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金陵，司令部里暖氣片剛送暖，鐵皮管道里傳來“咕嚕嚕”的水聲。劉錚正對著鋪開的世界地圖標注航母戰斗群位置，紅藍鉛筆在夏威夷群島周圍畫了八個圈——那是米軍珍珠港基地的航母集群，密密麻麻的標記像一群蟄伏的猛獸。
“司令，劉遠同志來了。”警衛員的聲音剛落，情報部部長劉遠就推門而入，懷里抱著的文件袋鼓鼓囊囊，幾乎遮住了他半張臉。
文件袋上的“絕密”印章在燈光下泛著冷光，邊角處還沾著未干的墨跡。 “怎麼這麼多？”劉錚接過文件，指尖剛觸到紙張就覺出分量——至少有五厘米厚，每頁都印著密密麻麻的情報摘要。他抽出最上面的一份，標題赫然寫著︰“米軍大西洋艦隊動向分析”，附頁的衛星照片上，兩艘航母正穿過直布羅陀海峽，甲板上的艦載機像一群停落的蜂鳥。
劉遠搓了搓凍紅的手，端起警衛員遞來的熱茶猛灌一口︰“世界不太平啊。”
他指著文件里的商貿情報，“咱們在地中海周邊的三個自貿城賣出的商品，這個月已經在路上被打劫了七次。
昨天從尚海港發往歐洲的絲綢貨輪，在大西洋被不明武裝登船，損失了整整一船貨。”
“是哪路神仙？”劉錚的手指在貨輪航線圖上重重一點，那里離腐軍的基地不到一百海里。
“說不清。”劉遠掏出加密電報，“情報顯示，登船的武裝分子用的是米式裝備，但通訊頻道卻和腐軍特種部隊一致。更蹊蹺的是，腐國駐西班國領事館昨天突然關閉，所有人員連夜撤回本土。” 劉錚的目光掃到下一份文件，瞳孔猛地收縮——米軍兩個航母戰斗群開進英吉利海峽的消息，用紅筆標了三個感嘆號。
照片里，“中途島”級航母的甲板上停滿了噴氣式戰機，與腐軍的“埃塞克斯”級航母並排航行，煙囪里冒出的黑煙在海面上連成一片。
“他們在搞聯合演訓。”劉遠的聲音壓得更低，“高盧國也派了兩艘戰列艦加入，演習區域就在咱們援建的阿爾及利亞港口附近。”他翻開另一份情報，上面印著白令海峽的衛星圖像，“這還不算完，米軍三個航母戰斗群在白令海峽轉悠了半個月，說是‘例行巡航’，但偵察機抵近咱們勘察加半島的次數，比去年全年都多。”
劉錚抓起鉛筆，在世界地圖上快速計算︰米軍十五個、熊國六個、英國十個、法國四個……全球現役航母戰斗群的總數，已經超過了二戰巔峰時期。他的筆尖在貝加爾湖周邊頓住——那里標注著熊國新增的三個陸軍基地，帳篷和裝甲車的輪廓在照片上清晰可見。
“熊國這是想干什麼？”劉錚的手指叩擊著桌面，發出“篤篤”的輕響。
文件里提到的“收回貝加爾湖周邊”的呼聲，他早有耳聞，但沒想到對方動作這麼快。去年冬天，熊國外交部還派特使來談油氣管道合作，今年就突然在邊境增兵，這種翻臉速度，顯然是有備而來。
劉遠遞過一份監听記錄，紙張邊緣因反復翻閱而卷起︰“我們截獲了熊國外交部長的加密通話，提到‘聯合行動’‘對華施壓’，但具體內容被更高層級的密碼掩蓋了。”他指著文件末尾的備注，“更棘手的是，他上個月秘密訪問了倫敦、巴黎和華盛頓，四個國家的情報部門突然收緊了口子，咱們的人連份像樣的會議紀要都沒拿到。” 窗外的風卷著落葉拍打玻璃，像在敲警鐘。
劉錚想起三個月前田雨送來的直升機量產報告——首批五十架“鐵鳥”已經部署到雲南邊境，能在兩小時內將特戰隊員投送到馬六甲海峽。但面對全球三十多個航母戰斗群的包圍，這點力量還遠遠不夠。
“把海軍的最新部署調出來。”劉錚突然起身，軍靴在地板上踩出堅定的聲響。作戰室的電子屏上，華夏海軍的航母戰斗群標記孤零零地停在南海——那是兩艘八萬噸級的“華夏龍”級航母，上個月剛完成首次遠洋訓練。
“咱們的艦載機航程夠得著嗎？大西洋司令部能不能把這批披著海盜的武裝消滅？”劉遠盯著屏幕上的作戰半徑圓圈，那紅色的弧線剛好覆蓋大西洋靠近腐國諸島。
“夠不著，但直升機可以。”劉錚調出直升機部隊的部署圖，“讓大西洋艦隊的海軍陸戰隊進行陸航訓練，優先調撥十架直升機過去，只要自貿城的貨輪遇襲，半小時內必須趕到現場。”
他頓了頓，指尖劃過貝加爾湖的位置，“給駐莫斯科大使館發報，就說我下個月想去貝加爾湖考察，看看他們敢不敢接招。” 劉遠剛要應聲，通訊參謀突然沖進來，手里舉著緊急電報︰“司令！米軍珍珠港基地又多了兩艘航母！現在他們在太平洋的兵力，已經達到八個戰斗群！” 劉錚接過電報，突然笑了︰“怕什麼？他們擺這麼大陣仗，無非是想逼咱們讓步。”
他在文件上寫下三條指令︰第一，增派三艘八千噸潛艇進駐南海；第二，讓田雨空軍的直升機傘兵部隊先進駐大西洋艦隊，待到大西洋艦隊的海軍陸戰隊完成陸航訓練再回到空軍基地；第三，公開自貿城的安保計劃，邀請偶洲國家參與護航。
“至于熊國和歐美那點貓膩……”劉錚的鉛筆在四國首都之間畫了個圈，“他們各懷鬼胎，真要聯手對付咱們，早該有動作了。現在雷聲大雨點小，不過是想在談判桌上多撈點好處。”他想起去年賣給英國的航母，那些“埃塞克斯”級現在還在維修廠里趴窩——沒有華夏提供的特種鋼材，英軍連甲板都換不了。
深夜的作戰室，燈光徹夜未熄。劉錚對著地圖上密密麻麻的航母標記，在筆記本上寫下最後一行字︰“航母數量不重要，重要的是讓他們相信，我們有掀翻棋盤的勇氣。”窗外的啟明星漸漸升起，照亮了他案頭的另一份文件——那是田雨剛發來的直升機護航方案，上面的簽名還帶著油墨香。
第二天清晨，華夏外交部召開新聞發布會，發言人展示了大西洋貨輪遇襲的證據照片，宣布將組建“自貿城護航艦隊”，由大西洋艦隊的兩艘航母和二十架直升機組成。消息一出，倫敦和華盛頓的股市應聲下跌，腐軍基地的航母突然取消了原定的演習計劃，掉頭駛回腐國。
田雨站在司令部的露台上，看著遠方訓練場上騰空而起的直升機，旋翼攪起的氣流吹亂了他的頭發。她知道，這場沒有硝煙的博弈才剛剛開始，但只要握緊手里的“鐵鳥”和航母，就不怕那些在海面上游蕩的“鋼鐵猛獸”——畢竟，真正的威懾從來不是數量的堆砌，而是讓對手明白︰華夏的利益邊疆，不容觸踫。
田雨之所以到大西洋艦隊，主要就是檢驗直升機突襲的效果，為以後得作戰提供經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