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廚鯊和木船保持距離,只在二十海里外的地方打轉。它們游的很規則,每一次游出圓圈半徑都差不了半米,姿勢更像是在水里隨便的嬉戲。地下海是金廚鯊的家,它們玩的到舒服,胡天心里非常害怕,冷汗流了一層又一層,真擔心它們突然沖過來給木船撞個窟窿。它們體型巨大,長度差不多和船的長度一樣,還有那麼牙齒,撞上船肯定會被撞碎。
胡天警惕的盯著船兩側,不敢到船邊上去,生怕金廚鯊跳起來一口把他吞掉。每一次游近船他都心驚肉跳。
“它們為什麼不進攻我們?”胡天憋了很久,終于說出這句話。
“你沒發現它們的目的和滄龍一樣,只是想把我們送到某個地方?”
滄龍已經夠可怕,它下班了換班金廚鯊。兩位都是海洋的霸主,並且還是宿敵,能命令它們兩個,讓他們一起干活的該是多可怕的動物?胡天不寒而栗,感覺上了劉置的當。他布這麼大的局,只是想讓小家心甘情願的送死。可是這樣做,劉置又有什麼好處?他現在人都不見了,生死都無法確定。他做這些事又有什麼意義?胡天一肚子的疑惑。
“白堊紀的生物這麼團結嗎?有沒有專家研究過?”
“專家都是通過化石推測的白堊紀形態,真實的情況他們沒有見過。”雨果說。
他在對待專家上總是和胡天的觀點一致,不像其他三個人,只會用專家懟胡天,哪一次都讓他無話可說。
金廚鯊還在船側打轉,巨大的三角魚鰭像一艘小船的帆一樣大,它到不懼風雨,船上的人被雨淋的就差縮成一團,它們在冰涼的海水中像沒有事一樣。金廚鯊在極端環境下都能應對自如,胡天不用和它們交手已經知道不是它們對手,更何況它們不是一只而是一群。前面的礁石漸漸少了,海面上寬闊起來,雨卻沒有小,還是瓢潑似的澆在身上。胡天的身上像重了幾十斤,行動起來都受到限制。
盡管這樣他還是長出口氣,鯊魚沒有離開的意思,環境終歸變好了。木船又往前10海里左右,徹底擺脫了礁石,前面一望無際的海域,盡管船行駛的還很顛簸,但雨果駕駛起來得心應手了很多,在開闊的海面上肆意馳騁。胡天的心也跟著放下來,在這片海里,即使鯊魚攻過來,他們可操控的空間也大很多。
菜花還沒高興多久,菜花突然指著前面,“快看鯊魚群。”
一路上她總是一驚一乍的,胡天對她都有免疫力了。但這次不同,他往前一看頓時出了一身冷汗,七八十個三角魚鰭攔住木船的去路,比礁石擠的還密,船要通過只能撞到鯊魚身上。
那些魚鰭比船四周的小很多,但也比大白鯊的魚鰭要寬大。它們游的很沒規矩,有幾天幾乎要撞到一起,就像人類剛學步的嬰兒。
“那些是幼鯊嗎?”胡天問了一句,但沒得到大家的回應,他又提高嗓門問了一次。
“我想這就是滄龍和金廚鯊的目的,把我們送到小鯊魚群里。”
元貞雖然沒把話挑明,胡天也知道金廚鯊是把他們送來給小鯊魚當食物。金廚鯊劉霜科譜過,胡天有大概了解。光想想它們的牙齒他都不寒而栗,幾百個像刀一樣的牙齒扎進身體,會瞬間把人咬成兩段。危機已經迫在眉睫,前面的路已經擋死,他們還不能讓船停下。
“怎麼辦?我們直接撞過去嗎?”胡天非常擔心。
“我們只能看雨果能不能從鯊魚中穿過去。”
元貞等于沒說,他們除了撞上去還有什麼辦法,木船又不受控制。胡天不放心大金廚莎,往兩邊看了一眼,七只鯊魚全不見了。他們的船已經到了鯊魚的目標地點,大金廚鯊不可能就這樣走了。胡天感覺奇怪,又往船後看了一眼。這一眼把他氣壞了,七條大金廚鯊堵在木船後面,把他們的退路全擋死了。看樣他們不乖乖喂小鯊魚,大金廚鯊不會放過他們。
胡天嘆了口氣,前後的路都堵死了。想找到生路只能從前面的鯊魚群闖過去。胡天感覺低估了這些史前動物的智商,這種喂食的方法它們都能想出來,智力非常不一般。胡天看了雨果一眼,雨水打濕了他全身,臉上全是雨水。並沒有耽誤他開船。他眯著眼全神貫注的控制著船的方向,任賃雨怎麼下,也泥雕一樣一動不動。
“你有沒有把握沖過去?”胡天問。
“船的速度太慢,如果再快些我確實有把握。”
劉置留下的木船,是不是“諾亞方舟”胡天一直存疑,但有一件事胡天可以肯定,木船造的又寬又大,在保持上浮力的同時,最大程度提升了穩定性。古代生產力弱,不可能保留穩定性的同時也提升速度,木船現在的速度已經古代造船業的極限,雨果想要速度基本不可能。胡天非常很懷念現代的船只,哪怕是二戰時的無畏號,也不會讓他們陷入這樣的境地。
“現在的速度你能有多大把握?”
雨果沉默了一會才說“百分之十……不到百分之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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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沒說百分之百能撞上,和百分之百也差不多了。胡天的心揪起來,一旦撞上鯊魚群,他們的船會破碎,船上的人無生還的可能。胡天的心越來越亂,他有心保護大家,在船上都發揮不了任何作用。他把獵刀抽到手里,盯著木船在波濤上一點一點接近鯊魚群。
最前面的鯊魚大概是最小的,它的背鰭最瘦弱,木船剛接近,它掉頭往深海里逃去。鯊魚這樣膽小,給了胡天希望,說不準木船剛接近小鯊魚都驚慌失措的逃到深海里去了。但是胡天想錯了。那只小鯊魚沒逃跑的意思,它游出100米轉身向木船撞過來。
胡天驚的差點沒跳起來,大聲叫道“快轉向鯊魚撞過來了。
木船轉向造帆,天上有下著雨,哪能象現代船只說轉向就轉向,胡天只看到船頭向左舷動了動,離開鯊魚撞擊的範圍還差很遠。鯊魚鰭分開鯊水,疾速向船頭撞過來。胡天傻住了,以它這樣的速度,木船不被撞碎才怪。
“大家就近固定住身體,不要被撞離甩下船。”胡天就近扶住桅桿,只要沒人落水,鯊魚是上不了船的。誰知他再次錯估了小鯊魚,它在還差半米撞到船的時候,轉過身往旁邊游過去。
鯊魚這樣逗他玩,可把他嚇壞了,愣了半天才反應過來是虛驚一場。他還沒緩過勁,心又提起來,木船已進入鯊魚群的腹地。船的四周全是鯊魚鰭,翻滾的海面不知道是被被吹的,還是被鯊魚攪動的,翻起一船高的浪頭,海水 啪啪的往船里落,竟然起過了瓢潑大雨。船里的人可不好受了,落下的水像似有力量,他們被沖的東倒西歪。
“一定要穩住身體,鯊魚想利用水流把大家沖下船。”胡天緊緊抱住桅桿不松手,惦記著已經快被沖到護欄的劉霜。他也想幫助劉霜,可是他松不開手,一旦松開會被水沖到海里去。只能望著東倒西歪的劉霜干著急。
劉霜的方向突然涌起一個大浪,一條小金廚鯊“砰”一聲跳出水面。胡天這才看到它的全貌,那是一種極恐怖的生物,渾身美麗與野戀並存。它長得很像現代的鯊魚,已經進化出完美的弧線,可是它的皮膚並不光滑。深身長滿了防御性厚皮,還全是大小不一的疙瘩。胡天不由想到了癩蛤蟆。如果被這東西吃了,是又恐怖又惡心的事。劉霜離它非常近,如果它把頭落到船上會一口吃掉劉霜。也不知道劉霜是不是嚇傻了,竟然一動不動站在原地。
胡天一下急了,要松開桅桿去救劉霜。卻听到元貞叫道“你要小心它的尾巴。”
他听不明白元貞是什麼意思,只能肯定劉霜听懂了。她一轉身往船里滾過來,她剛離開金廚鯊巨大的魚尾落下來,在甲板上一掃“砰一聲把護欄掃出個缺口,碎木屑隨著尾巴都落到了海里。護欄是胳膊粗的圓木做的,胡天都不能一下子折斷,鯊魚的力量驚的他一陣陣後怕。如果不是元貞提醒,怕是劉霜早掉下海被鯊魚吃了。鯊魚的狡猾程度超出胡天的想像,它們沒有手,居然知道利用尾巴。
菜花早過去扶劉霜,兩個人一起往木船中間跑。
“你沒事吧?”胡天問道。
劉霜沒有回答他,而是叫道“胡天快跑。
胡天看到她和菜花臉上都是驚悚,意識到要發生什麼。他顧不上多想,學著劉霜往元貞的方向滾過去,後面“砰”一聲,桅桿的木頭碎片飛濺的到處都是。無疑他扶著的桅桿已經被鯊魚尾巴擊中了。胡天站起來,腳下還在打晃,他感覺不到冷汗,但也能肯定如果在外面,他身上早濕透了。
他剛稍稍緩了緩神,兩果大叫道“注意它們又來了。”
胡天听到木船的四周都傳來了鯊魚躍出水面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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