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氣得在房間里來回踱步,嘴里還不停地嘟囔著。她實在沒辦法,趕緊掏出手機,手指顫抖著撥通謝蘭的電話。電話一接通,她就扯著嗓子,沒好氣地質問道“小蘭,到底怎麼回事兒啊?咱媽到底去哪兒了?我在這兒問小風,嘴巴都說干了,他眼皮都不抬一下,理都不理我!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謝蘭一听二姐這話,語氣瞬間變得嚴厲起來,厲聲呵斥道“咱媽現在在醫院住院呢,小風哥整整護理了一宿,眼楮都沒合一下,人都快累垮了!請你不要再在無理取鬧,打攪他休息了,行不行!”
二姐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嘴巴微微張開,半天都沒合上。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語氣里滿是責怪,提高音量質問道“咱媽怎麼又住院了?怎麼回事兒啊這是!”
謝蘭心中的怒火似燎原之勢,幾乎要將她吞噬,可她還是努力克制著。她的聲音帶著冰寒的怒氣,言辭激烈地回懟道“咱媽住院你憑什麼來問我們?我們什麼時候惹媽生過氣了?你們啊,就應該好好捫心自問,想想自己都做了什麼,把咱媽氣成這樣又住進了醫院!”話語落定,她帶著滿腔的憤怒,決然地掛斷了電話
二姐懷著滿心的焦急與惶恐,腳步慌亂得如同踩著鼓點,終于趕到了醫院。當她沖進病房,一眼看到秦媽靜靜地躺在病床上時,仿佛被重錘擊中,整個人瞬間定在了原地。
秦媽面容蒼白得宛如一張白紙,毫無血色,嘴唇微微泛紫,眼楮緊閉著,顯得十分憔悴。吸氧罩緊緊地貼在臉上,隨著呼吸微微起伏,透明的輸液管里,藥水一滴一滴地落下,如同時間的腳步,緩慢而沉重。床頭櫃上,心電監護儀發出有規律的“滴滴”聲。
二姐只覺得鼻子一酸,眼淚不受控制地“嘩嘩”落下,她三步並作兩步沖到床邊,雙手緊緊握住秦媽的手,聲音顫抖得如同風中的樹葉,急切地問道“媽,你現在感覺怎麼樣啊,沒事兒吧?”
秦媽緩緩地睜開眼楮,眼神中滿是疲憊,嘴唇微微動了動,用極其微弱、仿佛隨時都會消散的聲音說道“沒事兒。”
二姐低垂著頭,雙手不安地絞著衣角,眼中滿是悔恨與自責,聲音帶著哭腔自責道“媽,都怪我們不懂事,惹你這麼生氣!我們心里也苦啊,實在是沒一點辦法了。家里所有的錢、所有的身家都壓在股市里,要是輸了,我們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啊,我們真的輸不起啊!”
謝蘭氣得雙眼圓睜,像兩團燃燒的火焰,怒目狠狠地瞅著二姐。她語氣冰冷得如同寒冬里的冰霜,帶著滿滿的責怪口吻說道“咱媽現在正處于治療的關鍵時期,身體和精神都非常脆弱,根本不能受到半點的刺激。你就別再提那些與治療無關的話題了,要是因為你的話引起她情緒波動,影響了治療效果,你能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二姐低著頭不再說話。她緩緩站起身,腳步有些踉蹌,眼神中滿是擔憂,匆匆走出病房去找大夫詢問秦媽的病情。過了一會兒,她耷拉著腦袋,肩膀也無力地垮下來,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皮球,情緒低落地回到病房。
她輕手輕腳地來到秦媽床邊,默默地照看了半個小時,時不時伸手給秦媽掖掖被子。最後,她看了看手表,帶著一絲不舍和無奈,匆忙離開醫院上班去了。
秦風這一覺睡得昏天黑地,直到下午四點多鐘才迷迷瞪瞪地從睡夢中醒來。他帶著一絲茫然與堅定,來到銀行,辦理轉賬手續。把自己分得的47875萬元,按48萬分成兩份,分別給兩個姐姐轉去24萬元。隨後,他冷著臉拿起手機,聲音冰冷又決絕,告知姐姐們轉賬的事,還讓二姐來醫院取秦媽工資卡。
秦風踏入醫院沒一會兒,就見二姐像一陣旋風般著急忙慌地趕到了醫院,她腳步匆匆,頭發都被帶得有些凌亂,臉上滿是急切的神情。秦風見狀,默默走出病房,來到二姐面前。他面無表情地把秦媽的工資卡遞到二姐手里,並告知了密碼。
二姐感激之情溢于言表,聲音因激動而微微顫抖“小風,謝謝你,等我們股票回本的那一天,一定一分不少都會還給你!”
“不用了。”秦風語調冰冷,仿佛來自寒夜深淵,眼神中滿是對親情涼薄的蔑視與深切的怨恨,他緩慢而清晰地說道,“咱媽的工資卡已然交付于你們,爸媽一生積攢的財產也都由你和大姐瓜分殆盡。如今咱媽兩袖清風,你們就收起那些不該有的心思吧。”
秦風身形驀地一滯,沉默片刻,緩緩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再度睜眼時,目光決絕而又滿是悲憤。他聲音喑啞卻字字清晰“既然你和大姐如此涼薄無情,將咱媽逼至絕境,那從此我們姐弟情分就此斬斷。此後,你我仿若兩條永不相交的平行線,各自奔赴人生,再無瓜葛,再見亦是陌路。”
秦風話音落下,身姿驀然一轉,似是斬斷了所有牽連,決然地踏入病房,不帶一絲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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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姐眼中泛起紅潮,盈盈淚光中,剛要啟唇解釋,秦風卻已沒了蹤跡。她手中緊握著秦媽的工資卡,整個人如被定格在時光里的雕塑,失了生氣。良久,她才如夢初醒般,拖著沉重的步伐緩緩前行,最終融入那無盡的昏暗之中。
秦風輕輕推開病房的門,緩緩走了進去。剎那間,一股前所未有的輕松感如潺潺溪流般淌過全身,壓在心頭那無形且沉重的枷鎖仿佛瞬間崩碎。
謝蘭一直留意著門口的動靜,見秦風進來,看到他那明顯舒緩的神情,便已猜到了結果。她嘴角微微上揚,漾起一抹溫柔的笑意,輕聲說道“小風哥,這回心里沒那麼堵得慌了吧?”
秦風目光柔和,靜靜地凝視著謝蘭,緩緩點了點頭。他的眼中,感動與感激交織成一片溫暖的海洋“小蘭,真的謝謝你。謝謝你在我最艱難的時候一直支持我、包容我。你就像我生命中的避風港,是我最堅強的後盾。能與你相伴一生,是我幾輩子修來的福氣,我何其幸運啊!”
謝蘭微微低下頭,雙手輕絞著衣角,帶著幾分嬌柔嗔怪道“小風哥,咱們是結發夫妻,相互扶持本就是分內之事。你這麼跟我道謝,倒顯得見外了,莫不是要把我當作外人麼。”
秦風的眼神里滿是幸福與滿足,每一句話都發自肺腑“小蘭,你是我最愛的人!你是我生命中的光,驅走黑暗與陰霾,讓我的人生溫暖明亮,讓我對生活滿懷信心與向往。”
秦媽靜靜地躺在病床上,看著秦風和謝蘭這般恩愛,二人相互扶持、彼此包容,眼里滿是羨慕,打心底為他們感到高興。可與此同時,一絲苦澀悄然在她心底蔓延開來。她滿心懊悔,後悔自己當初沒能像謝蘭對待秦風那樣去對待秦爸。她痴痴地想,要是能重新活一回,該有多好啊。
經過在醫院近半月的治療,秦媽的各項身體指標已基本恢復至正常水平,醫生準許其出院回家進行靜養。
大夫曾向秦風提出建議,秦媽只有接受手術治療,並安裝支架和起搏器,才能徹底治愈。若不及時手術,任由心髒二尖瓣關閉不全的情況發展,會導致心力衰竭越發嚴重,甚至會危及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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