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突然展顏一笑，眼中精光閃爍，悠然端起茶盞，輕啜一口後慢條斯理地說道。
“當然是賠償啊！”
“只要你將那些被你們偷過東西的修士實力都提升到天人境，他們自然就不會怪罪你們了。”
“相反，他們還會把你們當祖宗一樣給供起來。”
“听听！”天絕老人氣得渾身發抖，枯瘦的手指指著凌宇直打顫，“你這說的是人話嗎？天人境強者是那麼容易培養的？”
“若真有這等本事，我們盜宗豈會淪落到如今這般人才凋零的地步！”
地絕老人激動地坐起身來。
“凌道友，你也知道，我們修士有時候可不光是有資源就能突破的。”
“領悟不了法則之力，你就算將天材地寶當飯吃，他的境界也還是原地不動啊！”
凌宇挑了挑眉，故作驚訝道︰“不會吧？你們盜宗好歹是從上古流傳下來的宗門，這點資源對你們來說還不是手到擒來？”
“讓一個修士領悟法則之力別的宗門沒有辦法，你們盜宗還能沒有方法嗎？”
天絕老人脖頸一梗，臉色漲得通紅︰“那都是多少年前的老黃歷了！”
“我們盜宗向來不會大肆收徒，每一代都是單傳。”
“而且產業也不多，我們現在也是資源緊張！”
“那樣提升修士法則領悟的方法，萬年能使用一次就已經逆天了，哪能經常使用！”
他咬了咬牙，保證道︰“你們靈符樓那幾個弟子的修煉資源我們可以想辦法湊齊，但其他人……人數實在太多，我們真的無能為力了。”
凌宇冷哼一聲，眼中寒光乍現︰“現在知道麻煩了？誰叫你們當時不收斂，對那麼多人出手？”
他猛地一拍石桌，震得茶盞跳起三寸高。
“為了一個虛名，鬧得整個蛻凡天雞飛狗跳，你們知不知道有多少修士因為本源洞天被闖入而道心受損？修為停滯不前！”
“多少修士受到影響，精力不足，被妖族鑽了空子，白白丟掉性命！”
“依我看，活剮了你們都算輕的！”
天絕老人被這番話說得面如土色，卻仍強撐著反駁︰“凌道友！你莫要血口噴人！我們盜宗行事向來有度，從不傷人性命！那些走火入魔的修士，分明是自身道心不穩……”
“放屁！”凌宇厲聲打斷，“三年前赤霄派的玄劍長老不就是因為本命飛劍被盜，導致劍心反噬而受傷？還有為前線士兵打造法器的天工閣魯大師，若不是及時啟用備用的‘千機引’，恐怕早就被妖族打成飛灰了！”
話未說完，天絕老人突然“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老淚縱橫︰“別說了，求你別說了！”
“都是老夫的錯！”
天絕老人轉向凌宇時，眼中已是一片決然。
“凌道友，老夫願對著天道起誓，只要放過我家道子，盜宗上下願傾盡所有彌補我們犯下的過錯！”
凌宇點了點頭，這才是承認錯誤應有的態度。
不是凌宇小題大做。
本源洞天被人隨意入侵造成的傷害就相當于你在上廁所，突然有人打開了廁所大門……
你在睡覺，突然有一個黑影在敲打你的窗戶……
不被嚇傻都是輕的。
凌宇輕輕放下茶盞，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好，你這還算有點大宗擔當的樣子，那就先不管其他人的賠償。”
”既然說完了你們對我宗五個弟子的補償，現在該談談你們自己的贖身價了。”
地絕老人聞言猛地抬頭，眼中滿是不可置信︰“我們不是已經答應給資源了嗎？你還要怎樣？”
“那是給我門下弟子的補償，”凌宇慢條斯理地豎起一根手指搖了搖，“現在是你們幾個老家伙的買命錢，豈能混為一談？”
“你！”地絕老人氣得渾身發抖，枯瘦的手指直指凌宇，“你無恥！這分明就是明搶！”
他猛地轉向天絕老人。
“大哥，你看看，這就是所謂的名門正派！比我們這些‘賊’還要狠毒百倍！”
凌宇不以為然地聳聳肩︰“什麼搶不搶的，說得這麼難听。”
“我這是在給你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天絕老人深吸一口氣，抬手制止了還要爭辯的地絕老人︰“夠了！”
他轉向凌宇，聲音沙啞。
“好，凌道友，我們認栽。”
“說吧，你想要什麼賠償？”
凌宇臉上頓時綻放出燦爛的笑容︰“好說好說，我要的也不多。”
他掰著手指一一細數。
“空冥石萬斤，空靈玉石萬斤，遁空藤萬斤，空靈蛛絲千團，四階濁陰罡煞百團。”
“什麼？！”天絕老人直接破防，整個人都跳了起來，他激動地用他枯瘦的手指指著凌宇。
“凌道友！你莫要欺人太甚！”
“這些可都是稀世罕見的空間靈材！在市面上都是以克計價！你張口就要萬斤？”
地絕老人也氣得直跺腳︰“還有那四階濁陰罡煞！每一團都需要在地界魔族領地特有的九幽絕地的陰脈中孕育至少萬年才能形成一縷！”
“我們整個盜宗的庫存都不足十團！你這是要我們的老命啊！”
人絕老人突然脖頸一梗︰“凌道友，你干脆直接說要我們的命算了！這些資源就是把我們三個老骨頭拆了賣也湊不齊！”
過慣了苦日子的小盜聖從來沒有想到他們幾個居然會這麼值錢。
早知道他們幾個這麼值錢，他們就把他們自己賣了，也能換不少修煉資源，哪用得著這麼折騰。
就連一旁的敖素凝也是小口微張，一臉不可思議。
不過很快就壓下了心中的驚訝，凌宇這也是為了提升他自己的實力，只要他實力提升起來，就可以在歸墟之地堅持更久的時間，她的傷勢也會恢復的更快。
她也能盡快恢復她的真龍之身。
凌宇卻依舊氣定神閑︰“過分嗎？”
他突然收起笑容，眼神變得凌厲，“那你們四處行竊時就不過分？”
天絕老人被問得啞口無言，但很快又梗著脖子道︰“可……可這數量實在是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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