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烤五花肉吧?”寧萌把肉串架在烤網上,油脂一踫到炭火就“滋滋”作響,冒出的香氣瞬間彌漫開來。
奶酪立刻湊了過來,尾巴搖得像朵花,被寧萌笑著推開︰“饞鬼,還沒熟呢。”
丑寶則落在烤架旁的木架上,歪著頭看那跳動的火苗,時不時用喙尖啄兩下旁邊的椰子殼。
明野把兩個銅酒壺洗干淨,倒進昨天榨好的椰奶,放在烤架邊緣慢慢煨著。
椰奶受熱後發出細微的“咕嘟”聲,甜香混著肉香,在空氣里釀成誘人的味道。
他翻了翻烤網上的魚,魚皮已經烤得金黃發脆,用筷子輕輕一戳就能看到雪白的魚肉。
“蝦可以放上去了。”明野說著,接過寧萌遞來的蝦串,小心翼翼地擺在烤架另一頭。
蝦殼很快從青灰色變成橙紅,蜷成好看的弧度,蝦油滴在炭火上,激起一陣更濃郁的香氣。
兩人圍著烤架忙碌著,時不時伸手擦去額頭的汗,或是相視一笑。
寧萌給肉串刷上蜂蜜,明野就負責翻面,配合得默契十足。
奶酪在腳邊轉圈,丑寶則趁人不注意,偷偷啄了一口掉在地上的蝦殼,被燙得“嘎嘎”叫著跳開,逗得兩人哈哈大笑。
銅酒壺里的椰奶漸漸熱透,表面浮起一層細密的泡沫。
明野用毛巾裹著壺柄拿起來,倒在兩個木杯里,遞一杯給寧萌︰“嘗嘗看,熱椰奶暖身子。”
寧萌捧著溫熱的木杯,抿了一口,椰奶的甜香混著淡淡的炭火味滑進喉嚨,從胃里暖到心里。
烤架上的肉串已經滋滋冒油,魚肉外焦里嫩,蝦殼酥脆,光是看著就讓人食指大動。
窗外的雨還在下,風聲依舊呼嘯,但壁爐旁的小空間里,卻被食物的香氣和兩人的笑語填滿,溫暖又踏實。
焦慮早已被拋到腦後,只剩下眼前的煙火氣和對明天的篤定。
明野先拿起一串烤得焦香的五花肉,用紙巾擦掉邊緣的油星,遞到寧萌嘴邊︰“嘗嘗看,火候剛好。”
寧萌咬下一塊,油脂在舌尖化開,帶著蜂蜜的甜和炭火的香,肉汁順著喉嚨滑下去,暖得人舌尖發麻。
“好吃。”她含糊地說著,伸手去拿烤蝦。
蝦殼輕輕一剝就掉,露出雪白的蝦肉,沾點椒鹽送進嘴里,q彈的肉質混著海鮮的鮮,比平日里吃的更添幾分滋味。
明野則專注于那條烤魚,用筷子把魚肉分成小塊,挑出細刺後才往寧萌碗里放︰“魚肚子這塊最嫩。”
兩人吃得鼻尖冒汗,壁爐里的火焰正旺,松木在火中爆裂,濺起的火星在爐壁上轉瞬即逝,把周圍的空氣烤得暖融融的。
寧萌端起木杯喝了一大口熱椰奶,甜滑的液體順著喉嚨流進胃里,像有只溫暖的手輕輕熨帖著五髒六腑,剛才被風雨攪得發緊的身體,此刻漸漸舒展起來,連指尖都透著暖意。
“這椰奶熱著喝比涼的香多了。”她把杯子往明野面前湊了湊,“你也多喝點。”
明野就著她的手喝了一大口,椰奶的甜混著她指尖的溫度,從唇齒暖到心里,他笑著點頭︰“確實,早知道昨天就該熱著喝。”
奶酪趴在寧萌腳邊,得到一塊剔下來的魚肉,吃得吧唧嘴,尾巴在地毯上掃出輕微的聲響。
丑寶則站在烤架旁的木架上,寧萌時不時丟給它一只去殼的蝦,它仰著頭接住,喉嚨里發出滿足的啾鳴。
壁爐里的火焰正處于最旺盛的階段,橘紅色的火苗卷著木柴向上躥,像無數只跳動的小舌頭,把兩人的臉頰映得通紅。
木柴被燒得 啪作響,偶爾有細小的火星從煙囪口竄出去,很快被窗外的雨水澆滅。
透過跳動的火光,可以看到兩人交疊的手,和碗里蒸騰的熱氣,構成一幅溫暖的剪影。
窗外的風雨還在繼續,雨點密集地打在玻璃上,發出“ 啪”的聲響,風聲像野獸的低吼,在遠處的水面上盤旋。
但這一切都被厚實的木屋擋在外面,門板和窗戶嚴絲合縫,只漏進一絲風的嗚咽,反倒襯得屋里愈發安穩。
寧萌又喝了一口椰奶,這次細細品味,椰香在舌尖彌漫開來,帶著淡淡的炭火味,像把溫暖的小傘,把剛才殘留的寒意全都擋在了外面。
她看著明野專注吃飯的樣子,他的下頜線在火光里格外清晰,偶爾抬眼對她笑一下,眼里的暖意比壁爐的火還要燙。
“你看奶酪,吃得多香。”寧萌踢了踢腳邊的毛團,奶酪正把臉埋在碗里,尾巴搖得像朵盛開的花。
明野低頭看了一眼,伸手揉了揉它的腦袋,掌心的溫度透過毛發傳過去,奶酪舒服地哼唧了一聲。
烤架上的食物漸漸少了,兩人的肚子也鼓了起來。寧萌靠在明野肩上,手里還捧著半杯椰奶,指尖無意識地劃著杯壁。
壁爐的火焰慢慢轉成暗紅,像疲憊的旅人漸漸放緩腳步,但余溫依舊在屋里彌漫,把每一個角落都烘得暖暖的。
“這樣真好。”寧萌輕聲說,聲音里帶著滿足的喟嘆。
明野握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吻了一下︰“嗯,這樣真好。”
窗外的風雨還在繼續,但這小小的木屋里,有暖烘烘的壁爐,有吃剩的燒烤,有溫熱的椰奶,有彼此的體溫,還有兩只安睡的小生命,像個被世界遺忘的溫柔角落,把所有的風雨都隔絕在外,只剩下滿室的溫暖與安穩。
最後一口椰奶咽下時,寧萌打了個滿足的飽嗝,看著桌上狼藉的竹簽和空盤,笑著推了推明野︰“該收拾啦。”
兩人手腳麻利地把餐具摞起來,烤架上的炭火已經轉成暗紅,明野往里面潑了點水,“滋啦”一聲騰起白霧,帶著最後一絲熱氣消散在空氣中。
收拾完餐桌,寧萌順手把奶酪抱在懷里——這家伙吃得太撐,正眯著眼楮打盹,被抱起來時只哼唧了兩聲。
丑寶從烤架旁飛過來,落在明野肩頭,喙尖還沾著點椒鹽的碎屑。
“去駕駛室透透氣?”明野提議,伸手推開通往駕駛室的門。剛走兩步,就听見雨點擊打房車外殼的密集聲響,比在木屋里听著更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