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曦寢宮。
“婉曦姐姐。”
夜瀟瀟剛踏入房間，就直沖沖奔向坐在軟榻邊的林婉曦。
“瀟瀟乖。”
林婉曦唇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溫柔的笑意，輕輕揉了揉夜瀟瀟的腦袋。
“婉曦姐姐……”
夜瀟瀟望目光緊緊鎖住林婉曦那雙失去光彩的紅瞳，眼神中滿是心疼。
“沒事的，我又不是凡人。”
林婉曦輕輕搖了搖頭，試圖用輕松的語氣打消夜瀟瀟的擔憂。
“就算婉曦姐姐是凡人也沒關系，瀟瀟可以做婉曦姐姐的眼楮。”
夜瀟瀟緊緊握住林婉曦的手，語氣中滿是不容置疑的真摯。
“瀟瀟把我要做的事搶了，那我做什麼？”
林川微微揚起嘴角，溫柔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
“唔……”
夜瀟瀟歪著腦袋思索片刻，清澈的眼眸一亮，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認真地說道︰“公子可以牽著婉曦姐姐啊。”
“這倒是個好主意。”
林川微微頷首，目光帶著贊賞地看向夜瀟瀟。
“……”
林婉曦默不作聲，頭微微低垂，發絲垂下遮住了些許面容。
“婉曦姐姐別不開心啦，今天天氣不錯，我帶你去逛逛吧？”夜瀟瀟輕輕晃著林婉曦的手臂。
“……”
林婉曦微微嘆了口氣，臉上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雖帶著些勉強，卻還是輕輕點了點頭，道︰“好，那就麻煩瀟瀟了。”
“那我去後廚給你們做午飯，你們玩累了記得回來吃飯。”
林川目光溫和地在夜瀟瀟和林婉曦之間掃過，略作思索後開口說道。
“好耶，瀟瀟要吃烤雞！”
夜瀟瀟雙眼放光，臉上洋溢著抑制不住的興奮。
“好。”
林川點了點頭，嘴角噙著一抹寵溺的笑。
“婉曦姐姐我跟你說，公子做的烤雞可美味了，妖皇宮的廚子都做不出那個味道，到時候……”
夜瀟瀟緊緊牽著林婉曦的手，往外走去，伴隨著兩人漸漸遠去的身影，聲音也越來越遠。
……
清幽閣內，靜謐無聲，唯有偶爾傳來的翻書聲。
這里是魔族特意為璃月安排的住所，簡樸卻不失雅致。
自清晨在林川處用過早餐後，璃月便返回了此地。
此刻，她靜靜地坐在案台前，周遭堆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籍。
“仙魔古樹……”
璃月黛眉微蹙，目光死死地盯在面前那本略顯殘破的古籍之上。
……
“婉曦姐姐，這些魔花好香啊，你聞聞。”
夜瀟瀟蹲下身子，采起一朵幽暗色澤的花朵，送到林婉曦面前，
“這花名叫幽君，瀟瀟喜歡的話，到時候可以帶一些回去，不過土壤也要帶一點，這花只有在魔族土壤上才能存活。”林婉曦淺淺一笑，柔聲說道。
“知道啦。”
夜瀟瀟點了點頭，忽然眼楮一亮，像是想起了什麼重要的事，“婉曦姐姐整日待在魔族肯定膩了吧？要不去我那玩一段時間？”
“……”
林婉曦沉默片刻，緩緩搖了搖頭，“不用了，待在這里挺好的。”
“當初不是說好了，我們都是公子的侍女，應該互幫互助的嘛？婉曦姐姐怎麼回事？為何一直拿瀟瀟當外人？”
夜瀟瀟聲音里帶著一絲埋怨，語氣中透著不解與難過。
“我……我沒有拿瀟瀟當外人。”
林婉曦神色慌亂，急切地擺了擺手。
“那婉曦姐姐為何受傷了不告訴我？還不肯見我就算了，我邀請你去我那玩，你也拒絕，你這不是拿我當外人是什麼？”夜瀟瀟聲音帶著濃濃的委屈。
“我……我只是不想瀟瀟擔心。”
林婉曦垂眸，指尖無意識絞著衣角，聲音帶著幾分無措與歉疚。
“既然婉曦姐姐沒把我和公子當外人，那我和公子為婉曦姐姐擔心不是應該的嘛？”夜瀟瀟仰頭望著林婉曦。
“對不起，是我考慮不周……”
林婉曦低垂著腦袋，聲音帶著深深的歉意。
“那婉曦姐姐以後可不許再把我當外人了。”
夜瀟瀟親昵地拉著林婉曦的手，輕輕帶她坐下。
“……”
林婉曦雙唇輕抿，臉上神色復雜難辨。
“婉曦姐姐不說話，我就當默認嘍。”
夜瀟瀟歪著頭，伸手輕輕晃了晃林婉曦的手臂。
“嗯。”
林婉曦輕輕點了點頭。
“那就這樣說好嘍！”夜瀟瀟興奮地拍了下手掌，“過段時間我回去時，婉曦姐姐一定要來我那玩幾天。”
她一邊說，一邊掰著手指盤算，“等婉曦姐姐住夠了，我再與你去公子那玩幾天。”
“再之後的話……”
她臉頰微紅，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再之後……我還沒想好，不過肯定不會讓婉曦姐姐感到無聊的。”
“公子那就不去了。”
林婉曦輕輕咬了咬嘴唇，語氣雖然輕柔，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為什麼，我們之前不是說好了一起去見公子的嘛？”夜瀟瀟的眼中滿是疑惑與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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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已經見到了嘛？”
林婉曦嘴角扯出一抹牽強的笑，努力做出一副輕松隨意的模樣。
“是我們去見公子，不是公子來見我們，不一樣的。”
夜瀟瀟微微蹙起眉，眼中滿是認真。
“……”
林婉曦雙唇緊抿，陷入了沉默。
“難道婉曦姐姐不想做公子道侶了嘛？”
夜瀟瀟歪著頭，目光緊緊盯著林婉曦，眼神里滿是探尋。
“……”
林婉曦張了張嘴，卻終究沒發出聲音。
夜瀟瀟的話如同一把利刃，直直戳中了她內心深處最柔軟的地方。
她何嘗不想成為林川的道侶，昨晚林川溫柔的話語仿佛還在耳邊回蕩，他說答應了父親做魔族駙馬，還讓自己給他一個反悔的機會，那聲音那麼真摯，可她卻不敢輕易相信，她總覺得那不過是林川為了安撫她才說出的話。
“公子已經答應我做他道侶了，只要我能踏入渡劫後期。”
夜瀟瀟十指緊扣，將林婉曦微涼的手牢牢裹在掌心，“婉曦姐姐來的比我早，肯定也可以，說不定需要達到的境界門檻比我還低。”
“渡劫後期……”
林婉曦心中泛起一陣苦笑，在她看來，這要求與明著拒絕幾乎無異。
她目光復雜地看向夜瀟瀟，輕聲說道︰“恭喜瀟瀟了，不過千萬別只知道老老實實修煉，最好是晚上找個機會留在公子身邊知道嘛……”
“唔……其……其實已經留過了……”
夜瀟瀟絞著衣角，白皙的臉龐瞬間泛起一層紅暈。
“睡……睡在一起了？”
林婉曦猛地湊近，聲音不自覺拔高，一臉難以置信。
“嗯。”
夜瀟瀟咬著下唇，頭垂得更低。
“……”
她強壓下心頭翻涌的情緒，聲音發澀︰“瀟瀟說的應該就只是睡覺吧？”
“……”
夜瀟瀟咬了咬嘴唇，猶豫片刻後緩緩湊近林婉曦耳邊，溫熱的氣息掃過耳畔︰“婉曦姐姐不要告訴其他人，那天晚上我對公子做了只有道侶之間才會做的事。”
“瀟瀟知道道侶之間才會做的事是什麼？”
林婉曦抱著最後一絲僥幸，顫聲問道。
“不知道啊，是公子告訴我，這種事情只有道侶之間才能做的，還說下不為例。”
夜瀟瀟眨著無辜的眼楮，臉上還殘留著幾分懵懂，全然未察覺這話在林婉曦心中掀起的驚濤駭浪。
“……”
林婉曦喉間像是被無形絲線勒住，半句話也吐不出。記憶如潮水翻涌，之前夢境里林川說過的話，此刻又在耳畔嗡嗡作響。
“兄妹之情……”
“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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