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天從兩米多高的樹上跳下來能夠沒有事,全靠草原上的土地松軟,那片草原濕度確實夠大,以至于他落下去雙腳深深的陷到了泥土里,接著他雙腿一軟跪到了地上,同時他的耳朵又開始嗡嗡響個不停。
這全是溜彈爆炸的原因,它壓縮了空氣,把整個樹冠都炸沒了,殘破的樹葉冒著煙落到他的頭上。
胡天身旁的顧清 卻出奇的好,沒事人一樣站起來,還拉了胡天一把。
“你沒事吧?”顧清 關切的問。
“沒有事。”胡天艱難的站起來,他感覺腦袋還不是很清醒,又拍了拍腦袋。
他的大腦被他強行拍回正位,他才帶著顧清 向前面走去。
前方劉霜兩個人早等在那里,她們全站進了草叢,草把她們縴細的腿一直遮到了膝蓋,給人一種很未來的感覺。
不過也確實如此,她們全穿著科技感很強的黑色緊身衣,腦後系著馬尾,菜花臉上有一小塊擦痕,也不是很嚴重,微微滲出了些血。
很像剛從戰場上下來的科技女戰士。
胡天愣了一愣,感覺下來這個詞用錯了,應該是剛上戰場才對。他們後面的林子里又傳來了引擎聲,和雜亂的腳步聲。
敵人正在步步緊逼,他們應該盡快穿過草原。
前面的草原越往前灌木叢越少,沒有掩體能藏人。
現在唯一的方法,也只能把人分散了跑,盡量減小打擊目標。
一旦分開,大家只能自保,都能有件武器防身才是最可靠的。
可是胡天都已經到了捉襟見肘的地步,哪還武器平均分配。從地下河出來,他們的武器不是靠自制就是撿。
前面兩輛摩托車倒在地上,武器都散落在地上。
胡天看的口水都要出來了,趟著齊腰的草要去撿武器。可是敵人完全不給他機會,一連串的槍聲把他又逼了回來。
還有一個人在喊,“我看到他們了,快追。”
胡天只能臨時決定,把手槍扔給了菜花,手雷又還給了劉霜。
武器一離手,四個人分方向跑進了草原。胡天的方向是正前方,他選擇這個方向,是因為正面更能吸引火力。
胡天一腳踩進深草里,才發現草原跑起來並沒有想象中容易。不光草會減慢他奔跑的速度,往出抬腳時還會帶時兩腳泥。
跑出十幾米,他也只能像羚羊一樣在草堆里跳著跑,也只有這樣才能加快速度。
這種跑法很危險,很容易讓敵人預判到落點而提前開槍。
胡天也只能當只亂躥的羚羊,隨機找草堆落進去。這辦法開始還有用,後來讓敵人完全摸清了規律,會同時往他前面幾堆草開槍。
他剛從一堆草跳入另一堆草,就听到頭頂有榴彈落下來, 榴彈落下太快,反應的時間都不給他,只能又往側面跳了出去。
“砰”
一聲爆炸聲後,胡天從硝煙中抬起頭,他剛把腦袋上的爛草,焦土晃動下來,就听到了頭頂一連串的槍聲。
他只能匍匐前進,在保命的同時,胡天又看了看三個女人。
菜花還好,可能她學過忍術的原因,完全可以穿行在草中,敵人很難發現她。劉霜可就比胡天狼狽多了,她不光要自己逃命,還要保護顧清 的安全,兩個人離的很近目標更大,火力幾乎都集中在她們那里。
胡天和她們相隔太遠,並且他還趴在地上,他都顧不過來自己,看著劉霜被追趕,只能心里干著急,卻沒辦法幫到她們。
他爬了一會,听到上面槍聲停了站了起來,一站起來胡天就拼了命的跑,一邊跑還一邊弄出動靜,也只有這樣才能把劉霜那邊槍聲吸引過來一些。
胡天這一招還是有效果的,把火力吸引過來不少,劉霜的壓力減輕了,胡天的壓力可增加了,槍聲從兩個方向響起,他手慌腳亂的剛躲過,又一顆手雷扔了過來。
他就從來沒被打的這麼窩囊過,沒有辦法還擊,只能拼命逃跑。這種打法,讓胡天憋屈到了極限,只能期盼著出現奇跡。
胡天連躲帶逃跑到快黃昏,他盼望的奇跡終于出現了。
前方終于出現了一座黑色的森林,開始還是一個圓型的影子,隨著他越跑越近森林現出了全部模樣。
那是一處像被施了魔法的森林,處處透著詭異,黑色的枝桿上看不到樹葉,反倒是枝干,樹枝上透著 人的桔紅色,就像黑色岩石中流著的岩漿。
看到這個情形胡天非常緊張,這座和地獄相通的島上,只要出現異常,就只能是危險。
但是相比之下,後面的追兵更危險,林子總比和後面的追兵硬拼要好。
胡天掩護三個女人進了林子,他才進去,兩邊都是黑漆漆的樹,上面的樹葉像鬼道士畫的道符,他還真感覺進了魔法森林。
他還沒看清楚樹林,突然被菜花捂住了嘴。
她動作十分快,連反應時間都不給胡天,給胡天一下捂懵了,當他看到劉霜和顧清 更懵了。
她們兩個像木頭人一動不動,呼吸都不敢大聲了,一臉驚悚的正在往一棵樹上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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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東西能把她們嚇成這樣,胡天也很好奇,順著她們的目光也看了過去。這一看可把胡天嚇到了,也一動不敢動了。
這座林子所有樹枝上落滿了蝴蝶,胡天一眼就認出來,它們是營地里吸人體液的蝴蝶。
它們密密麻麻,一層又一層,光胡天目光所及之處就有上百只。
這個數量只能讓人膽寒,如果全飛起來,還不把四個人全吸成人干。
可奇怪的是,它們在樹上一動不動,也不飛起來攻擊人,和在營地遇到的很不一樣。
胡天又看了一會,才找到答案,那些蝴蝶和營地的不是一個品種。
這些蝴蝶肚子很鼓,上面有桔色的斑點,而營地是全黑的,一個點也沒有。
胡天看到她們嚇成這樣,感覺有些可笑,他推開菜花捂他嘴的手,就要說出真相。
劉霜像知道他要干什麼一樣,往一片葉子上努努了嘴,胡天看到那片葉子上面正常,而下面全是桔色的蟲卵。
這些蟲卵大米粒大小,蝴蝶又和外面的不一樣,那只有一種可能。營地遇到的是公的,而葉子上的是母的,它們在這片林子里產卵。
它們就是同一種蝴蝶,並且冰棍說過,自然界中母的要比公的狠,胡天自從接觸過菜花,劉霜後對這話深信不疑。
這下倒好,送上門給蝴蝶當點心了,怎麼死都可以二選一了,要麼被吸干,要麼退回去挨子彈。
胡天想了一會,又感覺應該不是二選一,應該劉霜還有主意,畢竟女的更會了解女的。
他向劉霜努努嘴,劉霜又向前努了努了努嘴,胡天明白她的意思,是悄悄穿過林子,別驚到蝴蝶。
她說可行就一定可行,胡天還是相信劉霜的。
胡天先在樹叢中走了幾步,沒有驚醒蝴蝶,它們大概產卵要積攢能量,所以睡的很死。
既然方法可行,胡天也就放心了,他帶頭向林子深處走去。
他兩旁是樹干非常挺拔的喬木,胡天從樹皮判斷,應該是某種桃樹,樹皮光滑,顏色是黑紅色的。大概是因為蝴蝶佔據林子時間久了,樹才看不出本色了。
那上面落滿了蝴蝶,風一刮過翅膀還微微顫動,離遠了看像所有樹都受了詛咒,一點生機沒有,顫動的翅膀像墳場的花環。
走在林子里更像進了墳墓,處處透著驚悚,讓人心神不安。
胡天懷著肅穆的心情,在樹叢里走了十幾分鐘,感覺林子中濕度越來,越大,腳下的草踩上去,能感覺到濕滑了。
他對峽谷地形的判斷就是西面會回到地底,但是現在走的路完全不像,越走越高,不像在往地下走。
事實證明胡天還是判斷對了,半個小時後他們來到了林子盡頭。
那是一座懸崖,整塊的岩石平鋪到林子西面,在最高處,有一塊突出于地面的岩石,不靠任何支撐,懸掛在林子邊緣。
胡天踩著腳下的石頭往下面看,有十多米的落差下是一條流動很急的河。
他嘆了口氣,這座峽谷就算沒有追兵也是處處死路,唯一沒能沒讓人絕望的是還留著選擇權怎麼讓人死。
現在河水,蝴蝶都湊齊了,就差追兵了。
胡天想到這,林子里傳出來一串很輕的腳步聲,四個愣頭愣腦的大頭兵,從林子里鑽了出來。
有時候胡天真佩服自己的烏鴉嘴,想什麼來什麼。大頭兵一出林了先是一愣,之後齊唰唰把槍口對準胡天他們。
四個對四個,劉霜那還有手雷,對方勝算也不大,但致命的是胡天不敢開槍,對方也不敢開,都怕驚擾了樹上的蝴蝶。
八雙眼楮互相瞪著,哪一方都不敢往前一步。胡天打量他們,全部是亞洲人,個子都不是很高,迷彩服穿的很不規矩,分別挽了袖子和褲腿,甚至還有一個人在嚼著煙草。
他匪里匪氣的,嚼煙草的同時,還在回頭不停的張望。
這就是一支沒受過正規訓練的雜牌軍,這些人打起仗來才難對付,因為雜,才不會遵守規矩,為達目的會不擇手段。
胡天在營地,剛才的草原對他們的手段是領教過的。按照他們的行事作風,那個人總回頭張望,只能說明他們後面還有援兵沒到。
他想到這心里緊張了起來,和這些大頭兵相持著還有些優勢,如果一會援兵到了,他們的唯一優勢也就沒了。
這些人是有重武器的,他們可以不顧及蝴蝶胡亂開槍。
三條絕路把胡天逼成了一條能走。
“一會我數到三,咱們一起跳下去。”胡天小聲說。
三個女人輕輕點了點頭,胡天等了一會,盡可能的留給她們心理準備時間,他感覺時間夠了叫道︰“一,二,三……跳。”
跳字胡天叫的很大聲,既然都魚死網破了,他也不用顧及蝴蝶了,把蝴蝶留給敵人,還能幫他拖延一段時間。
他的跳字一出口,蝴蝶和三個女人都動了起來,胡天跟在她們後面跳下懸崖,他看到整座林子的蝴蝶都飛了起來,把整個林子上空遮的暗無天日,大頭兵哭爹喊娘的聲音和風聲一起傳到到胡天耳朵里。
此時他已經到了懸崖中間,被大團的水霧包裹著,待人聲變成了恐怖的笑聲,他已經接近了水面,一個猛子扎進了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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