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河的暗流在快艇下翻涌,浪花拍打船舷,發出低沉的轟鳴,似在訴說長陵地宮未盡的殺機。月光如霜,灑在眾人疲憊的臉上,映出各自的沉重與警覺。
董文翊站在船頭,胸口的血誓紋路隱隱作痛,目光卻如刀般掃向河面遠處,防備銀狐的無人機追擊。
林瑤坐在船艙一角,低頭翻閱西漢密檔,竹簡上的星宿刻痕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幽光,記錄著漢武帝與秦朝龍脈的隱秘聯系。
徐震守在王匡身旁,手指緊扣槍柄,眼神不時掃向甦小曼,她正為王匡清理毒蟲傷口,動作輕柔卻難掩焦慮。
小刀蹲在船尾,試圖修復損壞的信號設備,嘴里低罵著銀狐的ep屏蔽器。呂伯奢與司馬瑋站在船舷邊,低聲交談,氣氛微妙,似在試探彼此的底線。
“密檔提到,漢武帝借秦朝氣運,封西漢龍脈于長陵,”林瑤低聲道,聲音在引擎轟鳴中略顯沙啞,“但始皇地宮才是龍脈源頭,藏著‘天皇精魄’的秘密。天樞的目標,恐怕不只是龍脈節點。”她抬頭,看向董文翊,“我們去咸陽,會直接撞上天樞。”
董文翊冷哼,擦去額角的汗水︰“撞就撞,天樞想玩大的,我奉陪。”他瞥向司馬瑋,語氣冰冷,“你最好把八王之亂的線索吐干淨,別讓我再問第三遍。”
司馬瑋倚著船舷,笑容帶著幾分戲謔︰“急什麼,董兄?密檔里說了,漢室氣運斷裂,八王之亂只是表象。真正的根源,在秦朝的龍脈布局。”他頓了頓,目光掃過林瑤手中的竹簡,“天皇精魄,可能比龍皇龍石更關鍵。”
“廢話少說!”呂伯奢打斷,手中羅盤微微顫抖,指針亂轉,“渭河水脈受星宮機關影響,暗流異常,船走不穩。”他看向接應人,低喝,“還能不能加速?”
接應人緊握舵盤,額頭滲汗︰“暗流太強,引擎超負荷了!再快,船會翻!”他指向河面遠處,聲音急促,“那邊有燈光,可能是銀狐的攔截船!”
河面盡頭,數道刺眼的探照燈劃破夜色,伴隨著無人機的低鳴。銀狐的雇佣兵船只逼近,甲板上隱約可見鬼 鳥的黑影盤旋。
徐震猛地起身,檢查彈藥,咬牙道︰“彈藥不多了,得省著用。”他看向甦小曼,“你護好王匡,我去船頭。”
甦小曼點頭,短刀緊握,低聲道︰“別逞強,你的傷還沒好。”她看向王匡,毒蟲傷口已開始化膿,氣息愈發微弱,“他需要醫院,撐不了太久。”
王匡勉強睜眼,斷續道︰“龍脈……不能斷……咸陽……必須去……”他抓住林瑤的手,眼中閃過一絲執念,“密檔……別讓朱鳳搶走……”
林瑤輕拍他的手,語氣堅定︰“放心,我們不會讓任何人得逞。”她轉向董文翊,“星宮密檔提到,始皇地宮有‘秦皇秘藏’,可能藏著天皇精魄的線索。我們得搶在銀狐和朱鳳之前。”
董文翊點頭,目光掃向河面,探照燈的光芒已近在咫尺。突然,河面傳來一聲低沉的轟鳴,暗流驟然加劇,快艇猛烈搖晃。小刀驚呼︰“水下有東西!不是機關,是……活的!”
河面翻起巨浪,一條巨大的血蟒破水而出,鱗片在月光下泛著暗紅光芒,巨口張開,發出震耳的嘶吼。接應人驚叫︰“是地宮的守護生物!星宮機關激活了它!”血蟒的尾巴猛擊船身,快艇劇烈傾斜,眾人險些摔入河中。
“開火!”徐震吼道,子彈傾瀉而出,擊中血蟒卻只濺起火星。甦小曼揮刀斬向蟒尾,刀鋒嵌入鱗片,綠色汁液噴濺。呂伯奢迅速翻開密檔,喊道︰“血蟒受星宿術控制,龍皇龍石能壓制它!”他看向林瑤,“快,用龍石!”
林瑤迅速取出龍皇龍石,舉向血蟒,青光大盛。血蟒嘶吼著後退,眼中紅光閃爍,卻未完全退散。
司馬瑋突然出手,將一枚從星宮偷來的星宿刻石拋向血蟒,刻石爆出刺眼白光,血蟒哀鳴一聲,沉入河底,激起滔天水花。
“干得漂亮!”小刀松了口氣,卻立刻皺眉,“但銀狐的船追上來了!”探照燈鎖定快艇,槍聲密集響起,子彈擦著船舷飛過。
董文翊咬牙,強撐反噬的劇痛,抓起信號槍發射一枚照明彈,火光照亮河面,暴露了三艘敵船的方位。
接應人猛打舵盤,快艇在暗流中險險避開子彈,沖向下游。呂伯奢盯著羅盤,低聲道︰“前面有岔口,右邊水流較緩,能甩開他們!”
快艇沖入岔口,水流漸緩,敵船的燈光逐漸遠去。鬼 鳥的尖嘯卻未停,隱隱從遠處傳來。林瑤緊握密檔,低聲道︰“血蟒是星宿術的遺留,始皇地宮的守護者可能更強……我們得做好準備。”
董文翊靠著船舷,胸口血誓紋路暗紅如血,目光卻堅定無比︰“不管是什麼,咸陽的秘密,我們必須拿到。”他看向遠處的河面,夜色中,渭河的波光仿佛藏著無盡的殺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