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九威接著說道“你猜測的或許沒有錯，趙清靈的死，多半和皇甫嵩有關，他是既得利益者，而且出現的時機很不對。”
甦陽沒有接話，靜靜等待下文。
“皇甫嵩自幼拜入隱世宗派，朕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他了，甚至差點都忘了皇甫應天還有這麼一個兒子。”
龍九威解釋道“可就在三年前，皇甫嵩歸來，口口聲聲要入朝為官，為國效力，在他回歸京都的第二年，趙清靈便死了。”
“趙清靈死後，青鳥無主，白若雪身為趙清靈的女兒，對青鳥耳濡目染，理應是接管青鳥最合適的人選，奈何皇甫應天聯合眾多大臣，以白若雪涉世未深為由，阻止她掌管青鳥。”
龍九威無奈的說道“再加上皇甫嵩歸來後，表現突出，便順理成章的接管的青鳥，這一切，太巧合了。”
“我想知道，廟堂和江湖，誰更強？”這時，甦陽忽然問道。
龍九威思索了幾秒鐘，正色道“目前來說，相輔相成，互相制約，朕奈何不了江湖，江湖短時間內，也翻不了天。”
“既然如此，你明知皇甫嵩和隱世宗派走得近，為什麼還讓他接管青鳥？”甦陽疑惑道。
“朕……沒辦法啊。”
龍九威苦笑道“皇甫嵩的父親皇甫應天，掌控皇城司八萬精銳，鎮守京都，再加上他背後有隱世宗派撐腰，他要做青鳥之主，朕只好答應。”
“當然，朕沒有說的太過絕對，只要白若雪能完成考驗，回歸京都，皇甫嵩便要歸還青鳥。”
龍九威說道“這是朕在維持平衡之余，所能盡的最大努力了。”
“我明白了。”
甦陽聞言，點了點頭。
京都的水，確實深。
廟堂，江湖，皇城司，鄭公白公……各種勢力錯綜復雜。
即便是官家，也不可隨心所欲，處處受到掣肘。
想明白這些，甦陽看向龍九威，認真道“皇甫嵩，能不能殺？”
“不能。”
龍九威頓了頓，搖頭苦笑道“朕說過，皇城司決定京都走向，不能激怒皇甫應天，但你可以調查。”
“如果皇甫嵩真的與隱世宗派勾結，害死了趙清靈，憑借這個罪名，朕不僅可以處死皇甫嵩，就連皇甫應天，也要交出司長之位，如此，皆大歡喜。”
甦陽追問道“你不怕查出真相後，皇甫家狗急跳牆了？”
“無妨。”
龍九威說道“皇城司八萬精銳，忠的不是皇甫應天，也不是朕，而是天下。”
“朕和皇甫應天的關系，與h國國主與端木無敵類似，朕要動他，必須要有合適的理由。”
“同理，皇甫應天想要皇城司為他所用，必須裝作忠于朝廷，忠于天下。”
龍九威直言道“只需要一個契機，平衡便會被打破，或許，皇甫嵩就是這個契機。”
“好！”
甦陽知道，官家告訴他這些，有利用他的意思，但也無所謂了，反正他都要查清真相“如果沒有其他事，我就先回去了。”
“行。”
龍九威點點頭，說道“朕在京都身不由己，不便召見你，再次相見，希望你能帶來好消息，對了，如果見到師伯，替我向師伯問好，今晚我們的談話，記得保密。”
甦陽應下，而後便從特殊通道，離開了御書房。
“輕松擊敗玉衡中期的端木無敵，小師叔，你究竟有多強？”
目送甦陽消失，龍九威端坐龍椅，露出一抹笑容“師父，不知你能否應付小師叔，若是你敗了，那可就別怪朕跟小師叔合作了。”
“相比之下，朕覺得，小師叔是一個更好的合作伙伴。”
……
幾分鐘後。
甦陽出現在特殊通道的入口，先前那名宮服男人，依舊守在這里。
“甦先生，與官家聊的如何？”宮服男人客氣的問道。
甦陽皺眉“有必要告訴你？”
宮服男人略微有些尷尬，笑了笑道“甦先生，在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好奇而已。”
砰！
甦陽看了他一眼，下一刻，果斷出手，一拳轟出，直接將宮服男人逼退數步。
“甦先生，你這是做什麼？”宮服男人體內氣血翻涌，差點吐血，強忍住怒意質問。
“開陽境巔峰？”甦陽略微有些詫異。
“不錯，我是官家暗衛統領，趙翼！”宮服男人咬牙道“甦陽，你貿然對我出手，可視為藐視官家，你可知該當何罪！”
“認識這個東西嗎？”
甦陽沒有跟他扯皮，而是取出金色令牌，語氣平淡的說道。
“皇令，見令如見官家！”趙翼匆忙單膝跪地行禮，表情中充滿了恭敬。
甦陽收起令牌，淡淡道“我還有罪嗎？”
“沒……沒有。”趙翼趕忙說道，
“哼！”
甦陽冷哼一聲，轉而警告道“不該問的問題，別問，當心招來殺身之禍！”
留下一句話，甦陽便縱身離開，很快便消失在夜色中。
甦陽走後，趙翼進入特殊通道，暗門隨之關閉。
……
沒過多久。
甦陽回到了白玉樓酒店。
此時，一號別墅只有兩個人，段無涯和鄭乃馨。
“小馨，你跟我說實話，銀袍小將究竟是誰？”段無涯迫切的問道。
鄭乃馨抱著膀子坐在沙發上，撇撇嘴道“我憑什麼告訴你。”
“算我求你了，小馨，你就告訴我吧，銀袍小將是不是甦陽？”段無涯苦苦哀求。
“你怎麼知……”
鄭乃馨十分驚訝，話到嘴邊，便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匆忙閉上嘴巴。
“真的是他！”
得到答案後，段無涯傻眼了，滿臉茫然的自言自語“為什麼，為什麼偏偏是甦陽！”
“為什麼不能是我？”就在這時，身穿銀色戰袍的甦陽走了進來。
“甦陽！”
看到甦陽出現，鄭乃馨頓時從沙發上坐起來，然後自責的說道“甦陽，對不起，我不是有意告訴段無涯的。”
“沒關系，他遲早要知道。”
甦陽走到段無涯跟前，輕輕笑道“段無涯，見到小師爺，不知道行禮嗎？”
段無涯抬起頭，看了一眼甦陽，最終不情不願的咬牙道“徒……徒孫段無涯，拜見小師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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