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你是女子,不該這樣的。”皇帝的聲音中帶著三分無奈與嘆息。
安和公主倔強的搖頭,“兒臣是女子,可也是父皇的女兒,是皇室公主。”
“若如兒臣這般尊貴的女兒都不能這般問,那何人可以。”
皇帝眉頭輕皺,忽然覺得自己把這個女兒寵壞了。
或許,他不該把她放在太後身邊教養。
“你的書或許讀得太多了。”
安和公主絲毫不畏,“兒臣自幼是由父皇啟蒙的。”
“這些年讀書也是父皇允許的。”
皇帝一噎。
看著自己唯一的嫡女,皇帝輕輕嘆息。
他可不會認為自己有錯。
“罷了,罷了。”
“朕同你一個小丫頭計較什麼,只是這些話莫要出去胡言呢。”
“若是被那些御史們听見,怕是要鬧翻天了。”
安和公主上前,挽住了皇帝的胳膊,“父皇疼愛兒臣,兒臣知道。”
“只是,父皇既然開了恩科,那中榜的女子們該怎麼辦?”
皇帝一噎。
當然是入後宮為女官。
“兒臣听說,參加的人選中,還有長歡縣主呢。”
皇帝眉頭輕蹙,“什麼?”
安和公主仰頭看他,“父皇沒看名冊嗎?”
皇帝被自己的寶貝女兒盯的有些發虛,他確實沒看。
“這事朕是交給你皇祖母同德妃安排的。”
安和公主哼哼兩聲,“兒臣真是沒想到,父皇也同那些御史們一樣迂腐。”
&34;明明父皇正是壯年,怎的跟個老頭子一般。&34;
皇帝!!!
後面伺候的太監宮女們,全都嚇得大氣不敢出。
倒是曹玉非常淡定。
他已經習慣了這對父女的說話方式。
只是可惜啊,安和公主是女兒身,若是男兒身,這太子之位怕是早就定下了。
皇帝這會才意識到當初草率答應太後是一件麻煩事情了。
若是尋常人家的女眷也就罷了,可若是同皇室有關聯的,那便相當別論了、
尤其是還是如此親近的血脈。
皇帝此時已然明白,當初這事就是太後給自己下的套子,可即便如此,他也沒有太過生氣,誰讓那是自己的生母呢。
“此事,朕會細細思慮的。”
“只是,你剛剛的話就莫要在他人面前說呢。”皇帝看向安和公主的眼神帶著慈愛。
安和公主目標已經達成,立刻見好就收,乖乖點頭,又帶著三分委屈,“兒臣都听父皇的。”
皇帝見自己愛女如此乖順,微微一笑,“今日父皇有空,咱們一道去你母後那里用膳如何?”
安和公主大喜,面上掩不住的高興,“好。”
“母後若是知道了,一定很高興。”
皇帝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咱們一家人,也有些日子沒一道用膳了。”
安和公主拉住皇帝撒嬌,“父皇,那咱們現在就去椒房殿吧。”
皇帝笑道︰“好,好。”
次日。
朝堂之上。
曹玉宣讀了許則川為左相,周汕為平章政事的旨意。
二人受寵若驚的接下,心中皆是掩不住的激動歡喜。
雖然有先帝的話在,可是新帝沒有定下,那便不算。
如今事已定下,心中懸著的大石終于可以落下了。
右相朱大人心中閃過一絲失落,但轉瞬一想自己都這把年紀了,明年就該致仕了,倒也沒什麼怨氣呢。
曹玉接過皇帝的眼神,再宣,“右相接旨。”
還未致仕,便得少保位的右相自是喜不勝收。
本朝,三公,三孤的名號都是用來獎賞奉獻較多的官員,適用于致仕之後的榮譽稱呼。
而在朝期間得到,那著實是滿門榮耀。
朱大人原本垂著的嘴角立刻翹了起來,故作矜持的接下了旨意。
朝堂眾臣,對皇帝的操作雖然有些震驚,但一想到皇帝如此大方,眾人立刻干勁十足。
許則川接手左相職位第一日,就被皇帝單獨叫去了勤政殿。
“愛卿,有一事一直困擾朕。”皇帝一臉愁容,無奈的嘆息。
許則川後背一僵,他就知道中書省頭把交椅的位置不好坐,但今日是他升職第一天哎。
“臣得陛下信賴,這才坐上丞相之位,理當為陛下分憂。”
皇帝面色稍緩,徐徐開口,“年後春闈,女子也要參加,可這成績該如何論啊?”
許則川一怔,此事不是交由太後處置了嗎。
皇帝想到昨兒個大晚上,太後冒著風雪來了他處,一臉無奈不甘的說了此事,便覺得頭疼。
“母後覺得,女子既然已經參加考試了,就應該跟男子一樣,朕是一國之主,金口玉言,天下百姓都是朕的臣民,朕不該偏頗。”
許則川坐在下方,听著皇帝說話,心中暗暗點頭。
能力強大的君王,又豈會在乎男女性別呢。
“陛下,昔日始皇在位期間,曾禮重巴寡婦清,千古一帝尚對女子如此,陛下乃先帝欽點繼任之君,德才兼備,雄才偉略更是不俗,始皇如此,陛下又有何不可呢?”
皇帝沉默了下來,腦中飛快思索。
其實他也覺得,大瑜對女子太過苛刻了。
想想百年前,還出過女帝呢。
皇帝眼神暗晦不明,都怪前朝昏庸,不然也不至于如此。
“愛卿說的是。”
“千古一帝尚且如此,朕又豈能這般迂腐呢。”說著,他撫了撫胡須,“只是,若朕將此旨意下達出去,恐民間有怨啊。”
許則川嘴角微抽,百姓才不管這個,陛下您指的是天下讀書人吧。
朝堂上那些迂腐的士大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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