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什麼?”
老爺的聲音低沉,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草。”小孩嘴里只吐出了一個模糊的音節。
老爺微微頷首,手指摩挲著座椅扶手上粗糙的雕花。
他那雙深陷的眼楮在小孩身上來回打量,像是在評估一頭牲口的價值。
作為這片領地的統治者,他清楚地牢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陰暗潮濕,不見天日,連最強壯的農奴都撐不過一個月。
這小孩居然能在那里活那麼長時間,難道是象征生命的祥瑞,得到了生命之神的賜福?
他年紀漸長,愈發開始在意健康與壽命。
眼前這個命硬得像石頭一樣的孩子,讓他產生了一種想法。
將這“生命的祥瑞”帶在身邊,或許能被他影響,讓自己也得以健康長壽。
“你往後不用去地里勞動了,就在我的身邊。”
草愣住了,小臉上寫滿了震驚和茫然。
周圍的僕人們紛紛投來羨慕的目光,能侍奉在老爺身邊,這是多少奴隸夢寐以求的恩賜!
在這個等級森嚴的莊園里,能在老爺身邊侍奉,即便是最低等的僕人,也擁有了不同于普通奴隸的地位。
就連那些高傲的管家日後見到這個孩子,恐怕也要客氣三分。
至于那些拿著鞭子的惡僕,更是要對這個孩子笑臉相迎。
“那我要做什麼?”草怯生生地問。
他到底還是個小孩,不懂得在這樣的場合該如何組織語言。
老爺寬容地沒有計較他的失禮。
“跟在我身邊端茶倒水就行了。”
“好……”草先是點了點頭,呆愣在原地,過了一會兒才像開了竅一樣,說道“感……感謝老爺恩典。”
老爺不再看他,扭頭旁一位衣著相對整潔、舉止也更為得體的貼身男僕,吩咐道
“再給他洗一次澡,把他身上的味道給我洗下去,換上一身得體的衣服。”
“是,老爺。”男僕躬身領命。
他帶著草離開了這里。
草此刻的身份已然不同,他是能直接侍奉老爺的人了,再穿著這身粗布麻衣,便是對老爺顏面的玷污。
草下意識地抓著自己剛換上的干淨衣角。
他小小的腦袋里充滿了困惑。
為什麼剛洗過澡還要再洗?為什麼剛換上的衣服又要換掉?
他更想不明白老爺為什麼要讓他跟在身邊端茶倒水?
離開大廳,走在相對整潔的石板路上。
他仰起頭,鼓起勇氣問引路的男僕,問出了他目前最關心的問題。
“我……我以後,還能吃到糧食嗎?像剛才那樣的饅頭?”
男僕的臉上擠出一絲近乎討好的笑容。
“當然。不止是糧食,只要你好好侍奉老爺,說不定還能嘗到糖,甚至偶爾能分到一點肉。”
“糖?肉?” 草喃喃重復著這兩個陌生的詞匯,它們在他的認知里沒有任何具體的形象和味道。
“你是個有福的孩子,好好伺候老爺,以後就可以享福。”
“老爺……”
草低聲念著,腦海中浮現出那道身形魁梧身影。
但不知為何,在那個形象的縫隙間,他又回想起了那個黑衣人。
畫面動起來。
黑衣人抬起了手,手中握著那根會發出雷鳴與火光的黑色棍子。
但這一次,棍子所指的方向,不再是那些凶神惡煞的僕人,而是對準了老爺本人!
畫面在此戛然而止,如同脆弱的夢境被猛然驚醒。
草的心髒在瘦弱的胸膛里劇烈地跳動了一下。
老爺會流血嗎?
……
主世界。
自從紫色的指引出現後,聯盟便加強了對全球異常情況的監控。
然而,不知是三稜鏡傳遞了錯誤的信息,還是世界本身遺忘了先前的預兆。
整個負電子世界的局勢竟呈現出一種異樣的平和。
詭異事件的發生頻率確實在提高,但與之相對的是,聯盟的應對能力正以更快的速度飛躍。
外骨骼裝甲已全面列裝一線部隊,只要不是遭遇擁有必殺規則的詭異,作戰人員都具備了正面周旋與對抗的資本。
那些因傷退出前線,卻經驗豐富的老兵,一部分像之前一樣,轉入培訓營擔任教官,將寶貴的實戰經驗傾囊相授。
另一部分則接受了醫生的改造,冒著巨大的風險移植了詭異肢體,活下來的以另一種形式重歸戰場。
還有一小部分人,相信自己意志力堅定,選擇了馭詭師的路,憑借血契鐵籠駕馭著詭異生物,作為特殊部隊重返一線。
隨著聯盟在基層的布局全面鋪開,大量表現優異的快速反應小隊隊員經過嚴格篩選,被派遣至各地基層擔任領導職務。
這些基層單位與公安系統緊密協作,核心任務是情報搜集與初期秩序維護,並不強制要求處理高危詭異事件。
基層隊伍與公安局派出所密切合作,主要負責第一時間調查詭異情報,維持社會秩序,組織上並沒有硬性要求他們去處理詭異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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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如此,為確保萬全,即便是鄉鎮一級的基層組織,也至少配備了一套標準外骨骼裝甲與一支完整的機械支援小隊。
夏國憑借其高效的執行力,基層建設進度最為迅猛。
其他國家雖沒有快速反應小隊的基礎,效率稍遜,但也已成功將網絡推進至縣級區域。
隨著這張基層防護大網的日益嚴密,聯盟對全球詭異局勢的掌控力與日俱增,社會穩定性得到了顯著提升。
在聯盟這堵高牆的庇護下,這個本應危機四伏的詭異時代,竟維持著表面的風平浪靜。
加之來自正電子世界的技術被穩定消化並投入應用,社會各領域甚至呈現出一種蓬勃發展的繁榮跡象。
這般風平浪靜的日子,一晃,便持續了整整三年。
……
走廊的合金牆壁泛著冷白色的光,楊歲的腳步聲在空曠的通道里規律地回響。
“榮譽委員好!”
一名抱著文件的研究員在轉角處遇見他,立即停下腳步,挺直脊背敬禮。
楊歲沒有停步,只是將臉轉向對方,微微頷首。
這個動作在他走過長長的走廊時重復了十幾次。
每一個遇見他的人都自發地立正敬禮。
來到大會議室門前,兩位工作人員幫他打開門,楊歲禮貌地點頭致意,邁入燈火通明的主會場。
這是個階梯式環形會議室,可容納近千人。
當他出現在門口時,原本細碎的交談聲瞬間消失,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聚焦在他身上。
楊歲目不斜視地走向第一排正中央那個空著的位置。
主席台上坐著各研究部的部長,身後巨大的屏幕正在緩緩旋轉著聯盟的徽標。
楊歲其實不必親自到場,因為這種報告會他也听不懂。
但以他如今在聯盟的影響力,缺席這種重要會議會引起不必要的猜測。
影響力大大也是一種煩惱。
剛開始他是憑借著自己的興趣,這個會議去,那個會議不去,反正他去不去,淵都會參加,大多數情況他都是湊個熱鬧。
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他參加會議的行為就成了一種政治象征。
去,就代表太歲重視。
不去,就代表太歲不重視。
這讓他很是煩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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