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藏拙,真把我當傀儡昏君啊?

第736章 十七人!

類別︰歷史穿越 作者︰長工絕劍 本章︰第736章 十七人!

    大殿之上,霍綱許居正對視。

    是啊,確實贏了!

    又是,贏了又如何呢?又能怎?

    後果之大,可曾想過?

    許居正輕輕呼出一口氣,眉頭卻始終未展。

    他並無異議。

    也無抵觸。

    甚至心底還有幾分隱隱的安慰。

    這一步,走得果決,踏實,狠辣卻不失章法。

    若說朝中有人能破舊局、革頑弊,這個少年,便當之無愧。

    可正因為如此,他才越發擔憂。

    霍綱低聲道︰“雖能補得四部……可別忘了,這不過是開始。”

    “新黨十數年之基,遍布九司六監、三台五府,地方節鎮、漕運鹽道、軍糧馬政……哪處無其人?”

    “此番若真傷了其筋骨,只怕他王擎重,未必肯就此罷手。”

    許居正點頭︰“若他帶頭撂挑子,扯動中樞百官……”

    “就算把整個西都掏空,也不夠補。”

    “非但不夠,且是打亂原有布局,自損根基。”

    “這四人尚能站得住,是因魏瑞早年調教,且不染舊黨之污。”

    “可若再調數十人、百人,恐便未必皆可任用。”

    霍綱聲音低了些,語氣卻凝重如鐵︰“我們不是擔心陛下沒膽子動,而是怕他——真就什麼都不顧了。”

    許居正沉默了一瞬。

    他望向前方那抹沉靜不動的帝王身影,心中忽然泛起一種極為復雜的滋味。

    曾幾何時,他們還以為,這位少年需要他們護持。

    可現在看來,他們所能護的,不過是他暫時不願踫觸的部分。

    而他真正要守護的東西——是這天下。

    “他……其實早就明白得很。”許居正喃喃開口,語氣極低。

    “所以,他寧可親手斬斷一半朝局,也不願再把這天下托付于不可信的人手中。”

    “可是,這個代價,實在是太大了,是以大堯的朝局為賭注啊!”

    霍綱神情微動,旋即明白了許居正話里的含義。

    他們不是被棄。

    他們是被提醒。

    天子給了他們機會,試圖一同前行。

    可若他們猶豫不前、裹足不前——那他也會果斷舍棄!

    霍綱眉頭緊蹙︰“他這回,是動了真格的。”

    “若新黨真敢逼他到絕境……”

    他語聲一頓,低低一嘆︰“那便是魚死網破之局了。”

    許居正未語,只是輕輕點了點頭。

    他知,霍綱這句話,不是危言聳听。

    是實情。

    是他們都不願見的實情。

    而此時此刻,殿中右列,新黨陣中氣氛也已然凝成死水。

    林志遠立于第三列,原本沉靜如山,此時卻心亂如麻。

    那封封詔書、那一張張調令,像是扔在他臉上的一記記響亮耳光,直打得他心神俱震。

    從西都調人……

    從魏瑞舊部提人……

    不偏不倚,不倚清流,不借新黨,甚至不宣示君恩、不問臣薦。

    這是擺明了——

    要繞開所有人。

    “真夠狠。”他低聲咬牙。

    “他是當真不管了。”

    “連後果都不考慮了嗎?”

    “還是說……他早料到,後果他也能扛得起?”

    他轉頭看向一旁負手沉思的王擎重,語氣低緩,卻帶了幾分急切︰

    “相爺。”

    “不能再硬撐了。”

    王擎重眼中不動,似未听見。

    林志遠卻不罷休,又靠前半步,聲音更低︰

    “您看清了——他不是虛張聲勢。”

    “這份名單……顯然早就備好。”

    “他不是在賭。”

    “是來收賬的。”

    “再扛下去,不是他輸,是咱們整個新黨要徹底敗光!”

    他不再顧忌其他,言語中透著急迫。

    “這一場,我們已經輸了。”

    “該吃的虧,吃過了。”

    “別再執著于舊盤不放。”

    “只要您還在,新黨就不算敗。”

    “您若真帶頭撂挑子……”

    “別說四部,天子下一步要動的,怕是九卿、三法、御史、尚書——他真要一步步掀了全局!”

    王擎重這才抬眼,淡淡望了他一眼。

    目光深邃,卻無驚怒之色。

    他平靜道︰“你怕了。”

    林志遠頓了一下,強自辯道︰“這不是怕,是清醒。”

    “形勢如此,再不收手,後路就真斷了。”

    “相爺,您是鎮局之人——”

    “您若再硬抗,就是把整個新黨當賭注。”

    “可現在,他連西都都能調,真逼急了……”

    “你以為他不敢調並州?調江南?調山東?”

    “他只要給魏瑞一個旨意,不出十日,清流就能再獻一批名單!”

    王擎重卻只是搖了搖頭,語氣沉冷︰

    “你還是沒懂。”

    “這局……不是他贏了。”

    “是我們自亂了陣腳。”

    “我承認,他這一步走得快、狠、準。”

    “可他能補這四人之缺,就能補所有麼?”

    “你以為西都人真能覆蓋整個朝廷?你以為清流真敢吞下百官?”

    “你太看得起他,也太低估了朝堂這座山。”

    林志遠張了張嘴,終究沒說出話來。

    王擎重眸色如水,淡淡道︰“他以為罷了四部,就能震懾天下?”

    “好。”

    “那我便陪他走一遭。”

    “讓他看看,沒有新黨,這朝堂,能撐幾日。”

    他語聲雖平,背脊卻如鐵石。

    這是一句話。

    也是一道誓言。

    他已不打算退。

    更不打算就此結束。

    這一次,他要親自踏入這局——

    以身入棋!

    不只是要逼蕭寧回應,

    更要——

    讓他在未來所有人事之變、朝局之動中,

    都再也無法繞過自己!

    他不動聲色地握緊了袖中玉笏,掌心一片冰冷。

    他已下定決心。

    接下來,他將親自出場。

    這不再是權謀之爭,而是權基之爭。

    是他王擎重,要與那位少年帝王,在這權力的最中央,做一次——

    正面對撞!

    忽有輕響。

    那是玉履踏階的聲音。

    王擎重,終于動了。

    他從右列步出,行至丹陛之下,神色如常,步履穩重,一如往日。

    新黨眾人俱齊齊抬眼望他,眼中滿是未知的情緒。

    有人敬他穩重。

    有人畏他沉靜。

    也有人在等待他,將這一局真正掀開。

    他俯身施禮,聲音不高,卻足夠壓住整個大殿的寂靜︰

    “啟稟陛下。”

    “盧修禮、裴景台、陳蔭仁、顧延平等數人,今晨未臨朝,確有其事。”

    “可此四人,皆是因身染微恙,或昨夜值務未歇,早已向值守內侍遞呈請假之報。”

    “並無避朝之嫌。”

    “陛下驟下罷官之詔,臣不敢置喙。”

    “但朝廷命官,如此輕貶重奪,若無明因,恐惹朝野議論,寒天下人之心。”

    “臣斗膽進言。”

    他語聲落下,頓了頓,又道︰

    “僅因一日未朝,便削四部主骨。”

    “此例一開,是否——太重了些?”

    聲音雖不激,卻一字千鈞。

    滿殿之中,眾人目光聚焦而來。

    是的。

    他終于說出了那句,所有人心中都隱隱疑慮、卻又不敢言明的話︰

    ——朝廷,是不是太重手了?

    ——若連一日不朝,都成了罷官之由,那這朝綱,是否還容得下人情?

    一時之間,不少朝臣面色微變,神情浮動。

    有些原本便未敢表態的新黨官員,眼中悄然泛起幾分希望。

    他們明白,這一場壓制之局中,唯有王擎重能與之爭鋒。

    而他,終于開口了。

    龍椅之上,蕭寧不言不動,靜靜望著他。

    那目光冷靜如水,未起一絲波瀾,仿佛听到的,並非質疑,而是閑語。

    良久,他輕輕一笑。

    “王卿說得有理。”

    “今晨未臨朝,自不該立為罷黜之因。”

    他起身,玉袖微展,緩步行至御階最前,居高臨下地望著王擎重︰

    “可王卿啊,你仔細看看朕這張名單——”

    “這名單上,有多少人?”

    王擎重一怔。

    他未料到,蕭寧並不避鋒,反倒迎勢而上。

    更未想到,回應他的,不是申辯,不是解釋,而是反問——

    你數過,這名單上有多少人嗎?

    他一時間沒回過神來。

    蕭寧卻已揮手。

    “來人,把名單呈給王相。”

    內侍立刻捧起錦盒,將那份主調任命的詔令逐一展卷,移至丹陛之下,遞到王擎重面前。

    王擎重抬手接過,目光落在紙卷之上。

    筆鋒沉穩,字跡如削鐵。

    他一行行掃過,一列列查閱。

    很快——

    他讀完了。

    整整十七人。

    從西都調任,共十七人。

    正好是四部之缺,外加數位副職、文案、秘書、佐吏,各歸其位,餃接緊湊。

    這點沒問題。

    可——

    他不明白。

    “陛下為何問這個?”他抬眼,語氣平和,卻帶著一絲疑惑。

    “臣數過,確有十七人。”

    “但……臣愚鈍,未明陛下此問何意。”

    蕭寧不答。

    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他,目光中透著一股令人難以直視的鋒利。

    “王卿確實不明白?”

    他說得極慢,帶著一種耐心,也像是在試探。

    許居正的眉頭,也隨之微微一動。

    他亦在看那名單。

    十七人。

    兵部、戶部、吏部、都察院皆在其列,尚屬齊全。

    但若說“有何意圖”——

    他一時也想不出。

    他與霍綱對視了一眼,二人皆是滿臉凝色。

    那張名單他們也看過了。

    沒有什麼特別的。

    不偏不倚。

    人數不過十七。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只是“剛好補齊”,並無其他玄機。

    這時,霍綱低聲喃喃︰“十七人……不多不少,恰補四部。”

    “難不成,他要借人數說事?”

    “可……如何說?”

    許居正沒接話。

    他皺著眉頭,目光卻始終不曾離開那份名單。

    這一刻,他忽然意識到——這張名單,蕭寧不僅早已擬好,甚至……等的就是這一刻。

    等王擎重問出那個問題。

    而他的問題,就是蕭寧給出的引子。

    是的。

    他等著這個問話,引出後面真正的鋒刃!

    而就在這時——

    右列一角,林志遠面色驟然一變!

    他盯著那份名單,仿佛看到了什麼極其可怕的東西!

    整個人如被雷擊,瞳孔劇震,脊背一僵,冷汗剎那間滲出衣襟!

    他猛地抬頭,望向蕭寧的方向!

    天子仍負手而立,目光淡然,面色無喜無怒。

    可那種神情,林志遠卻再熟悉不過。

    那是獵人看著籠中之獸的表情。

    冷靜。

    從容。

    勝券在握。

    “他……”林志遠心中驚呼,腦中電光火石地翻滾。

    他明白了!

    不——是似乎明白了!

    那“十七人”的數字,絕不是偶然。

    不是為了補缺,不是為了平衡。

    是為了——

    他倒吸一口涼氣,喉頭哽住,幾乎發不出聲。

    滿殿依舊沉寂,許多人仍在揣測陛下話中的深意。

    而林志遠卻仿佛看見了山雨欲來!

    看見了那一劍之鋒,正從容而來!

    是故意的。

    是布置的。

    是早就等著,今日揭開的一局!

    他身旁的新黨官員尚未察覺異樣,仍在低聲商議。

    可林志遠卻知道——

    一場真正的殺局,或許才剛剛開始!

    這十七人,絕不是簡單的“補職名單”。

    蕭寧真正想借此傳達的,是另一層、更狠的東西!

    他目光微顫,再次望向王擎重。

    那位沉穩如山的相國,此時手中握著那封名單,仍在細讀,似乎未曾察覺。

    可林志遠卻清楚地看到,他眼中,光芒微閃,指節繃緊。

    他,是不是也看出來了?

    他,是不是也——明白了?

    王擎重垂眸盯著那張名單。

    不言,不動,神情沉著。

    可內心,卻早已翻涌如潮。

    他的目光自第一行緩緩掃過,一行一行地讀,一筆一畫地看。

    林荀。

    黃道庸。

    溫介如。

    蔣韶。

    ……

    十七人。

    整整十七人。

    這一數字,初看無異,充其量是“所需則調”的自然結果。

    可當那“十七”這個數字,在他腦海中第二次出現時,卻像是一柄冰刃,從心口驟然貫入。

    他心中倏地一震,猛地抬頭,目光再次投向那高階之上靜坐的身影。

    蕭寧仍然站在那里,未動分毫。

    可當兩人目光交匯的一瞬,王擎重卻覺得,那少年眼中藏著某種深意。

    一種等著他自己“明白”的神情。

    而他也確實,明白了。

    他猛然想起——

    今晨未臨朝之人,也正是十七!

    一個不少!

    他自己安排的。

    他親手點的名字。

    昨夜那一封封“請病之折”,是他安排門下親信書寫,用以示威。

    借口是病,實為按下不表的試探。

    名為“養體”,實為“立勢”。

    是一次極其縝密、毫無痕跡的布局。

    是他為新黨爭得先手、敲山震虎的伏筆。

    此舉若能壓得住天子,便可再謀分權之策。

    若壓不住,也無礙,借口一紙,皆可回還。

    可現在——

    這十七人,不僅沒有給天子造成壓迫感。

    反倒仿佛成了天子所等之局。

    他心中驟然生出一個可怕的念頭︰

    難不成……

    天子早知他要以“抱恙”示威?

    早就料到了今晨這十七人會集體缺席?

    這份名單,不是“補缺”之舉,而是早已擬定的應對調令?

    ——不,甚至不是“應對”!

    是早在他出手之前,便已擺在龍案之上的“回手一刀”!

    想到這里,王擎重驟然背脊一僵。

    寒氣從骨縫里升起,瞬間透了脊梁。

    那種被人看穿、布置、引導的感覺,如洪流般席卷而來,幾乎叫他喘不過氣。

    他再看那張名單,心境已截然不同。

    原先只是“天子能調之人”,如今卻變成了“天子等人之策”。

    若這是真的……

    那便不止是“預判”。

    而是——洞察。

    是連昨夜部署都一清二楚的心知肚明!

    是對自己行動的毫無遺漏的掌控!

    王擎重心神劇震,幾欲開口,卻竟失了語言。

    他忽然覺得,自己並非走了入局。

    而是——被人穩穩請入!

    他原以為,新黨仍可掌控朝綱風向,蕭寧不過借“改風月”露些鋒芒。

    可如今看來,蕭寧不僅不在控局之外。

    他已然,是這局中唯一坐得穩、看得穿、行得準的人。

    他想到昨夜親自安排那十七人避朝的場景。

    每一人都信誓旦旦,每一道告折都寫得妥帖周全。

    而天子,竟像早知此事一般,連人數、結構、布置,都已一應對應,連一人都不曾多給!

    他猛地意識到,這不是“運氣好”。

    這是——早有防備。

    是提早知道、提前預備、靜等來招。

    想到此處,他下意識地看向那少年帝王的目光。

    冷靜,沉穩,淡淡的諷意。

    仿佛那眼神之中,在告訴他——

    你做了什麼,我比你更清楚。

    你想做什麼,我早已布好結果。

    你以為是威懾,我只當請你入甕。

    你以為是拿捏,我只需等你自陷。

    王擎重呼吸一緊。

    指尖微動。

    掌心一片冰涼。

    他的腦中快速倒推——

    若天子真的知道昨夜之策。

    那這整場“對峙”,從一開始,就是他在主導!

    他未曾吭聲,卻早已算定來勢。

    他未曾動筆,卻早就寫好了詔書。

    他未曾爭論,卻已調兵遣將,將朝局先行一步,做到了“無我即穩”。

    那不是“少年一搏”。

    是——穩坐局中人!

    他渾身緊繃,盯著蕭寧的身影,眼神之中漸漸涌起一種極其復雜的情緒。

    是驚。

    是疑。

    是難以置信。

    也是前所未有的……警惕。

    王擎重的手指,自那張名單上緩緩抬起。

    他沒有再數,可那“十七”之數,卻像釘子一樣,悄然釘進了他的心頭。

    目光落回御階,少年的帝王正靜靜地與他對視著,神情淡漠,眼神卻沉如古井。

    那是一種了然的注視。

    仿佛早已知曉他在想什麼,也仿佛根本不急著他想明白。

    這一瞬,他忽然察覺了一種極不尋常的寒意,從足底蔓延至背脊。

    王擎重眼中驟然緊縮,腦中空白一瞬,仿佛被驚雷劈中!

    一種從未有過的寒意,自心底拔起!

    他心中開始浮現一個極其可怕的念頭︰

    ——天子,從一開始,甚至更早的開始,就已經在注視著自己了!

    不僅知他今日要借“抱恙”之名示威。

    更知他要動用哪十七人!

    甚至——早就在等他出手!

    否則……

    這份名單如何解釋?

    十七封詔書,官印封好,調令齊全,兵、戶、吏、察各部皆有!

    紙上姓名一一對位,西都舊臣、寒門庶吏、中軍舊屬、六曹幕僚,既不偏清流,更不倚舊黨,全是干淨之人!

    若非事先早有布置,若非深思熟慮,怎可能早在昨夜,甚至更早時日,就備妥這一套完整人選?

    不是應變。

    而是早已等他來犯!

    王擎重感覺到自己的後背,已經冷得像被冰雪浸透。

    他喉頭滾動,目光再度抬起,看向蕭寧。

    那少年帝王仍負手而立,衣袍不動,靜靜看著他。

    淡然,平靜,卻帶著一股叫人膽寒的篤定。

    仿佛那目光中正說︰

    “你這一步,我等了很久。”

    他忽然明白了。

    從一開始,主動的那一方就不是自己。

    他所謂的“布局”,其實早已是對方預設的“驗身石”。

    天子不止未慌,反是靜待此舉,一劍封喉!

    這一瞬,他渾身一僵,冷汗幾乎從鬢邊滲出!

    “王卿——”

    那清淡如水的聲音,再次傳來。

    不急不緩,不咄不迫,帶著一種奇異的嘲意。

    “你數清了麼?”

    “名單上……是幾人啊?”

    王擎重的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音。

    他不知道該怎麼答。

    蕭寧似笑非笑,緩緩抬了抬手,示意內侍將錦盒推至前列︰“請王卿仔細看看,是否一一對應?”

    “可有什麼差錯?”

    這聲“差錯”,說得極輕,落在耳中,卻仿佛重錘擂鼓。

    王擎重沒有動,臉色卻在微變之間,愈發難看。

    他不再懷疑。

    不再試圖解釋這只是“偶然”。

    這絕不是偶然。

    這……是明明白白地針對。

    是直截了當的“知而後應”。

    而他此刻還站在這大殿之上,對視著那位清冷的少年帝王,心中一陣恍然——

    原來,不是自己在壓他。

    是自己,早就走入了他布下的刀圈之中!

    而就在這時,蕭寧再次緩緩地開口了。

    聲音不高,卻每一個字都仿佛落在王擎重心頭︰

    “看來——”

    “王卿,是想通了。”

    他未等回應,已自顧自接著說下去︰

    “既然如此,那朕今日只換四人。”

    “其實已是給你們新黨留足了面子。”

    “若不然——”

    蕭寧微微一笑。

    那笑容冷靜得幾乎讓人毛骨悚然︰

    “就憑昨夜你們的‘行徑’——”

    “朕就算將你們全部罷免……”

    “也並不過分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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