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這些天我也沒有閑著。
首先是給自己搭建庇護所。
石頭給我送來兩名年輕力壯的野人手下,讓我留在身邊干一些髒活累活之類的。
不過在經歷過小黑事件後,我實在對這些野人放心不下,于是委婉的拒絕掉,並且我跟安妮住的地方,位于部落最北靠西的邊緣處,離著湖泊很近。
平日里取水很方便,而且我跟安妮都很喜歡閑暇之余在湖泊邊看看景色。
這湖泊沒有荷花存在,但勝在水質清澈,而且里面有很多魚蝦、跟一些河蚌跟螺類。
有一些螺長的十分漂亮,殼上有好看的花紋,估計拿回老家去賣同樣價格昂貴。
今天早晨我用一些河邊挖到的蚯蚓,還有些竹鼠的內髒跟皮毛當作誘餌,放在竹料自制的魚籠里。
一天的時間不知道里面收獲怎麼樣。
當把魚籠拉上來的時候,瞬間大失所望,里面怎麼進去這麼多水草?
可再仔細一看,這些“水草”居然都在自主的扭動,那哪是些水草,是一堆金黃色的黃鱔!
不知道是不是水質原因,這里的黃鱔顏色格外鮮艷,就跟表面鍍了一層黃金一樣。
而且個頭都很大,看上去就跟一條條小蛇一般。
黃鱔長有一嘴尖銳的牙齒,被咬一口甚至都能掉一小塊肉,因此抓的時候必須小心嚴謹。
可就算是我如此仔細,過程中食指還是被逮了一口,這些生物實在太滑膩了,表面有一層粘液層就像是沾了許多唾沫一樣。
大豐收!
黃鱔的味道在淡水魚中絕對算得上名列前茅。
當然,前提要先給其放掉血,不然吃起來有一股奇怪的中藥味。
我的手里現在有不少曬干的調味料。。
比如一塊野山姜,一些迷迭香、還有不少帶有酸味的三角形葉子,這種樹葉也是我無意當中發現的。
酸味不是很濃郁,不過對目前條件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開始烹飪步驟。
我此時十分想念那口鍋具,已經記不清連續多長時間一直吃些烤制的食物,口腔里都長了好幾個瘡。
可我們搭建的窯爐還處于風干階段,木炭都沒制造出來,更別提陶器了。
至于原先部落里的那些半成品,用來裝點東西還行,放在火上長時間烤估計很快就會開裂掉。
最後我打算用芭蕉葉跟泥巴來烹飪手中的美食。
首先用芭蕉葉將切割下來的羊腿肉跟黃鱔包裹起來,用草繩扎緊實。
當然,里面我抹了不少的調料,幾乎掏空了我的小倉庫,畢竟食材這麼豐盛的時候十分少見。
隨後用泥巴涂抹均勻,直接丟進火堆里烤。
這種烹飪方式其實很早之前我就用過一次,我記得當時是烤的野雞,結果並不成功。
因為沒有拔雞毛的原因,烤完後敲開泥塊里面一股子說不上來的臭味,就像是很久沒洗澡的小狗身上打濕後的味道。
就這樣,一直烘烤到滿天繁星從右手邊慢慢轉到左手邊。
食材表面的泥巴已經被烤的干裂,淡淡的羊羶味從里面飄出來,緩緩鑽進鼻腔里面。
這味道令人食欲大振,嘴里分泌的口水不停的往肚子里吞咽。
“哇,汁水好豐富!”
安妮看著打開芭蕉葉後的羊腿肉,迫不及待的用手掐起一條軟爛的肉。
羊腿上的瘦肉多,肥肉很少,因此我才特意割了一塊“羊尾油”。
這山羊屁股比起綿羊小了好幾倍,估計跟平日的運動量有關。
而且顏色呈現“雞油黃”,一看味道就十分濃郁。
韭菜醬已經早就準備好,足足研磨了小半椰殼碗。
我用手撕下一塊羊腿肉,這肉稍微觸踫汁水就往外溢,隨後又恰下一小塊羊尾油,在兩塊肉中間抹了許多韭菜醬後一口填滿。
“吧唧吧唧...”
濃香四溢的味道瞬間充斥整片口腔。
說實話羊羶味挺重的,只不過我從小就比較另類,感覺這別人避之不及的羊羶味很好吃。
只不過韭菜花味道很淡,可能是因為沒加鹽巴、味精調味的原因。
九月十八日。
窯爐終于風干的差不多了。
我們呢足足一口氣搭建了二十個大窯爐,其中一部分用來燜碳,一部分提煉鹽巴,剩下的則用來燒陶。
原本我還納悶為什麼這些野人長期攝入鹽分不足,還能保持著正常的身體機能。
直到有次我看到部落里有人在林子里舔舐一種顏色泛白的泥巴。
起初我還以為這種土是傳說中的那種,可以食用的泥土。
獵奇心令我任何新奇的事物都想嘗試一番。
結果當我舔了一口後立馬吐掉嘴巴里的泥,這玩意又咸又澀,味道就像是那什麼一樣。
我嚴重懷疑這玩意蘊含著不少毒素,比如亞硝酸鹽之類的。
于是連忙喊來石頭,他懵圈的撓撓頭對此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貌似是一種自幼養成的習慣,所有人都說不出來為什麼要舔泥巴,只知道隔一段時間舔舔就對了,時間長了不舔會感覺渾身不舒暢。
我張了張嘴巴,一個字都沒蹦出來。
人類祖先包括現在野外的生物都有與生俱來的生存方式,而他們\它們獲取鹽分的辦法就像是這樣,仿佛冥冥之中有某種提示,指引著他們\它們去完成一樣。
只不過現在隨著科技發展,現代人的是這種直覺越來越少,甚至逐漸退化,就連圈養的那些小動物也是如此。
比如以前小灰就經常叼一些我當時不認識的草藥咀嚼,甚至有次我生病的危急關頭,小家伙還給我叼回來一些。
後來回去在網上憑借記憶好一頓查詢,才知道那居然真的是一種消炎、抗病毒的藥草,讓我不得不感慨生物的生存本能之強大。
九月十九日。
天氣晴朗,所有窯爐同時開工。
九月二十日。
部落收獲了第一批鹽巴。
當野人們用指頭沾著黃白色砂礫結晶體,送進嘴巴里的時候,他們臉上齊刷刷的擺出震驚神色。
石頭說︰這東西可比泥巴好吃太多了,一點奇怪的味道都沒有,我猜他想表達的應該是那種苦澀味。
我甚至看到有人掏起一大把鹽,直接塞進嘴里,結果下一秒面色痛苦的嘔吐起來。
惹得他族長用竹棍好一頓抽,嚇得別人老老實實不敢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