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幾人開始你一杯我一杯的敬酒,到了半夜才散場。
到了清晨,謝照最先起了個大早。
來到松南他得去給他師父燒香掃墓,陳憶典索性沒事可做便隨他一起去,順便四處打听打听消息。
傅予安酒喝得多了太陽升起了他還沒睡醒,房門口傳來熟悉的嚷嚷聲,他半夢半醒的起床開了門。
迷迷糊糊的給許杏兒扎了個丑得無懈可擊的頭發便又回去繼續補覺。
院子里的榕樹下,陸瑾延將這一幕看在眼里,他視線追隨著許杏兒,若有所思。
“公子在看什麼?”
邵厭突然出現在陸瑾延身後,他語氣輕柔,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明目張膽的監視有何不妥。
陸瑾延回身不悅的掃了邵厭一眼,這人走路怎麼沒點聲音。
“邵公……邵公子這麼關注我的一言一行嗎?”
陸瑾延隨意掃了眼他腰間的龍紋玉佩,看來陸賦還真是信任他,連這玉佩都賞給了邵厭,倒是自己低估他了。
邵厭依舊是掛著那副標志性的官方微笑,弧度標準得像是用尺子量過,眼尾微微上揚,嘴角噙著恰到好處的弧度。
“這是自然,陛下派我就是為了公子的安危,我理當事無巨細都得上心,不敢有半分差池”
陸瑾延盯著他那雙生得極其妖冶的眼楮,沉默片刻後只輕笑一下便轉身離開。
快要日上三竿時傅予安才不緊不慢的起了床,可院子里除了許杏兒一個人都沒有。
“人都去哪了?”
傅予安看著空蕩蕩的院子,正蹲在地上用樹枝刨土玩的許杏兒傻愣愣看向他。
“算了,問了你也是白問”
傅予安望了眼陳憶典屋子的方向,回屋取了東西就出了門。
在最熱鬧的街市逛了一圈,費了大半天的功夫後傅予安扛著大包小包回到了衙門。
此時陳憶典也已經回來了,正坐在樹蔭下給許杏兒扎頭發。
她雖然不會梳那些復雜發髻,但綁兩個小丸子她還是會的。
“啊,有點兒疼”
許杏兒摸了摸自己的腦袋,她感覺自己的頭皮都被拉到後腦勺去了。
“別動別動,這樣看著才精神”
陳憶典把她每一根頭發都梳了上去,扎的緊緊實實的,露出一個光潔亮堂的大額頭。
“這也太丑了,跟個雞蛋似的”
傅予安嫌棄的看著許杏兒的大腦門兒,卻忍不住想伸手彈一下。
“你懂什麼,她這個年紀就該梳這樣的頭發”
陳憶典用發帶給她做了兩個蝴蝶結,這麼一搭配越看越覺得合適的很。
許杏兒也不管自己緊巴巴的腦袋,跑到傅予安跟前就要翻看那些包袱。
“別亂動,這個是給你的,拿去吃吧”
傅予安把手里用荷葉包好的烤雞遞給她,而後走到陳憶典身旁坐下。
“你瞧,我給你買了些上好的衣裳,還有這些脂粉首飾,都是最新的”
他往陳憶典身邊擠了擠,一副兩人關系很好的模樣。
陳憶典跟看傻叉一樣看著他,傅予安發什麼神經?
許杏兒看到這些東西她也欣喜得很,拿著一個胭脂打開看起來。
“好香呀,我也要”
“你一丫頭片子要什麼胭脂水粉?回你自己屋里去”
傅予安從她手里把胭脂搶了回來,許杏兒嗓子一吼就哭著跑遠了。
“你沒病吧?”
陳憶典越看他越不對勁。
“沒事兒,她人傻,自己一會兒就好了”
傅予安以為她擔心許杏兒。
“我說你給我買這些做什麼?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陳憶典防備的盯著他,這人絕對有問題。
傅予安沒想到她這樣不領情,那火氣噌的往上冒,但還是在爆發之前被他壓了下來。
沒事,做大事則不拘小節,傅予安咬牙保持微笑。
“我這不是想著咱們這麼久沒見了嗎?你看你穿得也太素淨了,打扮打扮多好看呀”
“你滾,老娘不打扮也是貌美如花,把你這些玩意兒都拿走,誰知道里頭混沒混什麼毒藥,藏沒藏暗器”
“喂!你這個臭——”
陳憶典絲毫不領情,傅予安差點急了眼。
他一把搶過包袱,氣急敗壞的回了屋子。
陳憶典望著他走路帶風的背影,惡心的yue 了一下。
“他怎麼突然對你獻殷勤?”
身邊突然響起男人的聲音,陳憶典嚇得整個人都抖了一下。
“你嚇死我了!”
她朝陸瑾延手臂用力砸了一拳,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陸瑾延今天一天都在外面探查松南縣的地理環境,雖然只是大概有了些了解,但收獲的確不少。
陳憶典朝傅予安緊閉的房門瞄了一眼,拉著陸瑾延去了雜物間。
“我和謝照去打听了,說這許杏兒就是許家村的,她爹的確是個獵戶,一年前去山里打獵就沒出來”
陳憶典捏著下巴說的頭頭是道,想到村民的描述她神色不斷變化起來。
“听說那次許杏兒跟她爹一起去的,可夜里她回來時已經是魂不附體模樣,沒多久就開始不正常了。對了,嘴里常念叨著索命鬼來了,村民都說她是遇到山神被抽了魂魄才變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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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憶典自然是不相信什麼山神,在她看來,要麼是有人裝神弄鬼,要麼就是她看到了什麼不該看到的東西被嚇傻了。
陸瑾延眸色微凜。
“許杏兒既然是許家村的人,自然有她的親戚族人照料,傅予安卻把她變相關在衙門里………我找這里的大夫打听過,傅予安也在四處尋找名醫為她診治,但每次許杏兒都會突然瘋魔,倒像真被鬼附身了”
陳憶典搓了搓手臂,怎麼听起來有些 人。
“所以傅予安為什麼要這樣做?”
兩人沉默片刻。
“她或許知道金庫的線索”
“她或許知道金庫的線索”
兩人想到了一處,只有這個可能,否則傅予安絕不會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
陸瑾延扯著嘴角笑了笑,讓傻子說出真話,真有意思。
許杏兒……
陸瑾延掀起眼簾,目光直直落在飯桌對面的許杏兒身上,對方似有察覺,抬頭與他對上視線後又慌忙垂下腦袋,連手里的雞腿都差點沒拿穩。
“你多吃點這個,這個好吃”
這邊陸瑾延看獵物般的目光就沒從許杏兒身上移開過,那邊傅予安正一個勁兒給陳憶典夾菜。
陳憶典抱著碗避之不及,就差把碗藏進衣服里了。
“哎不用不用,我自己會夾”
傅予安太反常了,陳憶典都有些怕他了。
“你跟我客氣什麼,咱們這麼久的交情了”
傅予安還不死心,筷子又往她碗里探,不過他確實低估了陳憶典對自己的厭煩程度。
“誰跟你客氣了,我是嫌棄你的口水”
給臉不要臉,陳憶典忍無可忍。
“陳憶典!!!”
傅予安夾著的菜落在飯桌上,他自己都還沒動過筷子,她有什麼資格嫌棄自己!
一股火氣直沖天靈蓋,傅予安越想越氣,手中的筷子差點就要被折成兩段。
你這個瘋婆子,最好是別落在我手里,嘴給你打爛!
“噗呲哈哈哈哈哈哈”
本就亂作一團的飯桌被一道清朗的笑聲打斷,幾人紛紛朝邵厭看去。
“對不住,你們繼續”
邵厭根本止不住笑意,這些天下來陳憶典還是頭一次看到他發自內心的笑,可比平時那裝模作樣的笑臉好看多了。
傅予安氣得頭疼,心底暗暗發誓總有一天要讓陳憶典後悔得罪自己。
他垂眸看到身邊許杏兒正埋頭啃著雞腿,心頭更郁悶了,金庫的事情一點進度都沒有,自己還得養著這個飯桶。
“吃吃吃,你就知道吃!”
一個沒忍住他揚手就往她腦袋上拍了下去,雞腿掉在了地上,下一秒,震耳欲聾的哭聲瞬間把整個房間填滿。
傅予安怎麼道歉也不管用實在沒轍,最後還是答應給她買十只燒雞才算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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