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的那道聲音說的很有道理,溫迪點了點頭。
“所以我現在該怎麼做呢……是一走了之,還是……”
“砰砰砰……”
門外突然響起敲門的聲音,聲音不算多急促,是那種有規律的輕叩三下後,再一次停止,隨後再輕叩三下。被打斷了和內心的連接,溫迪只能自認倒霉,下床把門打開︰
只見站在門外的,是那個跟隨岩王帝君的女人。注意到溫迪疑惑的視線,她勾了勾唇,尊敬無比的對著溫迪開口︰
“巴巴托斯大人,這是帝君大人為您準備的香茶。他老人家親自交代——希望您能給他個面子,親口將這杯茶喝下,帝君大人說……這內里另有乾坤,將來是一定合您的胃口。”
凝光說完,隨即戰術性微笑。溫迪有些不明所以,看著被她端在托盤之中的那一小杯茶水,正遲疑著要不要喝下去……他的手緩緩的伸出來,在空中約莫停了一下,隨後順暢的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面色平靜,還沒忘記點評璃月的茶水,對于那位帝君的別出心裁表示大可不必︰
“茶也喝了,面也見了,話也說完了,那位帝君還有什麼事要做嗎?”
“……應當是沒有了,風神大人。”
凝光低著頭,將被溫迪一飲而盡的茶杯重新擺放整齊,隨後輕笑著退了出去。表情在看到凝光出去後才逐漸放松了下來,溫迪閉上了眼楮,重新坐回了床上。
雖然搞不清楚對方葫蘆中賣的什麼藥,但一直保持被動也不是個辦法。溫迪覺得還是听從自己聲音中的那段話——要不就找個借口回去得了。
想到這里,他忍不住嘆息一口氣︰
也不知道……鐘離怎麼樣了。
鐘離這邊,在和旅行者以及空講述了自己為什麼會在儀式上暈倒的事情,旅行者恍然大悟。突然之間想起曾經在蒙德城,面對琴團長的刻意試探——她深吸一口氣,不由的覺得後怕。
“其實我倒是比較好奇……這種燻香難道只對摩拉克斯有效嗎?”
听著空的詢問,熒也覺得好奇,但她覺得與其詢問這些事情,倒不如和鐘離思考思考接下來又該怎麼做。果然如她所想象的那般,鐘離遲疑了一會,隨後搖了搖頭︰
“我並不知情,但那股燻香似乎有著類似于夢境般的權能…或許和小草神的權能有關。”
“小草神……我們在請仙典儀的儀式上看見她了,不過有一點點的奇怪。小草神之前不是小小的蘿莉的體型嗎,為什麼突然之間變成和雷神一樣的體型…如果不是因為發色…誒嘿,派蒙還沒有認出來呢!”
派蒙也忍不住發問了,一談及其他神明的變化,大家就忍不住想起在天理更改下的世界里可能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
“這都是很正常的事情,神明的化身本就千變萬化,在請仙典儀這種比較重要的場合,采取成人的化身…也不是不可。”
鐘離這個時候還有閑心和他們講解,看來是真的不怎麼在乎溫迪了。派蒙和熒不明所以,兩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眨巴眨巴眼楮︰
“鐘離,那,那我們接下來有什麼計劃嗎?”
“當然有,但在鐘某的記憶里——貌似,璃月的災難都是被人制造出來的…所以是否會少了一個關鍵角色呢?”
回想起上次在璃月的旅途,他們之所以會被卷進這場風波,是因為岩王帝君假死——而他們,異鄉的旅行者,是因為被誤解成為殺害岩王帝君的凶手,如果不是因為踫到了公子……
對!公子!?
醍醐灌頂!鐘離的那番話,無意之中為他們指點迷津。熒的眼神突然變得明亮,但很快又因為無法找到關鍵人物而感到頹廢,她道︰
“話是這個話……但是……又該去上哪找達達利亞呢?雖然說至冬的確有計劃奪取岩神之心,可我們沒有看到至冬的士兵呀……”
“不必擔憂,到了關鍵時刻會出現的。而我們如今要做的,應該是站在被動的那一方。”
鐘離繼續開口,一開口就是穩操勝券。
空也感到費解,他復述鐘離先說的那句話,
“那麼又該怎麼站在被動的地方呢?難不成要跟岩王帝君打一架?”
“……”
鐘離一行人的對話,正悄無聲息的落在少女的眼底。她抖了抖冰藍色的碎發,似乎並不理解他們要搞什麼名堂。之所以被天權星大人派在這里……是為了起到監視他們的作用,可他們的表現——平靜的就像是普通人一般…這些人真的會對璃月有危害嗎?
就像,帝君大人真的是風神害死的嗎?
內心的愁慮簡直越想越多,少女搖了搖頭,努力將這股子悲傷的想法排出腦外,就未曾注意一股強大的力量正朝著自己飛馳而來……
在鐘離溫迪等人剛剛離開絕雲間時,留雲借風真君就放心不下了,她倒不是懷疑這幾人口中的話的真實性……只是,單槍匹馬前往璃月港,如果因此和自己失聯——不僅無法保證帝君的安危,也無法和鄰國的蒙德交代。
于是她快速差遣了一位熟人︰
“真君,叫我何事?”
“魈啊,想必你已經知曉璃月港的那位新上任的帝君並非真正的帝君轉世了吧!”
听著留雲借風真君的詢問,魈的瞳孔微微一顫,金色的眸子略微滾動一下。他沒有作答,從始至終都保持著低垂著看地的動作——
或許早就該察覺到的,從新任帝君對仙人們之間的態度就可以看穿……魈垂下眸子,咬了咬唇。
“……帝君在隕落之時曾召集仙人,但當日你並未在場,而如今,既然本仙暫時代替帝君成為三眼五顯仙人之首…有些話,也該和你交代交代了。”
留雲借風真君長嘆一口氣,回過頭來深深的掃了他一眼,隨即解釋道︰
“帝君曾說——世界是虛假的,如同一場盛大的騙局,而諸位仙家和他一直不斷輪回,只為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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