神情認真搖頭“奴婢卻未听過,不知側夫人所說的穴位是什麼?”
芷蘭再一次無語……她怎麼解釋她知曉這些的?
整個大夏朝的醫工都不知道的,反而她一個農戶出身的女子認識穴位,這也太顯眼了吧!
就算讓她教,她也記不住那麼多穴位啊!
她是愛好養生,也認識一些穴位,可那三百多個穴位她不全都記得。
平時她養生,專挑足三里、三陰交、關元、神闕、八 、涌泉,這幾個穴位。
要是趕上發燒,她會用刮痧板刮大椎退熱,也會給孩子做些退熱或是積食發燒的按摩。
其他她真不懂啊,她咋解釋她會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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