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又住進了熊洞,過起食不果腹的日子。熊洞中往日生活的痕跡還在,只是有了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剛開始胡天並沒有這種感覺,他還在計劃搶回公寓,怎麼去伏擊每一個人,之後殺掉他們。光他們的死法都想了上百種。對樸大勇這樣的叛徒,他還傾向于釘到牛棚上。而該死的教父,他覺得應該萬箭穿心才痛快。
想到凌玖,這個他曾經最用心的小丫頭,他再也想不下去。他的心里涌上一絲絲孤獨,熊洞里全是他們存在過的痕跡,而現在只剩下他一個人。曾經的美好都不在了。
“那只能怪她們,是她們想搶你的公寓。”每到這個時候胡天總會這樣想。
“不,她們還是你一生一世要守護的人。”大腦中另外一個聲音。
兩種聲音糾結在一起,胡天頭痛欲裂,他使勁拍太陽穴,企圖讓頭痛遠離他。可是頭痛並沒有好起來的征兆,反倒是越演越烈,腦袋像要從中間劈開,還是用極鈍的斧了,一下一下在腦袋中抽動。
他眼楮也跟著刺痛,看洞底上的字也模糊了。他分辨出那幾行白字是他留給自己的,字里行間透著絕望,而絕望的原因是因為失去了愛。
“因為愛。”胡天從沒這麼直接的表達過自己,他冷靜了很多,腦袋的疼痛也靜止到一個點上,不再往嚴重演變。毫無疑問,他和她們在一起曾經幸福過,這是因為他一直把他們當成家的一部分。
“家。”凌玖第一次看到公寓時甜美的聲音回響在他腦袋里。
那個時候多好,大家並沒有反目,都為找到的新家而高興。可自從見過寶藏後大家都變了,都想把寶藏據為己有,果然寶藏……
胡天想到這愣住了,整件事也許不是他想的那樣,不光是教父七個人在變,變的人還有他自己。
從自由輪回到公寓,他開始想霸佔公寓,還想把所有人殺掉,到現在他也沒停止殺人的想法。
事情太詭異,好像有一種力量一直在引誘他們成今天這樣子。變化是從自由輪回去後,教父先變了,之後是坦克,凌玖。
“大家都中了邪。”胡天感覺腦瓜皮發麻,窮盡他大腦里所有詞,也只能想出這樣一個詞。
他是一個不相信鬼神之說的人,但是最近的事除了中邪還能怎麼解釋?
他重新思考整件事,不放過一個疑點,從頭到尾他沒想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他有些失望,五分鐘後他又打起精神,重新整理線索。當他想到從公寓里逃出來時,突然想到了報紙。
報紙是他從公寓中帶出來的,他總以為上面的房子眼熟。報紙被他隨意扔在熊洞里,就在他的腳邊,他撿起報紙,再次看到報紙上的房子,他才知道怎麼回事,報紙上畫的正是他住的公寓。
公寓是白天照的,在陽光下非常明亮。前面的麥子已經熟了,抽出金黃色的穗。只是季節和現在不一樣,其余沒什麼不妥。可是他只能看懂圖,卻看不懂照片旁的文字。
文字整整佔了一版,並且有很多感嘆號。能看得出是很重要的事,可是一棟與世隔絕的公寓能有什麼重要的事?
想知道什麼事,得能看懂文字。得找一個能看懂文字的人。胡天想到了劉霜,也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胡天現在才知道牽掛一個人這麼難受,是一種肝腸寸斷的感覺,還會讓人魂不守舍。
劉霜他在叢林中見過幾面,都是在圍剿胡天。還沒等胡天說話,她已經開槍了。胡天對她突然來的獵槍和用之不盡彈藥一直疑心,曾一度認為他們找到了某個隱藏的軍火庫,現在看不是,應該是胡天不知道的原因讓他們有了武器。
他們七個人雖然互相不信任,行動卻是一起行動。每次行動時相隔都不遠,只要同伙大叫很快能得到支援。
這無疑加大了生擒劉霜的難度,胡天不能和他們硬踫硬,刀和槍踫誰也踫不起。他需要一個計劃,一個避開其他人抓到劉霜的計劃。
胡天一個下午沒有出熊洞,他想出幾個計劃找到劉霜沒有一個可行的。在這些計劃里,他甚至想到晚上潛回公寓偷回劉霜,這個計劃冒險不說,還可能讓胡天落入陷阱。畢竟公寓里的情況他不清楚,他連劉霜換沒換房間都不知道。萬一劉霜早換了房間,空房間就等胡天進去,他可是再也別想逃出來的。
幾十個計劃既然沒一個可行的,胡天決定明天早上踫踫運氣。胡天有早上狩獵的習慣,教父幾個人每天早上都會進林子尋找胡天。胡天的這個習慣,他一直以為是凌玖出賣給教父的。他的狩獵路線也只有凌玖知道。
第二天早上胡天很早進到林子里,選了一棵茂盛的樹爬上去,這棵樹是教父幾個人的必經之路。他等劉霜落單從樹上跳下去。
他等了二十多分鐘,樸大勇才扛著槍從樹下過去。之後是教父和坦克,劉霜還沒有出現,胡天按耐下焦躁的內心,他又等了十分鐘看到劉霜從遠處過來,她並沒有拿槍,還穿上了新縫制的衣服,是一件絲絨綠色旗袍,穿在她身上顯得老氣橫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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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霜確實不一樣了,她的衣品都變了。要是以前這種顏色她連踫都不會踫。
劉霜走的很慢,到樹下還停了一下。胡天正好在她頭上,看準了她的脖子。他的目標還是頸動脈,劉霜的脖子又細又長,頸動脈很好辨認。胡天跳下去就得了手,一掌砍在她的脖子上,劉霜叫都沒叫暈到了胡天的懷里。
胡天曾經不止一次的背過劉霜,對她的體重了如指掌,抱起她就往熊洞跑。一路上很順利,沒遇到一個追兵。胡天進到熊洞里就把劉霜綁在地上。他蹲下來盯著劉霜看。
她緊閉雙眼,臉削瘦了不少,也不知道她這些日子是不是受罪了?
胡天盯了二十分鐘,劉霜並沒有醒過來。他頓時慌了,以為太用力把劉霜打壞了。他著急的又盯了一會,劉霜慢慢睜開眼。
她那雙眼楮睜開時還那麼大,那麼漂亮,像眼窩中的一窪水。那窪水很快被怒火燒干了,她的眼底涌起一絲紅光,憤怒佔據了她那雙俏臉。
“你這個小偷,放開我。”
她抬高腳夠著踢胡天,胡天趕緊向後閃開,看著她的腿在空中亂踢。她雖然混亂,但是在胡天眼里,她的姿勢也很好看。
胡天饒有興趣的蹲在她踢不著的地方慢慢的看,直到劉霜踢累了他才說︰“我們第一次合作是在沙漠里,你發了燒,我背你去的縣醫院,你還記得嗎?”
“你說的是誰?”劉霜的眼楮眨的很快。
她的樣子像真的不記得以前的事,胡天心里一陣淒涼。但是他還是想說,就像對一個失憶的人說起往事,試圖喚起她的記憶。
“之後我們一起在聖地亞哥遇到獅子,那一次你為了我受傷,我才知道我有多在乎你。”
“你說的很感人,表達的也不錯,只可惜你說的不是我。說不準說的是哪個和你一起偷竊的街頭混子。”
劉霜還是想不起她和胡天的事,他頓一頓接著說︰“後來我們去日本困在地底峽谷里,日子過的很難,誰也沒放棄過誰……”
胡天說到這繼續不下去了,他感覺到心酸,哽咽了很久才說︰“可是今天你卻把我忘了,完全忘了。”
“我承認你說的很感人,你在企圖打動我,讓我誤以為是我的經歷,但是我是沒那麼好糊弄的。”劉霜輕輕嘆口氣,“我很好奇,如果你找到那個曾經的人,會怎麼對她?”
胡天已深陷到情感之中,劉霜突然一問,他心里突然涌起一口氣,堵在他的胸口,讓他心里的話只能說出來。“我想照顧她一輩子。”他這句話說出來,心里立刻舒服了,好像很久之前要做的事,今天終于做了。
“胡天你說的是真的?”
“真的。”
“不後悔?”
“不後悔。”
“不給你錢花,不讓你抽煙,不給你飯吃也不後悔?”
“不後悔。”
胡天說完這句話已經後悔了,現在說話的劉霜和之前說話的不是一個人。開始那個人確實對他的事一無所知,而現在這個人連不給他零花錢都知道。
“嘿嘿……嘿嘿”胡天對劉霜傻笑兩聲,拔腿往熊洞外跑。
“胡天你又賴賬,你怎麼總是耍賴。你快點把我放開,我的手都麻了。”
這下胡天不敢跑了,乖乖的回去把繩子解開。
“你什麼時候恢復的?”
“第一句,還是第二句我也忘了。反正你打暈了我,我仿佛回到了天霜居,慢慢的想起了咱們在一起的生活。但是我什麼東西阻止我回憶,讓我的頭很疼。直到你問我話,這個東西才離開我。”
劉霜的經歷和胡天的如出一轍,看平遠離公寓就能找回記憶,可是又沒辦法把他們一個一個抓過來。
胡天嘆口氣,拿起了報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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