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麼?李簡被警察帶走了?”
天長觀內單嗣同手掐著茶杯眉頭緊蹙的听著眼前弟子的匯報,滿臉的難以置信。
天長觀的京城立觀足有八百年之久,自然有一套自己打探消息的門路,李簡那邊剛被警察帶走沒到十分鐘,天長觀這里就得了消息。
“你們有沒有打听到李簡是因為什麼而被帶走的?”單嗣同繼續問。
那名弟子臉上掃過一絲尷尬的苦笑,“回稟主持這件事還沒有探清楚!因為童家的保鏢太多了,把病房圍的水泄不通,具體里面都發生了點什麼,離的太遠都听不得真!”
單嗣同微微點頭,眉頭依舊緊鎖融化不開,低頭輕抿了一口杯中的茶湯,緩緩放下。
“你們動點關系去問一下,看看究竟是因為點什麼,務必要得知的真切才行!”
“是主持!”那名弟子說著剛要退走,可剛走了一步就又一臉神秘兮兮的湊了回來,“主持如果那李簡真的是因為犯了什麼事兒?那麼,咱們的長春台是不是…”
沒等這名弟子將話說完,單嗣同嚴厲的目光便已經掃了過來。
“我天長觀什麼時候輪到了一個你小輩做主了!你們還真像是李簡說的,在天長觀呆久了都養出了一身驕橫的脾氣,全然不知體統了嗎?”
“弟子不敢!”
單嗣同你沒有繼續呵斥下去,而是其冷哼了一聲,“李興杰和黃世平人呢?一大早就出去了,怎麼現在還沒回來見我!”
“額!”那名弟子又是尷尬一陣苦笑,“監院師叔和黃師兄自李簡那回來之後,不知是因為什麼,腸胃莫名其妙的不好了起來。現在已經去了不止七次廁所,人都要拉虛脫了!”
單嗣同聞言,眉頭皺得更緊,手中的茶杯重重擱在案幾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
“腸胃不好?”單嗣同臉色微慍,“一個登堂境,一個達庭境,兩人都已經在修行一途上沉浸多年,身體素質早已遠超常人,怎麼會有腸胃不好這種怪事我看他們兩個明明就是孛懶!你傳我的話給他們兩個,今天鼓時之前,我要見不到他們兩個,他們兩個最近這一個月就都不要來了,好好回去閉關修行一段日子,看看他們身上這些驕橫的脾氣都是何時養成的!”
“是…”
警局專用的詢問室內,李簡一臉悠然地癱坐在椅子上,兩只眼楮好奇的不斷的看來看去。整間詢問室的內壁都鋪設好了效果極佳的隔音材料,監控錄音設備更是用的最好的,牆面還做了軟包防撞設計避免有人受傷。
在李簡對面的桌邊坐著兩位警官,其中一個便是將其帶來的那名警官,另外一個是做記錄的記錄員。
帶李簡幾人回警局的這名警官名叫欒波,是京城西城分局的一名刑警。
“姓名!”
“李簡,燕北人,現在在代北市開了一家心理咨詢室,未婚,來到京城是帶兩個年輕人到京城訪師學習!”
欒波微微點頭示意旁邊的記錄員做好記錄。
“你和受害人是什麼關系?”
李簡一笑,“僅僅算是認識!”
“認識?就只有這麼簡單嗎?”
“大概吧!”李簡嘿嘿一笑,“算上今天這次我是第三回見到他!至于其他的嘛,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曾經在言語上對我進行過嘲諷,我和他就產生了一些肢體接觸!”
“第一次見他,你們都發生了點什麼?”欒波問道。
“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我正提著一盒我隨便買的點心準備回到我的暫時居所休息。當時他在我的居所門口的走廊上攔住了我,說我拎的點心太過于寒酸,不像是求人辦事的樣子!”李簡輕松道。
“然後呢?”
“然後嘛…”李簡嘴角輕輕一勾,“我沒有理他,我就想要回屋休息,沒想到那家伙直接想要動手,然後我就給了他一腳,他就倒在地上了!後來,童玉就出現了,他就說我鬼鬼祟祟的,我也沒干什麼,只是嘲諷了他幾句!”
欒波眉頭微皺,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繼續問道︰“第二次見面呢?”
李簡聳了聳肩,“第二次是在童家的一個項目的籌備處!我接受了童家的委托,負責監察管理,當時會議開始之前確實有些不怎麼愉快,但是後來還算可以,他對于我的工作安排還是挺滿意的!此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直到听說他失蹤了,然後又出現了,而且人在醫院里,緊接著就是第3次,也就是在醫院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麼,他似乎在示意是我綁架了他,為了能夠洗清我身上的誤會,所以我才讓崔廉報警叫咱們警方過來處理了!”
“就這些?”
欒波盯著李簡的眼楮,當看了李簡那副慵懶的模樣,又頗感些許無奈。
“就這些,難不成還有別的呢?”李簡嗤笑道。
“你說你踢了他一腳,當時他傷得重嗎?”欒波繼續追問。
“不重,就是摔了一跤。”李簡攤了攤手,“那家伙虛張聲勢,實際上弱得很。”
記錄員飛快地記下對話,筆尖在紙上沙沙作響。
欒波沉吟片刻,突然換了個話題︰“你在代北市的心理咨詢室,主要接待什麼樣的客戶?”
李簡眉毛一挑,似乎對這個轉折有些意外,但還是回答道︰“各種各樣的人都有,壓力大的白領、家庭關系緊張的主婦、甚至有些輕度抑郁的青少年。怎麼,警官也對心理咨詢感興趣?”
欒波沒有接李簡的調侃,而是繼續問道︰“你和童家是怎麼搭上關系的?”
“哦,這個啊。”李簡笑了笑,“我跟童玉的哥哥童昊是熟人,我這次來京城也是住在他的家里!所以他們兩個人的老爸就邀請我過去幫個忙,也就是這樣了!”
“那受害者失蹤那一天,你人在哪里?在做什麼?”欒波問。
“在童昊家待著!應該是沒出門吧!”
“誰能證明?”
“童昊和童昊的管家薛亦非,還有我一起帶來京城的女孩張寧寧,他們都可以證明我那天並沒有離開童昊的四合院!”李簡打著哈欠道,“不信你們可以去查監控,或者們胡同里的大爺大媽!”
“你對受害人有什麼了解嗎?”欒波追問。
李簡象征性的摸了摸下巴,“我對他的了解大多是來自于童昊,和部分的傳言!江凡懿啊,是個四體不勤,志大才疏,依靠著童玉泡水的戀愛腦趴在童家身上吸血的寄生蟲!我記得在我們那個項目籌備的過程中,他曾經利用自己對于商務酒店招標的便利條件向供應商們要過回扣,還因為找供應商吃飯要求對方請他到ktv唱歌。在此過程中他還叫了小姐,最後還被咱們警方的掃黃隊伍掃到了!”
欒波眉頭微微皺起,向旁邊的記錄員對了一下眼神,很快對方就給予了一個肯定的點頭。
隨後欒波又提問了一些問題,李簡全部都是應答如流。
整個過程持續了將近三個小時,便已問無可問。
很快這場筆錄就宣告了結束。
當李簡走出詢問室時,崔廉已經在警局的走廊里等了很長的時間。
作為一個未成年人且是報案人,他的筆錄時長本就超不過兩個小時,再加上作為一個未成年人且是報案人,他的筆錄時長本就超不過兩個小時,再加上能提問的問題很少,所以李簡那邊開始沒多久後崔廉就結束了。
“師父,沒事兒吧!”
李簡笑嘻嘻的拍了拍崔廉的肩膀,“不用擔心嘛,畢竟我真的什麼事都沒干。咱們華夏的警察最講究公平正義了,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因為某對腦子泡水的家伙的胡言亂語就把我抓起來呢!”
“那就好!”崔廉頓時松了口氣,趕緊拍著胸脯平復著自己焦慮的心髒。
李簡伸了個懶腰,活動了下筋骨,“走吧,折騰這麼久,肚子都餓了,帶你去吃涮羊肉!”
兩人剛走到警局大廳,迎面撞上了也剛好結束筆錄的童玉。
童玉一臉的驚詫,“你怎麼被放出來了?”
“我為什麼要被抓起來呢?”李簡忍不住嗤笑,“你以為你以為的就是你以為的!江凡懿說是我綁架了他你就信,他說屎是香的,你咋不吃呢?人民警察的眼楮是雪亮的,絕對不會冤枉任何一個好人的!”
童玉臉色瞬間漲紅,緊緊的攥緊拳。“李簡!你別太囂張!凡懿現在還在醫院躺著呢,如果不是你,誰會傷他傷的這麼重!這肯定跟你脫不了關系!”
李簡懶洋洋地掏了掏耳朵,彈指一吹,差點將耳屎吹到童玉微張的嘴里。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江凡懿是個什麼貨色,我會動他?他算老幾啊!你把他當個寶,他拿你當凱子當槍使!你是不是被他的枕頭風給吹傻了呀?你可別忘了他失蹤前不久,你可是剛從掃黃大隊的拘留所里把他贖出來的!如今看他受了點傷你就心疼了?你咋不想想他背著你跟別的女人亂搞時是多麼的暢快呢?”
李簡說著突然開始驚叫起來,“哦!怪不得那家伙在醫院的時候什麼都沒說,你就咬死了,是我綁架的他!原來真正綁架他傷害他的人是你!”
“你放屁!”
“你放屁!”李簡直接唇齒相擊,“你少從這里裝深情啊,為什麼那麼巧?他前腳剛被你從掃黃大隊的拘留所里頭贖出來,後腳他就被人綁架了,而且還挨了一大頓毒打,最後還倒在了你的公寓門口!你純粹是因為他背著你跟別的女人亂搞,你心生怨恨,所以你刻意報復,然後你再假裝深情栽贓嫁禍!你說我的推理是不是很有道理!”
童玉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李簡的鼻子尖聲道︰“你血口噴人!”
“你還知道我是血口噴人呢?”李簡忍不住的譏諷一笑,“老子現在就告訴你一個道理,冤枉你的人比你自己還知道你有多冤枉!”
說罷李簡直接攬住崔廉就往警局外面走,一邊走還一邊不忘高聲說著。
“崔廉啊,為師,我今天告訴你一個道理,以後離這樣的傻子遠一點,因為容易傳染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