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
正在這時,一道稚嫩的孩童聲音打斷了林淵的思路。
林淵似是想到什麼,豁得循聲抬眸,只見一名約莫四五歲的小男孩快步而來,
“爹爹——”
小男孩氣喘吁吁,行至林淵身側,朝著男人露出一抹燦爛的笑,
“瞧,孩兒可以御劍了!!!”
“䥅——”
“䥅——”
“䥅——”
說話間,只見面前的小男孩飛身縱上一把長劍,迅速在半空中來回轉動。
隨著一聲令下,小男孩停穩了身形,站于長劍之上,雙手叉腰,朝著林淵露出一抹傲嬌的神色,
“怎麼樣?”
“爹爹,孩兒是不是很厲害?”
林淵看著面前與自己有幾分相似的小男孩,又看看身側的陸蟬衣,挑眉道,
“這是?”
“相公,這是我們的兒子,墨寒。”
陸蟬衣看了林淵一眼,輕聲解釋著,轉而又朝著小男孩招了招手,
“寒兒,來娘身邊........”
墨寒看了林淵一眼,但還是乖巧地湊到陸蟬衣身側,壓著聲音道,
“娘親,爹爹這是怎麼了?”
“你爹啊,八成是去了趟【凡間】,便開始樂不思蜀了。”
陸蟬衣依舊有些氣鼓鼓,秀眉微皺,似是又想到什麼,終是湊到林淵身側,扯了扯男人地衣角,輕聲道,
“我知道,當初選擇我,你定有遺憾.........”
“可是..........”
“算了,你若是放心不下,大不了,就經常去看看她。”
陸蟬衣朝著林淵輕輕一笑,長舒一口氣,神色似是又緩和了些,
“如今,她也是錦衣玉食,生活安穩富足。”
“你常去看看,我也不會真的放在心上..........”
林淵則是听得雲里霧里,深深地看了陸蟬衣一眼,正欲繼續開口,只見陸蟬衣挽上男人的手腕,繼續道,
“好啦,相公。”
“不要再多想了,以後我們一家三口.........”
“不對,現在是一家四口了。”
“好好過日子,好不好?”
“世間紛紛擾擾皆與我們再無關系,好嗎?”
陸蟬衣一再觀察著林淵的神色,在听到說出一家四口時,林淵的視線不自覺地落在陸蟬衣地肚子上,微微皺眉,
“你是說,你的肚子.........”
“是啊。”
陸蟬衣笑了笑,但見林淵一副不甚歡喜的模樣,陸蟬衣臉上的笑容也有一瞬間的僵硬,但還是輕輕笑道,
“相公,你是怎麼了嗎?”
“難不成我又懷寶寶了,你不開心?”
“蟬衣——”
林淵將搭在自己手腕處的手輕輕挪開,笑著道,
“我有些累。”
“想要休息。”
“瞧我,都忘了,你剛回來定是累壞了。”
陸蟬衣輕嘆一聲,
“好,那我便侍奉相公就寢。”
說話間,陸蟬衣便拉著林淵回到正廂房,正欲為其更衣,林淵則是身體後退幾步道,
“那個,你身子重,需要休息。”
“我自己來就好。”
林淵也顧不得陸蟬衣的反應,三下五除二便將女人推出房間。
“砰——”
隨著一聲沉悶的聲響,林淵一把關上了房門。
整個人後背抵在門框之上,不禁長舒一口氣,
古怪,這里太古怪了!
不止是這里,就連這里的人都甚是古怪。
蟬衣絕不會如眼前這般對自己附低做小。
還有,方才蟬衣說的【她】又是何人?
看蟬衣的模樣,可以知曉,這個【她】定是個女人。
但,蟬衣何時如此大方了?!
若是知曉自己去找女人那不得把自己大卸八塊了啊。
還有,蟬衣明顯有怒,卻又不能說出來,看上去似是有難言之隱。
再就是這個兒子。
與自己那樣像,可自己與蟬衣並未孕育孩子。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淵抬手捶著自己的腦袋,只覺得思緒格外混亂。
“轟——”
似是一道驚雷在耳畔炸開,林淵似乎後知後覺。
“幻境——”
猶記得在【柳洲】時,自己曾與謝靈蘊在幻境中迷困長達數十年之久,如今,難不成自己也是進了幻境。
“一定是這樣!”
林淵兀自呢喃著,目光流轉之際,這才得以看清周圍的環境。
寬敞明亮的房間。裝潢古典高雅。
空氣中隱約似是透著一股濃郁的靈息,就好似這靈息是從整個房間由內而外,自發而出。
林淵眸色微眯。慢慢抬手,只見掌心之上凝聚著一股濃郁的靈氣。
“䥅——”
男人朝著一側的柱子打去,只听“砰”的一聲,那木柱子應聲倒地。
“好強的靈力!”
林淵垂眸看著自己的手掌,不禁驚呼一聲。
雖不知如今自己修為何許,但從方才的一記掌風不難看出,至少是合體之上。
林淵微微皺眉,似是想到,如今自己修為合體之上,那是不是可以運用此等修為打破此處的幻境?!
思慮間,只見男人盤腿打坐,身體懸空而起,強大的靈力瞬間將男人身體包裹。
林淵則是神識飛速運轉,似是在尋找著什麼,
體內的【秘.陰陽玄功】不見了。
連帶著五本【無字天書】也不見了蹤影。
甚至于【相柳功法】,【�杌功法】都不見了。
整個身體除了濃郁的天階靈力,似是再也沒有其他功法了。
“這是怎麼回事?!”
林淵豁得睜開眼楮,掌心之上再次匯聚靈力,
“䥅——”
“䥅——”
“䥅——”
一道接著一道,朝著一側的方向打去。
“砰——”
“轟隆隆——”
隨著一聲巨響,整個屋內一片狼藉。
林淵則是慢慢收斂手中動作,穩了穩身形,站在一片狼藉中,眸色微沉。
轉而朝著窗外看了看,
彼時已是傍晚時分,殘陽西斜,血紅色的余暉灑在大地上,照得整個大地一片金黃。
方才自己弄出的動靜很大,陸蟬衣不可能听不到。
但,她卻不曾過來查看一眼。
林淵如是想著,隨即推開房門,輕輕喊道,
“蟬衣。”
幾乎是同一時間,隨著林淵話音剛落,只見陸蟬衣突然出現在走廊處,就像是憑空出現一樣,女人臉上噙著淺笑,朝著林淵的方向而來,
“相公,你醒了?!”
陸蟬衣的聲音依舊清冷,眉眼之間滿是柔情,直視著林淵,繼續道,
“我做了些吃食,你要不要用一些?”
林淵並未說話,而是一把拉住陸蟬衣的手,輕聲道,
“蟬衣,陪我進來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