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陸蟬衣聞言,嬌羞一笑,便隨著林淵的腳步進了屋內。
林淵拉著陸蟬衣行至一旁案幾處,一路走來,陸蟬衣似是並未看到房間內的遍地狼藉一樣。
女人眉眼帶笑,動作輕柔,倒了一杯茶水遞到林淵面前,
“相公,喝茶。”
“蟬衣,不急。”
林淵接過茶杯,隨手放回桌面上,深情款款地看著面前的女人,繼續道,
“蟬衣,這房間..........”
“都是我不好。”
“竟把房間搞得如此雜亂,你莫要生氣。”
“無妨,相公。”
陸蟬衣依舊輕輕笑著,
“不過是床鋪亂了些,我稍加整理便是。”
說話間,陸蟬衣朝著床榻旁走去,小心翼翼地整理著。
林淵看著女人的背影,又看看散落一地的木柱碎片,以及遍地的狼藉,不禁眸色微沉,行至女人身側,抬手環在女人腰上,輕聲道,
“蟬衣,你很介意我去看她嗎?”
盡管林淵並不知道這個【她】是何人,但或許能從眼前的人口中套出一些有用的消息。
陸蟬衣在听到林淵的話後,不由得身體微微一僵,轉而看向身後的男人,抬手環在男人的脖頸處,輕聲道,
“相公,我不介意的。”
“她..........”
“算了,過去的事,我們就不提了。”
“待以後,我們好好生活便是了。”
“好........”
“那她是為何........”
林淵話還未說完,只覺一只柔軟的小手覆在自己唇畔,
“好了,不說這些了。”
見陸蟬衣並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林淵也只好噤了聲,
將女人攬進懷里,緊緊擁住,幾乎是同一瞬間,林淵身體微微一僵,在貼近陸蟬衣心髒的位置,他並未感受到女人的心跳。
饒是,女人的呼吸,都似有似無。
林淵更加確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眸色微沉,不過幾息便恢復正常,狀似漫不經心般扣在陸蟬衣的手腕處,
並無脈搏跳動!
林淵的瞳孔微縮,不禁背後生寒,
難道,她是女鬼?!
不,不對!
毒娘子?!
定是毒娘子在搞鬼!
林淵似是想到什麼,就在正欲抬手打向陸蟬衣時,林淵只覺眼前一道金光乍現,身體似是失重般掉落.........
............
彼時,一處空曠,昏暗的【虛無之地】,毒娘子正側躺在軟榻之上,一只手撐著頭,另一只手則是搭在腿間。
半空之中,一幅畫面不時閃動,毒娘子則是秀眉微皺,漆黑的眸底波瀾不驚,似是一汪死水,但周身散發的濃郁妖息則是在訴說著她的不悅,
“該死!”
“在我的【夢幻之境】中,竟還有我看不到的場景。”
“林淵啊林淵........”
“你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既如此,那便讓我再加一把火,好讓我好好瞧瞧........”
“你,到底想做什麼!”
毒娘子眸色微眯,輕輕抬手,密密麻麻的金絲在女人掌心攢動。
“砰——”
隨著一記掌風打出,只見半空中的畫面微微晃動,似是在慢慢變化。
...........
“嗯——”
“哼——”
一陣嬌嗔聲響起,單是這低沉的聲音便讓人忍不住面紅耳赤。
林淵微微動了動身體,只覺得渾身酥麻,待睜開眼楮時,入目則是大片的昏暗。
一雙柔軟的小手在男人身上不停游走。
“相公——”
低沉且嫵媚的聲音在耳畔炸開,林淵身體微僵,這話好像在哪里听過。
愛哭鬼?!
林淵看不清壓在自己身上女人的模樣,只是心底兀自猜測著,隨即便是一些零散的記憶涌入。
他記得,他是在【九層妖塔】中,正與第三層的層主毒娘子斡旋。
隨即自己就被束縛在【金絲網紗】之上,再然後便是掉落在此處。
不對,總覺得記憶有些缺失,好像忘了些什麼..........
“相公?!”
那道嫵媚的女子聲音再次響起,一雙小手覆在自己臉上,迫使自己與身上的女人四目相對,
只一眼,林淵便瞳孔微縮,眸底滿是驚愕,
“河,河 .........”
“河神姐姐?!”
河神聞言,不悅地嘟了嘟嘴道,
“相公,我不是說了嗎?”
“不要喚我姐姐。”
“叫我羨魚就好。”
“這名字還是你給我的。”
河神嬌嗔一笑,手中的動作並未停下,繼續道,
“相公,我們很久沒有..........”
林淵察覺到河神的動作,心下不免一驚,一把將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推開,額間滲出細密的碎汗,神色有些慌張。
河神見狀,目光呆滯地坐于床尾,神色有些難看,冰冷地開口,
“所以,你還是忘不了她..........”
“是嗎?!”
“【她】?”
林淵迅速抬眸,一時不太明白河神話里的意思。
隨即俊眉微皺,這些話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听過?
不對,眼下不是糾結這些話的時候,而是應該搞清楚自己所處的位置。
“這是..........”
“什麼地方?!”
林淵唇畔囁嚅,終于問了出來。
河神看向林淵,一臉的悲痛,隨即輕輕笑了笑,
“這是我們的家。”
“但..........”
“相公似乎很不喜歡這里。”
河神的聲音越發空靈,一邊說著,一邊慢慢起身,白皙的皮膚裸露在空氣中,昏暗的光線下,女人一絲不掛。
林淵見狀,則是微微側了側身,試圖挪開自己的視線。
雖然,自己與河神已有肌膚之親,但如眼前這般赤誠,還是第一次。
最重要的是,此處頗為古怪,自己必須謹慎小心。
河神察覺到林淵回避的視線,只覺兩行清淚緩慢滑落。
轉而迅速撲到林淵身側,雙手緊緊扣在林淵的肩膀處,聲音透著歇斯底里,
“相公,你都不肯看看我嗎?”
“我知道..........”
“這本該是她的人生。”
“可........”
“選擇我的是你.........”
“罷了.........”
河神似是想到什麼,抬手擦了擦眼角的淚水,
“夜深了,相公早些歇息。”
“我,先走了。”
河神隨手扯過一件披風,將自己緊緊包裹,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林淵只覺眼眶一陣濕潤,慢慢抬手,這才驚覺自己早已是淚流滿面。
為何,會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