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鄭眾封侯,漢和帝因為他誅滅竇氏有功,頒賞時又辭多就少,所以格外寵信待遇,封他為 鄉侯,食邑一千五百戶。但宦官封侯並非東漢首創,西漢時期的呂後就曾經給宦官封侯。
哪知刑余小人,只可備供灑掃,怎得視若公卿?就使鄭眾馴良可取,有功不矜,究不能封他為侯。貽譏作俑,這便是教猱升 木,引蟻決堤。(教猱升木出自《詩經•小雅•角弓》“”毋教猱升木,如涂涂附”,毛傳注“”猱, 屬”,該成語字面指教猴子爬樹,引申比喻唆使惡人為惡)
光武帝劉秀辛苦經營的天下,要為了鄭眾封侯,自啟厲階,終落得七亂八糟,不可收拾呢!引起下文亂事。話休敘煩。
且說永元十五年間,孟夏日食,有司以陰氣太盛,奏遣諸王就國。日食,乃天道之常,就使果應人事,亦為鄧後臨朝預兆,奈何歸咎諸王,請令就國?穿鑿附會,殊屬可笑。原來漢和帝性情友愛,遵循乃父故事,令兄弟留居京師。及有司奏請遣發,漢和帝尚不忍分離,有詔作答道
日食之異,責由一人。諸王幼稚,早離顧復,弱冠相育,常有“蓼莪凱風”之哀。《蓼莪凱風》見《詩經》。選懦仁弱之意。之恩,知非國典,且復須留。
沒過多久又是冬日,漢和帝出祠章陵舊宅,光武帝改舂陵鄉為章陵縣,事見建武六年。漢和帝令諸王一律從行。祠畢後大會宗室,飲酒作樂,備極歡洽。嗣又順道進幸雲夢,至漢水濱方擬再詣江陵,忽然接到留守太尉張禹的奏章,乃是諫阻遠游,漢和帝乃還。清河王中傅衛,與清河王劉慶並同隨駕,沿途索贓,得千余萬緡,事被漢和帝察覺,派吏鞫治,並責慶不先舉發。劉慶答復道“位居師傅,選自聖朝,臣本愚昧,但知言從事听,不便糾察,所以未得先聞。”漢和帝听了,頗以奏對合宜,待抄出衛私贓,一並賜劉慶。清河王劉慶推辭謙讓不許,于是跪拜領授而退。太尉張禹,亦得蒙特賞;此外留守諸官,及隨從諸臣並各賜錢帛有差。會嶺南例貢生龍眼荔枝,十里一置,馬遞曰置。五里一侯,司望曰侯。互相傳送,晝夜不輟。臨武縣長唐羌,具陳貢獻勞苦情形,且請漢和帝勿重滋味。乃有詔禁止貢獻,飭太官毋受珍羞。這是漢和帝美政,故特表明。
越年司徒魯恭,因事免官,遷司空徐防為司徒,進大鴻臚陳寵為司空。陳寵已由廷尉進官大鴻臚。又越年改號元興,大赦天下,凡宗室因罪削籍,並得賜復。
元興元年(105年),蔡倫創造了前所未有的造紙工藝,利用廢舊麻類物資及廉價的谷樹皮等為原料,經過挫、搗、抄、烘等多步工藝,生產出物美價廉的植物縴維的紙張呈獻給漢和帝,由于紙張的質量提高,得到漢和帝的重視,受到漢和帝贊譽,並下令在全國推廣使用。紙張的應用得以推廣,逐漸代替了簡帛。後人將蔡倫改進制造的紙稱為“蔡侯紙”。
不久,雍地忽裂(公元105年6月19日東漢和帝元興元年五月二十一日,陝西興平、鳳翔交界處發生5級地震,烈度六度。地忽裂,古人當地忽然地震的意思),當時的人們都感到驚訝,以為不祥。
待至十二月間,漢和帝身體生病,病情逐日沉重,竟至告崩,享年只有二十七歲,在位一十七年。當時儲君未立,後宮雖然生子,但是大多早殤,往往視宮中為凶地,遇有生育,輒使乳母抱出宮外,寄養于民間。及車駕將崩,群臣尚未知皇嗣下落,無從擁立,不得不稟明鄧後,請旨定奪。
漢和帝有個叫吉成的宮人,服侍她的人對她心懷恨意,便制作桐人,寫上鄧綏的名字並埋藏了起來。後來事發,掖庭審訊時,這些侍從們卻都說是吉成做的。但鄧綏卻說“我曾對吉成有恩,吉成雖然出身低賤,但平日里從未有過惡言,今日之事卻一反常態,不合情理。”于是便親自召見吉成,對此事反復核實,最終查明是她的侍從們所為。宮中沒有不嘆服的,皆稱贊鄧綏聖明。
鄧後卻知後宮生子,遺存二人,皇長子劉勝由于患有痼疾而不得立,其余十多個皇子接連早夭,于是後來出生的皇子往往隱秘養于民間。太後鄧綏便迎立出生只有一百多天的劉隆立為太子。當夜即位,尊鄧後為皇太後,臨朝听政。鄧太後臨朝稱制,下詔稱“皇帝幼沖,承統鴻業,朕且權佐助听政。”于是以“女君”之名親政。這一年,鄧綏年僅二十五歲。
鄧綏臨朝初期,剛剛遭到漢和帝大喪,法規禁條沒有完備。宮中有一箱珠寶不見了,太後鄧綏心中暗想,如果加以拷問,必定傷及無辜。于是她便親自檢閱宮人,對每一個宮人察言觀色,偷竊者很快就自首服罪。
臨朝不到半月,便已改歲,鄧太後定年號為延平元年,進太尉張禹為太傅,司徒徐防為太尉,參錄尚書事,百官總己以听。鄧太後以帝在襁褓,欲令重臣入居禁內,乃令張禹留衛宮中,五日一歸府;並擢升光祿勛梁鮪為司徒,使其繼徐防後任,備位三公。封皇兄鄧勝為平原王,奉葬漢和帝于慎陵,廟號穆宗。總計漢和帝在位十七年,英明仁恕,有祖父風,少年即能擯除竇氏,收攬權綱;後來尊儒禮士,納諫愛民,凡蠲租減稅,賑饑恤貧諸詔,史不絕書;遇有災異,輒延問公卿,諭令極言得失,前後符瑞,得八十一處,皆自稱德薄,抑而不宣。可惜天不假年,未及壯年便即病歿。只是在位晚期的時候榮封鄭眾,以後導致宦官繼起用事,這乃是漢和帝一生遺累,種下絕大禍根。禍足亡國,故不憚煩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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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葬既畢,清河王劉慶等,始俱令就國。清河王劉慶追念漢和帝德惠,餃哀不已,甚至劉慶便在前殿嚎哭,吐血數升,因而發病。
鄧太後格外體恤,特許清河王劉慶在自己的清河國內設立中尉、內史,賜什物皆取乘輿上御,皆取自漢和帝乘輿,俾作紀念。且因嗣皇幼小體弱,恐有不測,乃留劉慶長子劉祜,與嫡母耿姬,仍居清河邸中,以備非常。鄧太後讓宋衍等人都擔任清河王大夫。清河王劉慶回到清河封地後,下令說“寡人生于深宮,長于朝廷,仰恃明主,垂拱受成。既以薄佑,早離顧復,屬遭大憂,悲懷感傷。蒙恩大國,職惟 輔,新去京師,憂心煢煢,夙夜屏營,未知所立。蓋聞智不獨理,必須明賢。今官屬並居爵任,失得是均,庶望上遵策戒,下免悔咎。其糾督非枉,明察典禁,無令孤獲怠慢之罪焉。”
鄧太後一面使宮人歸園,特賜周馮兩貴人策書道
朕與貴人托配後庭,共歡等列,十有余年。不獲福佑,先帝早棄天下,孤心煢煢,靡所瞻仰,夙夜永懷,感愴發中。今當以舊典分歸外園,慘結增嘆,《燕燕》之詩,曷能喻馬?《燕燕》為衛莊姜送戴媯詩。其賜貴人以王青蓋車采飾輅驂馬各一駟,黃金三十金,雜帛三千匹,白越四千端;布名。馮貴人未有步搖環佩,亦加賜各一具,聊為贈別,不盡唏噓。
周、馮兩位貴人,奉策拜賜,辭別出宮,至園寢中陪侍山陵去了。
鄧太後復接連下詔,大赦天下,凡建武以來得罪被錮,皆復為平民。又減節太官導官尚方內署所服食,太官掌御廚,導官掌擇御米。自非陵廟祭祀,食米不得導擇,朝夕惟一肉一飯,不得妄加。郡國貢獻,悉令減半,斥賣上林鷹犬,蠲省(節省)離宮別館米炭,所有掖庭侍女,及宗戚沒入諸官婢,一律遣歸,各令婚嫁。(從東漢開國至劉隆時期,在這八十多年的時間里,有無數女子先後入宮,她們的一生都虛度在這宮牆苑內,而民間卻有許多人娶不到妻子,造成了“內有怨女,外有曠夫”的局面,並且加重了朝廷的財政負擔。同年六月,鄧綏太後下詔允許五六百名宮女回歸民間,過上正常的日子)
延平元年(106年),天上降下四顆隕石墜地,有三十七個郡國發生大規模水災,毀壞莊稼。時人認為水災發生原因是陰氣過盛,歸罪于鄧太後專政。這自然災難歸咎一個女子未免只是當時人們生活不滿而借于發泄吧?
因連月下雨,郡國或患水災,鄧太後即敕二千石官員據實詳報,為除田租芻 ,不得欺隱。各處淫祀,不入祀典,概令罷免。並且下令官員打開糧倉賑濟饑民,這都是鄧太後初次臨朝的美政。總束一語。既而司空陳寵病歿,鄧太後命太常尹勤為司空,且進虎賁中郎將鄧騭為車騎將軍。
鄧騭乃是鄧訓長子,為鄧太後親兄,表字昭伯,少時為竇憲府掾,及女弟立為貴人,乃與諸弟並為郎中,漢和帝嘗欲加封鄧騭,牛卻為鄧後所推讓,故遷官止虎賁中郎。
及鄧後既而臨朝,遇有一切政務,不能不引鄧騭入議,較免嫌疑,因擢升鄧騭為車騎將軍,儀同三司。三司就是三公,漢官中向無此名,自鄧太後為始。鄧太後臨朝,勢必引用外戚,後來一跌赤族,可慨可嘆!牌鬧斂抑,且受祖父鄧禹遺訓,居安思危。
但女弟既為太後,年僅花信,不便屢見大臣,自己托在同胞,出入較為方便,只好勉強受命,就職任事。光陰易過,又是仲秋,那小皇帝竟感冒風寒,倉猝天殤,年僅二歲,殯殮崇德前殿中。因夭折而亡,故上謚號為“孝殤皇帝”。
群臣認為漢和帝長子劉勝的厥疾(氣閉昏厥之癥)不嚴重,都想立他。鄧太後由于之前沒有選擇立劉勝為帝,害怕劉勝心懷怨恨。
鄧太後忙與兄長鄧陟秘密商議,議及繼統事宜。
好在清河王劉慶之子劉祜,尚留邸中,當由鄧太後創議迎立,兄長鄧陟亦贊成。再由朝廷諸公卿臣子商量,亦無異言,便夤夜使持節,用王青蓋車迎劉祜入宮,先授封長安侯,然後準備嗣位。鄧太後即下詔道
先帝聖德淑茂,早棄天下,朕奉嗣皇,夙夜瞻仰日月,冀望成就。豈意猝然顛沛,天年不遂,悲痛厥心!朕惟平原王素嬰痼疾,未便繼承。念宗廟之重,思繼嗣之統,惟長安侯質性忠孝,小心翼翼,能通詩論,篤學樂古,仁惠愛下,年已十三,有成人之志。親德系後,莫宜于祜。《禮》“昆弟之子猶己子。”《春秋》之義“為人後者為之子。”不以父命辭王父命,其以祜為孝和皇帝嗣,奉承祖宗,按禮議奏。
朝廷公卿等依詔定議,復奏進去;又由宮中撰就策命,交付太尉張禹,引劉祜受策。當由張禹對劉祜宣讀道
惟延平元年秋八月癸丑,皇太後曰咨長安侯祜,孝和皇帝,懿德巍巍,光于四海。大行皇帝古稱帝喪,為大行,大行者,不返之意。不永天年,朕惟侯系孝章帝世嫡皇孫,謙恭慈順,在孺而勤,宜奉宗廟,承統大業。今以侯嗣孝和皇帝後,其君臨漢國,允執厥中,一人有慶,萬民賴之!皇帝其勉之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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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禹讀罷,持策交與劉祜,劉祜拜受後,再由張禹奉上璽綬,乃擁劉祜即皇帝位,是為漢安帝。改年號為永初,公卿以下,循例謁賀。但因漢安帝年甫十三,未能親政,仍由鄧太後臨朝。越月將崇德前殿的殯宮,奉葬康陵,幼主無謚,且無廟號,只稱作孝殤帝罷了。
漢安帝本與嫡母耿姬,同居清河邸中,帝既入承大統,耿姬不便獨留,鄧太後即使中黃門送她歸國。惟漢安帝生母叫作左姬,左姬字小娥,有姊字大娥,系犍為人,伯父聖坐妖言伏誅,家屬俱沒入掖庭,二娥當然在列,並有才色,小娥更善史書,能詞賦,為眾所稱。
剛好那個時候漢和帝命賜諸王宮人,清河王劉慶素聞二女艷名,特賄托宮中保姆,求得二娥。好容易得遂心願,將二娥撥至清河邸中,清河王劉慶得左擁右抱,其樂陶陶。廢太子也想縱歡麼?小娥有娠生子,便是漢安帝。相傳漢安帝幼時,屢有神光照室,又有赤蛇蟠護床中,走近視看又復不見,因此稱奇。這多是附會之談,實則安帝入嗣,由乃父無辜被廢,天道有知,巧為轉移而已。
漢安帝劉祜十歲的時候,好學史書,那個時候漢和帝還沒駕崩,曾經亦贊嘆劉祜為奇童,時不時會召見劉祜,和他交談文字。只是大小二娥,卻是始終薄命,做了清河王的姬妾,還是沒福消受,一對姊妹花,相繼淪謝。好花不久長。到了漢安帝得以入嗣為皇帝的時候,這二姐妹花已經逝世有年了。劉祜的父親清河王劉慶,就國逾年,也是形銷骨損,病入膏肓,到了耿姬返回之後,病情即已垂危,于是囑咐清河中大夫宋衍道“清河土薄,不堪塋葬,我意欲至我母墳旁,掘穴下棺。自思朝廷大恩,尚應賜築祠室,俾得母子並食,魂靈有所依庇,死後亦無遺恨了!”
說至此,即令宋衍繕就遺表,乞請將自己骸骨賜葬于亡母宋貴人墳墓旁邊,過了一夜清河王竟然逝世,年紀才二十有九。遺表傳達京師,鄧太後也感到悲哀,于是下詔書派遣司空尹勤持節,與宗正一同前往吊唁祭拜,特賜龍旗九旒,虎賁百人,始終典儀,盡仿東海王劉強故事。一面使掖庭令送左姬遺棺,與清河王劉慶合葬于廣丘,謚曰孝王,長子虎威襲封。越年,改年號為永初元年,鄧太後又封宋衍為盛鄉侯,並分清河為二國,封虎威弟常保為廣川王,這且待後再表。
東漢鄧太後掌權時,日本時稱倭國 還處于四分五裂的狀態,其中,實力最強的日本王叫作帥升,他企圖借助漢朝兵力統一日本,于是挑選了一百六十個“美來到東漢首都東京今洛陽,希望通過美男計來迷惑鄧太後,從而達到從漢朝借兵的目的。
《後漢書•東夷列傳》“永初元年(公元107年),倭國王帥升等獻生口百六十人,願請見。”
鄧太後可是身高七尺的高個兒美人,而當時日本人的平均身高又較為矮小。面對比自己個子矮小很多倭國美男,鄧太後又怎麼會有興趣?鄧太後是個潔身自好的女人,並且一心政治,何況日本美男太矮,根本配不上鄧太後,因此鄧太後壓根沒踫過他們,只不過把他們當作奴隸對待,還讓史官把他們記載成“生 口”,到死都沒給日本借兵。
且說車騎將軍鄧陟自從與鄧太後定策立嗣後,不欲常居禁中,屢求還第,鄧太後乃準如所請。龐興牡埽長弟京時已去世;次弟鄧悝得升任城門校尉;三弟鄧弘亦得為虎賁中郎將;季弟鄧閶尚為郎中。鄧太後復增封盼上蔡侯,鄧悝為葉侯,鄧弘為西平侯,鄧閶為西華侯,食邑各萬戶。乓遠u哂泄Γ加邑三千戶。鄧太後前為兄弟辭封,此時何遽封為侯?瘧澩遣換瘢出都謝使,復懇切上陳,大略說是
臣兄弟庸穢,無能可采,謬以外戚,遭值明時,托日月之末光,被雲雨之渥澤,並統列位,光昭當世,不能宣贊風美,補助清化,誠慚誠懼,不勝疚心。陛下躬天然之姿,體仁聖之德,遭國不造,仍罹大憂,開日月之明,運獨斷之慮,援立皇統,奉承太宗,聖策定于神心,休烈垂于不朽,本非臣等所能補效萬一。而猥推嘉美,並享大封,伏聞詔書,驚惶慚怖。追睹前世傾覆之誡,退自思念,不寒而栗。臣等雖無逮及遠見之慮,猶有庶幾戒懼之情,常聚母子兄弟,內相敕厲,冀以端愨畏慎,一心奉戴,上全天恩,下完性命。刻骨定分,有死無二,終不敢橫受爵土,以增罪累,惶窘征營,昧死待命。
鄧太後接閱書,尚不肯許,旁偕昵扒耄且欲竄跡窮荒,于是鄧太後收回成命,召令還都;惟封生母陰氏為新野君,以萬戶供湯沐邑。虎賁中郎將鄧弘專精《歐陽尚書》,這是西漢伏生所傳今文《尚書》的重要流派。東漢時期該學派被立于學官,成為官方認可的核心經學體系。
鄧太後乃令他入宮傅佐漢安帝,自己亦從曹大家(班昭)處受經,兼習天文算數,晝治政事,夜覽書籍,習以為常。好算是巾幗丈夫,可惜陰盛陽衰。偏是內憂少靖,外患又迭起不休,西域都護任尚,不肯依從班超遺誡,專務苛察,致失眾心。延平元年(106年)九月,西域各國背叛東漢,在疏勒攻打任尚,任尚上書朝廷求救,漢朝廷令北地人郎中梁髠為西域副校尉,使率河西四郡羌胡五千騎,星夜赴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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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髠還未到達,任尚已經解圍。漢朝廷征召任尚回京,任命騎都尉段禧為都護,西域長史趙博為騎都尉。段禧和趙博堅守它乾城(今新疆庫車南)。它乾城小,梁髠認為不能牢固,于是用詐術游說龜茲國王白霸,聲稱與述漢朝廷厚恩,囑使勿負,且言龜茲勢孤,當願意進入龜茲,和他共同守城。
白霸同意了梁髠的建議。龜茲的官員和百姓極力進行勸阻,但是白霸不听。梁髠進入龜茲城之後,派遣將領急速前去迎接段禧和趙博,他們的軍隊合在一起共八九千人。
龜茲的官員和百姓一同背叛了龜茲王白霸,與溫宿、姑墨兩國聯合造反,軍隊達數萬人,一同圍攻龜茲城。出城迎戰,大破聯軍。
獨梁髠毫無懼色,慷慨誓師,出城奮擊,三戰三勝。叛眾自恃勢盛,雖屢經敗衄,尚未肯退。梁髠出戰一次,還守數日,出戰兩次,又還守數日,相持至好幾月,看得叛眾疲敝,索性與段禧趙博等,並力出戰,大殺一陣,刀過之處,血風亂灑,槊落之處,胡馬齊傾,叛眾抵擋不住,自然盡潰,溫宿姑墨兩國敗兵,也即散走。
梁髠復引兵追擊,大振余威,復梟得許多頭顱,奪得許多牲畜。總計先後共斬殺一萬余人,生擒數千人,駱駝畜產數萬頭,于是龜茲局勢才被平定下來。
梁髠等自然上奏告捷。梁髠等人雖然保住了龜茲,余國尚未肯服從,遂致通往中原的道路已被堵塞,命令、文件無法傳遞,差不多有百余日。
一班公卿大夫,統是顧近忽遠,並言西域遙隔,向背無常,朝廷多耗餉糈,吏士屯田,連年勞苦,為費亦巨,不如取銷都護,迎師回朝為是。
鄧太後亦不欲勞兵,依了眾議,就遣騎都尉王弘,發關中兵,及西陲羌胡,前往迎接段禧、趙博、梁髠等,及伊吾盧柳中屯田諸吏士。班超定遠數十年的勞績,至此乃甘心棄去,盡隳前功,說將起來,都是任尚一人,貽誤大事。
可見得安內攘外,全仗人才,一或誤用,未有不立時敗壞呢!慨乎言之。朝廷大臣,不知另舉才能,出鎮西域,反以為撤銷都護,可無外患。誰知一誤不足,還要再誤,為了迎還西師一役,又惹出羌人的變亂來了。先是燒當(羌酋東號),挈眾內附。有子麻奴,隨父一同歸降,寓居安定。
東號死後,麻奴繼立,種人滋生日繁,散居河西諸郡縣。吏人豪右,往往目為賤種,隨時差役,積成眾怨。及王弘奉命征調,發遣金城隴西漢陽諸羌,使迎西師,羌人還疑是調署西域,往往裹足不前。
郡縣官吏,嚴行逼迫,約有數千百騎,到了酒泉,復不願出關,陸續逃避。官吏當作叛羌相待,發兵邀截,非殺即拘,或把他舊居廬落,盡行毀去。于是諸羌益驚,哄然盡潰,麻奴亦支撐不住,也西走出塞。先零別種滇零,與鐘羌諸種,反得乘隙為亂,據住隴道,大為寇掠。一時不得兵械,就將竹竿當作戈矛,板案充作盾牌,四處滋擾。
郡縣官無法抵敵,不得不連章奏聞,鄧太後乃使車騎將軍鄧陟發兵征討諸羌;再用任尚為征西校尉,令歸鄧陟節制,一同西行。有詩嘆道
良言不納總無成,輕隳前功罪豈輕;
如此庸材猶屢用,邊陲何日得澄清?
鄧陟、湃紊形饜姓髑跡究竟能否制服羌人,待至下回再敘。
鄧後以賢德見稱,跡其行誼,殆亦得半失半,瑜不掩瑕。漢和帝駕崩後,應援立嗣以長子之大經,諮詢群臣,然後定議,奈何冒然以剛剛出生經百日的嬰兒,驟使嗣位?說鄧太後非貪立幼主,希攬政權,有誰信之?及幼主已殤,又徒與親兄定策,迎立清河王劉慶之子劉祜為皇帝,一朝的元首皇帝,乃出自兄妹二人之私意而立,試問國家建置三公目的為的是什麼?雖然史學家有對鄧太後褒獎,但是也不能掩蓋她的私心。
而且鄧太後臨朝沒幾年,就一連封了自家的兄弟四人為侯,違反祖制,專顧私親,而其他之煦煦為仁,專不足道。
不過鄧太後品行還算是端正的,且猶知退讓,雖然也是臨朝,但是和陰狠惡毒的章德竇太後不同,鄧太後雖然封自己兄弟為候,但是對于自己家族里的人並沒有選擇放縱他們為非作歹,也是稍微有所壓制的。反觀章德竇皇後就大大不同,全家幾乎都是一個德行,陰狠毒辣,專門害人,最後全族人沒一個好下場。雖然鄧太後,女主臨朝,也是為了東漢兢兢業業,奈何最後死了以後,還是不能庇護到家族的。
西域叛變事起,措置失常,梁髠雖然有卻寇之材,鄧太後不使其專主京城以外的權事,反而去听朝臣的鄙議,甘舉西域而盡棄之,班超定遠候有知,能無隱恫?何況放棄西域而復構西羌,雖然屬于內外失人,究竟是由于宮廷的失策!鄧後雖然非傾城之婦人,豈亦不能無有譏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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