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穿女將軍,我生三胞胎打天下

第548章 殘鐘余響

類別︰玄幻魔法 作者︰藍色的帥 本章︰第548章 殘鐘余響

    那聲“叮”脆得像冰蕊花落在青石上,卻在楊月心里砸出了個窟窿。她攥著老槐樹的皮,指節泛白,連聲音都在抖——“阿寶”兩個字堵在喉嚨里,混著五十年來沒敢掉的淚,燙得人發慌。

    巷口的爭執聲陡然停了。張峰的木杖“當啷”掉在地上,他踉蹌著撲過來,枯瘦的手抓住楊月的胳膊,指腹磨過她腕上那道舊疤——那是當年開荒時被靈荊棘劃的,他替她裹傷時說“以後我護著你”,如今卻連抓穩她的力氣都快沒了。“月,月兒……”他聲音啞得像被風砂磨過,眼里的光碎成了星子,“你說啥?阿寶?那聲音……”

    星澈僵在原地,手里的靈木牌滾落在地。他恍惚想起爺爺臨終前攥著的冰紋壺,壺底刻著個極小的“寶”字,爺爺說“這是青鎮的根”,那時他不懂,此刻看著楊月發白的臉,忽然懂了——那不是普通的壺,是藏著舊時光的匣子,而那聲“叮”,是匣子上的鎖開了。

    “月奶奶!”執靜從法則陣那邊跑回來,雙丫髻上的星蕊花抖落了好幾片,她撲到楊月膝前,仰著頭看她,“您咋了?是哪里疼嗎?執禾姑姑的留春膏管用,我去拿!”

    楊月沒接話,只望著靈植園的方向。知淵還躺在藤椅上,執木正慌慌張張地扶他坐起來,老人渾濁的眼楮亮了亮,嘴里反復念著“阿寶……是阿寶嗎”,枯瘦的手在空中抓著,像要撈水里的月。遠處苗圃的木笛聲停了,楊承木跌跌撞撞地跑過來,懷里的靈土撒了一路,他爹楊知淵教他的“緩靈引”口訣混著喘息聲飄過來︰“月太奶奶……您別急,我爹說過,木法則能續靈,我給您引靈……”

    “都別亂。”楊月深吸了口氣,抬手抹了把臉。指腹蹭到眼角的皺紋,才發現自己早不是當年那個能扛著靈稻走三里的姑娘了。她扶住張峰的胳膊,把他的木杖撿起來遞回去,聲音慢慢穩了些,“是……是阿寶,二百多年了,它終于肯出來了。”

    “宿主壽元倒計時︰2358。”那道機械音又響了,冷得像聖林深處的冰,“提醒︰神靈界規則破碎,無輪回通道,死亡即徹底消散。”

    “消散?”張峰猛地抬頭,眼里的紅血絲爬滿了眼白,“啥意思?就是……連墳頭都留不下?”

    楊月沒點頭,也沒搖頭。她想起百年前初到神靈界時,楊詩瑤蹲在聖林邊看星空,說“這世界像個破陶罐,啥都存不住”。那時她只當是玩笑,如今才知是真——靈田能留著,老槐樹能留著,可活生生的人,終究要被這破陶罐的裂縫吞進去。

    “月奶奶!”趙承豐從靈田那邊奔過來,褲腳沾著靈稻的碎葉,他手里還攥著把剛割的稻穗,金黃的谷粒掉了一地,“火修城的人說……說您要是不去證婚,他們就把暖玉稻釀成酒送來,讓您……”話沒說完,他看見楊月的臉,後面的話卡在喉嚨里,手里的稻穗“啪嗒”掉在地上。

    “先別管證婚的事。”楊月拍了拍他的胳膊,那胳膊結實得像當年的趙小樹,她忽然笑了笑,“承豐,你爹走的時候,是不是說靈田的賬本要給張爺爺?”

    趙承豐愣了愣,點頭︰“是,我爹說……說賬本上記著每一年的收成,不能讓後人忘了誰種的田。”

    “那就好。”楊月轉向執靜,“星核晶嵌好了?”

    “嵌好了!”執靜連忙點頭,小手攥著衣角,“承雪姑姑說,陣法轉起來了,城里的靈氣濃得很,星蕊花能開三個月呢!”

    “那就好。”楊月又看向執木,“知淵爺爺喝了靈酒沒?”

    執木紅著眼圈點頭︰“喝了,喝了兩口,笑了,說比石萬山的酒甜。”

    她一句句問,像在清點家里的物件,語氣平得像門前的青石板路。可圍過來的人都懂,這是在交代後事——張峰的手開始抖,星澈別過頭去抹眼楮,連最皮實的趙承豐,都蹲在地上撿那些掉了的谷粒,撿著撿著就哽咽了。

    “阿寶。”楊月對著空氣輕聲說,“你當年把我們從混沌宇宙帶過來,說神靈界能活,如今……你得告訴我,除了消散,就沒別的法子了?”

    空氣靜了半晌,那道機械音才又響了,比剛才低了些︰“有唯一例外︰若能集齊‘九界星火’,可在規則裂縫處燃出輪回橋。但九界星火散落于破碎的神靈界各處,無人能尋得。”

    “九界星火?”張峰猛地抬頭,“是不是當年老丈人楊戰說過的?他說聖林深處有塊石碑,刻著‘星火聚,輪回啟’!”

    楊月心里一動。她想起父親楊戰——那個總愛扛著柄大刀闖聖林,當年他在石碑前蹲了三天,回來跟她說“月兒,這字看著像華夏的篆文”,那時她只當是他看錯了,如今想來,或許是真的。

    “父親呢?”她問。

    人群往後讓了讓,一個佝僂的身影拄著鐵杖挪過來。楊戰的背比張峰還彎,半邊臉留著道舊疤——那是當年跟黑石宇宙的人打架時留下的,他咧嘴笑了笑,露出掉了的牙︰“月兒,我在。那石碑我記得,就在聖林最里頭,有棵三人合抱的古樹擋著,樹底下有個石匣子,我當年想撬沒撬開。”

    “好。”楊月點頭,“守拙呢?讓她帶著執靜去聖林,把石碑上的字拓下來。”

    “我去!”執靜立刻舉手,雙丫髻晃得厲害,“我神源里有星法則,能找著路!”

    “我也去!”楊承木的兒子楊繼木跑過來,他剛從靈植園趕回來,手里還拿著片生命樹的葉子,“我懂木法則,能讓古樹讓開!”

    “別亂。”楊月按住他們的肩,“守拙帶執靜去拓字,繼木去靈植園把知淵爺爺推回來,執木去藥坊叫執禾拿些‘緩靈引’,星垣去通知火修城,證婚的事延後……張峰,你跟我說說,當年父親楊戰說的石碑,還有啥細節?”

    她一樁樁安排,聲音穩得像山。圍過來的人漸漸靜了,趙承豐站起來拍了拍褲子上的土,星澈撿起地上的靈木牌揣進懷里,連楊戰都直了直背——他們都知道,楊月這是要跟時光搶日子了。

    守拙很快就帶著執靜跑來了。她頭發白了大半,可眼神還亮,听見要去聖林拓字,立刻從懷里摸出張靈紙︰“我這就去,當年詩瑤奶奶教我拓碑的法子,還記得。”她拉著執靜的手要走,又回頭看了眼楊月,“太奶,您等我們回來。”

    楊月點點頭。看著她們的背影消失在巷口,她才轉向楊戰︰“父親,石碑上的字,除了‘星火聚,輪回啟’,還有啥?”

    “還有幾句碎的。”楊戰皺著眉想,鐵杖在地上畫著,“好像有‘冰、木、土、火、金、水、星、風、雷’,九個字,每個字旁邊都畫著個小火星子。”

    “是九界星火!”星澈忽然開口,他從懷里掏出個舊本子,是他爺爺記的筆記,“我爺爺寫過,混沌宇宙有傳說,神靈界沒破碎前有九界,每界有顆星火,對應一種法則,集齊了能逆天改命!”

    “那現在去哪找?”張峰急道,木杖在地上敲得篤篤響,“就剩二十多個時辰了!”

    “別急。”楊月指著靈植園,“木之星火,或許在生命樹那里。知淵爺爺守了它一百年,樹里肯定有木之法則的精魂。”她又指向靈田,“土之星火,可能在‘豐年之田’,趙家人管了五代靈田,土法則最純。”

    “火之星火!”趙承豐忽然叫道,“火修城的暖玉稻熟了的時候,稻穗會發光,像小火星子!我爹說過,那是火法則凝的!”

    “水之星火!”執禾從藥坊跑過來,手里拿著個陶瓶,瓶里的留春膏泛著水光,“阿禾太奶奶的筆記里寫,藥坊後院的井,水永遠不凍,井底有塊會發光的石頭,是水法則凝的!”

    “金之星火!”楊承金的兒子楊繼金擠過來,他手里捧著個木盒,盒里是楊逸臣當年用的金環,環上的紋路還亮著,“我爹說,這金環是用第一塊靈金煉的,夜里會發熱,像揣著團火!”

    “星之星火!”星垣指著法則陣的方向,“星核晶嵌進去後,陣法中心有顆藍盈盈的小珠子,我爹說那是星法則的精魂!”

    七樣了。楊月心里數著,還差風和雷。她抬頭望向聖林深處,那里的風總比別處急,百年前楊詩瑤在那邊練過風法則,說風里有老魂靈。

    “風之星火去聖林找。”她剛說完,就見守拙和執靜跑回來了,執靜手里拿著張拓片,拓片上的九個字旁邊,果然每個都畫著火星子,其中“風”字旁邊的火星子,畫得像片飄著的葉子。

    “雷之星火……”楊戰忽然開口,他摸了摸臉上的疤,“當年我在聖林深處見過塊黑石頭,打雷的時候會發光,我還以為是邪物,就沒敢踫。”

    齊了!所有人眼里都亮了,像黑夜里燃了燈。可隨即又暗了——九樣東西散在各處,有的在靈植園,有的在火修城,有的在聖林深處,二十多個時辰,怎麼跑得過來?

    “我去靈植園!”執木立刻說,她推著知淵的藤椅就往園里跑,知淵躺在椅上,忽然輕聲說︰“生命樹……根下……有個樹洞……”

    “我去豐年之田!”趙承豐轉身就跑,褲腳的靈稻葉還在飄。

    “我去火修城!”星澈抓起木杖,他雖然老了,可星法則還在,御著風跑比年輕人還快。

    “我去藥坊後院!”執禾往藥坊跑,陶瓶里的留春膏晃出了幾滴,落在地上,立刻長出了片小青草。

    “我去拿金環!”楊繼金抱著木盒往家跑。

    “我去法則陣!”星垣拔腿就跑,錦袍的下擺被風掀起。

    “我去聖林找風之星火!”守拙拉著執靜,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巷口。

    “我去拿雷之石!”楊戰扛著鐵杖往聖林深處走,背影比剛才直了些。

    人群一下子散了,巷口只剩楊月和張峰,還有躺在藤椅上的知淵。風掠過老槐樹,把星蕊花的香吹過來,暖烘烘的,像楊詩瑤當年織的棉襖。

    “月兒。”張峰忽然握住她的手,他的手很涼,卻攥得很緊,“要是……要是找不齊咋辦?”

    楊月看著遠處靈植園的方向,執木正蹲在生命樹根下,用手扒著土,知淵在藤椅上笑著,指尖的木法則往樹根上飄,樹葉“沙沙”響,像在應和。她笑了笑︰“找不齊也沒啥。你看,執木學會了‘三星引’,承豐能管好靈田,執靜能修法則陣,孩子們都長大了,咱們……也該歇了。”

    張峰沒說話,只把她的手攥得更緊。他想起五十年前,他們在老槐樹下埋了壇靈酒,說等青木鎮成了城就挖出來喝。如今城成了,酒還在,人卻要走了。

    “對了。”楊月忽然想起什麼,“當年你跟我打賭輸的半壇靈酒,還沒給我呢。”

    張峰愣了愣,隨即笑了,眼角的皺紋堆起來,像朵老菊花︰“欠著!等下輩子,我加倍給你!”

    “好,我記著。”楊月點頭,眼里的淚終于掉了下來,落在手背上,暖烘烘的。

    太陽慢慢往西沉,把青木城的影子拉得老長。靈植園那邊傳來歡呼——執木從生命樹根下摸出塊綠瑩瑩的石頭,石頭上飄著木法則的軟光,像顆小太陽。緊接著,趙承豐從靈田跑回來,手里捧著把發光的稻穗,谷粒上的土法則閃著金輝。星澈也回來了,他手里拿著顆紅通通的稻粒,是火修城的暖玉稻,火法則在上面跳著,像小火焰。

    一個個消息傳回來︰執禾從井底撈起了水之星火,藍盈盈的,像塊小冰;楊繼金拿來了金環,環上的金法則亮得晃眼;星垣從法則陣里捧回了星之星火,藍幽幽的,像顆小星星;守拙和執靜從聖林回來,手里拿著片會飄的葉子,風法則在上面打著轉;楊戰也回來了,他扛著塊黑石頭,石頭上的雷法則滋滋響,像在打雷。

    九樣東西擺在老槐樹下,湊在一起時,忽然都亮了起來,九道光擰成一股,往天上飄去。天空中裂開道小縫,縫里漏下點光,落在楊月身上,暖得像泡在溫泉里。

    “宿主,九界星火集齊,輪回橋將啟。”阿寶的聲音又響了,這次軟了些,“您可願入輪回?”

    楊月抬頭望著那道裂縫,裂縫里好像有光在動,像當年華夏學院的燈光。她回頭看了看圍過來的人︰執靜正用星法則逗那九顆星火玩,執木在給知淵喂靈酒,張峰正偷偷抹眼淚,星澈在給趙承豐講當年開荒的事……她忽然笑了。

    “阿寶。”她輕聲說,“輪回橋……留給後來人吧。我在這兒挺好的,老槐樹在,孩子們在,家就在。”

    “可是……您會消散的。”

    “消散也沒啥。”楊月摸了摸老槐樹上那道歪歪扭扭的“星垣來”,指尖暖烘烘的,“你看,這樹上的痕還在,靈田里的稻還在,孩子們心里記著我,我就沒走。”

    她頓了頓,又說︰“阿寶,你能不能幫個忙?把這九界星火留在青木城,讓它們護著孩子們,護著這城。”

    空氣靜了半晌,那道機械音才又響了,帶著點顫︰“……好。”

    九顆星火忽然落了下來,鑽進青木城的各處——木之星火進了靈植園,生命樹長得更高了;土之星火進了靈田,靈稻長得更旺了;火之星火進了火修城的暖玉稻,稻穗更亮了……城里的靈氣一下子濃得化不開,星蕊花“簌簌”地開,轉眼間就開遍了大街小巷。

    楊月的身子慢慢變輕,像要飄起來。她看見楊詩瑤站在靈田邊笑,說“娘親,你看孩子們多好”;看見楊逸臣舉著金環,說“娘親,這金環給你玩”;看見知淵蹲在苗圃里,說“娘親,你看苗活了”……他們都在笑,像當年一樣。

    “月兒!”張峰撲過來想抓她,卻抓了個空。

    楊月對著他笑了笑,想說“我走了”,可話沒說出口,身子就散成了光,飄進了老槐樹的枝葉里。老槐樹忽然抖了抖,落下好多星蕊花,像下了場花雨。

    風掠過青木城的角樓,帶著留春花的蜜香,帶著生命樹的清苦,帶著靈稻田的土腥氣,和五十年前一樣。張峰撿起片星蕊花,花上還留著楊月的溫度,他笑了笑,對著老槐樹說︰“欠你的酒,我埋在樹根下了,你記得喝。”

    執靜拉著執木的手,指著老槐樹的樹干︰“姑姑你看,樹上又多了道痕!”那道痕淺得很,像片星蕊花的影子,卻透著股鮮活的勁,像在說“我還在”。

    遠處靈植園的木笛聲又響了,是執木在吹,用的還是那支百年前的木笛,音里帶著木之法則的軟,幼苗舒展開葉子,沙沙響。靈田里,趙承豐正教年輕人用土法則引活水,聲音亮得像銅鈴。藥坊里,執禾在熬留春膏,藥香飄得老遠。法則陣轉著,星核晶亮得藍盈盈的,護著整座城。

    夕陽落在老槐樹上,把樹影拉得長長的,覆在地上,像蓋了床曬過太陽的被子。樹洞里,那壇張峰埋的靈酒,正慢慢滲著香,混著星蕊花的蜜氣,在風里飄啊飄,飄向青木城的每個角落。

    或許時光真的如梭,老槐樹的皮會一年比一年厚。可只要那些刻在樹上的痕還在,那些種下去的苗還在,那些孩子還在,那道散在風里的光,就永遠不會滅。

    楊詩瑤,楊知淵,楊逸臣淚眼朦朧的看著娘親楊月消失在眼前!

    “不,我永遠都不要和娘親分開?娘親,等等我,”楊詩瑤顫抖的撞向老槐樹上!

    隨後身體化作星光點點消失不見!

    楊知淵和楊逸臣見狀,老淚縱橫,模糊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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