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累壞了吧。”明野的聲音壓得很低,像怕驚擾了空氣里的塵埃,指尖輕輕劃過她的腰側,帶著安撫的溫柔。
寧萌搖搖頭,往他懷里蹭得更緊,鼻尖抵著他的肋骨,能數清他平穩的心跳。
窗外的雨還在下,卻比夜里柔和了許多,像春蠶在啃食桑葉,沙沙的聲響成了最好的催眠曲。
壁爐的炭偶爾發出一聲輕響,火星子一閃而逝,在牆上投下轉瞬即逝的光斑。
明野的吻輕輕落在她的發頂,順著發絲滑到耳垂,帶著溫熱的氣息。
寧萌的睫毛顫了顫,沒有睜眼,只是反手握住他環在腰間的手,指尖纏著他的手指玩。
兩人就這樣抱著,沒有多余的動作,卻比任何親密的觸踫都更讓人安心。
“晚安。”明野在她耳邊低語,聲音里帶著濃濃的困意。
寧萌“嗯”了一聲,聲音輕得像嘆息,眼皮終于沉沉合上。
毛毯上的奶酪翻了個身,爪子搭在了丑寶的背上,丑寶不滿地動了動,卻沒醒,依舊縮在溫暖的絨毛里。
床榻上的兩人呼吸漸漸同步,明野的手臂始終牢牢圈著寧萌,像圈住了一整個世界的安穩。
木屋外的雨還在繼續,島嶼沉睡在夜色里,只有這小小的木屋里,藏著兩具相依的軀體,兩只安睡的小生命,和滿室化不開的溫柔。
兩人的呼吸漸漸變得悠長,像兩條交纏的溪流,在靜謐的木屋里緩緩流淌。
明野的手臂始終沒有松開,將寧萌牢牢圈在懷里,仿佛這樣就能抵擋所有的風雨。
寧萌的臉頰貼著他的胸口,嘴角還帶著淺淺的笑意,像是在夢里也遇到了開心的事。
木屋外,雨還在下,只是已經變成了纏綿的細雨,溫柔地滋潤著這座島嶼。
遠處的山巒在夜色中若隱若現,像一幅淡淡的水墨畫。
水面平靜得像一面鏡子,倒映著夜空的墨色,偶爾有雨點落下,打破這份平靜,泛起一圈圈漣漪,很快又恢復如初。
沙灘在夜色中泛著微光,像是鋪滿了細碎的鑽石。
時間在沉睡中悄然流逝,當第一縷微光透過木屋的窗戶照進來時,新的一天已經來臨。
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天空被洗刷得格外干淨,像一塊巨大的藍寶石。
遠處的水面上,一輪紅日正緩緩升起,將水水染成了一片金紅色,美得讓人窒息。
明野是被懷里的動靜弄醒的,他睜開眼,看到寧萌正眨著惺忪的睡眼看著他,長長的睫毛像兩把小扇子,輕輕扇動著。
“早啊。”寧萌的聲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像一只慵懶的小貓。
明野低頭,在她的額頭上印下一個溫柔的吻,“早。”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著濃濃的愛意。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彼此,眼神中充滿了溫情。明野的手輕輕撫摸著寧萌的頭發,指尖穿過柔軟的發絲,帶來一陣舒適的觸感。
寧萌則往他懷里蹭了蹭,像一只溫順的小獸,享受著這份難得的溫存。
過了一會兒,寧萌率先從溫柔鄉中掙脫出來,“我們該起床了,昨天不是說今天要離開嗎?”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舍,但更多的是對未來的期待。
明野點點頭,“好。”他雖然還想再抱一會兒,但也知道不能耽誤行程。兩人相視一笑,從床上爬了起來。
穿衣服的時候,兩人的動作都有些遲緩,還沉浸在清晨的慵懶中。
明野幫寧萌扣上衣服的扣子,指尖偶爾觸踫到她的肌膚,引來她一陣輕微的戰栗。寧萌則幫明野整理好衣領,動作輕柔而細致。
收拾完畢,兩人來到木屋的餐桌旁。餐桌上已經擺好了簡單的早餐,有面包、牛奶和煎蛋。
奶酪和丑寶早就等不及了,在餐桌旁來回踱步,眼楮直勾勾地盯著食物,喉嚨里發出“嗚嗚”的聲音。
“別急,都有份。”寧萌笑著給它們各自的餐盤里放了些食物。
奶酪和丑寶立刻狼吞虎咽起來,吃得津津有味。
兩人坐在餐桌旁,一邊吃著早餐,一邊商量著今天的行程。“我們一會兒繼續朝著安全區域出發吧。”明野說道,喝了一口牛奶。
寧萌點點頭,“嗯,一會再去山林里砍些木頭,房車燃料快不夠了。”
“好主意。”明野笑著說,“吃完早餐我們就去。”
陽光透過窗戶照進木屋,在地板上投下斑駁的光影。
空氣中彌漫著食物的香氣和淡淡的暖意,讓人感到無比舒適。雖然即將離開這座美麗的島嶼,但兩人的心中都充滿了期待,期待著下一段旅程的開始。
早餐的最後一口牛奶下肚,明野將餐盤收拾好,寧萌已經在門口系好了帆布手套,手里拎著兩把磨得 亮的斧頭。
“新斧頭,怎麼樣?”
寧萌轉頭笑著看向明野,陽光透過門框落在她肩頭,把發絲染成了淺金色。
“嗯,不錯。”
明野擦了擦手走過來,滿意地點了點頭。
接著,他順手摸了摸腳邊搖尾巴的奶酪,“今天多砍一點,離開島嶼,以後木柴就不好補充了。”
丑寶從他肩頭飛起來,繞著寧萌的頭頂轉了兩圈,喙里還叼著片沒吃完的面包屑。
兩人一前一後走出木屋,沙灘在晨光里泛著濕漉漉的光。
奶酪撒歡似的往前沖,爪子踩在沙地上留下梅花印,又忽然想起什麼,轉頭跑回寧萌腳邊,用腦袋蹭她的褲腿。
明野扛著斧頭走在後面,看著這一人一狗的互動,嘴角的笑意藏不住。
往山林走的路比來時好走許多,昨夜的雨水讓泥土松軟,踩上去帶著潮濕的涼意。
路邊的野草掛著晶瑩的露珠,被寧萌的褲腳掃過,簌簌落下一串水珠。
丑寶落在枝頭,時不時沖他們叫兩聲,像是在指引方向,又像是單純的雀躍。
“就這棵吧。”明野在一棵碗口粗的松樹前停下,樹干筆直,枝葉在晨光里舒展。
下一秒,明野已經掄起了斧頭,陽光在斧刃上閃了一下,“咚”的一聲悶響,樹干上立刻出現一道深痕,松脂順著傷口慢慢滲出,帶著淡淡的清香。
他砍得很有節奏,每一下都落在同一位置,木屑飛濺起來,落在他的工裝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