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大家吃糖,吃糖哈……”
年三十這天,摳了一輩子的閻埠貴,大方的不像話。
只見閻埠貴懷里抱著一個兩扎見長的圓形小笸籮,里面碼放著一塊又一塊“喜糖”。
裹著一層細細靡粉的“喜糖”,紅的白的綠的摻和在一起,看上去還蠻誘人的。
在這個大喜的日子,院里的住戶,甭管是誰,只要過來給新人送祝福的,閻埠貴都會大大方方的給對方遞上一塊自制喜糖。
有領著孩子過來的,他也不吝嗇,每每也會給給我遞上一顆。
當然,每到這個時候,閻埠貴也會順帶著把街坊們的祝福收下。
閻家逢喜,比別人家省。
別的先不說,賬房先生省了。
閻埠貴信不過其他人,自己給自己當起了賬房先生。
大災之年,街道處明文規定,紅白喜事禁止贈送現金或者食物。
然而活在人世間,人情往來必不可少,紅白喜事收份子的事情,根本無法杜絕。
就比如說早幾年賈東旭結婚的時候,院里大家伙兒可都是隨了最少一毛錢的份子。
現在哪怕有規定不讓收份子,這人情賬還是得還。
不還的話,閻埠貴能蛐蛐賈家一輩子。
不讓收錢好說,上有政策下有對策,咱送糧票、送東西。
上到工業券、雞蛋票,下到肥皂盒、起燈盒,閻埠貴是來者不拒。
也不需要登記,他的腦子就是本,誰來送什麼東西他可能記不全,但誰沒來他能記一輩子!
說實話,選在這個節骨眼結婚,還真不是什麼好時候。
往年……早三年結婚的時候,只要結婚申請打上去,街道處多少都會給予一丟丟計劃外配給獎勵。
糧油呀,肉票啊,或者送個洗臉盆子什麼的。
今天不行了,或者說從何雨柱結婚那年就不行了。
何雨柱結婚街道處還象征性給了兩張肥皂票呢,趕上現在閻解成結婚,別說肥皂了,起燈都沒摸到一根。
沒有額外定量配給,那這場婚事想正常辦下來只能說自己家想著法子從其它地方摳。
喜糖買不到,不要緊,咱自己做。
胡蘿卜按糖塊大小切丁,焯水陰干後,用石灰水泡開再陰干,這樣基本就把蘿卜本身的糠味、辣味去的差不多。
把代糖粉平攤在笸籮內,蘿卜塊蘸水這麼一滾,甜滋滋的“糖塊”便做好了。
想要看著喜慶點,可以用紅紙包一下,或者加工的時候用覓草汁染成紅色。
這里閻埠貴選了個取巧的法子,也不染色,也不用紅紙。
從原材料下手。
胡蘿卜做出來是紅色糖塊,青蘿卜做綠色的,透亮的那種是用的冬瓜。
這樣紅的白的綠的就都有了,多喜慶?
值得一提的是,正規的代糖粉就是甘草粉加糖精混合制成,百貨大樓里,新婚夫婦憑結婚證可購買30克,也就是兩湯勺的量。
但閻埠貴沒舍得花那兩毛五,偷偷去黑市用兩斤薯干換了一大勺子私人代糖粉。
正規的代糖粉都不是什麼好東西,更別提小作坊自制的了。
反正就吃去吧,都是甜的。
……
趕上今大喜,閻解成時隔三年,終于又能隨心所欲的暢騎自家自行車了。
還是那句話,大喜的日子,閻埠貴大方的不像話。
大是大非上,人人不是很敬仰的人民教師閻埠貴同志,從沒掉過鏈子。
這次閻解成用自行車,他沒有收費,也沒有要押金,只是口頭叮囑了幾句。
“解成,咱可說好了,接完媳婦以後,立馬把自行車給我還回來。”
“放心吧爹,肯定丟不了,媳婦丟了也不能給您把自行車丟了。”
“那倒不至于,最後都別丟。”
大災難有大災難的好,不讓放炮,說是杜絕無用浪費。
不放就不放。
正好,省了。
“新娘子結婚來嘍∼”
流程還是那個流程,唱紅歌,念紅詞,宣誓。
以往大家還有心情湊合熱鬧,大家一起樂呵樂呵。
到現在嘛,就盼著趕緊進入主題。
“開席!”
閻埠貴可是承諾今天這頓大鍋飯有肉,大伙兒為了今天這頓飯可是整整餓了兩年半。
好吧,即便不為這頓,該餓還是餓,既然湊齊趕上了,那就敞開肚皮吃吧。
婚宴這一塊,街道處三令五申不準鋪張浪費,不準備大操大辦,宴席更是精確到不得超過2桌。
院里二十多戶,落下誰都不好,全上席又肯定超。
這不大伙兒集思廣益,想了個不是辦法的辦法。
倆桌子拼成一張,上邊拿床單這麼一蓋,誰敢說這不是一桌?
雖然臨時拼湊的大桌每桌都坐了十幾號人,但菜按一桌上,那就是一桌。
閻埠貴是個要面兒的人,哪怕心疼到背地里直罵娘,依舊奔著四菜一湯來。
咱閻家不差事,別人有的,咱也得有!
“肘子來嘍∼”
盤子一端上來,還沒看清菜長什麼樣,盤子已然見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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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快的能搶到兩筷子,手慢的那只能怪自己不爭氣了。
“嗯∼香啊!造啊……”
“大肘子就是好吃啊,得有多少天沒吃過了,都快忘了什麼味兒了!”
“還得是人家老閻,這菜弄得,硬!”
……
看大伙兒吃的開心,閻埠貴算是放下心來。
還得是柱子呀,法子真多。
把冬瓜芯這麼一雕,外邊再糊上層用榆樹皮熬制的假皮凍,居然做出來以假亂真的大肘子。
關鍵別人還吃不出真假。
這手藝,絕了!
其實哪是別人吃不出真假,何雨柱手藝再好,也只能做到以假亂真,看著像肘子。
實則真假一吃便吃出來了,味道差海了去了。
之所以大家都說是真肘子,還不是因為長時間沒見肉腥,恍然間听到大肘子字眼,產生的短暫味覺幻覺。
也就是俗稱的自己騙自己。
有人歡喜有人憂,有人吃的倍兒香,可有人就只能干瞪眼。
賈張氏……不,張小花如今作為家里的話事人,當仁不讓的代表全家過來吃大席。
打上了班以後,思想覺悟提升許多,多少也知道要點臉,沒有像以前那樣急頭白臉跟沒吃過東西一樣。
不能給工人同志丟臉。
然而,就是這麼略一矜持,屁都沒搶到。
別人吃的越香,她心里是越不平衡。
“我不做人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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