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听的出聲音是雨果的,他手里似乎還拿著一根棍子揮舞著在驅趕什麼東西。雨果這是遇到了危險,怪不得回不去了。
“雨果你怎麼了?”胡天大聲叫道。
“胡天你不要過來,這里危險。”雨果也大聲回應他。
這位賣咖啡的朋友越來越讓胡天欣賞,他明明遇到了危險,心里想的還是別人的安危。他胖胳膊舞動著棍子,嘴里還在不斷呵斥。看樣子想嚇退對方。光線太黑,胡天也看不到他遇到了什麼。只能隱隱感覺到他心里的恐懼,他非常害怕,還有一絲絲絕望。他肯定遇到了極危險的事情。
“二叔,咱們快去救人。”胡天急忙叫道。
他其實也不用那麼急,說話時元貞已經游過去了,元貞游的很快,胡天開始追他時他已經游到了礁石邊上。胡天繞過幾座小的礁石才追上元貞,水面黑的像油,風也不停的在吹,加上雨果的叫聲,胡天一陣陣發毛,魂不守舍的上了礁石。當他看到雨果對峙的東西時,魂差點沒嚇出來,一股說不出來的詭異感在他大腦里炸開,他都搞不清看到了什麼。
礁石上一個個長著對稱花紋的正方形,有四條腿,頭和尾巴,它們在向雨果移動,雨果揮動一支樹根,嘴里不住的叫喊,讓正方形退後。可是正方形像不怕他,潮水一樣往他的方向涌。
元貞站在礁石上抱著肩膀向雨果微笑,卻不過去幫忙。胡天心里奇怪,雨果都快被怪物吃了,元貞竟然一點也不著急。
“它們只是烏龜,看樣子急著去產卵,是無心傷害你的。”
“烏龜!”胡天吃了一驚,通道里三角型的螃蟹出現在他腦海里。三角形型的螃蟹,正方型的烏龜。這是什麼情況?怎麼全是幾何圖形?
他往龜群里看,果然龜甲上的花紋是對稱的菱形,頭,腳,尾也是黑色的烏龜身體。形態,動作和他平時見到的烏龜一模一樣。胡天越看越覺得不可思議,他仿佛進入了一個詭異的世界,到處都是奇奇怪怪的生物。
“高迪說,直線屬于人類,曲線屬于上帝”元貞若有所思的說。
胡天在研究哥特建築時,了解過高迪。這位西班牙國寶級建築師,加泰羅尼亞現代主義巔峰代表,被譽為“上帝的建築師”。他有著極其不平凡的一生,設計了很多世界上著名的建築。聖家堂,奎爾公園,米拉之家,都出自他的手筆。這樣一個偉大的人,1926年卻被電車撞倒,路人誤以為乞丐送葬悲劇性離世。元貞這個時候提到高迪,是在表明烏龜,螃蟹,箱子不是自然產生的物種,很可能是劉置粒子對撞實驗的結果。
“雨果你放下棍子吧,它們真的是烏龜,不會輕易傷害人的。”
雨果哪會信胡天的話,拿著棍子不肯放下,一只烏龜爬到腳邊,他還向後跳躲開了。
“烏龜,你確認是烏龜嗎?你見過烏龜是正方型的?”
方形的烏龜胡天都不敢相信,沒什麼經歷的雨果更不會相信。胡天只能抓一只烏龜給雨果看看,真的沒有傷害他才會相信。胡天蹲下去,把一只烏龜搬起來,讓它四腳向上。下龜甲也是黑色的,上面長著標準的九宮格。烏龜的四肢在空中亂蹬了一陣,並沒有咬胡天或者攻擊他。胡天感覺還挺好玩,入手沉甸甸,質地像石頭,顏色像墨玉,渾身一點別的雜色也沒有。胡天又給翻過來,龜甲比拿尺量的還標準。四邊尺寸出奇的一致,只是上面的花紋是標準的菱形,和普通烏龜不太一樣。
“你看看沒事吧。”胡天把烏翻來覆去給雨果看。
雨果愣了一會,扔掉手中的棍子。他在烏龜群中站著,也沒有烏龜咬他。都從他腳邊慢慢的爬過去,消失到黑暗里,到礁石里面去了。
“它們真不咬人,烏龜不應該吃肉嗎?”雨果不解的問。
“一般情況下烏龜是不輕易咬人的,除非你把它們逼入了絕境。”元貞給雨果科普。
雨果明顯松弛了下來,肩塌了,腿彎了,就連眼皮也垂下來。
回去的路非常順利,他們穿過過了礁石群,回歸到正常的航線。胡天看了一下方向,領著他們往岸邊游。前面的路胡天走過一遍,除了水霧外沒有其他的障礙。三個人很快看到了岸邊,黑色的一條弧型的線。胡天惦記著劉霜和菜花,生怕她們出什麼危險,加快了游水的速度。剛往前游出沒多久,傳來了她們的驚叫。越怕什麼越來什麼,水域里全是古怪,未知的危險,不知道她們遇到什麼了。
胡天吃了一驚,“快,我們快點游,晚了怕來不及了。”
他的心揪起來,手腳並用往前面劃水,把速度提到最快。劉霜兩個人驚叫聲不斷,胡天心里更急了,拼了命的蹬水,把元貞兩個人遠遠的丟在後面,很快到了岸邊。他幾乎是跳上岸的,還沒站穩就往聲音的方向跑。黑暗中看不清方向,他只能靠耳朵辨別聲音往前跑,一頭鑽進水霧中,手電光在水霧里基本不起作用。他只感覺腳底下是沙子,跑幾步就有沙子漏進鞋里,非常的難受。跑了一百米不到,他看到了兩個人黑色的影子,她們在不斷的跺腳,踩腳下快速移動的三角物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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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天松了口氣,三角型又能動,只能是螃蟹。她們兩個也不知道怎麼惹到螃蟹了,溫順的螃蟹也會這樣攻擊她們。元貞和也過來了,他們看到是螃蟹都松了口氣,饒有興趣的盯著看劉霜兩個人上躥下跳。
“你們還在看,還不過來幫忙。”螃蟹爬上劉霜的頭,用鉗子薅她的頭發,她抱著腦袋嗷嗷大叫的亂跑。
胡天不忍心再看了,跑過去把螃蟹踢到一邊,又從劉霜頭上摘下螃蟹,任由它在手中揮舞著鉗子要夾他。他抓著螃蟹的一角,感覺比菜市場買到的好抓了很多,它是棕綠色的,殼摸上去很厚,除了形狀,沒有和外面的螃蟹不同的地方。
雨果和元貞也過來了,雨果不知道從哪拿出個大口袋,抓著螃蟹往口袋里放。地上五十幾只螃蟹被他抓了十幾只,別的都往水邊逃了,沙灘上安靜下來。胡天看了半天雨果,很好奇他在做什麼。
“你為什麼抓螃蟹?”
“我們沒食物了,螃蟹很好吃。我曾經有幸吃過你們的螃蟹宴。”
吃的問題胡天早忘了,雨果一說,他才想起已經沒有吃的了。可是再沒吃的,也不能吃三角螃蟹吧,這東西一看就不能吃,像核廢水里泡出來的。
“你確定一會我們要吃這東西?”
“你們別討論螃蟹了,胡天我衣服里進了只小螃蟹,躥到後背去了,你幫我抓出來。”菜花晃動著身體,像哪哪都不得勁。
胡天看了看菜花,衣服里有個東西鼓鼓的在動。還真有螃蟹鑽進去了。可是這種忙又怎麼是亂幫的,幫她得把手從領子伸進去。
“你……你……找劉霜幫吧,這個忙我幫不了。”
“我可不敢,我怕它夾我。”劉霜叫道。
劉霜什麼時候變這麼膽小了,面對草原狼,美洲獅,她都沒這樣過。
“胡天你到底幫不幫我?”菜花又催他,眼楮露出凶光,這個忙胡天要是不幫,今天別想好過了。
他又看看菜花,猶豫了半天,感覺這個忙還是不能幫,把手伸進女生衣服里算什麼事。
“二叔,你主意多,你快想個辦法。”胡天向元貞求救。
元貞一直看著胡天笑,表情像在看熱鬧。“你可別問我,老納已三十年不近女色,不會幫你抓螃蟹的。”
他在裝糊涂,分明是想看胡天笑話。“二叔,我不是讓你抓,是想讓你出主意。”
“花自飄零水自流。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元貞笑道“小子你也過不了這關,一遇情人都變傻了。你在外面隔著衣服抓住螃蟹,讓花菜小姐松開衣服,把螃蟹推出來不就好了?”
胡天覺得他確實智商變低了,原因還不是因為身體素質,而是被家里四個女人調教的,動不動就拿他開玩笑,給誰都會變傻。抓螃蟹這麼簡單的事,元貞張口就來,他卻反應不過來。元貞還在微笑,他滿腦袋的主意,點子,都是在無妄山上憋出來的。胡天感覺是得回去上無妄山休息一段時間,遠離家里四個女人,重回巔峰狀態。
前面菜花已經轉過來,背對著他,看來已經同意元貞的主意了。胡天取出獵刀,在她後背鼓起的地方輕輕敲了幾下,在菜花的下擺輕輕把螃蟹推出來。螃蟹半個手掌大,也是三角型的,在胡天手里一動不動,身上還帶著菜花身體的余香和體溫。胡天感覺扎手,一把扔到地上。
自從下到地底洞穴,胡天就沒吃飽過。接下來的一頓美美的吃了石板烤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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