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公傳奇

第497章 才識酬恩 迭聞報績

類別︰武俠修真 作者︰王鐘亭 本章︰第497章 才識酬恩 迭聞報績

    卻說漢宣帝在位六七年,勤政息民,課吏求治,最信任的大員,一是衛將軍張安世,另一個是丞相魏相。霍氏誅滅,魏相曾參議有功,不勞細說。張安世卻小心謹慎,但知奉詔遵行,未曾計除霍氏,且有孫女名敬,曾適霍氏親屬,關系親戚友誼,至霍氏族誅,張安世恐致連坐,局促不安,累得容顏憔悴,身體衰羸。

    漢宣帝察知情偽,特詔赦免他孫女,免致株連,張安世才得放心,辦事愈謹。

    張安世之兄張賀,時已病歿,宣帝追懷舊恩,問及安世,才知張賀之子亦亡,只遺下一孤孫,年甫六齡,取名為霸。張賀在世時曾將安世季男彭祖,養為嗣子。

    張彭祖又曾經與漢宣帝同塾讀書,因此漢宣帝詢明底細,先封張彭祖為關內侯。張安世入朝固辭,漢宣帝道“我只為著掖庭令,與將軍無關。”

    張安世乃退。漢宣帝又欲追封張賀為恩德侯,並置守冢二百家。張安世復表辭賀封,且請減守冢家至三十戶,漢宣帝總算依議,親定守冢地點,使居墓西斗雞翁舍。舍旁為宣帝少時游憩地,故特使三十家居住,留作紀念。

    已而余懷未忘,自思不足報德,便于次年下詔,賜封張賀為陽都侯。予謚曰哀,令關內侯張彭祖襲爵,拜張賀之孫張霸為車騎中郎將,賜爵關內侯,食邑三百戶。

    張霸年紀幼弱,但予祿秩,不使任事。張賀有大德,原應贍養孤孫,但賜祿則可,賜官則不可。惟張安世因父子封侯,名位太高,復為張彭祖辭祿,詔令都內別藏張氏錢,數約百萬。

    張安世持身節儉,身衣弋綈,妻雖貴顯,常自紡績,家童卻有七百人,但皆使為農工商,勤治產業,積少成多,所以張氏富厚,勝過霍氏。不過張安世約束子弟,格外嚴謹,終得傳遺數世,不致速亡。這是保家第一要旨。張湯之于張安世,父子也,其才智強記相同。然而,張湯刻薄陰險,兒子張安世卻謹慎恭順,張湯膽大刻薄,張安世謹小慎微。

    先是張安世長子張千秋,與霍光之子霍禹,並為中郎將,同隨度遼將軍範明友,出擊烏桓。及奏凱回來,進謁霍光,霍光問千秋戰斗方略,與山川形勢,千秋口對指畫,毫不遺忘。至轉問及霍禹,霍禹均已失記,但答言俱有文書,霍光不禁嘆息道“霍氏必衰,張氏將興了!”

    誰叫你不知教導兒子?後來霍光之言果然應驗,張氏子孫,出仕不絕。時人謂昭宣以後,漢臣世祚,要算金張兩家。

    金即金日子孫,這且待後再表。

    且說御史大夫丙吉,本與張賀同護宣帝,論起當時德惠,張賀尚不及丙吉,只因丙吉為人深厚,絕口不道前恩。

    漢宣帝自幼出獄,尚是茫無知識,故但記及養生的張賀,未曾憶起救死的丙吉。可巧有一女子名則,曾經為掖庭宮婢,保抱宣帝,至是已嫁一民夫,令他伏闕上書,自陳前功。

    漢宣帝全然忘記,特交掖庭令查訊,則供言御史大夫丙吉,曾知詳細。

    掖庭令乃引則女來到御史府,驗明真偽。丙吉見則後,面貌尚能相識,才說起前情道“事誠不虛,但汝嘗保養不謹,受我督責,今怎得自稱有功?惟渭城胡組,淮陽趙征卿,曾經乳養,卻是有功足錄呢!”

    即前文說的趙胡兩婦。掖庭令乃轉奏宣帝,漢宣帝再召問丙吉,丙吉因述胡趙兩婦保養情狀。當下傳詔至渭城淮陽,訪尋兩婦,俱已去世;只有子孫尚存,得蒙厚賞。則雖未及兩婦辛勤,總覺得前有微勞,也特賜錢十萬,豁免掖庭差役。並將則召入細問,則備述丙吉前事,漢宣帝方知丙吉有大恩。

    漢宣帝認為丙吉很厚道,便下詔給丞相說“朕低微時,御史大夫丙吉對朕有舊恩,他的德行很美。《詩經》說過‘無有恩德不報答的。’應當封丙吉為博陽侯,食邑一千三百戶。”

    在準備封侯時,丙吉病重,漢宣帝準備派人加綬封地,趕到他活著的時候。

    漢宣帝劉詢擔心丙吉一病不起,太子太傅夏侯勝說“這個人不會死的。臣听說有陰德的人,一定享受他的快樂並影響到子孫。丙吉還沒有得到報答就病得很重,但不是致命的病啊。”

    後來丙吉果然病好了。丙吉上書堅決謝絕封侯,陳述不應憑空名受賞。

    漢宣帝回答“朕封您,不是空名,而您上書歸還侯印,是顯示朕不道德啊。天下太平,您還是集中精神,少思慮,延醫吃藥,自己保重。”

    待則去後,漢宣帝便封丙吉為博陽侯,食邑千三百戶。並將許、史兩家子弟,如史曾史玄皆史恭之子。許舜許延壽等,兩許皆廣漢之弟。曾與漢宣帝關系親舊,一體封侯。就是少時朋友,及郡獄中曾充工役,亦各給官祿田宅財物,多寡有差,一面選用良吏,入朝治事。進北海太守朱邑為大司農,渤海太守龔遂為水衡都尉,東海太守尹翁歸為右扶風,潁川太守黃霸,膠東相張敞,先後為京兆尹。

    朱邑,字仲卿,廬江郡舒縣(今安徽省廬江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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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邑年輕時擔任舒縣桐鄉(今安徽桐城)的嗇夫,掌管一鄉的訴訟和賦稅等事務。朱邑為人廉潔公正,待人寬容,做事本著對人慈愛和有利的原則,從不粗暴無禮地對待別人,撫恤慰問老人和孤寡無依的人,凡遇到他的都得到很好對待,深得當地吏民的敬愛。

    朱邑後來升任太守卒史(官署中的屬吏)。漢昭帝在位時,朱邑因賢能優秀被推舉為大司農丞。漢宣帝在位時,升任北海太守。地節四年(公元前66年),朱邑因治理地方政績和個人品行排名第一,而調入朝中擔任大司農,掌管全國租稅、錢谷、鹽鐵和財政收支。

    朱邑淳樸厚道,和故舊的關系深厚,但生性公正,不能拿私人和他結交。漢宣帝劉詢因此重用他,大臣們也敬重他。

    當時張敞擔任膠東相,張敞給朱邑寫信說“賢明的君內心里學習遠古的聖君,廣泛地招納賢才,這的確是忠臣竭盡自己的能力的時候。只不過我守在雜難治僻遠的郡縣,受到規矩所束縛,胸懷短狹,原本沒有什麼奇才。即使有,向哪里施展?您憑著清明的清行,掌管著國家的農業,就好像災荒之年吃糟糠都甜,豐年的時候糧肉都有富余。為什麼呢?有和沒有的情況是不同的。過去陳平雖然有才干,但也需要魏倩的幫助才能有位,韓信雖然是奇才,也依靠蕭何才能被重用。考察過去各個朝代的英俊之才,如果一定非得是像伊尹、呂望那樣的人才推薦,那麼這個人其實不用您就會嶄露頭角的。”

    朱邑很感激張敞的這番話,努力向朝廷舉薦賢才,有很多人得到他的幫助。朱邑雖然身在高位,但生活節儉,自己的俸祿都拿給族人和鄉親們使用,家中沒有剩余的錢財。

    朱邑入任大司農五年,得病不起,遺言囑咐他的兒子說道“我原來做桐鄉的官吏,那里的百姓愛戴我。我死後一定埋葬在桐鄉。後代子孫供奉我,也不如桐鄉的百姓”。

    朱邑去世。漢宣帝劉詢因朱邑是位奉職守法的官吏,對他的突然離世感到憐惜,于是下詔稱贊朱邑說“大司農朱邑,廉潔有節義,縮減自己的飯食以示節義,在外面沒有有錢有勢的朋友,自己也不接受別人送的禮物,稱得上是賢人君子。現在遭到這樣的凶難,我非常同情他,賜給他的兒子黃金一百斤,用來祭祀他的父親。”

    朱邑死後,他兒子按照遺囑,將他安葬在桐鄉城西。當地百姓果然一起為他立墓修祠堂,年年在祠堂祭拜他。

    龔遂,字少卿,山陽郡南平陽縣(今山東省鄒城市)人。

    龔遂因通曉經術而擔任官職,官至昌邑國郎中令,侍奉昌邑王劉賀。劉賀行為不端正,龔遂為人忠厚,性格剛毅臨難不苟,他在府內規勸劉賀,在府外指責傅相,援引經義,陳述禍福,以至痛哭流涕,從不阿附。龔遂多次當面指責劉賀的過失,以至劉賀掩耳起身走開,說“郎中令善于羞辱人。”直到昌邑王劉賀及國人都害怕他。

    劉賀曾長時間與騎馬的侍從、膳食官吃喝玩樂,賞賜無度,龔遂進見劉賀,痛哭流涕以膝行走,左右侍從都流出眼淚。劉賀說“郎中令為什麼哭?”

    龔遂說“我哀痛封國將要滅亡!希望您賞賜清閑讓我說出我的愚見。”

    昌邑王劉賀讓左右回避,龔遂說“大王知道膠西王沒有德政而滅亡的原因嗎?”劉賀說“不知道。”

    龔遂說“我听說膠西王身邊有個阿諛的臣子叫侯得,膠西王所作所為和夏桀、商紂差不多,可侯得認為膠西王是堯舜。膠西王對他的阿諛奉迎很高興,經常和他一同起居,只因侯得的讒言,才使膠西王到這種地步。現在大王您親近眾小人,逐漸染上邪惡習氣,存亡的關鍵不能不慎重。我請求選拔侍郎通曉經術有品行有道義的人和您相處,坐下來就背誦《詩》、《書》,站起來則學習禮節法度,這對您應該有益。”

    昌邑王劉賀答應他。龔遂于是選拔郎中張安等十人侍奉劉賀。但僅過數天,劉賀就趕走張安等人。

    過了很長時間,王宮中多次出現怪異之事,昌邑王劉賀詢問龔遂,龔遂認為將有大難,宮室將什麼都沒有。

    恰逢此時漢昭帝去世,因漢昭帝無子,所以劉賀被擁立繼位,原來的屬吏都被征召進入朝廷。

    劉賀的郡相安樂被提升為長樂衛尉,龔遂拜見安樂,流著眼淚對他說“昌邑王即位成為天子,一天比一天驕傲自滿,勸諫他而他再也听不進去,現在剛穿喪服,每天卻與小人吃喝玩樂,斗弄虎豹,弄來蒙有皮革的車子,駕著九游車,東奔西跑,所作之事違背常理。古制寬緩,大臣有隱居的,現在請求離去不能,裝瘋又怕被人知覺,死後為世人所不齒,怎麼辦?您是皇上原來的郡相,應該極力規勸。”

    劉賀即位二十七天後,終因淫亂不堪而遭廢黜。劉賀的群臣犯有使劉賀陷入罪惡之中不仁道的罪過,都遭誅殺,死者達二百多人,只有龔遂與中尉王吉因多次規勸才得以免于一死,但被剃去頭發判處四年徒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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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漢宣帝即位後,渤海郡附近郡國每年鬧饑荒,盜賊並起,而郡守卻不能將他們捉拿制服。

    漢宣帝于是選拔力能治理者,丞相、御史便推薦龔遂可受任用,漢宣帝于是讓龔遂擔任渤海太守。

    當時龔遂已有七十多歲,漢宣帝召見龔遂,龔遂個子矮小,漢宣帝看見後,與他所听到的形象不相符合,故內心里看不起他,于是對龔遂說“渤海郡動蕩不定,我非常擔心。你打算用什麼辦法平息那里的盜賊,來滿足我的心願?”

    龔遂回答說“海濱遙遠,未蒙聖上教化,那里的百姓為饑寒所困擾而當地官吏不憫恤。所以使得您的海濱百姓被迫武裝起事,好像幼兒盜竊兵器,戲弄于池畔一樣,並非有意為亂。現在您打算讓我以武力制服他們呢,還是讓我用德化安撫他們使他們得到安定呢?”

    漢宣帝听到龔遂的問話,非常高興,回答說“選用有德行的人,本來是打算用德化安撫他們使他們得到安定。”

    龔遂說“我听說治理叛亂的人就好像清理沒有條理的繩子,不能心急;只有一步一步地,然後才可以治理。我希望丞相、御史不要用法令條文來限制我,讓我完全能見機行事。”

    漢宣帝答應他,並給他增賜黃金,贈派專車。龔遂到達渤海地界,郡中官吏听說新太守到來,派兵迎接,龔遂將護送迎接的人全都打發回去,移送文書囑咐屬縣徹底廢黜追捕盜賊的官吏,說所有手持鋤鐮等農具的人都是善良的百姓,官吏不得過問,而手執兵器的人則是盜賊。龔遂單車一人到達郡府,郡中安定,盜賊也都自滅。渤海郡又有許多搶劫擄掠的事件發生,他們听到龔遂的命令之後,馬上解散,放棄兵器弓箭而持鋤鐮。盜賊于是完全平息,百姓安居樂業。龔遂于是打開糧倉將糧食分給貧民,選拔起用有德行的官吏,在那里安撫管理百姓。

    龔遂擔任渤海太守期間,發現當地風俗奢侈,喜歡工商業,不務農事,于是龔遂親自施行節儉以作表率,並鼓勵百姓致力于農桑,規定每一個人種植一棵榆樹、一百本薤、五十本蔥、一畦韭,每一家喂養兩只母豬、五只雞。百姓有攜帶刀劍者,便讓他們賣劍買牛,賣刀買犢。春、夏兩季不得不從事農作,秋、冬兩季按所收獲的農作物的多少交納相應賦稅,多多儲存果實、菱芡,因此郡中都有積蓄,吏民都很富裕,郡中官司逐年減少。

    百姓無不遵諭,勉為良民。才閱三四年,獄訟止息,吏民富饒。撫字之道,原應如此。漢宣帝嘉獎龔遂的政績,遣使召歸。

    龔遂奉命登程,吏民恭送出境,望車泣別,議曹王生,獨願隨行。

    王生素來嗜酒,旁人都說他酒醉糊涂,不應與偕,龔遂未忍謝絕,許得相從。自渤海至長安,王生連日飲酒,未嘗進言,及已入都門,見龔遂下車赴闕,獨搶前數步,徑至遂後,高聲呼遂道“明府且止!願有所白。”

    龔遂聞聲回顧,視王生臉上,尚有酒意,不知他說甚話兒。但听王生語道“天子如有所問,公不宜遽陳治績,只言是聖主德化,非出臣力,願公勿忘!”

    無非是教他貢諛,但對于專制君主,只應如此。龔遂頷首自行,既見宣帝,果然承問治狀,便將王生所言,應答出去。漢宣帝不禁微笑道“君怎得此長者言語,乃來答朕?”確是明察。遂不敢隱諱,索性直陳道“這是議曹教臣,臣尚未知此道呢!”

    卻也老實。漢宣帝復問了數語,當即退朝。暗想龔遂年已老,不能進任公卿,乃命為水衡都尉,並授王生為水衡丞。未幾龔遂即病歿,也是一位考終的循吏。

    尹翁歸,字子兄,(音況)。世居平陽,遷住杜陵。

    尹翁歸幼年喪父,依靠著叔父過活。成年後他當了一名小獄吏,通曉文法,又練得一手好劍術。當時大將軍霍光掌握朝政,諸霍住在平陽,他們的奴客仗勢妄為,經常攜帶著兵器在街上搗亂,官吏們對他們無可奈何。後來尹翁歸當了市吏,法治嚴明,嚇得這些不法之徒都老老實實,不敢亂動。尹翁歸為官清廉公正,誰送禮也不收,那些市井無賴之徒都很怕他。

    田延年任河東太守時,有一次巡行各縣,到平陽後,要面見縣中文武官吏。他讓文吏站在東面,武吏站在西面。五、六十個官吏都起身就位,唯獨尹翁歸仍然跪著不起,說“翁歸文武皆備,願听驅使。”

    田延年左右的從吏認為尹翁歸過于傲慢,可是田延年卻不以為然,叫尹翁歸起來,提出問題讓他回答。

    尹翁歸應對如流,田延年暗暗稱奇,當即任命他為卒史,帶回府舍。後來見他處理問題精明強干,誅鋤豪強有膽略,對他更加敬重,甚至覺得自己的才能不及尹翁歸,便提升尹翁歸擔任督郵職務。

    當時河東郡二十八縣分為汾北、汾南兩部。尹翁歸督察汾南。他執法無私,對屬縣中一些犯了法的官吏都嚴加懲處。那些受到懲處的官吏自知是罪有應得,也沒有怨言。田延年被選入朝中擔任大司農後,尹翁歸隨之提升為都內令和弘農都尉。不久又征拜為東海太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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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守東海前,他想到廷尉于定國是東海人,便去向于定國辭行,順便了解些東海民風。正巧于定國有兩個老鄉的孩子,想托尹翁歸帶去,給安排個差事。他讓兩個孩子坐在後堂等著拜見尹翁歸。可是,他和尹翁歸交談了一整天,也沒有敢提起此事。送走尹翁歸後,他對兩個孩子說“尹翁歸是當今賢吏,為人剛正,廉潔奉公,不便以私相托。而且你們兩個人也不能任事,我就更不好啟齒相求了。”

    尹翁歸到東海上任後,首先細心查訪民間訴訟,把官吏和百姓中的好人、壞人,以及各種違法事情都了解得清清楚楚,分縣做了記載。然後親自決斷,一個縣一個縣地把犯罪的人都抓捕起來,根據罪得輕重,依法論處,該判死罪的堅決處死,以求殺一儆百、改善社會風尚。東海郯縣有個大土豪叫許仲孫,目無法紀,稱霸一隅,使附近的老百姓吃盡了苦頭,歷屆的太守對他都無可奈何。尹翁歸到任後,毫不猶豫地將他判處了死刑。這一舉動對全郡震動極大。從此,東海一帶法治嚴明,秩序井然。

    漢宣帝選用良吏,入朝治事,看到尹翁歸政績卓著,便提拔他擔任右扶風。尹翁歸到職後,選拔重用了一些清廉嚴峻的官吏。同時,采用在東海時的辦法,分縣設立各種罪犯的名籍。一有盜竊案件,他就把那里的縣官叫來,將主犯的名字告訴他,讓他用類推法去追查罪犯的行蹤。追查結果,往往正合尹翁歸的推斷。

    尹翁歸把懲處不法豪強視作當務之急。豪強一旦治罪,即交給掌管畜牧的官,令其給牲畜割草,規定了時間和數量,不準別人替代,完不成定額就加重懲處。

    有的豪強受不了這苦,就只好自殺。他就是這樣以嚴酷的刑法威震京師,使扶風很快出現了大治的局面。由于他治盜有方、被稱為三輔中的第一賢能。

    尹翁歸于公元前62年(元康四年)病卒。他生前為官清廉,死後家無余財。漢宣帝對他的早逝深表痛惜,制詔賞賜其子黃金百斤,以奉其祠祭。尹翁歸的三個兒子後來也都當了郡守。

    至于黃霸的履歷,已見前文。在本書的第494章中已有說明。

    黃霸年輕時擔任陽夏游徼,與相士一同乘車出游,看見一女子,看相的人說“這女子將來肯定是富貴之人,如果不是這樣,相書將不能使用了。”黃霸就前去詢問,得知女子是鄉里巫姓人家的女兒。于是黃霸就娶她為妻。

    惟黃霸出任揚州刺史,察吏安民,三載考績。漢宣帝地節三年(前67年),黃霸因治績卓著,賢良考核名列上等。漢宣帝對黃霸在揚州任內的工作很滿意,下詔表彰,任命黃霸為潁川(今河南禹州)太守,俸祿兩千石,並賜一丈高的車蓋,車軾為丹黃色,以示德高望重。

    黃霸任潁川太守時,漢宣帝勤勉政事,多次頒布詔書,恩澤天下,地方官吏卻不讓百姓知道這些詔書內容。黃霸于是遴選品行優秀的下屬官吏,分散到屬縣宣傳恩澤詔書,讓民眾都能知道皇上的旨意。同時,黃霸還注重听取百姓之聲。

    黃霸任潁川太守時,得知某鄉有孤獨老人去世,沒有後人來安葬,黃霸就親自督管此事哪個鄉里治所的大樹可以砍伐作為棺木,哪個驛館飼養的豬可以用來祭祀等。郡內官吏依言前去,跟黃霸所說一言不差。黃霸的細心達到如此程度,可謂明察秋毫。不知內情的人都稱他是神明。奸邪之徒懼怕黃霸,只好去別的郡縣,潁川郡內的盜賊隨之日漸減少。

    為了解民間情況,黃霸還常派官員微服私訪,並親自以平民身份,深入民間,關心百姓疾苦。

    潁川郡有一家富戶,兄弟倆在一起生活,他們的媳婦都懷孕了。兄長的媳婦生了個死胎,但是一直隱瞞著不告訴別人。弟弟的媳婦生了個男孩,兄長媳婦便生了惡念,將孩子強奪過來並聲稱是自己所生。雙方各執一詞,一直論爭了三年都未能斷決。

    潁川太守黃霸听聞此事後,派人把孩子抱到法庭中間,命令她們妯娌倆上去爭奪,表示誰能把孩子搶過去,便將孩子判給誰。兄長媳婦爭奪時用力很猛,一副不管不顧的樣子;反觀弟弟媳婦,既想把孩子爭回來,又恐怕會傷著孩子而不敢使勁兒用力,表情極為悲傷。看到這里,黃霸頓時明白了其中緣由,斥責兄長媳婦說“你只想得到兒子,怎麼會顧慮到用力爭奪會使孩子受到傷害呢?孩子是誰所生,這件事已經非常明白了。”隨即把孩子歸還給了弟弟媳婦,兄長媳婦只得認罪。

    有一次,黃霸想要考察民間情況,就派了一名年長廉潔的下屬秘密出行訪察。下屬依言出發,微服出訪,不敢在驛亭住宿,餓了就在路邊吃些食物,這時忽然飛來一只烏鴉,叼走了他手里的肉。恰巧有人要去郡衙,看到了這一幕,就對黃霸講起了這件事。等下屬回來後,黃霸迎上前慰勞他,說“太辛苦了!在路上吃飯還被烏鴉搶走了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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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屬聞言大驚,以為黃霸對他外出的所有情況都已知曉,所以對所問的事情絲毫不敢有所隱瞞。

    其實黃霸並未差人隨去,不過平日在署,任令吏民白事。有鄉民詣署陳情,黃霸問他途中所見,他即順口說烏鳥攫肉等事,當由黃霸記在心中,見吏回來,樂得借端提及,使他不敢欺飾,才得真情。

    黃霸注重官吏的持續性,盡量避免無謂的人員更替,以求培養長期穩定工作的官員。許縣縣丞年老耳聾,督郵報告黃霸想要辭退他,黃霸不同意,說“許縣縣丞廉潔清明,雖然年紀大了,尚能勝任接待迎送的工作,要多幫助他,不要讓有賢德的人失望。”

    有人請教他這麼做的緣故,黃霸道“頻繁更換長吏,送舊迎新要花費不少費用,而且奸猾小吏會乘機銷毀賬冊文書而盜竊財物,公私耗費很多,所有的這些費用都得從百姓那里取得,換上的新官又未必賢德,甚至還不如他的前任,只會增加混亂。要他們管理政務,距離安定的局面還相差很遠。”

    自是所有屬吏,各求寡過,黃霸亦不輕事變更,上下相安,公私交濟。歷觀黃霸行誼,足稱小知,未堪大受,故後來為相,不若治郡之有名。

    適京兆尹趙廣漢,因私怨殺死邑人榮畜,為人所訐,事歸丞相御史查辦。

    案尚未定,趙廣漢卻刺探丞相家事,陰謀抵制。可巧丞相府中有婢自殺,趙廣漢疑由丞相夫人威迫自盡,乃俟丞相魏相出祭宗廟時,特使中郎趙奉壽,前往諷刺魏相,欲令相自知有過,未敢窮究榮畜冤情。

    偏魏相不肯听從,案驗愈急。趙廣漢乃欲劾奏魏相,先去請教太史,只言近來星象,有無變動。太史答稱本年天文,應主戮死大臣。趙廣漢聞言大喜,總道應在丞相身上,便即放大了膽,上告魏相逼殺婢女,當下奉得復詔,令京兆尹查問。趙廣漢正好大出風頭,領著全班吏役,馳入相府。剛值魏相不在府中,門吏無法禁阻,只好由他使威。他卻入坐堂上,傳喚魏夫人听審,魏夫人雖然驚心,不得已出來候質,趙廣漢仗著詔命,脅令魏夫人下跪,問她何故殺婢?魏夫人怎肯承認?極口辯駁,彼此爭執一番,

    究竟趙廣漢不便用刑,另召相府奴婢,挨次訊問,也無實供。趙廣漢恐魏相回來,多費唇舌,因即把奴婢十余人,帶著回衙。魏夫人遭此屈辱,當然不甘,等到魏相回府,且泣且訴。

    魏相也容忍不住,立即繕成奏牘,呈遞進去。漢宣帝見魏相奏中,略言臣妻未嘗殺婢,由婢有過自盡。趙廣漢自己犯法,不肯伏辜,反欲向臣脅迫,為自免計,應請陛下派員查明,剖分曲直雲雲。

    事情交由廷尉處治,確實是丞相自己因過錯而鞭笞並逐走隨身婢女,婢女被趕出丞相府才死的,並不像廣漢所說的那樣。司直蕭望之上奏彈劾道“趙廣漢侮辱大臣,想脅持丞相,違逆節律傷害風化,是不道之罪。”宣帝厭惡他,送廣漢下了廷尉牢獄,又有殺害無辜,故意不據實情審問案件,擅自斥責騎士缺乏軍備等幾個罪名,天子批準了他的上奏,趙廣漢因此被腰斬。

    長安的官員、百姓听到趙廣漢因犯法而將被處決,十分震驚和悲痛。趙廣漢為京兆尹時清正廉明,威制豪強,使人民安居樂業,這樣的一位清官才是老百姓真正需要的啊!于是長安城里出現了眾人集結為他送行的動人場面。

    漢宣帝意已決定,不肯收回成命,當將當地吏民驅散,命人把趙廣漢正法市曹。趙廣漢至此,也自悔晚節不終,但已是無及了!一念縈私,禍至梟首。

    惟京兆一職,著名繁劇,自從趙廣漢死後,調入彭城太守接任,不到數月,便至溺職罷官。乃更將潁川太守黃霸,遷署京兆尹。黃霸原是一個好官,奉調蒞任,也曾勤求民隱,小心辦公。誰知都中豪貴,從旁伺察,專務吹毛索瘢,接連糾劾,一是募民修治馳道,不先上聞;一是發騎士詣北軍,馬不敷坐;兩事俱應貶職,還虧漢宣帝劉詢知黃霸廉潔惠明,不忍奪職,乃使黃霸復回原任,改選他人補缺。僅一年間,調了好幾個官吏,終難勝任。後來選得膠東相張敞,入主京兆,才能稱職無愧,連任數年。

    張敞,字子高,河東平陽(今山西省臨汾市)人。光祿大夫張福之子,中國西漢《左氏春秋》學家、官員、古文字學家。

    徙居茂陵,張敞起初是個鄉有秩(鄉官),後補為太守卒史。由于為官清廉,又先後補為甘泉倉長、太僕丞,頗為當時的太僕杜延年所器重。

    昌邑王劉賀嗣立時,行悖無道,濫用私權。張敞因此很為漢朝前途擔憂。他勇敢地向劉賀上諫,批評劉賀當了皇帝以後不能選賢用能,使得朝中國輔大臣不得褒揚,而昌邑挽輦小臣紛紛升遷。

    諫後十多天,昌邑王劉賀即被廢黜。張敞便因切諫而顯名,被擢為豫州刺史。

    後來他多次上書言事,漢宣帝見他忠心耿耿,就擢他為太中大夫。這時大將軍霍光秉政,張敞由于守正不阿得罪了霍光,受到排斥,被派去主持節減軍興用度之事,後又將他調出,擔任函谷關都尉。宣帝初即位,擔心已廢的昌邑王劉賀有變動,特令張敞為山陽太守(山陽本系昌邑舊封,劉賀被廢後返居此地),暗中監守劉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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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敞隨時留心,常遣丞吏行察。嗣又親往審視,見劉賀身長體瘠,病痿難行,著短衣,戴武冠,頭上插筆,手中持簡,蹣跚出來,邀張敞坐談。張敞用言探視,故意說道“此地梟鳥甚多。”劉賀應聲道“我前至長安,不聞梟聲,今回到此地,又常听見梟聲了。”

    張敞听他隨口對答,毫無別意,就不復再問。但將劉賀妻妾子女,按籍點驗。輪到劉賀女持轡,劉賀忽然跪下,張敞亟扶賀起,問為何因?劉賀答說道“持轡生母,就是嚴延年的女兒。”

    嚴延年,之前因劾奏霍光,得罪遁去。及霍氏族滅,宣帝憶起嚴延年,復征為河南太守。劉賀之妻為嚴延年之女,名叫嚴羅,他把妻族說明,想是恐張敞抄沒子女,故請求從寬。

    張敞經過多方考察,至查驗已畢,共計劉賀妻妾十六人,子十一人,女十一人,此外奴婢財物,卻是寥寥無幾,並無什麼私蓄。料知劉賀是沉迷酒色,跡等痴狂,不必慮及意外情事。

    便據實奏聞漢宣帝。使宣帝從此不再擔心劉賀有所行動。

    元康三年(前63年)三月,漢宣帝下詔說“曾聞舜弟象有罪,舜為帝後封他于有鼻之國。骨肉之親明而不絕,現封故昌邑王劉賀為海昏侯,食邑四千戶。”

    侍中、衛尉金安上上書說“劉賀是上天拋棄的人,陛下至仁,又封他為列侯。劉賀是個愚頑廢棄之人,不應該奉行祭祀宗廟及入朝朝見天子之禮。”奏折得到漢宣帝批準,封劉賀為海昏侯。四月壬子日,劉賀前往其封地海昏就國(海昏為豫章郡下轄之縣)。

    海昏屬豫章郡,在昌邑國的東面,劉賀奉詔移居後,昏愚如故。

    侍中金安上奏白宣帝,斥責劉賀荒廢無道,不宜使奉宗廟,漢宣帝乃但使劉賀得食租稅,不準預聞朝廷典禮。已而揚州刺史柯,又復奏稱劉賀有異志,與故太守卒吏孫萬世交通。孫萬世曾咎責劉賀不殺大將軍,听人奪去璽綬,實屬失策,且勸劉賀謀為豫章王。劉賀亦自悔前誤,意欲自立為王等情事。

    漢宣帝雖將原奏發交有司,心中已知劉賀無材力,不能起事,所以有司復奏,請即逮捕,有詔謂不屑究治,只削奪賀邑三千戶。海昏侯劉賀入不敷出,未免憂愁,往往駕舟浮江,至贛水口憤憤不平,感慨而還,後人稱為慨口。沒過多久,海昏侯劉賀就病死了。

    海昏侯劉賀死後,豫章太守廖奏道“舜封象在有鼻,象死不為他設立後繼者,認為暴亂之人不應該當一國的始祖。海昏侯劉賀去世,上報有關部門,應當作為他的後繼者的是他的兒子劉充國;劉充國去世,又上報他的弟弟劉奉親;劉奉親又去世,這是上天要斷絕他的祭祀。陛下聰明仁愛,對于劉賀很厚重,即使是舜對象也沒法超過。應該按禮制斷絕劉賀的後繼,奉行天意。希望交給有司商議。”討論的結果,都認為不應該為他立嗣,海昏侯國因此被除。

    後來元帝嗣位,始封劉賀之子代宗為海昏侯,即得傳了好幾世。

    有詩嘆道

    荒淫酒色太神昏,狂悖何能望久存,

    多少廢王捐首去,得全腰領尚蒙恩。

    劉賀在未死時,張敞已經調任膠東,欲知張敞在膠東時事,待至下回表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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