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里的能見度一般,胡天只能模糊的看到三條大腿,但一轉眼就消失了。
他非常惱火,水流太急什麼東西一入水就會立刻被沖走,胡天想救人,根本不給機會。
並且水溫也非常糟糕,水里太冷了,完全凍到胡天骨子里,他無法在水下久待。
胡天急忙游上水面,冷是緩解了不少,但急流沒因為他浮上水面而緩解,好像還更急了。
他只能像浮萍一樣在水上漂著,完全控制不住自己,飛速向下游漂去。
兩岸景物快速置換,他想抓住件東西,控制住身體,但那些東西他看不清,更抓不到,有幾次他很遠看到河道邊的枯木,到了跟前他一伸手就滑過去了。
就這樣胡天不知道漂了多遠,只知道身體撞上了幾次河灣,身上被撞的很痛,好像還有地方腫起來了。
又撞過一個河灣後,胡天才看到不遠處有一塊連接著崖壁的黑色石台。
這塊石台奇跡般的出現,讓他非常高興,胡天測試了一下水流,找了一股能流到石台邊上的水流游了進去。
石台延伸到河面兩米多寬,上面有很多凸起的石柱子,胡天如果能抓住石柱子就能上到石台上去。
那些石柱子就像石頭上長出的竹筍,都散發著欣欣向榮的氣息。
他順著河流,只一會就到了石台前,他看了看石柱子,粗度夠他雙臂抱上去,這種姿勢他還有把握些,不至于一下滑到水里。
胡天剛才在河道里力氣用的差不多了,他蓄足了力氣往上一跳,雙臂死死抱住了石柱子。
石柱子又濕又滑,他下半身又完全泡在水里,被河水沖著,向下滑的很快。就在他要掉入水里之時,他又加了把力,勉強把上半身蹭上了石台,休息了一會,又往上蹭了一塊,腰一脫離水,他很快感覺水的沖力小了,整個人往上一翻到了石台上。
胡天整個人躺在石頭上,石頭上又濕又滑,但躺在上面,也比在水里舒服的多。
他一躺下去精神一放松,全身一點力氣使不出來。他休息了很久,才坐了起來。
河水仍然流的很急,上游不斷有東西沖下來,唯獨沒有劉霜她們三個。
胡天有些心神不寧,他記得掉下水時,明明他擋在她們前面,她們不可能浮到他前面去了。
並且照這時間,應該早漂過來了,可是根本沒有她們。
胡天的心越想越亂,想下水去找她們,但是他望了望河水冷靜了下來。
他推斷的不會錯,他肯定是漂在她們前面的,既然在一路上沒遇到她們,肯定是還沒有漂到。
如果貿然下水,只能失去找到她們的機會,下水還不如繼續等下去。
胡天在大石上焦灼的等待,那河水墨綠色的,又流的極快,他看的直眼暈。
還好功夫不負有心人,胡天只盯了一會就看到劉霜和菜花一起漂了過來。
她們還保持著泳姿,被卷在一堆草沫子中間,頭上,衣服上沾的全是河泥和草沫子,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胡天看她們這樣還很開心,終于她們也能出丑了。
他還想再欣賞一會,但機會不等人,再不撈一會真漂過去了。
“你們盡量往石台邊游,我會抓到你們。”
胡天強撐著說這話,他也知道以他現在的體力,一個也不會撈上來。
現在只有把他固定住,才能把兩個人救上來。
想固定住他,最直接的方法是用繩子。他想起登山包里就有一卷,他從包里翻出了繩子,還不忘拉了拉試了試韌度,結果很不錯,完全能經得住他。
胡天也不知道他是什麼心境,把一端繩子綁到了左手腕上,另一端綁到了石頭上,他想用這種五馬分尸的方法去救人。
胡天又拽了拽繩子,感覺夠結實,就下到了水里。雖然這個地方也接近岸邊,但是水他還是踩不到底,並且水流也很急。
他控制著剛穩定住身體,菜花從遠處游了過來。她蛙泳的泳姿不錯,手和腳劃水的幅度都挺標準,游起來非常受看。
胡天一邊欣賞,一邊自信的用右手拎住了菜花的領子,他這一拎可把他嚇到了。胡天以為菜花最多也就一百斤,可這一拎兩百斤也有了。
他想了一會,才想到把河水的沖擊力給忘了,菜花再瘦也是有沖擊面的,沖擊力把菜花的體重增加了一倍。
胡天的手里抓著兩百斤,石台上只綁了根小手指粗細的繩子,他的身體在中間拉扯著,胡天感覺胳膊都快脫臼了。
“你快抓住我的胳膊。”胡天急忙大叫。
菜花一句話也沒說,伸手抓住了胡天的胳膊,胡天還挺欣慰菜花能這麼听話,誰知菜花雙手又往上一撈直接勾上了胡天的脖子。
兩個人臉對臉泡在了水,胡天還動不了,再多尷尬有多尷尬。
胡天想讓她趕緊上岸,男女用這種姿勢在一起總是不太合適。
誰知他話還沒說出口,後背一沉,又一只柔軟的手勾上了他的脖子。這個人不用說,胡天也知道肯定是劉霜,她更不客氣,招呼都不打,直接上胡天後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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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拿胡天當游泳圈,她們是舒服了,胡天可受不了。
菜花加上劉霜有兩百多斤重,這樣的重量光靠一根繩子扯著,胡天感覺繩子都快勒到肉里去了。
胡天意識他犯了一個愚蠢的錯誤,他本來可以把繩子綁到腰上,卻非得自作聰明系到手腕上。
這下他自作自受,困死在水里,想動也動不了,只能任另兩個女人躥上躥下。
“你們快……快自己拽住繩子爬上去。”
如果再不減輕重量,胡天就要被分尸了。
她們也可能也感受到了胡天的承重力不足,二話沒說拽著繩子上了石台。
胡天身上一輕,長出了口氣,感覺輕松了不少。
身上一輕松,他的整條左臂疼了起來,那是一種仿佛胳膊要被撕裂下來的痛,加上冷水泡著,讓他有一種又麻又疼的感覺,這種滋味不是常人能忍受的。
胡天想擺脫痛苦,急忙往石台邊游。可是他的手還沒摸到石台,劉霜大叫道︰“快看,我媽。”
真是越怕什麼越來什麼,胡天都快被她這一嗓子喊瘋了,他看到顧清 爬在一棵枯木上漂過來了。
她死死的抱住枯木,腦袋扎在枯木枝里,看上去感覺不太好。
“顧清 你還好嗎?”胡天大聲問。
顧清 過了一會才晃動了幾下腦袋叫道︰“我還好。”
她的聲音洪亮,和身體好的時候沒什麼區別。胡天听出她沒事,身上的疼痛緩解了不少,他長吸了一口氣,沿著河面上的碎沫子開始往顧清 方向流。
那些碎沫子有些是平鋪在河面上的,它們順流而下。有些則被卷在旋渦里,只能禁錮在一個地方。
這兩種情況同樣的危險,一種預示著亂流,而另一種更危險,會把胡天直接卷到水底。
胡天水性很好,他能夠依據泡沫很快分辨出河水流向,把顧清 拉回石台,他認為還是很簡單的。
他避開旋渦和暗流,很快到了枯木旁,這時他才意識到,他把事情想簡單了。
顧清 抱著的枯木,樹桿雖然平滑,但是枯枝太多,枯枝擋在了他倆中間,讓胡天無法接近顧清 。
這種情況,胡天水性再好也派不上用場了,他過不去,用刀砍樹枝還用不上力。
胡天現在漂浮在水里,等于雙腳離地,這種情況下他根本用不上力砍樹,更何況枯木是帶著顧清 一直往前漂的,他更無法下刀。
現在唯一的方法,只能繞過枯枝直接抓到顧清 。
“你們把繩子放長些。”
胡天對石台上的兩個女人喊,她們在胡天游出去之時已經合力抓住了繩子,一直在等胡天的信號。
胡天喊完話,感覺綁住他腕子的繩子松了。他長吸了口氣,找了一條急流,順著急流向下方快速游了過去。
他找了合適的位置,又讓她們收緊繩子。胡天只在水中泡了幾分鐘,顧清 抱著枯木漂了過來。
胡天那位置正好是枯木的必經之路,顧清 漂過來的很快,在這種沖擊力下,胡天即使抓住了顧清 ,也只能讓枯木帶著兩個人往下游走,並且他胳膊上是綁著繩子的,到時候很可能連帶他胳膊一起被拽斷。
他只能讓劉霜把繩子放大最長,想通過這種方法,讓手腕上的壓力最低。
繩子一被放開,胡天又跟著水流動了起來,他控制著漂動的速度,很快顧清靠近他了。
胡天在水里一躍,從後面抱住了顧清 。
他還是第一次這麼近靠近顧清 ,雖然在水里,還是能感覺出顧清 身材比劉霜一點不差,體重比劉霜重不了多少。
這樣正好,胡天還怕顧清 太沉了,他無法控制,“一會我說潛,咱倆就潛下去。”
胡天還沒等顧清 回應,大聲喊了一個“潛”字,同時他按住顧清 的腦袋,兩個人一起潛到了水里。
一到水里胡天拉著顧清 往更深潛,他知道樹是圓型的,水上有樹枝,下面肯定也有。
水下的能見度還是很好,胡天能清楚的看到枯木從頭頂漂過去,他們的深度正好,所有枯枝都擦著頭頂過去了,眼見就枯樹就脫離他們的範圍了。
胡天松了口氣,這口氣還沒松完,枯木上突然閃出一根枯枝,直挺挺向他眼楮戳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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