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令人恐怖,胡天感覺到發毛。他知道發毛的原因,鯊魚們都跳起來要對他們集體攻擊。鯊魚巨大的尾巴,都掃上甲板將把船拍的粉碎。胡天也沒應對過這種情況,只能握緊獵刀,一會下水放手一搏,能救一個人算一個。
木船的上空被金廚鯊巨的的尾巴遮滿,像擋上了一片巨大的烏雲。胡天看了看大家,從他們堅韌的復雜臉上能看得出,他們都想拼死一搏,剩下的是離別時的不舍。孤獨感從胡天心里生出來,他沒想到和他們還沒開始,已經結束了。人可能怕的不是死而是孤獨。
劉霜和菜花來到他身邊,朝他笑了笑,伸過來手。胡天知道她們想一起赴死,緊緊接住她們的手。指尖傳來的是不舍,只有胡天才能讀的懂的語言。
他們再次交換了眼神,對生死達成一致。誰也不躲了,等著尾巴砸下來。就在這時奇怪的事情發生了,鯊魚的尾巴都沒有砸下來,而是落回了海里。海水里傳來幾聲胡天熟悉的叫聲。金廚鯊亂成一團,相互擠壓踫撞著,向深海里游去。就這樣結束了,胡天簡直不敢相信。他看船尾大金廚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逃走了。一場喂食行動,成了一場鬧劇,胡天還以為他在做夢。這和金廚鯊海洋霸主的身份嚴重不符。誰能想象的到,到嘴的肥肉它們說不要就不要了。
胡天想到這,不想再繼續想了,他還在惦記劉霜和菜花有沒有事。她們兩個人沒胡天這樣狼狽,還在一直笑。胡天非常奇怪,鯊魚是走了,他們脫了險,但也不至于高興成這樣吧。
“你們在笑什麼?”
“它們來了。”菜花還在笑。
“它們,它們是誰?”胡天非常糊涂。
“我說過它是咱們的朋友。”
還沒等胡天反應過來,劉霜已跑到欄桿的缺口揮著手,“嗨,你們好。”
一群海豚在海面上探出腦袋黑鴉鴉一片,胡天這才明白劉置早安排好了。看似沒用的喂海豚,實際上只有海豚被喂了,才能順利通過金廚鯊海域。不過事情太古怪,海豚和金廚鯊體型相差很大,也就夠給金廚鯊填牙縫。金廚鯊不應該怕海豚。
“真是一物降一物,大自然的規律在任何環境也改變不了。”
元貞的解釋很大眾,衛城每一個人從小都熟悉這句話,一輩子都在用這句俗語回避問題。但是元貞用到現在的情況下再合適不過,胡天心里的疑問也只能這樣回答。
海豚在海里鳴叫一陣,集體向兩側讓出條路讓木船通過。之後的路海豚在木船兩側護送,再也沒見滄龍和金廚鯊出來搗亂。海上的雨漸漸小了,直到在大家的歡呼聲中沖出了下雨帶。木船又向前走了二十海里停在一片寧靜的海域上。
海上是大雨過後的寧靜,胡天感覺到十分舒服,全身都放松下來。其余的人大概都累壞了,橫七豎八的坐在甲板上。一陣微風吹過來,貨艙的艙門打開了,胡天更高興了。他們的食物可都在貨艙里呢,一直封著在海上餓肚子,大家也會受不了,危險程不比金廚鯊小。劉霜和菜花又歇息一會,兩個人手牽手下去做飯了。
吃過飯胡天和劉霜,菜花坐一起看月亮。雨後的月亮邊上有一圈淡紫色光暈,顯得非常漂亮。加上胡天剛從極度緊張中轉到平靜,月亮在他眼里顯得特別舒服。
“你們發現沒有,今天晚上的月亮又大了。”胡天說。
“是我們離的更近了,才感覺到大。也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劉霜微笑著說。
“當然是通往另一個世界,你們衛城不是有個傳說,月亮里面有一個養兔子的漂亮女人。月亮當然是通向那里的。”菜花也很高興。
“那是廣寒宮,只是神話故事,現代都登月了,月亮里哪有宮殿?”胡天說。
“我不相信那只是一個故事,至少也是古人在表達什麼情感。”
菜花說著,劉霜站了起來,她向遠方眺望。
“太漂亮了。”劉霜叫道。
“什麼?什麼漂亮?月亮這幾天我們不是一直能看到嗎?”
胡天好奇的站起來,不遠的海平面上。一群海豚在往天空中跳。它們在空中打個弧度,黑色的身影正好映在月亮里,像月亮鏤空了幾塊海豚形狀的皮影。
“它們可真快樂。”劉霜說。
“我們也可以。”菜花站起來,沖著海豚大叫,“你們听的到嗎?我們要比你們還幸福。”
菜花說的我們,胡天知道什麼意思,菜花一提起這事,他就感覺尷尬。認為是他耽誤了菜花,他們兩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劉霜現在病了,他答應過劉霜要照顧她一輩子。怎麼又可能和菜花有感情瓜葛?胡天想了想,事情早晚要說清楚的。長痛不如短痛,不如今天和她們講清楚。但是胡天看到菜花的臉上和劉霜一樣的笑容,又把話咽了回去。他不忍心傷害到菜花。
“可惜我們的手機都沒電子,不然非記錄下它們。”胡天臉上擠出笑容說道。
“很多事情不用記錄,只要我們一起在見證就可以。”劉霜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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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性格一直這樣開朗,這是胡天非常喜歡她的地方。
“對只要我們還在一起,就不需要記錄下來。”
胡天在說我們的時光,他注意到菜花感激的看了他一眼。目光中是只有家人才能讀懂的味道。胡天內心有些感傷,要說菜花也是個可憐的女人,從小沒享受過家庭,被鈴木家收養,吃盡了苦,受盡了欺負。她終于在天霜居找到了家,胡天卻時刻想把她哄出去。他這樣對待一個把他當成最信任的人的女人,真就合適嗎?胡天感覺非常對不起她,輕輕的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菜花回頭看了他一眼,面頰輕輕的蹭在他手背上,胡天感覺輕輕的。
劉霜看了一眼兩個人,“我的呢?”她小聲的說?
胡天笑了笑另一只手搭在她的肩上,離開下雨帶的風非常輕柔,把她們的長發吹起來此起彼伏,在奶白色的月光里,顯得她們特別的好看。胡天突然有了種如痴如醉的感覺。
海豚又叫了起來,好像就在船的下面,離的他們很近。
“它們在說什麼?”劉霜問。
“好像告訴我們要啟航了。”
這時元貞和雨果從貨艙里爬上來,元貞剛到甲板上就說道“我們在貨艙里听到細微的齒輪聲,應該是艙門又要關了。”
有了以前的經驗,大家沒再等胡天的命令,主動走向自己的位置。雨果在啟前站好,木船又緩緩的動起來。他們走出五海里不到,海豚們集體往回游,可能前面的海域已經安全,再也不需要它們了。劉霜和菜花和它們做了簡短的道別,海豚們跳起一船高回應她們。
“再見了,我的朋友們。謝謝你。”胡天大聲說。
“再見。”
“再見”
兩位女生的聲音非常小。之後的海上漂流的日子,他們進入了無聊的死循環,海上什麼也見不到,就連滄龍,金廚鯊也不知道躲到什麼地方去了。那團月亮到越來越大,越來越亮,從奶白色變成了亮白色,左近的海水也被照的逐漸清楚。這段時間胡天沒事就釣魚,海里的魚還真不少,只是越接近月亮,水里的生物稜角越分明,三角形的螃蟹,梯形的魚,長方形的水母,正方形的海龜。
胡天到了一個五光十色的幾何世界里,在這里再也找不到一件圓形的東西,任何東西都像冰棍一樣稜角分明。胡天一度懷疑他進入了冰棍的夢中,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冰棍能做這麼奇怪的夢。
“你別亂想了,我們怎麼會在冰棍的夢里?”劉霜笑著說。
“不過也有可能,天底下就兩個直男,全讓我們遇上了。冰棍第一,胡天第二。”
菜花說的雨果都笑了。
“你一個老外,知道什麼是直男嗎?你也笑。”胡天盯著海里的魚漂,也不看雨果。
“我當然知道,“直男”在英語里讀“straight”,指的是異性戀男性,你看你是直男我也是,說明我們在某些地方是正常的。”
雨果把兩位女生逗笑了,劉霜說“你不說我到忘了,排名第三的直男在開船。”
胡天突然想到一個問題,他回頭看一眼元貞,他的秀頭反射著陽光,正站在倉頂往近處眺望。胡天和雨果都是直男,元貞又是什麼?他可是不分男女的對待人,從來沒和女人溫柔過。
“胡天你在看什麼?”胡天還是被劉霜發現他在偷窺。
“我在看第一。”胡天隨口答道。
“二叔,胡天說你壞話呢。”
“哎哎哎,劉霜你都多大了,怎麼還向家長告狀?”
“我都听到了。”元貞說“胡天是當直男寂寞了,想再找個同類。很可惜,這船上除了雨果,再找不出第三個straight了。”
元貞控苦起人比誰都狠,平時的知書達理全是裝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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