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牛灣斷指
1. 黃河尸漩
第一卷︰冰火尸漩
第一章︰冰河浮尸
1.1黃河異象
黃河的晨霧像一層薄紗,籠罩著老牛灣曲折的河道。老漁民李德全劃著他那艘斑駁的木船,在淺水區撒下當天的第一網。河水冰涼刺骨,即使戴著厚實的膠皮手套,寒意還是順著指尖爬上了他的胳膊。
"這鬼天氣,"李德全嘟囔著,搓了搓凍得發紅的臉,"才十月初就冷成這樣。"
網繩突然繃緊,李德全差點被拽下船去。他穩住身形,用力往回拉。"好家伙,今天第一網就上大魚了?"他咧嘴笑了,露出幾顆發黃的牙齒。
但當他看清網中的"收獲"時,笑容凝固在了臉上。
那是一具尸體。
一具詭異的尸體。
尸體的左半邊被厚厚的冰層包裹,皮膚呈現出不自然的青白色,像是剛從冰櫃里取出的凍肉。而右半邊卻呈現出焦黑碳化的狀態,如同被烈火焚燒過,焦化部分布滿了放射狀的裂紋,像是某種能量從內部爆發造成的。
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尸體的右手緊握著一個金屬物件——那東西已經被燒得變形,但依稀能辨認出管狀結構,表面刻著古怪的紋路。
李德全的喉嚨里發出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手一松,尸體又滑回了水中。他跌坐在船板上,雙腿發軟,連滾帶爬地劃向岸邊,甚至忘了收起漁網。
三小時後,當地派出所的小院里擠滿了人。兩個年輕民警面色蒼白地守著那具被撈上來的尸體,法醫蹲在旁邊,手套上沾滿了冰水和焦黑的碎屑。
"這他媽到底是什麼鬼東西?"所長王建國抹了把額頭的汗,盡管天氣已經轉涼,他的警服後背還是濕了一大片。
法醫搖搖頭︰"從腐爛程度看,死亡時間應該在兩周左右,但冰封部分保存完好,就像...就像被瞬間冷凍一樣。焦化部分的溫度卻極高,我從未見過這種情況。"
"會不會是什麼化學武器?"一個民警小聲問。
王建國瞪了他一眼︰"別瞎說!"但他自己心里也沒底。老牛灣地處偏遠,平時連個凶殺案都沒有,突然冒出這麼個怪事,他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上報吧,"他最終決定,"讓市里派專家來看看。"
三天後,趙莽站在黃河岸邊,眯眼望著渾濁的河水。他三十出頭,身材精瘦,穿著簡單的深藍色沖鋒衣,背著一個磨損嚴重的登山包。若不是那雙銳利如鷹的眼楮,他看起來就像個普通的背包客。
"趙老師,您可算來了。"縣文物局的小劉快步迎上來,臉上寫滿了如釋重負,"尸體暫時存放在縣醫院太平間,但...情況有些復雜。"
趙莽點點頭,沒多說什麼。他習慣了地方上遇到怪事就找他這個"專家"——既因為他父親是知名考古學家,也因為他自己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經歷。
太平間的冷氣開得很足,趙莽卻覺得還不夠冷。當他掀開蓋尸布時,一股混合著焦糊味和腐朽氣息的怪味撲面而來。
"死者男性,3540歲之間,"趙莽戴上手套,聲音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身高約175,體重...生前應該在70公斤左右。"
他小心地檢查尸體。冰封部分的皮膚下隱約可見青紫色的血管,肌肉組織保存完好;而焦化部分則碳化嚴重,部分骨骼暴露在外,呈現出一種詭異的黑紅色。
"這個姿勢..."趙莽皺眉。尸體雙臂前伸,左手五指張開,掌心朝下,像是要按住什麼;右手則緊握那個金屬物件,指節因用力而發白——即使在死後也保持著這個姿勢。
"像是某種儀式性的動作,"趙莽喃喃自語,"或者...防御姿態?"
他湊近觀察那個金屬物件。那是個長約15厘米的銅管,一端封閉,另一端有燒熔的痕跡,表面刻著繁復的紋路——不是現代工藝能做出的東西。
"雷火筒殘件,"趙莽輕聲說,聲音里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沒察覺的顫抖,"明代火器,但紋路不對...這更像是..."
他的話戛然而止。在尸體冰封的左手掌心,他注意到一個幾乎不可見的印記——五個微小的凹陷,排列成梅花狀。
"冰魄掌印..."趙莽猛地直起身,臉色變得異常嚴肅,"小劉,立刻聯系你們局長,我需要查閱近三個月所有關于黃河古河道變遷的資料,還有...最近有沒有什麼考古隊在這一帶活動?"
小劉被他的反應嚇了一跳︰"沒、沒有正規考古隊,但上個月有個民間考察團來過,說是研究黃河古文明..."
"找到他們的資料。"趙莽打斷他,目光再次落在那具詭異的尸體上,"另外,我需要一個完全封閉的容器,把這具尸體運到省研究所。越快越好。"
當天晚上,趙莽在縣招待所的台燈下研究著小劉找來的資料。死者身份已經確認——張明遠,38歲,省城某大學歷史系講師,業余考古愛好者。上個月他帶著三個學生來到老牛灣,聲稱要尋找"失落的黃河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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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巧合了..."趙莽翻看著張明遠的筆記復印件。那些潦草的字跡中反復出現一個詞︰"玄冥"。
他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是一條加密信息︰「不要深究,危險。」
趙莽冷笑一聲,回撥過去,卻只听到忙音。他早已習慣這種警告——從他開始調查父親失蹤的真相起,類似的"提醒"就沒斷過。
他繼續研究尸體照片,突然注意到一個之前忽略的細節︰在尸體冰封的胸口位置,隱約可見一個青銅牌的輪廓。由于冰層太厚,現場檢查時沒能發現。
"小劉!"趙莽抓起外套沖出門去,"去醫院!"
縣醫院的太平間值班員睡眼惺忪地抱怨著,但還是放他們進去了。趙莽直奔尸體,用隨身攜帶的小噴燈小心融化胸口的冰層。
"趙老師,這不合規矩..."小劉緊張地東張西望。
"規矩?"趙莽頭也不抬,"等你知道我們在對付什麼,就會明白規矩是最不需要擔心的東西。"
冰層終于融化到足以取出那個青銅牌。趙莽用鑷子夾起它,放在燈光下觀察。
青銅牌只有火柴盒大小,上面刻著一個奇怪的符號︰一個圓圈,內部是交錯的波浪線和閃電狀的紋路。
"這是..."趙莽的呼吸變得急促,"玄冥教的標志。"
"什麼教?"小劉湊過來看。
趙莽沒有回答。他的父親失蹤前最後的研究課題就是關于黃河流域一個古老文明的傳說——玄冥教。據傳他們掌握著控制"冰與火"的力量,但學界普遍認為那只是神話。
現在看來,他父親可能是對的。
趙莽突然感到一陣眩暈,太平間的燈光似乎閃爍了一下。他搖搖頭,以為是疲勞所致,卻听到小劉驚恐的聲音︰"趙老師,您的手..."
趙莽低頭,發現自己的右手掌心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淡淡的紅痕——五個小點,排列成梅花狀。
和尸體上的冰魄掌印一模一樣。
好的,我將為您創作《黃河異象》的第二部分,聚焦雷火筒的時空悖論和趙莽的進一步調查。以下是這個充滿科學謎團與歷史懸疑的故事發展。
故事梗概
實驗室的時空悖論︰省研究所的檢測結果令人震驚,雷火筒確認為明代萬歷八年工部制式,但內部火藥卻含有19世紀才出現的銻酸鹽成分,形成無法解釋的時空矛盾。
二進制密碼︰趙莽發現雷火筒表面的鯉魚浮雕鱗片暗藏玄機,鱗片排列構成二進制編碼,利用父親遺留的量子解密算法成功破譯。
坐標之謎︰破譯結果指向明代治水名著《河防一覽》中被人為撕毀的"老牛灣水門"頁,暗示此處隱藏著重大秘密。
神秘警告︰趙莽收到父親舊友周教授的警告,被告知這個發現與一個被稱為"玄冥之眼"的古老裝置有關,而父親的失蹤也與此相關。
危險追蹤︰趙莽意識到自己正被不明勢力監視,同時右手掌心的冰魄印記開始產生異常反應,預示著他已卷入一場跨越時空的謎團。
本次寫作重點展現雷火筒的時空悖論和趙莽破解二進制密碼的過程,同時揭示更多關于他父親失蹤的線索,為後續故事發展埋下伏筆。
1.2 雷火筒的時空悖論
省考古研究所的實驗室里,趙莽盯著電子顯微鏡的顯示屏,眉頭緊鎖。三天前從尸體上取下的雷火筒殘件被固定在樣品台上,在冷白色的ed燈光下泛著詭異的青銅光澤。
"結果出來了。"實驗室主任吳志明推門而入,手里捏著一疊檢測報告,眼鏡片後的眼楮閃爍著困惑的光芒,"趙老師,您最好坐下來听。"
趙莽沒有動,只是伸手接過報告︰"直接說吧,吳主任。"
"碳十四測年顯示,這個銅管的制作年代在公元1580年左右,誤差不超過五年。"吳志明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也就是說,它確實是明代萬歷年間的東西。"
趙莽點點頭,這在意料之中。雷火筒作為明代火器,在史料中有明確記載。但吳志明接下來的話讓他的手指不自覺地收緊了。
"問題是筒內殘留的火藥成分。"吳志明的聲音低了下來,"我們檢測出了銻酸鹽...這種化合物直到19世紀才被用于焰火制造。"
實驗室突然安靜得能听見通風系統的嗡鳴。趙莽感到一陣眩暈,右手掌心的五個紅點隱隱發燙。他強迫自己保持冷靜︰"有沒有可能是污染?"
"不可能。"吳志明搖頭,"我們做了三次不同方法的檢測,結果一致。而且..."他猶豫了一下,"筒體內部的金屬成分也有異常,含有微量的銥元素——這種金屬在明代中國幾乎不可能獲得。"
時空悖論。這個詞在趙莽腦海中炸開。一個明代制造的銅管,里面卻裝著後世才有的火藥成分。就像有人穿越時空,將不同年代的東西強行拼湊在了一起。
"還有更奇怪的。"吳志明調出電子顯微鏡的圖像,"您看這些鱗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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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幕上顯示出雷火筒表面的鯉魚浮雕特寫。那些細密的鱗片在顯微鏡下呈現出精確的幾何排列,每一片鱗片上都有一個幾乎不可察覺的凹點。
"這不是裝飾,"趙莽立刻意識到,"是信息編碼。"
吳志明驚訝地看著他︰"您怎麼知道?我們剛發現這些凹點的排列有規律,正準備進行下一步分析..."
趙莽沒有解釋,只是從背包里取出一個老舊的黑色u盤︰"用這個程序試試。"
u盤里裝載著他父親失蹤前留給他的量子解密算法。五年來,趙莽從未向任何人提起過這個程序的存在,也從未找到過能與之匹配的加密信息——直到現在。
程序運行需要時間。趙莽走到窗前,望著研究所院子里那棵葉子開始泛黃的老槐樹。父親最後一次跟他通話時說過的話再次在耳邊響起︰"小莽,真理往往藏在時間的褶皺里,要找到它,你得學會同時看向過去和未來..."
"趙老師!"吳志明的驚呼打斷了他的回憶,"程序破譯出來了!是一組坐標!"
趙莽快步回到電腦前。屏幕上顯示著一串數字︰38°15"n, 111°52"e。
"這是..."吳志明迅速調出地圖軟件輸入坐標,"老牛灣?就是發現尸體的地方?"
趙莽搖頭︰"不,更精確。"他放大地圖,坐標指向老牛灣上游約三公里處的一段河道,"這里在明代是重要的水利樞紐。"
他突然想起什麼,抓起手機撥通了小劉的電話︰"我需要查閱縣檔案館收藏的《河防一覽》,立刻。"
《河防一覽》是明代治水專家潘季馴的著作,詳細記載了黃河各段的水利設施。當小劉帶著這本珍貴的古籍趕到研究所時,已是傍晚時分。
趙莽小心翼翼地翻閱著泛黃的紙頁,直到找到記載老牛灣水利工程的那一章。他的手指突然停住了——關鍵的一頁被人為撕去了,只留下鋸齒狀的殘邊。
"水門圖志..."趙莽讀出殘頁上的幾個殘留字跡,心跳加速。明代在黃河險要處常設水門,既是防洪設施,也是軍事要塞。而老牛灣水門在史料中記載極少,仿佛被人刻意抹去了存在痕跡。
"這組坐標指向的就是被撕掉的那頁記載的位置。"趙莽輕聲說,右手無意識地摩挲著掌心的紅點。它們今天格外灼熱,像是感應到了什麼。
吳志明和小劉面面相覷。三百多年前的古籍被人撕毀,而今天他們從一個明代雷火筒上破譯出的坐標恰好指向這個缺失的部分。這種巧合已經超出了正常範圍。
"我需要去實地看看。"趙莽合上古籍,做出了決定。
當晚,趙莽在研究所附近的賓館里整理資料。雷火筒的檢測報告、坐標地圖、《河防一覽》的復印件在桌上鋪開,形成一張錯綜復雜的信息網。他反復查看鯉魚浮雕的照片,試圖找出更多線索。
手機突然震動,是一條加密信息︰「不要接近水門。玄冥之眼不是傳說。」
趙莽立刻回撥,這次電話居然接通了。
"周教授?"他試探性地問。周明是他父親的大學同窗,物理學家,也是少數知道量子解密算法存在的人。
電話那頭傳來沙啞的聲音︰"小趙,你父親的研究是對的。玄冥教確實存在,他們守護的東西...能扭曲時空。"
趙莽握緊了手機︰"您知道些什麼?我父親在哪?"
"我不知道他的下落,但我知道他在找什麼。"周教授的聲音壓得更低了,"《河防一覽》被撕掉的那頁記載著一個裝置,古人稱之為"玄冥之眼",據說能控制黃河水勢...甚至更多。"
窗外突然閃過一道亮光,像是車燈。趙莽警覺地走到窗邊,拉開一條窗簾縫向下看。賓館停車場里,一輛黑色轎車靜靜停在那里,沒有熄火。
"有人在監視我。"趙莽低聲說。
"小心那些穿黑西裝的人。"周教授急促地說,"他們自稱"河伯",認為自己是玄冥教的現代守護者。你父親就是被他們..."
電話突然中斷了。趙莽再撥回去,只听到"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的提示音。
他迅速收拾資料,決定立刻離開。就在他關燈的瞬間,右手掌心的五個紅點突然爆發出一陣劇痛,像是被烙鐵灼燒。趙莽咬緊牙關不讓自己叫出聲,借著窗外微弱的光線,他驚恐地發現那些紅點正在發光——一種詭異的幽藍色光芒。
更可怕的是,他面前空氣中浮現出一幅模糊的圖像︰一個巨大的圓形裝置,表面布滿復雜的紋路,中央是一只眼楮狀的凹槽。圖像只持續了幾秒就消失了,但趙莽確信那就是周教授所說的"玄冥之眼"。
賓館走廊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停在他的門前。趙莽屏住呼吸,從背包側袋摸出一把軍用匕首——這是他作為前特工之子養成的習慣。
門把手被輕輕轉動,鎖舌發出細微的 嗒聲。趙莽悄無聲息地移動到門側,準備應對闖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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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預想中的破門而入沒有發生。幾秒鐘後,腳步聲再次響起,漸漸遠去。趙莽等了足足五分鐘才慢慢湊近貓眼——走廊空無一人,只有地板上放著一個牛皮紙信封。
確認安全後,趙莽迅速開門取回信封。里面是一張泛黃的老照片和一張字條。照片上是一支考古隊的合影,背景隱約可見黃河的波濤。趙莽一眼就認出了年輕的父親站在後排,而前排中央是一個面容嚴肅的中年男子,胸前掛著一個奇特的吊墜——形狀正是他剛才幻覺中看到的"眼楮"。
字條上只有一行字︰「水門之下,時空交錯。欲尋真相,先解鱗謎。」
趙莽翻過照片,背面用褪色的墨水寫著日期︰1999年8月15日。那是父親失蹤前三個月。
他再次查看雷火筒的照片,突然注意到之前忽略的細節︰鯉魚浮雕的眼楮部分瓖嵌著一顆微小的黑色晶體,在照片中幾乎不可見。而在電子顯微鏡下,這顆晶體呈現出完美的二十面體結構——自然界中不可能形成的幾何形狀。
"鱗片密碼只是第一層..."趙莽恍然大悟,"真正的鑰匙是魚眼。"
他迅速打開筆記本電腦,調出量子解密程序的源代碼。父親在程序中隱藏了一個後門——只有特定結構的晶體才能激活的深層解密功能。
當趙莽將魚眼晶體的結構數據輸入程序後,屏幕上跳出一段視頻。畫面中的父親比趙莽記憶中的樣子年輕許多,背景似乎是一個地下洞穴。
"小莽,如果你看到這段錄像,說明你已經找到了玄冥之眼的線索。"父親的聲音讓趙莽的心髒緊縮,"記住,時間在黃河的某些河段不是線性流動的。萬歷八年的雷火筒能包含19世紀的火藥,正是因為玄冥之眼扭曲了時空連續性。"
視頻中的父親舉起一個與雷火筒上相似的黑色晶體︰"這是關鍵。1999年科考隊在老牛灣水門遺址下發現了它,但代價慘重...我們驚醒了不該驚醒的東西。"
畫面突然劇烈晃動,父親的聲音變得急促︰"他們來了!小莽,如果我沒能回來,記住——玄冥之眼必須保持沉睡狀態。一旦激活,整個黃河流域將陷入時空混亂!"
視頻到此中斷。趙莽呆坐在電腦前,額頭滲出冷汗。窗外的黑色轎車依然停在那里,像一只等待獵物的猛獸。
他看了看手表——凌晨317。距離天亮還有三個小時。足夠他避開監視者,前往坐標指向的老牛灣上游河段。
趙莽開始快速收拾裝備︰強光手電、防水相機、繩索、登山扣...還有那個裝著雷火筒殘件的鉛制容器。他不知道自己會找到什麼,但有一點已經確定︰父親的失蹤與這個跨越數百年的謎團緊密相連。
而右手掌心的冰魄印記,正如玄冥教標志中那朵五瓣冰花,正在無聲地提醒他——時間不多了。
1.3 冰魄掌的量子烙印
省醫學研究院的燈光在凌晨三點依然亮著。趙莽坐在病理科主任辦公室里,指尖敲擊著桌面,等待最後的尸檢報告。窗外偶爾傳來幾聲夜鳥的啼叫,在寂靜的醫院走廊里回蕩出詭異的回音。
"趙老師,結果出來了。"病理科主任楊雪推門而入,白大褂上沾著些許水漬,眼鏡後的雙眼布滿血絲。她將一疊厚厚的報告放在趙莽面前,最上面是一張斷層掃描圖像。
趙莽拿起掃描圖,眉頭立刻擰成了結。圖像上,尸體冰封部分的皮下組織呈現出奇特的紋路——無數細小的分支從中心點向外輻射,每一根分支又分出更小的支脈,層層疊疊,如同冬日窗戶上凝結的冰花,卻有著精確到微米的數學美感。
"分形冰晶結構,"楊雪的聲音有些發抖,"死者皮下膠原蛋白發生了晶體化轉變,形成了自然界不可能自發形成的幾何圖案。"
趙莽將掃描圖對著燈光細看。那些冰晶紋路呈現出完美的六邊形對稱,每一個分支的角度都精確到令人發指的程度。"需要什麼條件才能形成這種結構?"
"我們做了模擬實驗。"楊雪調出電腦上的數據,"只有在零下150攝氏度以下的超低溫環境中,配合特定頻率的電磁場,才可能讓生物組織形成這種分形結晶。而且..."她停頓了一下,"必須在瞬間完成冷凍,否則細胞會因冰晶膨脹而破裂。"
趙莽的右手掌心突然傳來一陣刺痛。那五個紅點自從在賓館產生幻覺後,就變得異常敏感。他不動聲色地將手插進口袋︰"明代有這種技術嗎?"
"不可能。"楊雪斬釘截鐵地說,"即使是現代,要達到這種效果也需要最先進的低溫實驗室設備。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有人掌握了某種我們尚不了解的制冷技術。"楊雪壓低聲音,"或者...不是技術。"
趙莽明白她的暗示。不是技術,那就是超自然力量。他想起父親筆記中提到的"玄冥教",據傳他們掌握著操控"冰與火"的秘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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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臨時住所,趙莽翻開了從大學圖書館借來的《苗疆巫典輯錄》。這本冷門的民俗學著作記載了西南少數民族傳說中的各種秘術。在"冰魄篇"中,他找到了想要的描述︰
"凍魂術,黑苗秘傳極寒之法。施術者以掌擊敵,寒氣透骨,魂凝魄固,體結冰花,紋如蛛網,七日不化..."
旁邊還附著一張手繪的冰紋圖案。趙莽將尸檢掃描圖與之對比,紋路幾乎一模一樣。
"不是傳說..."趙莽喃喃自語。他翻開父親的工作筆記,在密密麻麻的記錄中找到一行小字︰"冰魄掌與量子隧穿效應可能存在關聯,極寒狀態下物質波函數坍縮方式異常..."
科學解釋與古老巫術在此交匯,指向一個令人不安的結論︰玄冥教掌握的"凍魂術"可能是某種超越時代的低溫技術,或者更可怕——能夠操控物質在量子層面的狀態。
夜色漸深,趙莽卻毫無睡意。他決定再去一趟停尸房,重新檢查那具詭異的尸體。醫院夜班保安已經認識他,點點頭就放行了。
停尸房的冷氣比白天更加強烈,趙莽呼出的白氣在面前凝結。他拉開存放尸體的金屬櫃,寒氣立刻涌出,在地面形成一片白霜。
尸體依然保持著半冰半焦的狀態,冰封部分在停尸房的低溫下甚至更加晶瑩剔透。趙莽戴上手套,小心地抬起尸體的左手。掌心處的五個凹陷點現在清晰可見,排列成完美的五邊形。
"冰魄掌印..."趙莽輕聲說。突然,他感到右手掌心的五個紅點開始發燙,溫度迅速升高,幾乎要灼傷皮膚。與此同時,尸體冰封部分的冰晶紋路開始發光——一種幽藍色的冷光。
"見鬼..."趙莽後退一步,但更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他帶來的雷火筒殘件突然從證物袋中滾落出來,銅管表面的鯉魚浮雕在藍光照射下仿佛活了過來,鱗片閃爍著金屬光澤。
接著,毫無征兆地,雷火筒自燃了。
不是普通的火焰,而是一種詭異的青白色磷火,沒有熱度,卻將停尸房的牆壁映照得如同海底。磷火在空中勾勒出扭曲的文字,趙莽立刻認出那是父親的筆跡︰
"冰魄飛錢,量子渦流"
八個字懸浮在空中約十秒鐘,然後如同被風吹散的煙霧般消失了。雷火筒殘件掉在地上,表面覆蓋著一層白霜,仿佛剛才的燃燒抽走了它所有的熱量。
趙莽的右手此刻灼痛難忍,他扯下手套,驚恐地發現五個紅點已經變成了深藍色,並且向外延伸出細小的紋路——與尸體上的冰晶結構如出一轍,只是規模小得多。
"它在擴散..."趙莽的聲音在空蕩的停尸房里回蕩。更可怕的是,他感到一股寒意正從印記處向全身蔓延,不是生理上的冷,而是一種從靈魂深處滲出的寒意。
他強撐著拍下尸體和雷火筒的照片,然後踉蹌著離開停尸房。走廊的燈光忽明忽暗,趙莽的視線開始模糊,眼前不斷閃過碎片般的影像︰一個巨大的地下洞穴、旋轉的冰晶風暴、父親被藍光吞沒的背影...
"趙老師!您怎麼了?"一個護士扶住了差點跌倒的趙莽。
"低...低溫癥..."趙莽牙齒打顫,盡管體溫計顯示他的體溫正常。護士匆忙拿來毛毯和熱茶,但寒意依然如附骨之疽。
回到賓館後,趙莽將熱水開到最燙,站在淋浴下沖了整整半小時,才感覺稍微緩過來。他審視著右手的變化——冰晶紋路已經停止擴散,但五個藍點依然醒目。
"冰魄飛錢,量子渦流..."趙莽反復琢磨父親留下的暗語。他打開筆記本電腦,搜索"飛錢"這個詞。
"唐代金融憑證...最早的紙幣雛形..."大部分結果都指向古代經濟史。但當他在搜索詞中加入"玄冥教"後,一條冷門論壇的帖子引起了他的注意︰
"玄冥飛錢,非金非紙,乃冰魄凝形,可載魂過冥河..."
帖子配圖是一張模糊的黑白照片,似乎是某處古墓壁畫,上面畫著幾個人將冰晶狀的薄片投入水中。趙莽立刻聯想到父親筆記中的另一段記錄︰
"老牛灣水門下發現冰晶薄片,結構類似超導體,在特定頻率下能產生量子渦旋..."
所有線索開始串聯。趙莽打開地圖軟件,標記出老牛灣水門遺址的位置。那里現在是一片荒蕪的河灘,但在明代,正是黃河漕運的重要節點。
"飛錢...水門...量子渦流..."趙莽突然明白了什麼。玄冥教的"飛錢"不是貨幣,而是一種載體——能在水中產生量子渦旋,打開時空通道的裝置。
而"冰魄掌",則是另一種形式的控制手段,能在人體內植入量子烙印,將活人變成某種...傳送媒介?
這個想法讓趙莽不寒而栗。他再次查看尸體照片,注意到一個之前忽略的細節︰焦化部分的裂紋與冰晶紋路其實是相連的,形成一個完整的網絡,只是表現形式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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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與火..."趙莽想起玄冥教的標志正是冰火交融的圖案。如果冰魄掌能在人體內植入量子烙印,那麼雷火筒可能就是另一種極端——熱力學上的奇點,能在局部產生極高溫度。
但最緊迫的問題是︰為什麼父親的留言會通過雷火筒的磷火顯現?這種超出物理常識的現象,是否意味著父親已經...不在常規的時空維度中?
趙莽的右手突然再次刺痛,這次伴隨著一種奇怪的"感知"——他能感覺到房間內溫度的微觀變化。空調出風口的冷氣流、筆記本電腦散發的熱量、窗外夜風的溫度波動...所有這些信息都以一種難以言喻的方式直接"映射"在他的意識中。
"印記在賦予我能力..."趙莽既驚又懼。他嘗試集中注意力,右手對準桌上的水杯。什麼也沒發生,但他能清晰地"感知"到水分子熱運動的細微變化。
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嚇了趙莽一跳。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號碼。
"趙莽先生,"電話那頭是一個低沉的男聲,"您正在調查的事情非常危險。您手上的印記就是警告。"
"你是誰?"趙莽警覺地問。
"您可以叫我河伯,"對方說,"我們觀察您很久了。您父親當年不听勸阻,執意尋找玄冥之眼,結果..."
"結果怎樣?"趙莽握緊了電話。
"他打開了不該打開的門。"對方的聲音突然變得飄忽,"現在您也走上了同樣的路。看看您的手,印記已經開始覺醒。當冰晶紋路到達心髒時,您就會像那具尸體一樣——半冰半火,困在量子疊加態中。"
電話突然斷線。趙莽回撥過去,只听到空號的提示音。
窗外,東方已經泛起魚肚白。趙莽看了看右手,冰晶紋路似乎又延伸了幾毫米。時間不多了,他必須在水門遺址找到答案——關于玄冥之眼的真相,關于父親的下落,也關于自己身上正在發生的詭異變化。
他收拾好裝備,最後看了一眼電腦屏幕上老牛灣水門的衛星地圖。在那里,黃河的濁流拐過一個近乎完美的直角彎,如同一個巨大的問號,等待著被解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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