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息所帶的火槍隊壓住陣腳,在向湘軍射過一陣槍後。
陸順德在親兵的簇擁下,迅速上了岸。
看著密密麻麻的太平軍就要將他包圍。
一向十分狡猾的蕭浮泗面容愁苦,他瞅準方向,就要帶人從東北方向奔逃。
但是又一陣喊殺聲響起。
韋鎮庭帶著人馬在東北方向攔住了他的去路。
蕭浮泗帶人沖殺了一陣,卻始終無法掙脫出去。
他又帶人反向東南武穴方向逃去。
韋普成早已經帶人在路上等待。
他將黃潤彪堪比豬頭的大腦袋,遠遠的拋到蕭浮泗的馬下。
蕭浮泗看得心中冰涼一片。
面對三處人馬將他堵在長江邊上。
蕭浮泗面不改色,他與黃潤昌聯手反身猛沖陸順德的人馬。
試圖破開包圍,結果幾次都被擋了回來。
蕭浮泗令四百名火槍兵依托長江,迅速展開反擊。
湘軍的槍兵 里啪啦,一陣點射,太平軍的火力慢慢被壓了下去。
吳息則改變策略,專挑湘軍重要將領點殺。
吳息雖然是獵戶出身,但是也讀過兩年私塾。
他平時喜好繪畫,很多湘軍湘軍都上了他的暗殺本。
他有一個習慣,就是每獵殺一名千總以上的將領,都將他們繪畫出來。
上面還有他做的文字對白。
今天,他上百次次狙殺經歷,從無敵手。
但今天是個例外,也遇上了一位湘軍的狙擊手。
這名狙擊手剛才的一擊,差一點打中韋普成。
他用瞄準鏡搜尋了一遍對面湘軍隊伍,始終不見對面人影。
他趴在遠離戰場三百米處的一個土堆上,緊緊盯著對面打槍的方向,仿佛一塊石頭,一動也不動。
好半天,他忽然看到在長江邊上,一處密集的蘆葦蕩上。
有水花翻動的聲音。
吳息很快就鎖定了對手。
看著矮小精悍的湘軍槍手探出頭來。
吳息單眼早早瞄準了他。
此人在蘆葦蕩中一閃而逝,蘆葦蕩中便再次伸出了槍口。
吳息搶先一步扣動扳機,只听‘啪’的一聲,他眯眼看去,不知打沒打中,忽然見那人身後水花一響,一個人影倒入水中頓時消失不見。
不大一會,長江上飄起一具尸體。
吳息並不知道的是,此人竟然也是一位西洋人。
吳息解決了狙擊手,便肆意妄為,任意點殺。
看著湘軍的將領不斷倒下。
蕭浮泗頓時懵了。
原本依重火槍隊破開包圍的企圖再次破滅了。
他舉刀猛砍太平軍,心中再次做了盤算。
他想著陸順德畢竟是水軍,因此戰斗力最弱。
因此他將突圍方向,依舊放在西北方。
蕭孚泗將人馬分成兩路,一路由黃潤昌帶領,讓其帶三千人頂住韋普成和韋鎮庭的攻擊。”
他則帶著三千精銳標營繼續猛攻西北方向的太平軍。
陸順德調集人馬,將蕭浮泗死死攔在面前。
蕭孚泗左沖右突突圍不出去,他恨得咬牙切齒。
他與火槍隊另一名參將西洋人湯姆合力進退。
蕭浮泗將大刀舞動的如同車輪。
陸順德見蕭浮泗十分勇猛,他提刀便來與蕭孚泗單挑廝殺。
蕭浮泗騎馬飛躍前來。
他揮刀猛刺攔在面前的太平軍,刀刀見紅。
陸順德眼見大刀劈開,他硬生生接下了兩刀,頓覺虎口發麻。
陸順德被打得節節後退。
在左支右絀中,身上被扎了四五刀,看著不斷流血的大腿。
他招呼一聲,讓他的親兵們再次堵住了蕭孚泗的攻殺。
而一旁的韋普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他揮刀猛砍湘軍副將黃潤昌,黃潤昌跟受刑一般,大腿上、小腹、肩頭被砍了十余刀,傷口皮肉外翻,鮮血早已經染紅了戰甲。
他晃晃悠悠騎在馬上,握住刀柄的手已經十分無力。
韋普成瞅準機會,猛催胯下戰馬。
一刀橫掠過去,直接將其劈落馬下。
韋普成旋即令韋鎮庭去收拾余孽。
他則帶一千標營人馬沖向蕭浮泗的後隊。
來到蕭浮泗的後面。
他看著蕭浮泗依舊在猛殺猛砍。
韋普成故意刺激他說道︰“蕭浮泗,你爺爺來取你狗命了。敢不敢賭一把?”
蕭孚泗回身一看,見是韋普成帶兵殺來,他掉轉馬頭。
用馬鞭子指著韋普成說道︰“韋普成,本總鎮今天就取你項上人頭。”
韋普成笑吟吟,手提長刀,勒住韁繩,正等蕭浮泗來到面前。
此時已是三更天,天空越發灰暗。
蕭浮泗來到韋普成面前。
他面帶狠厲的神色,舉刀說道︰“韋普成,你們這些該死的長毛,你殺我部將,今天我就將你們斬盡殺絕。”
韋普成嘴角噙著笑,用馬鞭子指著他,說道︰“大言不慚,倒下吧你。”
話音剛落,只听‘啪’的一聲,蕭浮泗馬失前蹄,應聲倒地。
韋普成看到蕭孚泗戰馬被殺,他雙腿一夾,催馬飛奔過去,一刀將神色慌張的蕭孚泗刺透胸膛。
戰馬帶著蕭孚泗的尸體拖行十多米。
等他的親兵將蕭浮泗拼命救回來後,發現他已經死透了。
韋普成二話不說,直接帶人掩殺過去,瞬間就將湘軍殺的七零八落。
一戰下來,準備頑抗到底的湘軍終于低下頭來。
紛紛跪倒路邊,棄了刀槍,只求饒命。
韋普成和陸順德聯手消滅蕭孚泗的兩萬人馬,馬不停蹄 ,繼續帶兵沖向南邊的壕溝。
二人剛剛來到,就被湘軍的炮火給攔了下來,不得不遠遠後退。
他用望遠鏡瞟了一眼,見湘軍加派了大炮,火力更猛。
他掃了一圈敵方陣營,忽然看到一名身穿紅甲的戰將,在二十幾名清兵的簇擁中,正在有條不紊地布置兵力。
他細細看去,見此人正是曾國藩部下掛總兵餃的趙三元。
原來曾國藩听說蕭浮泗帶人出擊後,擔心蕭浮泗中計,便趕快派遣趙三元趕來增補。
雖然趙三元帶兵來到,但是湘軍已經無力出擊,韋普成得以在千米之外迅速扎下營盤。
他光著膀子,帶著土營的數千名士兵,帶頭挖掘壕溝。
一條三丈寬、一人多高的長壕呈蚯蚓狀不斷外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