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曦姐姐？”
夜瀟瀟望著身旁驟然周身氣壓低得可怕的林婉曦，滿心疑惑，帶著小心翼翼的試探輕喚出聲。
“……”
林婉曦咬了咬唇，努力扯出一絲笑容，盡管那笑意未達眼底。“沒事，我們回去吧，公子午飯應該差不多做好了。”
“好，婉曦姐姐我跟你說，公子除了烤雞做的好吃以外……”
……
林婉曦寢宮。
燭光搖曳，映照著一桌熱氣騰騰的佳肴。
林川身著一襲素色長袍，靜靜坐在桌前，修長的手指隨意地翻動著手中的書本，神情專注，偶爾抬起頭，目光望向門口的方向，似在等待著什麼。
“唔，好香。”
夜瀟瀟臉上滿是抑制不住的期待，拉著林婉曦的手快步踏入房間。
“去哪玩了，玩的開心嘛？”
林川溫柔地笑著，放下手中的書來到林婉曦面前，輕輕拂去她頭上的雜草，眼神里滿是關切與寵溺。
“去……去後花園了，玩得很開心。”
林婉曦低垂著頭，一路上那些在心中反復演練、準備質問的話語，此刻到了嘴邊卻全咽了回去，原本積攢的勇氣也瞬間消散，只余下滿心的悵然與無措。
“開心就好，快吃飯吧。”
林川嘴角噙著溫柔的笑意，輕輕牽起林婉曦的手，帶著她挨著自己坐下。
“公子……”
林婉曦微微咬著下唇，雙手不自覺地絞著裙角。
“怎麼了？”
林川臉上露出一臉疑惑的神情，目光溫柔地落在林婉曦的臉上。
“公子昨晚說的那個方法，要不今晚就嘗試吧？就算沒有任何作用我也願意……”
林婉曦的聲音微微發顫，白皙的臉頰上迅速浮現出一抹動人的紅暈。
“先不急，這個辦法最後再嘗試，璃姐姐說你的眼楮有辦法恢復。”
林川嘴角噙著一抹溫柔的笑意，伸手輕輕揉了揉林婉曦的腦袋。
“可是公子……”
林婉曦秀眉輕蹙，還欲再言，急切的話語剛到嘴邊，就被林川柔聲打斷。
“好啦，先吃飯，眼楮的事不要著急，一定會好的。”
林川夾了一筷子林婉曦愛吃的紅燒魚，剔過刺後，放到她碗里。
“婉曦姐姐吃雞腿。”
夜瀟瀟從盤子里夾起一個肥嫩的大雞腿，小心翼翼地放到林婉曦的碗里。
“……”
林婉曦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麼卻又咽下，最後只是輕輕嘆了口氣。
她心里泛起一陣復雜的情緒，竟莫名覺得眼楮看不見也挺好的。
最好是璃月始終想不出恢復的辦法，這樣林川便能對她用上昨晚所說的方法。哪怕最終失敗，她也能心滿意足地離開所有人。
“在發呆？還是不餓？要我喂嘛？”
林川見林婉曦一動不動地坐著，于是便夾起一塊鮮嫩的魚肉，緩緩放到她的嘴邊。
“……”
林婉曦微微一怔，這才從思緒中回過神來，聲音帶著一絲慌亂，“我……我自己來就好……公子不用管我……”
“听話，張嘴。”
林川的手穩穩地停在林婉曦嘴邊，耐心地等待著。
“唔……”
林婉曦微微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順從地張開了嘴，那魚肉被輕輕送入她口中。
“不要覺得心里有負擔，哥哥照顧妹妹，那是天經地義的，你不是我的的累贅。”
林川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充滿了安撫的意味。
“……”
林婉曦沉默片刻，似是在積蓄勇氣。
隨後，她輕聲開口，聲音雖輕卻透著堅定，“可是我並不想做公子的妹妹。”
說完，她微微咬唇，頭垂得更低了。
“那婉曦可願做我道侶？道侶之間相互照顧也是天經地義的，不必擔心會成為我的累贅。”
林川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笑意，柔聲說道。
“……”
“如果我沒有出事，公子還會答應我做你道侶嘛？”
林婉曦抬起頭，與林川四目相對，那雙看不見的眼楮雖沒有光澤，卻仿佛藏著深深的探究。
“……”
林川微微一怔，沒想到林婉曦會突然問出這樣的問題，一時間竟有些語塞。剛要開口作答，就見林婉曦低下了頭，白色的發絲滑落下來，遮住了她的神情。
“公子快吃飯吧，飯菜都要涼了。”
她的聲音听起來平靜，卻隱隱透著一絲失落。
“嗯。”
林川輕輕應了一聲，目光仍停留在林婉曦身上，眼底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夜瀟瀟小心翼翼地看了看林川，又瞧了瞧林婉曦，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她默默地低下頭，安靜地吃著碗里的飯菜，只是時不時會偷偷抬起眼，用好奇又擔憂的目光打量著兩人。
吃過午飯，林川輕輕放下碗筷，看向夜瀟瀟和林婉曦，柔聲道︰“我先回去了，瀟瀟留在這里陪婉曦可以嘛？我明天再來給你們做飯吃。”
“好。”
夜瀟瀟脆生生地應了一聲，看向林川認真地說︰“公子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婉曦姐姐的！”
“嗯，乖。”
林川輕輕摸了摸夜瀟瀟的頭，臉上露出一抹溫和的笑意，眼中滿是贊許。
而後，他又將目光轉向林婉曦，眼神中多了幾分溫柔，微微上前一步，深吸一口氣，輕聲說道︰“無論你是否出事，只要你心意已決，我都願與你結為道侶。”
說完，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這才轉身離去。
“太好了，婉曦姐姐，公子願意讓你當他道侶了。”
夜瀟瀟聲音里滿是藏不住的興奮，一把抓住林婉曦的手，歡快地晃了晃。
“……”
林婉曦呆立原地，怔怔無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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