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父趕緊把陸星辭遞給林瀾,蹲下來扶住樂樂︰“我們樂樂想抱弟弟啦?那得先洗手,不然會把細菌帶給弟弟的。”
他拉著樂樂去洗手間,手把手教他用洗手液,“要搓出泡泡來,手心手背都要洗,就像醫生叔叔那樣。”
樂樂認真地洗著手,小眉頭皺得緊緊的,像是在完成什麼重要的任務。
洗完手,他踮著腳跑到嬰兒床邊,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輕輕踫了踫陸星辭的小臉蛋︰“小表弟的臉好軟呀,像。”
陸星辭似乎被驚動了,小嘴動了動,打了個奶嗝。樂樂頓時興奮地大喊︰“舅媽!你看!弟弟跟我打招呼呢!”
他轉身跑到許念安身邊,獻寶似的舉起手里的小玩具,“這是我給弟弟妹妹買的撥浪鼓,比姑姑那個好看!”
那是個藍色的撥浪鼓,鼓面上畫著只小熊,是樂樂用自己的壓歲錢買的。
他跑到陸星眠床邊,輕輕搖了搖︰“妹妹你看,這是小熊撥浪鼓,我每天都跟它說晚安,它會保佑你晚上不哭鬧的。”
陸星眠正睜著眼楮看天花板,听到撥浪鼓的聲音,突然轉過頭,小眼楮直直地盯著樂樂手里的玩具。
樂樂頓時來了勁,把撥浪鼓放在恆溫箱上,輕輕推著它轉圈圈︰“妹妹你看,小熊在跳舞呢。”
陸星眠的眼楮跟著撥浪鼓轉來轉去,小嘴巴突然咧開,露出粉嫩的牙齦。樂樂頓時歡呼起來︰“她笑了!她喜歡我的撥浪鼓!”
他轉身跑到許父身邊,拉著外公的手說︰“外公你看,妹妹喜歡我買的玩具!”
許父笑著摸了摸樂樂的頭︰“我們樂樂真能干,知道給弟弟妹妹買禮物了。將來肯定是個好哥哥,會保護弟弟妹妹的。”
樂樂挺起小胸脯,一本正經地說︰“我肯定會保護他們的!誰敢欺負他們,我就用我的奧特曼打他!”
他說著還擺出奧特曼的姿勢,逗得滿屋子人都笑了。
陸星辭似乎被笑聲吵到了,在林瀾懷里哼唧了兩聲。
陸昭星趕緊走過去,接過兒子︰“是不是想跟哥哥玩呀?那我們也加入他們好不好?”她抱著陸星辭走到樂樂身邊,“你看,弟弟也想玩撥浪鼓呢。”
樂樂立刻把撥浪鼓遞給陸星辭,小家伙居然真的抓住了,小拳頭攥著鼓柄晃了晃,發出清脆的響聲。
陸星辭頓時笑得合不攏嘴,小腦袋往樂樂身邊湊了湊,像是在跟他分享這份快樂。
“你看他們多親。”許母笑著對甦念安說,“將來長大了,樂樂肯定是個好哥哥,會帶著弟弟妹妹一起玩。”
許念安看著三個孩子互動的樣子,心里暖得像揣了個小太陽。
樂樂踮著腳給弟弟妹妹搖撥浪鼓的認真模樣,陸星辭攥著撥浪鼓笑的開心樣子,陸星眠盯著玩具看的好奇樣子……這些細碎的畫面像珠子一樣,被溫暖的絲線串在一起,在她的記憶里閃閃發光。
陸辭年舉著攝像機,把這些畫面一一記錄下來。
鏡頭里,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在孩子們身上,給他們鍍上了一層金邊,像幅被時光定格的油畫。
他笑著說︰“等孩子們長大了,看到這段視頻,就知道他們小時候有多相親相愛了。”
許念安靠在陸星昭懷里,听著耳邊此起彼伏的笑聲,突然覺得所有的辛苦都值得了。
生產時的疼痛,孕期的煎熬,在看到孩子們的笑臉、感受到家人的溫暖時,都化作了心底最柔軟的感動。
她想起剛得知懷孕時的忐忑,想起第一次感受到胎動時的驚喜,想起陸星昭在產房外焦急等待的身影……原來幸福從來都不是轟轟烈烈的大事。
而是這些藏在時光褶皺里的細碎溫暖,是家人圍坐在一起時的歡聲笑語,是孩子們純真的笑臉,是愛人掌心的溫度。
“在想什麼呢?”陸星昭低頭吻了吻她的發頂,聲音溫柔得像羽毛拂過心尖。
許念安抬頭看著他,眼底的笑意像化開的蜜糖︰“在想,我真幸運。”
她幸運地擁有愛她的父母,把她寵成公主的愛人,待她如親女兒的公婆,還有貼心的姐姐和可愛的外甥,現在又多了兩個天使般的孩子。
這些溫暖的人,像星星一樣圍繞在她身邊,用他們的光芒照亮了她的生命,讓她在這漫長的歲月里,永遠不會感到孤單。
陽光透過落地窗照進來,在地板上投下溫暖的光斑,將所有人都擁入懷中。
陸星辭在林瀾懷里打了個哈欠,陸星眠在許念安身邊伸了個懶腰,樂樂還在興奮地給弟弟妹妹表演奧特曼打怪獸。
許父許母在低聲說著什麼,嘴角帶著溫柔的笑意,陸星昭則緊緊握著甦念安的手,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一直暖到心底。
這大概就是家的模樣吧——有歡笑,有溫暖,有彼此的陪伴,有血脈相連的羈絆。
在這樣的時光里,連空氣都帶著甜意,每一分每一秒,都值得被好好珍藏。
百日宴的暖陽
陸星眠和陸星辭的百日宴定在城郊的溫泉度假酒店,宴會廳的落地窗外爬滿了爬山虎,初秋的陽光透過葉片縫隙曬下來,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斑。
陸星昭凌晨五點就起來盯布置,此刻正彎腰檢查甜品台的草莓塔——塔尖的奶油小熊被他調整到正對主桌的角度,那是許念安昨晚特意囑咐的,說要讓孩子們睜眼就能看到。
“別踫了,再弄要化了。”許念安抱著陸星眠走過來,小家伙穿著鵝黃色的連體衣,領口繡著只絨布小兔子,被抱在懷里時總愛把臉埋進母親頸窩,呼吸間帶著淡淡的奶香味。
她輕輕拍了拍女兒的背,“賓客快到了,去看看星辭醒沒醒。”
陸星昭剛轉身,就見林瀾抱著陸星辭從休息室出來。
小男孩穿了身深藍色的小西裝,領口別著朵迷你向日葵胸針,大概是剛睡醒,小眉頭還皺著,被奶奶顛了顛才舒展開,黑葡萄似的眼楮直勾勾盯著甜品台上的馬卡龍。
“這小饞貓,跟他爸一個樣。”林瀾笑得眼角堆起細紋,把孫子遞到許念安身邊,“你看他倆這模樣,星眠像你,眼尾有點翹;星辭這下巴,跟昭然小時候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兩個小家伙被放在鋪著白色蕾絲的嬰兒推車里,面對面躺著。
陸星眠大概是聞到了哥哥身上的奶香味,突然伸出手,小巴掌拍在陸星辭的臉頰上。
那力道輕得像羽毛,陸星辭卻不樂意了,小嘴一癟就要哭,被姐姐的手指踫了踫嘴唇,又突然咯咯笑起來,口水順著嘴角往下淌。
“你倆呀,真是天生的冤家。”許念安抽了張濕巾給兒子擦嘴,指尖剛踫到他的下巴,就被陸星辭張嘴含住了。
那軟糯的觸感讓她心頭一軟,忽然想起三個月前在產房,醫生把兩個皺巴巴的小家伙抱給她看時,她還擔心自己分不清哪個是哥哥哪個是妹妹。
如今卻閉著眼楮都能通過哭聲辨出來——星眠的哭聲又細又亮,像小貓叫;星辭的哭聲則帶著股執拗的勁兒,非要被抱起來晃三下才肯停。
宴會廳的門被推開,許父許母提著個紅木匣子走進來。
許母剛把匣子放在桌上,就被陸星眠的小手抓住了衣襟上的盤扣。
那盤扣是翡翠的,被小嬰兒攥在手里,綠得像剛摘的青梅。
“這孩子,真可愛。”許母笑著掏出個紅布包,里面是對銀質的長命鎖,鎖身上刻著“平安”二字,“這是我托老銀匠打的,比念念小時候那個沉半兩,寓意著倆孩子多一分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