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房間里,梅洛、張子理還有楚二貴坐在會客沙發上。
張子理眼角的余光幾次掃過楚二貴,見他還賴在沙發上沒挪窩,挑了挑眉,問道︰
“你也在這住?這可只有一張床啊?”
楚二貴臉色一沉,眉峰擰成個疙瘩,不悅道︰
“你以為你是千門裁判就了不起啊?我告訴你,我是蘭城大名鼎鼎的百事通,還是梅先生的貼身軍師!只要他有什麼疑問,我隨時隨地都得為他解答。再說了,據我分析,你這個千門裁判也多半是浪得虛名——人家出千你都看不出來,還……”
“好啦,百事通,等會兒再說。”
梅洛抬手打斷他,這要是不攔著,這貨能唾沫橫飛說上一整夜。
剛才張子理宣布勝負後,梅洛就拉著楚二貴回了酒店。
他第一次見楚二貴時,兩人曾深聊過寸世雄——那會兒因為胡大龍場子被砸,又在大蛇腰接連出事,沒深聊下去。
現在他最急迫的就是找到寸世雄,想讓楚二貴再幫忙分析分析。
可兩人剛下樓,張子理像個跟屁蟲一樣追了上來,說自己沒地方住,今晚非要跟梅洛擠一屋。
梅洛知道他這點小心思?無非是想弄清剛才自己是怎麼出千的。
雖說巴蜀雲滇一帶的人向來不信什麼“千門聖手”。
但看張子理剛才那眼神,已經對自己佩服得五體投地,八成是想再挖點千術破解的門道。
梅洛自己也有問題想問他,便沒拒絕。
于是開口問道︰
“對了張兄,你剛才帶的那兩個人呢?”
“等下也會過來。”
“那剛才為什麼不讓我和風一洞賭?怕我輸給他?”
張子理想都沒想就點頭說道︰
“多一份把握總沒錯。風一洞非要跟你賭麻將,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苦練這方面的千術,還從巴蜀請了位麻將高手過來,我是怕你栽了。”
他嘴上雖然這麼說,但梅洛總覺得沒這麼簡單︰
“你……?”
張子理神秘一笑,岔開話題︰
“這個等會兒你會知道的。先說說你吧,我知道你化解了林歌揚的落焊,但你到底是怎麼出的千?”
看著他一臉期待的樣子,梅洛在想要不要把出千的手法告訴他?
畢竟他是千門第一裁決,以後少不了打交道。
什麼都讓他知道了,萬一關鍵時候翻臉不認人怎麼辦?
其實他的手法很簡單,化解林歌揚的落焊也沒多難。
所謂的九曲落焊法,是專門針對飛花取片時用的。
因為每張牌本是一樣的,要想讓它們發出不同的聲音,就得微微打亂牌面的平整度。
就像蜻蜓的翅膀,缺個角、紋路不一樣、平整度不同,發出的聲音也就有了差別。
驗牌的時候,林歌揚就在每張牌上做了微小的弧度。
這種幅度很難察覺,畢竟驗過的牌多少會有些不同,而且後面飛牌時,牌與牌相互觸踫變形,誰也想不到他用了這招落焊。
梅洛看穿後,就用了一招蒼龍入海,把那些弧度都破了。
同時,在落牌的瞬間,用花佛手把三張a夾在了一起。
所以牌一飛起,林歌揚就慌了。
他听不出聲音,也找不到四張a。
但梅洛不一樣,他只要看哪張牌落得最快,就知道是哪張。
剛才眯著眼,就是為了看得更清楚,等三張牌一起落下,順手一抓就成了。
“你想什麼呢?趕緊說啊,我還有好多問題要問你。”
張子理見他半天沒動靜,忍不住催促道。
就在梅洛準備開口的時候,門外傳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楚二貴臉色猛地一變,壓低聲音道︰
“不好,是寸遠找上門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